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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夫郎养我众将士[种田] 稼禾 5205 2023-12-20 10:34:02

燕戡本来只是顺着戚昔的话闭目养神, 但闻着身旁淡淡的冷香,慢慢就睡了过去。

等他熟睡,戚昔缓缓抽出被他握着的手。

手被捂热了, 皮上泛着红。戚昔揉了揉, 驱散手背上粗糙的触感, 又坐着等了一会儿。

见人没醒, 他缓步走到门口,轻轻将门拉开了一道缝。

隔着门缝看屋外, 即便现在是上午, 天上地下也都是一片昏黄。

头顶的燕叫声听不见了;翠绿的石榴叶、蔬菜叶被沙尘掩埋,黯淡无光;院子的围墙上堆了厚厚一层沙土, 干净整洁的院子也好似破旧了。

外面还吹着风, 尘土高高扬起。鼻息间都是沙尘的味道。

戚昔稍稍屏息, 打量完外面的景象又轻声将门关上。

“夫郎。”

戚昔转头。

见燕戡星目含笑,神情慵懒地撑着脑袋看他。

“过来。”

知道是自己吵醒了燕戡,戚昔走进榻边道:“抱歉。”

垂在身侧的手指被勾住, 手背重新覆来粗粝的大掌。戚昔顺着手中的力道坐在榻上。

燕戡笑了一声, 玩儿着戚昔的手,顺势问:“那我可否要个补偿?”

戚昔眉梢一挑,心中明了。

他道:“你说。”

燕戡翻个身, 脑袋枕在戚昔腿上。他抓着戚昔手捂住自己的眼睛。“那就罚夫郎这样看着我睡觉。”

戚昔扯了扯嘴角,毫不留情地食指抵着燕戡侧脸将他从腿上推落。

“睡吧, 我看着。”

燕戡差点掉下床榻去,他凭借极好的腰力翻身坐直。脑袋抵着戚昔肩膀, 笑得胸腔轻震:“大公子好生无情。”

戚昔背脊一麻, 倏地站起来:“不睡算了。”

“睡……”燕戡抓着戚昔的手不放。

戚昔淡淡看去。

燕戡服软,往后床榻里退了退。他拍拍自己留出来的位置:“夫郎请。”

戚昔轻叹一声, 重新坐下。

燕戡用枕头给他垫着后腰,又从一旁拿出本书塞在戚昔手上。随后他往里侧一躺,安分地闭上眼睛。

屋子里只听得见翻书的声音,鼻尖书香与戚昔身上的冷香缭绕,燕戡睡得沉了。

不知多久,戚昔翻书的动静小了。

他看了一眼抵在自己腰侧的脑袋,又移开目光,将燕戡身上的被子稍稍拉高。

书籍翻页的声音继续响起,只不过又轻了不少。

*

三天后,黄霾散去。天空重新变得明亮。

斜沙城里落了细雨,空气里的黄土味道变成了清新的泥土与青草香。

吃过早饭后,燕戡出了一趟门。

等他回来后,戚昔便跟着他一起去看温家三姐弟。

宅子里路面铺的都是石砖,雨水冲刷之后地面泛着水光,倒映着并排步行的人。

戚昔走得慢,燕戡护在他身侧,一边跟他说着自己刚刚才知道的事儿。

“西高土村的那些丧命的百姓已经安排妥当。那些草原人的来处也已经查明。”

“他们是从的引州东边城墙的缺口处翻进来,横过却蒙山到了西高土村。引州北部是山,他们找不到什么的吃的,所以把主意打到了更近的斜沙城。”

“常海带人去的时候,路上恰好遇到了两个草原部落伪装成的商队。审问之后,他们自称瓮骨部落。”

戚昔扶着燕戡的胳膊,注意着脚下,顺带道:“那之前的是不是有人说自己是乞颜部落?”

