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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夫郎养我众将士[种田] 稼禾 5148 2023-12-20 10:34:02

戚昔在一旁听着, 早也知道了度家的事儿。

若不是燕家良善,冒着风险这么做,现在大顺怕是都找不出个正常的继承人。

再有度方也是一员猛将, 若没能留下来, 于大顺也是损失。

进了城门, 就是戚昔只听过但没有见过的乾州最北边的鹫城。

城门修得如此好, 进城之后,也与斜沙城大不一样。

这里显然要富裕一些, 城中路不烂, 街道不破。甚至还有不少的二层小楼。

商贩来往,车马不绝。街道两旁多的是叫卖声。

“来都来了, 今晚我请客, 咱们到海棠醉一聚。”

戚昔抬头望去, 找到了位于城中的最高的一座楼。那海棠醉几个大字龙飞凤舞,立在牌匾之上。隔着老远都能看清楚。

这里有这种大型酒楼,说明这地方的客流量确实不错。

燕戡拉着马车, 到了一家客栈前。

订了客房, 马儿被客栈的伙计拉到后院吃草。

戚昔燕戡一间,度方带着已然熟睡的燕小宝另一间。

修整半个时辰,精神气回来了。

戚昔肚子饿得厉害, 拉上燕戡下楼。

晚上要吃大餐,也不好叫了客栈的饭菜把肚子都占满了。出去瞧瞧有没有小食摊, 买上东西垫垫肚子也可。

乾州比定州大,向长风守着这地儿是乾州最北边的一座城。

鹫城东边、南边没有山脉遮挡, 还有大河流经, 商路极为通畅。

所以就是这座边城,也比定州、引州除府城以外的任何一个城池来得繁华。

虽是黄昏, 但街市依旧热闹。

商铺多,戚昔边走边瞧,眼花缭乱。

这里有整条街的小食摊,卖的东西不仅有他铺子里卖过的卤味,还有糖葫芦,炸蘑菇,甚至还有海货。

走到肉市,里面单独开辟了一块地方卖海产品。

戚昔眼睛亮得惊人,也顾不得肚子饿不饿的,立马上前看去。

海带这类干货暂且不说,还有活着的海蟹,海鱼。

“郎君,可要点什么?这些海货都是新鲜的,刚刚从渔船上卸下来。”

“海边离这里不近吧。”

“嘿,这您就不知道了吧。咱这儿有条东西向的大河流过。坐船快的话,半日就到海边。”

怪不得!

*

卖海货的地方一股腥味儿,并不好闻。

燕戡抱臂,目光没在那长得好看的海鱼身上,而是瞧着戚昔。

光线朦胧,他家夫郎看着这臭烘烘的鱼像猫似的,双眼亮闪闪的藏着星子。

戚昔只买了些虾干,也花了百来文银钱。着实算不得便宜。

燕戡在摊主递过来的时候顺手接过。

出了这地儿,燕戡晃了晃手中的东西。“不是喜欢活的,怎只买干的?”

“活的也带不走。”

“再说晚上要出去吃,买回去死了也不新鲜了。”

燕戡碰了下戚昔的手:“夫郎若喜欢,有机会带你去海边瞧瞧。”

戚昔笑道:“路途远,车马不便。还不如窝在家里呢。”

燕戡:“坐船也成。”

戚昔拉住他的手:“好了,以后再说。我这下是真饿了。”

燕戡动动被扣住的手指,笑容放大:“那放了东西我们先去?”

“你有银子?”

燕戡一噎。

真就摸了摸身上,钱袋子抽出来打开,比他脸还干净。

戚昔扑哧一笑。“怎的还是没钱?”

