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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死了一百万次的猫(四)

我和三个怨种前夫 妤芋 5322 2024-07-31 09:36:49

我发誓,从今往后,我只会冷脸把莫亚蒂的脏衣服扔进洗衣机,再晒出来。

我再也不会对他露出哪怕一丝丝的微笑。

就算他追悔莫及,跪下来抱着我的脚痛哭流涕,他能得到的,也只有我冷冰冰的余光!是的,我连个正眼都不会给他。

为了让他知道招惹我的下场,我已经连续三天不主动喊他来吃。

我原以为莫亚蒂肯定会因我的冷酷无情心惊胆战、寝食难安。我还想了好几个针对他求求我理他的应付之策——却没想到,莫亚蒂根本毫无察觉!

他完全不需要我喊。每次我刚坐下,莫亚蒂就自己在地板上翻滚着、蠕动着准确爬到桌前。他歪七倒八地坐起来,灰色的头发乱飞,一只脚压在屁股下,一只脚踩在椅子上,整个人埋在碗里,吃得喷香。

真是岂有此理!

我盯着莫亚蒂怡然自得的懒散样,只觉得他就和他嘴角上的那粒饭一样碍眼。我决定让莫亚蒂见识一下我真正冷血的一面。

于是,第四天,我不仅没叫莫亚蒂吃饭,还没有给他拿碗筷。

“姜冻冬……你在和我冷战?”

终于,莫亚蒂问出了这个问题。

彼时他正躺在地板上,伸直了脖子,发现桌上没有他的餐具,又略显惊诧地看向我。

我冷酷地吃饭,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不仅如此,我还把眼睛狠狠地黏在桌上的饭菜盘子里,坚决不给他一点儿好脸色。

虽然绷着冷脸,但我在心里可得意了。哼哼哼,莫亚蒂,这下知道我冷暴力的厉害了吧?

莫亚蒂却完全没有惊慌失措,他只看了我几眼,梗着的脖子又倒回地板。“原来真的在和我冷战啊,”他躺在地上,偏头望向我,眼皮耷拉成死鱼眼,“我还以为你这几天前列腺紊乱,才不想和我说话。”

要紊乱也该是你才对吧贱人!

我在心里大怒,但面上毫不显露。我绝对不能因为这种口舌之争破功。

眼看我不搭话,莫亚蒂撇了撇嘴,他又换了个话头,“我不给我拿碗筷,我就不吃饭。”他说这,在地板上滚来滚去,跟粘毛器似的,滚的同时还在念叨,“姜冻冬不给我拿碗筷——我就不吃饭。我不吃饭,以后都不吃。我要饿死自己!”

我就现在劈死你算了!

想到我一天到晚给莫亚蒂这个贱人做饭炒菜,他还这么不识好歹,我的怒气值就咔咔上升。此时此刻,我只感觉他的脸有一种强烈的吸引力,吸引着我的手过去,赏他几个大嘴巴子。

我扒了几口饭,一边吃,一边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一粒米咬碎成八段。忍住!姜冻冬,你是最冷血的姜冻冬!加油加油加油!

见我依然不接招,莫亚蒂似乎总算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他啧了一声,一骨碌滚到我,拿脚踢了踢我,“真的不理我?”他问道。

当然!我暗自冷笑,我势必要让莫亚蒂付出代价。

莫亚蒂也恼了我视他于无物的态度。他站起身,似笑非笑,“姜冻冬,你会后悔的。”他放出狠话。

说完,莫亚蒂还真就赌气地离开,连饭都没吃。

看是你后悔还是我后悔,我明天做你最喜欢吃的木耳烧鸡,做一大盆馋死你!后天做你最讨厌的木瓜丝沙拉,多放柠檬恶心死你!

我冷笑,打定主意要和莫亚蒂这小子死磕到底。

但还没来得及施展这些恐怖的手段,莫亚蒂便先一步叫我领会到了他口中的‘你会后悔’是什么意思。

夜半三更,我忽然感到不安,从睡梦中转醒。

一睁开眼,我就和头上的眼睛对个正着——房间乌漆麻黑的,唯有半掩的门缝处倒出一条惨白的月光。莫亚蒂穿着白色的睡袍,灰色的头发披散,蓝色的眼睛幽幽冒着光,他站在我的床头,一动不动地盯着我。

我被他吓得跳起来,趁着这个间隙,莫亚蒂眼疾手快,当着我的面伸手、握拳,接着狠狠捶向柜子上柏砚留给我的娃娃。他貌似用出了毕生力气,挨个捶下去,把这些棉花坨子的头都捶扁了。

捶完了,莫亚蒂毫不犹豫,转身就跑。

我勃然大怒,也顾不得自己这把老骨头了,直接一个猛虎出山跳下床,扑了过去,“莫亚蒂!你找死!”