燕戡笑了声:“确如夫郎所言。”

戚昔:“他们不想说自己部落,无非二因。怕自己的部落被报复,或是给其他部落引战。”

“嗯。但无论是乞颜还是瓮骨,没一个是好的。”

戚昔停步,靠着燕戡歇会儿。他仰头看着人:“也有可能就是小部落。”

燕戡摇头:“他们每个人配备了兵器,且都是精铁做的长刀。这些只有大部落才拿得出来。”

“而且以大胡子之前从草原上带回来的消息看,也不应该是小部落的人。”

戚昔点头:“草原的资源比我们更少,小部落能抢到足够多的放牧地已经是难。他们与乞颜、瓮骨在根本上就有了隔阂,替他们卖命的可能性不大。”

燕戡曲指点了一下戚昔的鼻子,笑道:“是矣。”

戚昔身子一僵,忽然转个身拉开跟燕戡的距离继续往前走。

燕戡跟在他身后,无声笑了一下,敛了表情又上前将人扶好。

“夫郎慢些,不着急。”

*

说是看那姐弟几人,但戚昔并没有进院子。

他与姐弟几人不熟,只是之前晚上出去的时候见过他们一面。

在知晓三个孩子出事的时候,他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就想过来看一眼。

这股冲动没有随着时间淡去,所以天气好了,他也就过来了。

他待在院子外,听着里面小孩脆生生地喊着大将军,脸上不知不觉扬起了笑意。

目光流转,落在那枝头上活蹦乱跳的鸟雀。他想自己或许是将他们当成了幼时的自己。

肚子里的小崽崽闹腾起来,戚昔摸着鼓起来的小包,眉眼柔和下来。

不止是院墙里的三姐弟以后不会一直在泥潭里苦苦挣扎。他的孩子也不会像以前的自己一样无依无靠。

现在回头看,一切都在好起来。

*

温嫦已经醒来了。

小姑娘这次遭了大难,元气大伤。

人瘦了一大圈,乍看像骨头架子上披着一层皮,都有些吓人。

不过那双眼睛依旧灵动,甚至像脱胎换骨一样褪去了稚气,只剩下坚毅。

在她身上,除了外形,已然看不出小孩的影子。

燕戡惦记着自个儿夫郎,看完了人便要出去。

忽然,小姑娘边上坐着的两个小家伙确实齐齐往地上一跪,脑袋往地上磕去:“谢大将军救命之恩!”

燕戡在他们额头砸在地上之前,一手一个小孩拎着放好。“你们已经谢过了。”

“大将军,我们想好了。”温仲牵着弟弟,手脚并拢站得笔直。眼睛忐忑地看着燕戡,小孩不会遮掩的心思一览无余。

燕戡看了一眼院门,道:“稍等。”

他端了根凳子出去。

阿楮疑惑地跟上,又在门口顿住。

看院门外的小花园里,燕戡扶着戚昔坐下,他心里嘀咕:郎君干嘛不进来。

目光落到戚昔那明显的腹部,阿楮眼睛睁大,忽然张开手拦住后面两人。

阿楮身后,温圆迷茫,温仲不安。

“阿楮弟弟,将军这是做什么?”温仲问。

阿楮摇摇头,赶忙拉着两个人往屋里走。“郎君在外面。”

“郎君是谁?”

“将军夫人。”

温仲虽然不知道将军夫人为什么不进来,但他知道这里不是他的家。阿姐说了,做事要有分寸。

而门外,看见端着凳子出来的戚昔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燕戡按着燕戡肩膀将人带到凳子上:“夫郎稍等,我去去就回。”

戚昔:“不急。”

进了院子,燕戡叫阿楮去陪着戚昔。两个小孩也回到自己阿姐身边站着,像小燕归巢似的。

燕戡:“说吧。”

温仲紧张地抓住自己衣摆,想着阿姐的叮嘱,他深吸一口气,坚定道:“我们想待在将军府,为奴为婢,报答将军救命之恩。”

一旁翘着二郎腿的周子通晃了晃脚丫子,笑呵呵道;“你们这么小,做什么奴婢。”

“良民他不好吗?”