燕戡瘪嘴:“夫郎我饿。”

戚昔摸摸他大脑袋,撸狗似的。“那没法子,咱家也没钱。”

“爹爹!吃饭!”客栈门外张望的三岁的燕小宝见到两人眼睛一亮,哒哒哒跑到两人身边,一手拉上一个,憋足了劲儿往门外走。

两人手一抬,小娃娃被拎了起来。

“玩儿够了,知道回来了。”

燕小宝:“没够没够,饿~”

向长风站在门口,看着他一家三口笑:“那走吧,席面早就叫好了。”

戚昔先回去放了东西,再跟着他们入了海棠醉。

向长风免了人招呼,带着一大伙人直接进二楼包厢。

菜刚刚上来,热腾腾的冒着气儿。

都是老相识,谁也没跟谁客气,立马抄了筷子开始吃。

乾州商路通畅,食材丰盛。

戚昔在这里头一次吃到了海鲜。巴掌大的螃蟹,手掌长的虾。还有新鲜的黄鱼,肉多的贝类。

小娃娃挨着度方坐,另一边是戚昔。

他吃得腮帮子停不下来,碗里一空立马叫:“爹爹爹爹,鱼鱼鱼!”

戚昔还没动,小娃娃碗里就被放了一块没有刺的鱼肉。白白嫩嫩,鲜香扑鼻。

戚昔照看着奶娃,桌下的手指被碰了碰。碗里放来一大块鱼肉,还是理好了的。

燕戡:“夫郎也吃。”

戚昔抿抿唇,露出浅笑:“好。”

吃得肚儿半饱了,几人有了说话的心思。

向长风又频繁往度方身上看。惹得度方抬头,冷冷盯着人。

向长风脖子一缩,憨直笑笑。“我就是好奇,找听说了小将军的名声,知道姓度。但以前一直没仔细瞧过,没想到是国舅爷家的。”

度方:“没有国舅爷。”

向长风闭嘴。

没安静一会儿,跟燕戡喝了两杯酒,他又止不住话,问:“将军打了胜仗,早该班师回朝领赏的。为何不走?”

燕戡:“没到时间。”

师至枷给了自己两年时间,这期间难保北边部落不杀回来。都护府还没有建立,无人代管,他需要看着。

而且京都那地儿待着不如斜沙城自由,他夫郎也不喜欢。

向长风闷了一口酒,见度方再没盯着自己,心里唏嘘。

以往的度家多风光,但伴君如伴虎,落得如今这个田地。他独身一人,也不想回去。

“将军过来玩多久?”

“下雪之前回去。”燕戡跟人碰了一下酒杯,“我有一件要紧事儿,需要你帮忙。”

“将军直说就是。”

燕戡示意戚昔,戚昔放下筷子,道:“听闻乾州也养羊,将军可知道具体情况?哪家羊多,哪家羊好?”

向长风诧异。

怎么听着打算改行了。

瞥见燕戡又给戚昔夹菜,他一摸鼻子别开眼,道:“我确实不知道。”

他就管带兵打仗,还要去问问农家养羊?

羊又不是战马,顶什么用。

不过他想跟燕戡搞好关系,能帮就帮。

向长风嘿嘿一笑,找补道:“不过这个简单,我让人给你们问一问就知道了。”

本来就是出来闲逛玩耍的,顺带办点事儿。两口子也不着急,好好享受了这一顿斜沙城难得的晚饭。

饭后,燕小宝还没来得及表达自己的诉求,直接被度方抱走了。

戚昔瞧着自家吱哇乱叫的崽子,轻声问:“度方对小宝是不是跟上瘾了一样?”

虽是有时候理解不了他的脑回路。

也知道自家娃比较乖,就是他亲爹也时刻跟带着钱袋子似的将娃带在身边。

燕戡:“有人帮忙带娃不好吗?”