莫亚蒂伴随着“咚——”的巨响倒地,紧接着是“撕拉——”一声,我竟把莫亚蒂身上的睡袍撕掉了。

我趴在地上,顿时傻眼了,看看手里的布料,又看看面前莫亚蒂光裸的后背。大片肌肤暴露在屋外的月光下,脊线深凹在这片细腻的雪白中,凹出一条优美的弧度,直达腰窝才消失。

“姜冻冬!”莫亚蒂相当冰清玉洁地抓住身前的衣服。他扭过腰,瞪着我,故作羞恼地大喊,“你耍流氓!”

我站起身,进屋给他翻出一条披风,扔到他虽然老了也很好看的胴体上,“你讲点道理行不行?”我没好气地回呛,“明明是你先大晚上的突然出现在我床头,还捶我的娃娃。”

莫亚蒂穿上披风,也站了起来。他指着我,和我针锋相对,“那也是你先冷暴力我!”

眼见他又要来给我颠倒黑白、倒打一耙,我也双手叉腰,怼上他那根手指,不甘示弱,“那也是你自找的!不是你先惹的我吗?”

莫亚蒂也不装了,他坐在地上开始耍赖,“我不管!反正是你的错!”莫亚蒂嚷嚷着到处乱爬,“反正你不能再不理我。”

这才是他的真实目的。

我非常冷酷地拒绝,“不行,我还没原谅你,”我说,“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莫亚蒂不爬了,盘坐在长廊。他白了我一眼,很是不屑,“你咬都咬回来了,还没原谅我什么?”

“没原谅你对我说难听的话。”我回答。

他望向我,撇嘴,“可是那就是我心里面的想法,”他一手撑着脑袋,又恢复寻常漠然冷淡的样子,告诉我说,“我知道会伤害你,但我就是那么想的。”

此时夜色正浓,只有几盏夜灯亮起,我看不大清莫亚蒂的样子。视野里,最清晰的是他从袍下伸出的一截小腿,白皙、纤长,在黑暗里吸收了所有的光线,散发着莹莹的光泽。

“难道我没有拒绝被你俯瞰、被你解构的权力吗?”他平静地询问我。

我坐下来,平视他,“我没有想要俯瞰你,解构你,”我非常诚恳地回答他,“这只是我去理解他人的方式。”

他张嘴,大概又要说什么相当深奥且玄乎的话。

但我出手捂住了他的嘴,强行把那些话给他塞回肚子里。

这几天,莫亚蒂总是我和在谈论一些私人、核心的问题。他想把我剥开,又想把我敲开,偶尔还想把我变成果子的核,一颗颗地数。

我搞不懂他究竟想要什么,想从我这里获得什么,或者说想我为他做些什么。莫亚蒂不是一个好的谈话者,言语尖锐,比裴可之不留情面多了。饶是我,在和莫亚蒂接二连三的对话后,也倍感疲惫。

“你饿了没有?”

我抓着莫亚蒂的嘴巴问他。他的蓝眼睛注视着我的手,示意我撒开。

我知道他铁定会嘴硬,另一只手径直摸向他的腹部,扁扁的,还凹下去了些,看来是饿坏了。今天的午饭和晚饭,他都没吃。

我提溜着莫亚蒂的头发,在他的痛呼声中,拽着他走向厨房。边走,我边数落哼哼唧唧的莫亚蒂,“我没给你拿碗筷,你自己没长手啊?还饿死自己——我看你是吃太饱了,欠抽!”

“我饿死自己关你什么事?”莫亚蒂嘴巴还叭叭个不停,“你凭什么管我,姜冻冬?你以为你是谁?”

我懒得和他吵架,一苹果塞下去,堵住他的嘴。

将冰箱里留给莫亚蒂的饭菜热好时,莫亚蒂也支好了院子里的桌子。

我们坐在梧桐树下。他抱着碗嚼嚼嚼,我瘫在椅子里,和夜空面对着面。

今晚的云雾稀薄,天空清透,繁星明亮,闪烁个不停,估计明天又是大晴天。我正发着呆,几片叶子突然飘飘然地落下,盖到我的脸上。

我拿起来,梧桐叶早褪去了柔嫩感,握在手中很粗糙。借着月光,我看清叶子发黑的绿色。夏天快结束,快到落叶的季节了。

我打了个哈欠,睡意又升腾了起来。莫亚蒂也放下碗,吃得差不多了。我对他挥挥手,“你把碗洗了哈。”嘱咐完,我起身准备回去接着睡,可莫亚蒂显然不想放过我——

“这正是你让我感到痛苦的东西。”他说。

我听他说完开场白,又坐回了椅子,无奈地看着他。

莫亚蒂打定了主意要和我继续聊那场没有结果的谈话,坚持不懈得我都有些咂舌。这可真不像他,在我的印象里,莫亚蒂从来不会对什么事持之以恒,他的脑子过于好使,因此所有东西对他而言都唾手可得,而得到之后,就是漫长的无聊。