“将军……”温仲抓紧衣摆的手松了又握,眼里透着焦急。

燕戡:“你们还小,养伤的这段时间再想想。去其他的地方,或者是留在斜沙城,我都会让人帮你们。”

燕戡起身,拍了拍小孩肩膀:“日子还长,关乎未来的事要仔细斟酌。”

燕戡的气势无疑是盛的。

他一开口,几个小孩踟蹰了。

等他们回过神,燕戡已经走了。

没一会儿,阿楮端着凳子进院门,看着温家姐弟傻站着,他道:“我就说不行嘛。”

“我们将军府本就没几个仆从,你们小,将军不会收。”

温仲垂头,小奶娃也抱着温嫦的胳膊,巴巴看向几个大的。

周子通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药茶,道:“要换做是我,怎么着也得卖惨要他个几百两银子,然后在他将军府旁边找个房子住下。”

阿楮皱眉:“师父,你不要带坏小孩!”

周子通摇头晃脑笑道:“你懂什么,此乃生存的智慧。换做是旁人你师父我还不乐意说呢。”

阿楮气极,包子脸鼓起,脚下一跺。猫儿眼幽幽盯着周子通。

周子通摸摸鼻子,心虚道:“不说总行了吧。”

“小屁孩,管得还挺多。”

*

四月。

那一场黄霾好像一个开始,春末的天气渐渐干燥。经常风一吹,早上收拾好的桌子,下午一摸就是一手的灰。

戚昔隔三差五只能待在屋子里,连身上擦的东西都愈发多了起来。

气候又干又燥,睡一觉起来嘴角能起皮。

戚昔再一次看着那漫天的黄沙几乎可以想象,以后的日子有多么的难过。

这沙,得治。

午间,戚昔睡了午觉起来,燕戡拧干帕子给他。

戚昔洗完脸,燕戡又用周子通做的加了药材的油膏给他擦。

戚昔捏着被子,眼前是凑得极近的一张脸。

他轻轻咬了一下自己腮帮子里侧的肉,道:“燕戡,我想……看看舆图可以吗?”

燕戡小心地将油膏在戚昔细嫩的皮肤上摸匀,想都不想道:“待会儿去给你拿。”

戚昔垂下眸:“好。”

脸上擦完,一双手也被拉着擦了一遍。

燕戡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抓着戚昔的手亲了一下。“等着。”

戚昔垂眸看着自己的手背。脸是冷的,但耳垂却悄悄浮上一抹浅浅的红。

*

燕戡回来得很快。

他将舆图展开,上面墨线勾勒出山川湖海以及大顺朝各个地块。

戚昔一眼看见斜沙城,再目光沿着北面看去。

正好,燕戡的手指往他看上的那处一落。道:“斜沙城的风沙多半是从这两个地方吹过来的。”

在斜沙城西北,将近五百公里外的地方有一个小型沙漠;在东北草原更深处,有一个横跨大燕两个州那么长的大沙漠。

“原本这一片是草原,但草原部落过度放牧,这些年沙漠一直往南段蔓延。”

燕戡眼神微暗。

若一直放任如此,不出百年,沙漠能延续到城墙外直至吞噬整个斜沙城。

燕戡知道自己夫郎想做什么,但草原广袤,就算将草原各部落往北边驱赶,然后呢……

“治沙最有效的办法是植树造林。”戚昔道。

他手指顺着大顺最北边的城墙一直往北推进到沙漠边缘。“沿着这一片,构筑起防护林。”

戚昔手指一顿,不免想起了三北防护林这一项国之大计。

但显然,现在的大顺朝做不到这一点。

燕戡定定的看着戚昔的眸子:“夫郎的意思,是将草原夺回来?”

戚昔轻声道:“哪里是这么容易的事。”

且就算拿回来了,大顺会花人力财力在这上面吗?

戚昔只想想就知道不可能。

他道:“为今之计,只能预防。在咱们自己这里多种树,增加森林覆盖面积。保持水土,才能良性循环。”

森林覆盖面积?

