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收藏后,可收藏每本书籍,个人中心收藏里查看

第185章 IF2-魔王成长史(八)

我和三个怨种前夫 妤芋 4777 2024-07-31 09:36:49

首都星的植物园果真名不虚传。

除了三性星系原有的各种植物以外,历年以来,所有冒险家从外星系带回的植物种子也被培育在特定的环境里。

姜冻冬和姚中凤趴在一块厚厚的玻璃上,母子表情如出一辙地死死盯着玻璃后悬浮在空气里的一株白色花朵。

这株花来自一个遥远的星系,有自我意识。因此格外受到优待,它拥有独立的展示空间。每天也只出现一个小时。

它的根须是黑色的,张牙舞爪地漂浮在空中。按照介绍,这类似于人类的头发。白色的花骨朵盈满了枝干,一张一合,里面有紫色的果实,这些都是它的眼睛。

姚中凤和姜冻冬盯着它,它也好奇地盯着一大一小的两个人。看他们的脸蛋儿被渴望挤得快变成二维图像。

“妈妈,这个花好漂亮!”姜冻冬指着它说。

姚中凤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好想偷走啊……”他不禁发出感叹。

他养过其他星系的植物,但从没接触过这种有自我意识的。看这株植物的介绍,等它成年后,它的香气能够影响人的情绪。

好在他们三个人里,羊梧的脑子还在。她在终端上噼里啪啦联系了一通别的冒险家,确定盗走首都星植物园珍惜植物的结果后,她果断放弃了想法,“被首都星拉黑名单的话,我们的执照会被吊销。”

姚中凤只能遗憾地拉起姜冻冬的手,恋恋不舍地从这株植物前走开。

唉,无法得到的东西,只好暂时假装它不存在了。

这是姚中凤面对欲望时,最有效的策略。

穿过植物园的雨林,黑色的土地软烂潮湿,里面还翻滚着不少蚯蚓与树叶上掉落的虫。

别的孩子走到这儿,说什么也不愿意踏足,但姜冻冬却高高兴兴地脱掉新买的白鞋,左手牵着姚中凤,右手拉着羊梧,直接光着脚蹦进了树林。

不过他的兴奋没有持续太久。

“小冬,你的手好软。”姚中凤捏了捏姜冻冬的手。

姜冻冬的手从小到大都圆滚滚的。每次他把手伸直,手背上都会出现五个小小的窝。

羊梧瞥向自己手里姜冻冬的小手,回答说,“发胖一般都先胖手。”

姚中凤瞪了她一眼,但羊梧在回别人信息,根本没注意到。

姚中凤走着走着,忽然又发现姜冻冬的肚子有些鼓鼓的。他蹲下来,摸了摸自己好大儿的肚子,“小冬,你的肚子怎么硬硬的?”

姜冻冬把肚子挺得更高了,“这是我的肌肉!”他骄傲地说。

羊梧又瞥向姜冻冬的小肚子,“他吃太多了,”她一边盯着屏幕打字,一边语气寡淡地说,“昨天又没拉。”

姚中凤又瞪了她一眼,但羊梧依旧在回别人信息,根本没注意到。

一只五彩斑斓的蜈蚣突然落到他们三人面前。

姜冻冬抓起这条长长的虫,他完全不害怕它那些细细密密的脚,举起来给姚中凤看,“妈妈!你看——它好漂亮,身上还有红色的点儿!”

姚中凤伸出一根食指,逗弄着这条快蜷成卷的蜈蚣,“确实好看,”他点头道,但当他低头看向姜冻冬时,他忽然意识到不对,“小冬,你的脖子怎么不见了?”

姚中凤大惊失色,赶紧伸手去摸自己儿子的脖子。

姜冻冬扬了扬下巴,“衣服的领子遮住了嘛!”

旁边的羊梧再次瞥向姜冻冬,她平淡地回答妻子的问题,“他的双下巴把脖子遮没了。”

这回儿,姚中凤没有再瞪她了,他直接怒目而视。

姜冻冬野生气地从羊梧的大手里抽回自己的手,“爸爸!”他大声喊羊梧,等她终于收起忙碌了一路的终端,看向他,姜冻冬宣布,“爸爸说的都是我不爱听的话——我不喜欢爸爸了!”

说完,他就一个人哼哧哼哧地跑走了,连姚中凤眼疾手快,都没能抓住他。

“你怎么回事!”姚中凤上手咚咚咚地捶羊梧的后背,“怎么一开口全是贬低小冬的话?”

