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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夫郎养我众将士[种田] 稼禾 5561 2023-12-20 10:34:02

这一场仗本该很快结束, 但草原部落如豺狼一样紧咬着肉,打死也不愿意退去。

燕家将士虽勇猛,可自来体魄强壮, 又有良马加持的草原人也并不是那么容易打的。这来来回回, 一打就是两个月。

转眼已经是除夕了。

这会儿该是各家各户欢欢喜喜剪窗花、贴对联的时候, 但城墙以内的百姓都知道这一场仗还没打完, 哪有那心情。

听说不仅仅是他们这边,隔壁乾州也战事胶着, 那什么神威将军还被砍断了手, 屁滚尿流地回他那京都的养老窝去了。

说是神威将军,在他们这儿就是狗屁!

这玩意儿之前过来守斜沙城, 结果城没守好反倒丢了几城。

当时他们这些人家里好多牲畜都抓去给这狗屁将军加餐。他要真的认真守城, 吃了也就罢了。

可城破了跑的时候反倒扔下他们, 比谁都跑得快。

斜沙城里的百姓当时可看得清清楚楚,这狗将军比来的时候都胖了。

好在燕家军又来了。

扯远了,反正就是……今儿这个年看样子不好过啊!

往年这会儿街上都跑着小孩了, 偶尔还有炮仗声传出来。大家也赶在天黑之前出去上上坟, 一年末尾了,烧点纸钱给地下的先人。

可战事焦灼了这么久,大家虽相信燕家军, 但也忐忑不敢四处走着给人添乱。

外城那边守着,斜沙城城门上也站了密密麻麻的将士。

大家伙也各个望着北边, 没人有过节的心情。

“郎君,这边屋子贴对联吗?”阿兴拿着对联过来。上面的墨汁瞧着刚刚干透, 字不像是阿兴的字。

戚昔竖抱着燕小宝, 目光落在那团圆二字上。过会儿他收回视线又摇了摇头:“算了。”

阿兴见他眉间的皱纹这两个月都快皱出来了,宽慰道:“郎君你放心, 主子定是没事儿的。”

戚昔点头,脸上也不见笑,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怕阿兴担心,他起了话:“这对联谁写的?”

“周子通。”

“他回来了?!”

“回来把府上的药草都拿空了。看今日除夕但府里空荡荡,写了几副对联叫我贴上就又走了。”

戚昔沉思片刻,也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

这会儿回来可能是燕戡那边想报个平安,毕竟人还有闲情逸致写几副对联。但正常人一般会想准是军营里的药材不够用了,战事吃紧。

“他倒有闲心。”

“也不能白费他这一番功夫,贴吧。”

阿兴一笑,重重点头:“诶!”

“汪!”大黑狗也乐呵,中气十足跟着叫。

小黑现在是大黑了,站好了有戚昔的大腿高。他甩着尾巴跟在戚昔身边,人走它也走,人停它也停,很有灵性的一条狗。

冬日站在门边也冷,戚昔抱着奶娃娃又回屋里去。

燕小宝坐在他腿上,大黑紧挨着脚下。

这狗不是尾巴搭在人脚背,就是脑袋搁在脚边,反正就是要挨着你一点。

等它舒坦地坐好了,眼睛就会上瞥,眼白露出大半,专注地看燕小宝。

至于燕小宝自然被大狗吸引,那小胖腿像螃蟹一样往旁边走着,硬是要往大黑背上踩。

小家伙又大了不少,一身蛮劲儿。戚昔带他经常制不住他,被弄出一身汗。

他被小娃娃闹得累,巴掌拍在他小屁股上:“小狗娃,你爹怎么还没回?”

“啊呀哒!”小孩脚丫子踩到了大黑的背上,乐呵呵地摆手。胖胖的手腕上红绳挂着金如意,肥肥软软的。

坐了一会儿,阿楮过来找燕小宝玩儿。戚昔就将他放在摇篮里,由着他俩说着他听不懂的话。

今日没下雪,院子里也清扫过。

阿兴端了凳子,拎着长长一条对联站上去,沿着门框仔细贴上。

戚昔出来给他掌着凳子,道:“常河他们今晚过来吃饭吗?”