“我不想走进你的这套关系里,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静静地凝视着我,钉住我的视线,不让我躲闪,像极了很多年前他辅导我的学习,抽查那些重点知识的样子。这是介于Moyati和莫亚蒂之间的目光,带着凌厉的审视和散漫的颓丧。

老实说,我真的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于是,我也和以前一样,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那你想要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样的?”我将问题还给他。

原本我以为莫亚蒂不会给我清晰的答案。

他向来不太清楚究竟要什么,只是明确地知道究竟不要什么,然而,出乎我的意料的是,他沉默片刻后,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想要你不再包容我,也不再理解我,”他平静地一条一条数落着,他想要的和不想要的,“我想要更多属于你的情绪,而不是一味地退让。我想要你和我争吵、冲突,甚至歇斯底里,而不是一个人消化所有的感受。”

“简单来说,我想要你发疯。”莫亚蒂总结道。

我听着他的描述,思绪莫名飘到前段时间见到的孩子身上,那个奚子缘收养的孩子。

那个孩子正好就符合莫亚蒂的描述,会通过吵闹来表达自己,会毫不退让,直到达成目的为止,会歇斯底里,要求所有人为他的痛苦负责,会掀起以自己我中心的风暴,直至他的需求被满足……

想到那个孩子当时蹲在地上颤抖地哭泣,我就越发困惑。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这是年轻的孩子才会做出的事才对。

“可是我已经过了那个年龄了,莫亚蒂。”我不解又无语,要求一个七老八十的人像个年轻孩子一样要全世界为自己负责,和在人的屁眼里玩俄罗斯转盘有什么区别?还不如要求我莫名其妙怀个孕,整个老来得子,都比这要来得真实些。

“为什么你一定要我……”我想了会儿,决定沿用莫亚蒂刚刚的话,“呃,发疯呢?为什么你一定要我发疯?”

莫亚蒂觉察到我态度中的不以为然,他难得没生气,神情依旧淡淡的。

他抬起左腿,踩在椅子上,一手环住左腿的膝盖,脸也倚在膝盖上,耳边的长发依次垂落。莫亚蒂弯起腰,整个人蜷缩起来。

“因为不公平。”

我听见他说,“姜冻冬,一直以来,我在你的面前没有保留。我说所有我心底里的话,包括那些恶意的、会中伤你的话,我都会说出来。”

曾经那些漫不经心的雾和懒散无谓的翳,似乎从蓝宝石上驱散,莫亚蒂的眼睛此刻明亮得有些异常,他的下巴向胸口处抵,他抬起眼,蓝色的眼睛从下至上地望着我,牢牢地锁定着我。

“我从来不向你掩饰我赤裸的那一面,哪怕它丑陋。我对你绝对的坦诚、裸露,为此我甘愿冒着失去你的风险。”他说,“可是你呢?你一直衣冠楚楚,以抚慰者的形象出现,好像你的使命生来就是帮助他人。这么多年以来,你总是留给自己的、从不公开的那部分,为什么不表达呢?”

莫亚蒂一箩筐的话砸下来,像梧桐树的种子似的噼里啪啦地砸到大地上。

我有些懵了,一时之间居然没有跟上莫亚蒂的思路——莫亚蒂知道有些话会中伤我,但他仍选择说出口的原因,是他愿意承担失去我的风险。而他之所以愿意承担这种风险,则是他想向我展露他最真实的一面。

我思考者莫亚蒂的话,思考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表达的根本,是他想和我有一段绝对坦诚的关系。

如果我们要坦诚,那么我们就需要拥有失去他人的勇气。

这种勇气他早就拥有,可我却迟迟不曾冒险,因此他认为不公平。

但没有这种勇气,我就不坦诚了吗?

我不由自主地开始怀疑自己,我回想起以往所有的和人相处的经历。

在长大后,我学到的最重要的技能,就是有所保留。我的确会根据亲疏关系的不同,选择性地表达自己。这是社会化的标志,无可厚非。可对于与我有亲密关系的人,我也是这样吗?

我想到了柏砚,‘有所保留’这个技能是我从和他的亲密关系里学到的。在后来,我们之间的确不再像少年时那么裸露。可是我和柏砚依旧感相互理解,同身受。

我想到了裴可之,‘有所保留’是我和裴可之的共识,我和他相爱但保持独立,在他去世的前几年,我还为无法真正理解他抓狂过。可是最后,我还是和他触摸到了彼此的核。

这种‘有所保留’,在某种程度上的确是我没有拥有失去他人的勇气的体现。可是,这样我就不坦诚了吗?