戚昔:“也是。”

告别了向长风,两人并排走到夜晚的街道。

晚上街市冷清,两边商铺只挂着灯笼,大门紧闭。灯笼的光芒晕开在石板路上,勾勒出两相并排交错的影子。

两人贴得近,袖摆擦过手腕泛起淡淡的痒。

戚昔一动,便被握住了手,十指相扣。

燕戡望着天幕上零星几颗星子,缓缓道:“度方以前有个弟弟。”

“不过爹没来得及救。”

戚昔长睫轻颤,回扣燕戡的手握紧。

他轻声道:“他的性子,有些奇怪。”

“嗯。”燕戡声音也缓了下来,像细弱的草叶子坠着露珠,沉甸甸的。

“或许是亲眼见到自己家破人亡才这样的吧。”

他记得小时候的度方总是一个人待着,安静孤立。后来见了师至枷才好一些,开始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

再后来,他就再没见过两人。他们被他爹带去了边关。

直到他成人,跟着他哥哥上战场,又再次遇到了他们。

也不知道师至枷是怎么教的,倒是说话了。

不过性子独。

战场上砍人跟砍白菜似的,满是戾气。

他是当兵的料子,师至枷离了这里,度方就被他交托到自己手上。

稍加培养,他就能独当一面。

但他毕竟身份特殊,见的人少一点为好。所以他一直在斜沙城这个鲜少有京都人踏足的地方守着边境。

燕戡说完,周遭沉寂了会儿。

戚昔问:“那他要回吗?”

燕戡晃晃戚昔的手,偏头轻蹭他的侧脸。“回也行,不回也行。看他自己。”

*

客栈。

戚昔收拾完,坐在床上盘算。

过来本来是看看有没有羊卖,没想到还能看到海鲜这个意外之喜。

“想什么?”

面前覆盖一层阴影,戚昔抬眸,燕戡的脸近在咫尺。

“在想给铺子里加点食材。”

“海鱼?”

“嗯。”戚昔手挂上燕戡脖子,跪直起来。腰上力道一重,他直接横坐在了燕戡身上。

“这东西送到咱们斜沙城都坏了。”

“不是修了一条水道,这条水道正是连接着鹫城州这边的河吧。”

燕戡握住戚昔一双手,将其摊开了,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碾磨。

摸得葱玉般的皮泛着淡淡的红,好看得紧。

“夫郎想走河道?”

“能用吗?”

“倒是能。”为了泄洪,那河道挖得又宽又深,江上能走的船那河道上也能走。

“不过即便这样,从海边运过来,死的鱼定然不少。”

戚昔侧身,扒拉燕戡的领口。直直地看着人:“冰。”

燕戡笑了一声,低头与戚昔额头相抵。

“你怎么知道我会做冰?”

“开采冰块储存也可以,不过耗费的成本更大些。你既然真问了那人,那么这东西定然也不在话下。”

燕戡答应得怪干脆:“好,回去就让人给你做。”

“至于夫郎说的海产,明儿再走一遭问问便是。”

得了准许,戚昔松了燕戡的衣服。

然后又被燕戡捉回,放在了自己身上。

“用完就扔?”

戚昔无奈:“说什么呢?”

燕戡笑嘻嘻地抱住人,被子一盖,美滋滋地困觉。

次日,客栈外面早市的声音依稀响起。

隔壁幼崽“度叔、度叔”的喊得嘴甜。

戚昔过去一看。

桌上摆满了零食。一个喂,一个利索地往嘴里塞。

他唇角绷直,那股不近人情的冷气顿时泄了出来。

燕小宝双眼睁圆,小手立马背过身后。

“爹爹!”他笑着装傻。

度方手一僵,默默将手中的糕点放下。心虚地瞄了戚昔一眼。

燕小宝摆头:“不是窝吃的哦,是度叔喂的。”

戚昔冷眸一掀:“不是你吃的那为什么你嘴角会有碎末。”

“早饭不吃吃零食,小心肚子疼。”

度方:“吃了的。”

燕小宝瞅着燕戡也进来了。

他立马滑下凳子,拽着度方的衣摆躲到了他后面。

燕戡笑:“不怕你度叔叔了。”

“不怕不怕。”

戚昔瞧着桌上每一个都拆开了的包裹,无奈道:“度方,不能让他多吃。小孩不知饥饱,容易积食。”

“宠孩子也不是这么宠的对不对?”