“店里人虽然没以前那样多,但要是有下馆子的会喝到很晚。所以他们说不过来了。郎君你进屋里去吧,外面冻人。”

“我在屋里呆了一天了,起来站站。”

两人配合着将几副对联贴完。这晃眼一看,才有了几分过年的样子。

戚昔从天亮守着到天黑,等吃年夜饭了,依旧是阿楮、阿兴以及他自己三个人。

燕戡没回来,这个年就这么过了。

天冷,雪越来越厚。早上不铲雪,第二天能埋了半个墙壁。

随着角落里的雪堆越来越高,又化得越来越矮了。二月,这场战事终于收了尾。

“打赢了!打赢了!草原部落被大将军赶出了草原北五十里地!”

捷报传来,斜沙城的百姓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打完了。

将军府里,在床上玩儿的奶娃娃已经能从床头爬到床尾。戚昔将他戳倒,奶娃娃就躺着冲着他笑。

两个小酒窝深深的,小包子像沾了糖粒子的糯米团子,也变得甜滋滋。

戚昔瞧着他上下齐整的小门牙,给他擦干净嘴角的清涎,轻声道:“你爹要回来了。”

“哒!”

“不是哒,是爹。”戚昔眼尾一弯,也笑了。

*

知道打赢了,燕戡也没事儿,戚昔放心不少。

雪开始化了,之前耽搁的建工坊的事儿也该提上日程。

建造工坊需要找专门的泥瓦匠。从砌墙到上梁、铺瓦能拉出一个营造队伍来。

城里这样的队伍多,戚昔走访了几家,最后选定了一家在城里做得不是最久的,但技术最好、口碑也不错的。

二月初七,宜动土。

地上的雪还没化完,西边的房子就开始建了。

戚昔每日去那边看一眼,然后又去铺子里看看小孩最近的功课,再教燕二婶做几个菜。

现在几个相熟的邻居也都知道他住在亲戚家去了,所以戚昔每回从那边离开的时候也不用遮遮掩掩。

下午,他从宅子的后门进去。又带着小崽崽消耗掉他一身的精力。

天黑了没一会儿,自己也跟着困了。

住进将军府之后戚昔渐渐做梦少了,尤其是燕戡在身边的时候窝在他怀里。身边好似铸起了一座围墙,他安稳地待在墙里一觉从天黑睡到天亮。

前些日子提心吊胆,晚上没怎么睡安稳。这会儿精神松弛下来,就是燕戡不回来他的睡眠质量也比以前提高了不少。

夜色浓重,燕戡骑着马抹黑赶回来了。

他在另一个屋子洗澡,用澡豆狠狠搓了搓身上,洗去一身尘土跟血腥味道,然后才推开正房的门。

室内没点灯,但燕戡能畅通无阻地走到床沿。

他见到床上鼓起的被子,笑了笑,又撑着手低头细瞧戚昔的脸。好像瘦了点。

往常一点动静就惊醒的人现在也没醒,他轻轻掀开被子躺上去,侧身向里将戚昔往怀里搂。

鼻尖贴在了那头青丝上,燕戡才呼出一口浊气,闭上疲惫的眼睛。

这一仗之所以打这么久,有敌人难缠的原因,也有他想好好伤他们元气让斜沙城安宁个几年。

好在事情不出所料。

他安抚好了将士,这才回来。

燕戡单手搂着戚昔仍觉得不够,他干脆搂着人的后腰跟脖子将人抱放在自己身上。

戚昔睡得再熟也被他折腾得醒了。

身子底下硬邦邦的,他趴在燕戡身上硌得慌。

“你回来了。”戚昔低语,因着困顿声音软乎乎的。

“夫郎有没有想我?”燕戡贴着他脖颈轻蹭,长臂将人整个圈紧。像树藤绞杀一般,不分你我。

戚昔咕哝:“我想睡觉。”

燕戡嘴巴一瘪,转瞬眼里笑意有浓厚了几分。“我抱着,夫郎睡。”

“想下去。”

“不让。”