保持水土?

良性循环?

燕戡挑眉,眼里有暗芒闪过。夫郎这是没打算隐瞒了。

“燕戡,看舆图不要看我。”

耳边传来清朗的声音,燕戡轻笑,听话地倚在戚昔身边。“好,不看夫郎。”

斜沙城虽说现在还没到水土流失那地步,但因为北地寒冷,尤其是冬天,百姓们生活离不开山上的木柴。

所以若是做了统计就会发现,斜沙城两边的山林面积看着好像没怎么变,实际上是在逐年减少的。

燕戡有整治沙尘的决心,所以当戚昔提出植树造林之后,他已经在脑中思考后续如何安排。

夫夫俩一坐一站并排在桌前。

燕戡身子微弯,肩背挺阔。乍看像把戚昔抱在怀里。而戚昔坐着却背脊挺直,身姿如青竹,自带气韵。

一健硕,一纤韧,相配极了。

气氛异常和谐,细细的说话声持续了半个时辰。

等戚昔将脑中保持水土跟治沙的事儿说了个七七八八。精神也没刚刚好了。

他闭着眼睛,有些疲惫地撑着头。

燕戡心一软,给他倒了一杯茶,走到人身后。

“我给夫郎按按。”

戚昔坐直,脑袋贴到燕戡的身上。额角的指腹粗硬,不过按揉的力道不轻不重,极为合适。

戚昔慢慢舒展眉头,呼出一口浊气。

燕戡眼中含笑:“大公子可还满意?”

戚昔:“手艺见长。”

燕戡目色温柔:“大公子满意就好。”

按了一会儿,手腕被握住。燕戡看着手腕上白皙的五指,反手扣紧。

燕戡翘起嘴角:“夫郎可是要按按手?”

戚昔坐直:“不按了,可以了。”

他站起来走了两步。现在是站久了累,坐久了也累。“我去院子里走走,你去做你的事儿。”

燕戡手一顿。

戚昔动了动被他抓着的手,轻声道:“去吧。”

燕戡帮戚昔理了理垂在耳边的发丝,温声道:“好。”

“夫郎就在院子里?”

戚昔推了推他的手臂,点头:“嗯,不出去。”

*

院子里,戚昔慢慢走着。

他手搁在肚子上,边走边跟里面的小娃娃互动。你追我赶,小崽子在肚子里闹腾得不行。

算算时间,快八个月了。

戚昔心里刚升起一股紧张,不过又被他深吸一口气压了下去。

没事的,都准备那么久了。

漫无目的地在院子里走了一会儿,身后小腿高的小黑甩着尾巴亦步亦趋跟着。

戚昔停下,它就停下。

戚昔走到凳子边,轻声道:“小黑,跳凳子上来。”

小黑看了戚昔一会儿,屁颠屁颠往凳子上一跳。嘤嘤嘤地绕着戚昔伸过来的手转圈圈。

戚昔逗着半大小狗,余光扫过地里,心里又轻松几分。

施肥足够的一小块地里,辣椒苗已然长成小伞模样,青叶片下全是新生的翠绿小椒,番茄挂了圆圆的青果,茄子开着紫色的花,连石榴树上的瓜藤上也结了拇指大的西瓜。

地力够,院子里的蔬菜也长得好。

就是不知道外面田地里的那些庄稼如何了?

*

野树弯村。

杜家地里的粟米从发芽开始便长得比其他人家的好。如今更是根深叶壮,比其他地块里的粟米高了半个巴掌。

而后种的麦子虽然遇到了黄霾,但杜家又保证施肥又保证浇水。如今麦地里也是一派喜人景象。

前一批粟米,村子里没人跟着他种。但第二批的麦子却是有的。种地的人小心,隔三差五要过来问问经验。

“勇全在家吗?”

杜勇全难得休息一天没去伺候地里,一听外面的声音,他翻身从坚硬的床板上爬起来,穿着草鞋出去。

“高叔,您怎么过来了?”