度方眼神闪烁,还是那副冷冷的样子。

“好。”

戚昔这才收了神通,语气如常:“燕小宝,我跟你爹出去一趟,你要去不?”

燕小宝呼啦一下跑过去:“去!要去的!”

戚昔看向度方。

度方:“我一起。”

“行,那走吧。”

先下楼,叫了个早餐吃完。随后按照向长风打听来的去了一趟养羊颇多的人家。

料想是在北地吃的羊肉多,向长风也精。

部落里收缴出来的牲畜都给了会养殖的人家照看。戚昔这边定了几百头,直接让人帮忙赶去斜沙城交给张潮。

这事儿忙完,然后才去看那些海产。

这城里,有卖活海鲜的,自然应该有渔船专门来卖。

戚昔直接去码头上转悠,这边的渔获更多。

河鱼多,海鱼偏少但价更贵。

戚昔到的时候正好有一艘渔船在卸货。渔船在水里晃晃悠悠,被一根绳子固定在河岸的阶梯旁。

渔夫从船舱里捞出来的海鱼翻了白,不过鱼鳃在动,就还新鲜。

见戚昔气度不凡,那渔船上的汉子立马擦擦手,热情问:“老板可是要海鱼,都是新鲜的。”

他捞起一条当着戚昔的面儿展示:“您瞧瞧,还活着呢。”

鱼儿没什么精气神,尾巴只摆动了一下。

戚昔笑笑:“我不是来买鱼。”

汉子脸上虽然闪过失望,但还是笑着:“那老板你什么像是想吃了,找我便是。我叫阿桥,专做这海鱼生意。”

戚昔点头,这就是问到行家了。

“你可知,鹫城这地儿有多少人做海鱼的生意。”

“不多。我就是最大的了。”

戚昔顿了顿,又道:“我瞧着外面市场那货摊上的渔获挺多。”

“那都是干货的多,新鲜的就我家捕捞得最多。”

“你自家捕捞?”

“是。”汉子风霜的脸上满是实诚。

“那你们可捕捞一种如石头壳一样的贝类?”

“老板说的可是海蛎子?这东西有!不过它肉少,都是我们闲着自己吃的,不值钱。”

戚昔笑道:“没事。正好我想要一些,船上可有?”

“自然,自然。”

就是这么巧了,这东西好存放,他敲了几个大的下来打算自己吃。

汉子进去渔船,又拎了一袋子出来。

燕戡接过。

燕小宝张大嘴:“哇!”

小娃娃杵着膝盖蹲着,小小一个,圆眼睛里闪着好奇。

很好看。

汉子见了他心生喜欢,笑道:“小公子喜欢,这个便送你们。”

戚昔摇头:“你费力找的,哪能直接给。”

找了铜板递过去,戚昔拎着这丑兮兮的东西走了。

“夫郎拿这个作甚?”

“试试烤了吃。”

“好吃?”

“你尝尝就知道了。”

回去之后,几人围在小小的炉子上。戚昔开了壳,正是新鲜的。

上面裹上蒜蓉,几点葱花,往铁网上一放。

不一会儿就喷香。

烤熟了,戚昔示意他们自己拿。

几个人看来看去,还是度方当先动手。

他试探着吃了。咬牙咀嚼着,眼睛一亮。

“好吃!”

燕小宝举起自己手中那个,道:“爹爹吃!”

燕戡也拿了一个。

海产他吃得少,就是在京都也不多,还贵得厉害。

不过这东西看着一般,但入口却难得好吃。不是很腥,浓厚的蒜蓉裹着那点肉,一吃就停不下来。

几人一分,一兜子生蚝立马就没。

戚昔:“如何?”