戚昔拧眉。他闭着眼睛偏了偏头,侧脸枕在燕戡胸口。

睡身上就睡身上吧,就当睡了张硬床。明日起来定有人会比他更难受。

冬日本就适合贴着这个大火炉,盼了许久终于回来了。戚昔还是忍不住有一点欢欣,抬手圈住燕戡脖子。

伴随着耳边的轻笑,他蹭了蹭燕戡,更安稳地睡了过去。

*

斜沙城里百姓的生活恢复如常。

但眼看着到春播了,大伙儿来不及庆祝又开始选种或买种,翻土等待播种。

早晨清醒来,戚昔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除了脑袋都像是被缠了一层布,完全动弹不得。

他睁开眼睛瞧着枕边人,又将自己的双脚从他沉重的腿下挣脱出来。

这人一去三个月,这会儿才回来。

戚昔也没想着起来,而是安静地窝着盯着他细看。

脸更粗糙了,成天在雪里打仗,原本看着就干燥的脸现是透着不正常的红。麦色的皮上顺着纹路裂开了几道细长的口子。

这是冻上了才有的。戚昔从前经常长,如今就记得起那种疼了。

除了脸,他耳朵上也是冻疮。两个耳廓上皆是红紫色的肿块。

胡子也长了,好看的薄唇起了一层皮,竖着的小伤口不少。

丑是不丑,但越看心里越不舒服。

短短三个月,人起码沧桑了五六岁。

他揪着燕戡的衣服埋头藏在他胸口,心里乱糟糟的。

早在他抽腿的时候燕戡就醒了。他只是不动,想看看自家大公子想做什么。

结果就指着自己这张不堪入目的脸看了又看。燕戡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睁眼。

他在想要是被嫌弃了他指定抱着人让他看个习惯。

好在自家大公子不是个重色的,看完了也没有推开他。像猫一样又窝了回来。

燕戡翻个身将人抱得紧紧的,燕戡还闭着就在傻笑:“夫郎……”

“别动。”戚昔偏头躲开,掌根抵着他的脸怕弄到他的伤口。

燕戡一顿,委屈:“夫郎不能因为我毁了容就……”

戚昔捂住他嘴,清冷的眼中闪过无奈:“不嫌弃,怕弄开伤口。冻疮很疼。”

燕戡一笑,手臂用力收紧将人往身上一抱:“我不怕,好久没抱夫郎,给我好生抱一番。”

戚昔挣脱不开,只能趴在他身上,由得他将自己当个大娃娃又摸又蹭的。

等衣衫凌乱,脖颈跟胸口的皮都被蹭红了,戚昔瞧着他耳朵出了血这才连忙抵着他的下巴制止。

“起床,上药。”

燕戡笑眯眯地亲了一下戚昔掌心:“不想起。”

“那你就别起。”戚昔反手拉开腰后的手臂,又按着燕戡的肩膀借力,自个儿跨过他下了床。

披着衣服刚将手塞进袖子里,燕戡掀开被子走了过来。

系衣带的手被燕戡拨弄下,他自个儿站在面前垂着眼睛细致系好。

戚昔瞧着他小臂上狭长的一道刀口,眉头紧拧。“都这样了你还闹腾。”

“小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夫郎皱眉做什么,都不漂亮了。”燕戡抵着戚昔的眉尾点了点。看蝴蝶似的颤动的睫羽,他情不自禁地凑近亲了一下戚昔的眼皮。

“是不是心疼为夫了?”

戚昔拉高他的衣袖,看清刀口全貌。心上酸麻,他低低地“嗯”了一声。

说完,他眸光微凉,抛下燕戡独自开门出去。

“郎君,热水打来了。”阿兴守在外面,盆儿里水冒着白烟。戚昔接过,道:“去找找有没有擦拭冻疮的药,还有涂抹刀伤的药。”

阿兴:“是。”

回身进屋关了门,见燕戡在穿衣服,戚昔干脆先去自己洗漱。等肩膀一重,那穿好衣服的人趴在肩头。

戚昔转个身,手抬着他的下巴。“去把胡子刮了。”

燕戡可怜兮兮:“手疼……夫郎帮我。”