我只是想维持最基本的体面,我不希望我会深刻地伤害谁,也不希望在陷入一段对彼此都刻骨铭心得疼痛的关系里。就如我的做人准则,我希望我永远是有助于他人的。

“我……”我张了张嘴,想第很多次,重复地回答莫亚蒂,这就是我的方式。

但莫亚蒂看出了我的意图,他摇头,否认了我的说法,“不,姜冻冬,我不认同你的说法,”他说,“你的不表达,在我眼里就是没有勇气去承担失去他人的风险。”

“或者说,你没有勇气成为那个破坏关系的人。”莫亚蒂的视线直直地射向我,他平和地宣布我的病症,如同手术室外那些白大褂上溅满了血,摘下口罩,宣判病人死期的主刀医生。

“比起承担失去的责任,你更乐于去等待被迫失去。”他说道。

刹那间,我居然哑口无言。

我被他的话钉在原地,呼吸都不由得滞缓了下来。

我整个人都怔住了,耳畔的所有声响都消失了,不论是树叶的沙沙声,还是不远处小池塘里的蛙叫声,就连刚刚响起的蝉鸣。我的世界蓦地寂静,只剩下我自己的呼吸声。我无比明晰地感受到我的鼻息碰洒在人中的皮肤上,温热、湿漉。我的存在如此明确。

莫亚蒂没有打扰我发愣,他安静地注视着我,还是保持着那个蜷起的姿势,像一只猫。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抿了抿嘴。我承认,莫亚蒂说的是对的。我或许对所有人都没有完全坦诚的勇气,但我一定对自己绝对坦诚。

“为什么我一定要有那个勇气,”我还是疑惑这个问题,“我没有不表达,我只是不想伤害任何人。”

“我先回答你后面对你的‘不表达’的说法——你这句话已经重复过很多遍了,”莫亚蒂叹出一口气,他叹得格外重,连肩膀都随着呼出气的胸腔耸了下,似是想把不断重复已说之言的不耐烦叹出去,“我知道你是个利他主义者,不想伤害任何人。可是姜冻冬,不想伤害任何人,本身就是懦弱的一种。”

我不否认这是懦弱。我也承认我没有某种勇气。我清楚地明白这一切,但仍这样选择——所以,莫亚蒂到底为什么一定要我走向我不曾选择的选项。

我脸上的疑惑更甚。

紧接着,莫亚蒂再次叹了口气,他看上去也累了,“针对你的第一个问题,我说过了,姜冻冬,”他又耷拉起眼皮,露出死鱼眼,“我有,所以你也要有。”

多么熟悉的贱人味道。多么让人怀念的个人主义气息。

我的嘴角忍不住抽搐,“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凭什么他有,我就要有啊!我要这种勇气来到底是干嘛啊!

“我不管你怎么选择对待别人,”莫亚蒂说,“但在我和你的关系里,我要的,是你绝对、完全的真实表达,哪怕会伤害我。”

我肘撑在桌上,双手托住额头。我埋着脑袋,心力憔悴。

大晚上的谈这些伤脑筋的东西,当真是要把我挖空了。我的脑子可没有莫亚蒂的好使,现在我两边的太阳穴都突突地痛。

我不停按摩着自己的头,有气无力地问对面的莫亚蒂,“你是个老M吧?”

面对我的玩笑,莫亚蒂却没搭茬儿,他翻了个白眼,相当不留情面地戳穿我的小伎俩,“姜冻冬,不要再用玩笑话来回应我的期待。”

在莫亚蒂面无表情的注目礼下,我放下按脑袋的双手,只好无可奈何,又郑重其事地回应他的期待,“好吧好吧好吧。”我答应他,“关系本来就是两个人的。既然你提出来,那么我会努力做到。”

莫亚蒂的神色总算缓和不少。

他放下抱在怀里的腿,哼了一声,对我扬起下巴。那张精致的脸上洋溢着胜利的洋洋自得,要是他真有根尾巴,现在没准儿能翘到天上去。我想。

真是的,本来这几天是想给莫亚蒂教训的,怎么就变成他来和我提要求了?更可耻的是,我居然还答应了。

瞧着他神气的样儿,我突然想逗逗他。

“莫亚蒂。”我喊他。

当他瞥向我时,我笑眯眯地问,“你是不是暗恋过我啊?”

莫亚蒂神色自若地移开视线,他盯着地上的吊兰,专心致志地研究吊兰草上有多少根茎。他绷着表情,简短地回答,“没有。”

从我这儿占到便宜的得意劲儿总算是消下去了。我不知道他开不开心,反正我开心了,“没关系,”我宽容地表示,“我也暗恋过你,我还对你一见钟情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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