高栋梁从梢山村过来,两边村子离得近,也就走一刻钟的事儿。

他把酒壶塞杜勇全怀里,道:“这不是趁着有空过来跟你爹取取经,我那两亩的麦地可全是照着你爹法子种的,现在长得可好。”

杜勇全苦笑:“我爹啊,他不在。”

“又不在!那老头子跑哪儿去了?”

“您也知道,这天气时好时坏的,我爹又跟几个叔去想办法去了。”

北地雨水少,种地多靠河水。

他们最怕的就是这个时候干旱,加上下半年有些河会断流,要是水不够,庄稼种得再好也无济于事。

农民靠天吃饭,高栋梁望了望还算有云的天空,瞧着还行。

人既然不在,他也不想多留。山上那些个羊他婆娘一个人看着累。

他抹了一把黝黑的脸,道:“行,那我下次再来。”

“叔,酒拿上。”杜勇全追上去。

高栋梁摆了摆手:“收着,下次我来跟你爹喝。”

另一边,燕戡刚把调查斜沙城植被情况的事儿吩咐下去,老农们一起上门了。

同行的还有焦西河。

燕戡忙完这边,又去前厅跟他们开会。

月上梢头,戚昔已经吃过晚饭。

阿兴一边收拾碗筷一边道:“主子那边现在还没结束,估摸着要说到很晚。郎君先回去歇着吧。”

阿兴在两人搬到一个屋后几乎不进两人的屋,所以他并不知道他俩是分床睡的。

戚昔没多解释,点了下头便洗漱回屋了。

烛火亮着,小黑跟着阿兴走了。

戚昔把门关上,坐在床边赏月。今天十六,月亮大得出奇。又圆又亮,像灯笼挂在头上。

快立夏了。

戚昔看得入神,连门何时被推开的都没有察觉到。

燕戡一进来见他发着呆,怕吓到人,他刻意弄出脚步声。

戚昔转过头,他穿着一身月白宽袖长袍,身姿清隽飘逸,在月辉下看着像谪仙。

燕戡怔了一瞬,又扬起笑走到人身边。

“这个时节蚊虫多了,坐在这儿不怕被咬。”

戚昔微微仰头,下巴上养了点肉出来,瞧着很好摸的样子。不过燕戡没敢动手。

戚昔:“你们说完了?”

“嗯。”燕戡矮身,目光在戚昔脸上逡巡,“那温家几个小孩养得差不多了,他们执意要留在府上,夫郎怎么看?”

戚昔手抓着桌沿,身子微微后仰着避开他过近的气息。“要留便留,他们也无处可去。”

燕戡俯身,勾着人的腿弯跟背轻抱起来。

戚昔身子悬空,只能顺势勾住他的脖子。

颈侧被男人蹭了蹭,戚昔唇角牵起一抹淡笑,被痒得缩了缩脖子。

燕戡也跟着笑:“那就依夫郎而言。”

许久不见人,燕戡抱着戚昔在屋里走了一圈又一圈,舍不得放,还是戚昔推了推他的肩膀,燕戡才将人放在床上。

他给戚昔的后背垫高,问:“夫郎刚刚在做什么?”

戚昔:“在赏月。”

“可是想家了?”

戚昔目光顿住,停在男人给他盖被子的手上。算起来他确实好久没有想过以前的日子了。

燕戡见他没回,只当他是想了。

“今晚有商队从南边来了,夫郎可要去瞧瞧?”

斜沙城没有什么值得南边的商队大老远跑一趟的。在这里这么久,商队他就见到大胡子那一个。

这会儿北上的肯定不是大胡子他们。

思绪在脑中转了一圈,他恍然:“是燕家的?”

燕戡弯唇:“嗯。”

戚昔:“送粮食来了?”

燕戡握住戚昔的手,低笑出声:“夫郎聪慧至极。”

这次来北地的就是之前燕戡回去办的又一件事儿,买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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