戚昔揪了下他胡子,面上跟结了一层霜似的,也不知道在生谁的气。

燕戡跟尾巴一样跟着戚昔,眼底露出笑意。

不是生气,是在心疼自己。

没了胡子,燕戡一张脸露出全貌。整个一糙汉子样。

戚昔站在人跟前,手把着燕戡的后颈让他低下头,另一只手拿着帕子先把细碎的小胡渣擦了一遍。

“等会儿上点药,好好养养。不然每年冬天来一遭,反反复复也好不了。”

燕戡搂着戚昔的腰,偏头在戚昔唇上啄了一口:“夫郎真好。”

戚昔抿唇,自动屏蔽燕戡这些肉麻的话,又去换了一盆热水给他再擦脸。

等阿兴把冻疮药送来,戚昔将人按在凳子上。

燕戡将人一拉,圈在自己腿间将人抱了个满怀。

“抬头。”

“抬着呢。”

戚昔手指沾了药膏细细涂上,指腹挨着燕戡耳朵。他笑了一声要躲。

“夫郎力道重些,痒得很。”

“忍着。”戚昔面无表情道。

阿兴木着脸听自家主子说的些无赖话,对天翻了个大白眼。待里面没声儿了,他敲了几下门:“主子,郎君,用膳吧。”

戚昔:“这就来。”

出了门,见阿楮也来了。他穿着一身黑白配色的小袄子。脖子上围了一圈白色的兔毛围脖,衬得那张小脸圆乎乎的看着更好摸。

“将军,郎君。”阿楮规规矩矩请安。

戚昔:“你师父呢?”

阿楮:“师父还没有回来。”

燕戡出了门不像在屋里那么黏糊,只拉着戚昔的手走在他的身侧。他道:“那边受伤的将士多,他还要忙一阵才能回来。”

戚昔点头,牵上阿楮的手往饭厅走。

屋里炭盆已经撤了,穿得厚实也没觉得多冷。

早上吃得简单,现磨的豆浆,酥脆还带着热度的油条,黄韭炒鸡蛋,还有白菜肉馅儿、梅菜扣肉馅儿以及豆沙馅儿的包子。外加一碟咸菜。

用完早饭,几人身上都出了些汗。

戚昔垂下眼睫,由着燕戡给他沾了沾额角。他想着燕戡最近不在家,跟他道:“工坊选了位置,现在还在修,我等会儿要出去一趟看看。”

燕戡手停住:“好。可要我一起?”

“不用,你在家好好休息。”

戚昔一走,燕戡去了书房。阿楮找燕小宝玩儿去了,阿兴轻手轻脚推开书房门,走到燕戡身边。

“主子。”

燕戡靠着椅背双目望着窗外。天光落在他的脸上,那剑眉紧蹙,黑沉的眸子透着几分疲惫。

“算算我名下还有多少银钱可以支使。”

阿兴抠了抠手:“倒、倒也不用算。您之前买粮的时候名下一个子儿都没有了。现在兴许邱管家给您赚了些,但光是那修渠建坝的,您还倒欠着三千两呢。”

搞工程的又不是随便在地上挖出几条沟就好了,请人要花钱,材料要花钱,占了田地的要补钱……

虽说修到一半打仗去了,但欠的银子还是不能抵消的。

见燕戡眉头越皱越紧,阿兴鼓足勇气问:“主子,还差多少两?”

“两千两。”

“那主子您刚好凑了个五出来。”阿兴搓搓手,他眼珠子一转,小声提议道,“要不咱们问郎君借点儿?”

当初娶妻的时候,燕家给的彩礼不薄。只银票就有五万两。

虽然不知道伯府给了郎君多少嫁妆,但当初郎君要走的时候,主子将嫁妆以及带回来的彩礼里的现成银票全塞给了郎君。

现在郎君又做生意,还不用像自己主子一样自己掏荷包垫布将士们的抚恤银跟月钱。可比主子厉害。

“这样做虽然不怎么好,但就是借、借点,周转过来就立马还。”

“不可。”燕戡想都没想就拒绝。

“先去信问问邱管家那边的情况。能匀出来一点是一点。这事儿不许跟郎君说。”

阿兴垂头丧气:“知道了。”

*

酒肆。

戚昔去的时候,铺子里的客人只有两三桌。常河在一旁打算盘,小孩坐在他身边拿了个小算盘跟着打。

现下没有板栗再送过来,库存清空之后,门外卖板栗的摊子也收了回来。

方俏儿跟燕二婶在后院,戚昔听声是在炒菜。

“郎君来了。”

“大哥哥!”小孩见了戚昔立马笑。

过了一个年,小孩像淋了春雨的笋,一下蹿到了戚昔胸口往下的位置。现在站在柜台边不用垫着脚也能看清上面的东西。

“郎君。”常河道。

戚昔走到柜台边:“最近生意如何?”