燕戡咂摸嘴里最后一点味道,点头:“不错,可以放在铺子里一起卖。”

戚昔在这地方待了几天。

他们调查了一番卖鱼的汉子,确实如他自己所言,鹫城就他一家算得上卖海鱼的大户了。

瞧见他人是真的老实,戚昔打算跟人合作。

几天后,他们又重新找上这叫阿桥的人。

正值傍晚,晚风徐徐,吹得河岸边的桥上行人匆匆。

阿桥卖了一天的鱼,这会儿正坐在船里算着今日赚的银钱。从海边到乾州来卖海鱼,风险大。

因路远,若照顾不当,一船的海鱼可能死亡过半。

但这边价格比海边高,运气好了一天抵海边五六日更甚至半月的入账。

天已经黑了,他今晚打算在船上将就一日。待明日天亮再离开。

这一次运气算不得好。

整船的鱼送过来,起先买的人少,到后头鱼肚皮全翻了白。

卖不上多少价,最后只能包圆了贱卖给酒楼。

这一数,一船的鱼也不过一两银子并六钱。

打鱼再加上来回鹫城,三日是要的。

好在鱼是自己打的,只费了时间跟渔网。钱能全进自己兜子里。

这些海鱼放在他们那个地方,也就几百来文。

布袋子里,铜板一粒一粒落下,互相敲击着发出清脆的响声。

阿桥欢喜眯眼,被太阳晒的黢黑的脸朴实憨直。

银钱的声音就是这般悦耳。

“阿桥可在?”

忽然听闻外面好像有人在叫自己,阿桥将数好的一捧铜板用手一抓,全部塞进袋子。

收拾好钱袋,他转个头探出船仓。

见是之前遇到的比大海鱼还俊俏的老板。忙扬起笑,一口白牙整整齐齐。

“老板,今儿的鱼卖完了。”

戚昔:“不是来买鱼的,想跟你谈一笔生意。”

“生意?”

在阿桥这里,大小都是生意。他站起身来,跨步就上了岸。

“老板要谈什么生意?”

“找个茶棚坐坐?”

阿桥点头,随手指了下就在不远处岸边的临江茶棚。在那里可以看到自己的渔船。里面的东西不怕丢。

茶棚老板现在都打算关门了。

见是阿桥,又看他身后跟着三个气度不凡的男子,想必是要买海鱼的大客。

他默默回身,上了最好的茶。

“我们想买上次的海蛎子。”戚昔坐下,喝了一口茶便道。

“哪里用得着买,老板若是喜欢吃,下次我来带上便是。”

戚昔看着他的眼睛,确实不是说的玩笑话。他眼中也浮起一点笑意。“我们要的多。”

“多少?”

戚昔保守估计,道:“若卖的了的话,起码百斤。”

“百斤!”阿桥的眼睛瞬间瞪圆了。

这东西其貌不扬。

在追求食物美观、精致的大顺朝,莫说卖上价钱,人家看都不看就说你这东西难以入口。

所以也只有他们生活在海边的渔民愿意吃这些东西。

毕竟好找,石头上一敲就有,味道也差不到哪儿去。

现在陡然听到这长得好生漂亮的郎君要买这东西,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东西不值钱。”他激动得声音微颤。。

戚昔笑得笃定:“这就不用你操心,你只管考虑能不能送来便行。”

“能……自然是能的!”

戚昔:“那若是送往斜沙城呢?”

“这……”阿桥挠挠头,坦诚道,“我没去过那个地方。”

斜沙城修河道的事儿他也听过一耳。

而且河道修通,北地这几座城就他们免于洪灾,大家也都知道。

为此,他还去看过那河道。

若是行船的话,他也能到。

可这样一来,路上耗费的时间又会增多。

海蛎子能在海水当中保存三五天,天气凉快能存更久,这点比海鱼好。

但路上再多花时间到斜沙城单独走一趟。若银钱不够,又是耽搁。

他捧着茶杯,看看戚昔,又转眼扫个两个气势不一般的人。

心中一颤。

这样的人家他招惹不起。

想着家中妻儿,还是忐忑问:“送可以送,不知老板给多少银钱?”

“我不知行情。你给个你觉得合适的价?”

戚昔看他害怕,多说了一句:“你不用担心我们反悔,大家都是诚心做生意。我铺子就在斜沙城,跑也跑不了。”

“那……五文一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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