“都开始春耕了,来的人少了些。外送的单子也比以往少了一半。”

“现在不仅仅是我们家店铺有外送。做吃食的,做粮铺的,只要能负担得起的,都有。不过老食客让主子多添些菜单子,嫌不够。”

戚昔手搁在柜面上,翻看账本。

瞧着那从十月入账的大几十两对比前头一个月的十两。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他合上账本问:“铺子里的酒还有多少?”

“四个大酒坛子。来客少了,负担半年没有什么问题。不过秋收的时候可能打酒的人会多。”

戚昔点点头:“铺子里先酿着,等酒坊建好了之后这边就轻松一点。”

他沉思了一会儿,道:“现下喝酒的虽然没有多少人,但铺子也不能空着。之前答应客人的阳春面就做起来吧。”

常河眼睛一亮。

阳春面他可是吃过,虽然做法简单,但郎君做出来的跟他们自个儿做出来的味道就是要好不少。

常河:“但只一样会不会单调了些?”

“胡辣汤。”戚昔想过要卖朝食的话,一定要加上这一碗胡辣汤。又香又辣,一碗下肚能快活一整天。

“何为胡辣汤?”

“吃了你就知道了。暂且就加上阳春面、胡辣汤。”

“刀削面!戚老板,这不得加个刀削面!”那边客人吼了一声,显然是时时刻刻注意着这边。

“戚老板要做朝食,你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戚老板,我瞧着你之前那一盘饺子也不错。”

“对对对,还有那羊肉汤!”

“上次摊的饼子也不错!”

戚昔摇摇头:“小本生意,哪里能做到这么多。且要是诸位不买账我可不就亏了。”

“怎么会!戚老板我成天上你家铺子吃可就等着你上些新鲜东西。自然,现在的菜味道也不差,可每回看你们吃,我们也馋不是!”

戚昔笑了声。从府里出来就一直绷着的脸这才如初雪融化。

众食客心神一恍。

酒肆里酒好喝,菜好吃,连老板也长得着实不差。就是不知道自家姑娘有没有这个福气!

戚昔敛了笑,手指在柜台上一点:“早上就加上这两道,牌子你找时间挂上去。”

“行。”

交代完前面,戚昔又得去后头教燕二婶做。阳春面简单,掌握好煮面时间,各种料下得也不复杂,把握好度便行。

胡辣汤燕二婶倒没听过,也没做过。连京都都没见得有卖的。她好奇道:“那扎嘴的汤能好喝吗?”

戚昔浅笑:“与南边的粥比起来,算各有风味儿吧。冬日喝正好。现在做来虽晚了些但也不差。”

戚昔这边教着,常河也将明日上新写在板子上摆了出去。

“当家的,戚老板也要做朝食了。”宋四娘心里一咯噔,心上泛出一抹愁。

戚昔短短一年把铺子做成现在这个模样,她也像见着自家小辈成才一样,打心底里高兴。

可高兴归高兴,偶尔也会愁一下。

你说对门那馆子生意那么好,要也做包子了,是不是他们这生意也摆不下去了。

这不,现在真就要做朝食了。

宋四娘心里复杂。她信戚昔人品,可又真的没法不担心自家包子铺。

宋仓看着灶里的火,稳声道:“做就做吧,也是人家本事。”

“咱开了这么多年了,老顾客攒了不少。铺子里卖的肯定是好的,咱这又不值几个钱。买的人不一样,没多大影响。”

“你安心些。”

宋四娘真细细想了一下。

她往宋仓身边一坐,笑道:“也是。”

宋仓瞧她不愁了,憨厚的脸上也显露出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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