羊梧躲着姚中凤的拳头,一脸茫然,完全不懂儿子和老婆在生什么气,“我实话实说而已啊……”

“那我说你,你不会生气?”姚中凤看羊梧完全不在状态的样子更愤怒了。

偏偏羊梧还一板一眼地回答他说,“不会。”她笃定地表示,“我的体脂率很低,没有双下巴。”

对牛弹琴!姚中凤长啸一声,“你还是做个哑巴算了!”他又给羊梧狠来了一拳,说完,马不停蹄地钻进这片热带雨林里找姜冻冬。

只留下羊梧一个人不明所以。

好在姜冻冬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从热带雨林出来,姚中凤提溜着已经变成泥巴娃娃的姜冻冬冲澡。热水从喷头哗啦啦地流下,把泥巴和刚刚微小的不开心都冲了干净。

换上干净柔软的衣服,姜冻冬一家三口走进植物园的纪念品商店。

“哇!妈妈——爸爸——”姜冻冬一踏进店,就被货架上最中央摊开的植物标本图鉴吸引,“我想要那个那个!”他指着厚厚的书说。

姚中凤给他拿了下来。这本图鉴足足有四五百页。每一页上有四个格子,用极薄的透明软膜夹着各种各样的植物标本,标本下则是简短的文字介绍。书实在太重了,姚中凤只能拿在手上,给姜冻冬翻。

姜冻冬踮起脚,一页一页地看,还时不时用手摸摸标本。这种什么植物都有的图鉴,极大地满足了他想拥有一切好东西的渴望。

他越看越满意,抬起脸,眼睛亮晶晶地的,“我可以再要一个吗?”

姚中凤挑了一下眉,“再要一个?”

姜冻冬点着脑袋,“对,再要一个,”他说,“要送给柏砚。”

于是,姚中凤又拿了一个。

羊梧在母子二人身后任劳任怨地推着购物车,她被姚中凤强制封嘴,目前还是哑巴状态。

走到植物园的吉祥物售卖处,姜冻冬盯着那个粉色的毛茸茸玩偶,又移不开眼睛了。他确信柏砚会喜欢这个,“我还想要这个!”他说。

姚中凤点了点头,“也是要两个吗?”

“对!”

后面的购物中,不需要姜冻冬再强调,但凡是他说想要的,姚中凤都拿了两份。

后来发现,姜冻冬不论见到什么粉色的都想要后,姚中凤干脆带着他扫货。纪念品店只要是粉色的,都被他们统统拿下。

“这个要不要,小冬?”姚中凤拿着手里的粉色花卉玻璃杯问。

姜冻冬重重地点头,“要!”

购物车里的纪念品成双成对,越来越多,几乎要堆成小山。周围带孩子来选购那么一两件小礼物的父母,频频向姜冻冬一家投来注视。

但不论是姚中凤还是羊梧,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因为常年在外,对姜冻冬缺少陪伴,在物质上姚中凤和羊梧都统一地实行绝对满足地政策。只要是姜冻冬说想要买的,他们俩琢磨着法子也要给他们的好大儿买到手。

等高高兴兴地血拼完,姜冻冬拉着姚中凤的手,要他弯下腰。

姚中凤以为他要说什么悄悄话——没想到,姜冻冬“啵唧”一声,亲了一口他,“我最喜欢妈妈了!”

姜冻冬高兴地说。

姚中凤瞬间就被儿子的甜言蜜语冲昏了头脑。

他也不知道,擅长表达感情,但不擅长直白的他和跟木头似的羊梧,怎么就生出了这么可爱的甜心宝贝。

姚中凤亲亲姜冻冬软乎的脸,“我也最喜欢你了,小冬!”

亲完了,姚中凤直起腰,又凶巴巴地瞪向全程一言不发的羊梧,“看什么看?”姚中凤指示道,“不被儿子喜欢的人不配和我说话!”

羊梧,“……”

眼看羊梧没动作,姚中凤推了她一把,“你是个哑巴,你的手可没断。”姚中凤说,“你现在就是个提款机,马上,刷卡!付钱!”

两米三的人形提款机羊梧,只好掏出卡付款。走她自己的私人账户。

羊梧和姚中凤通常会把各自资产的40%拿出来共享,这笔资金他们从没算过账,都是混着用的家庭开销。

但除此之外的60%则都是各自的资金。毕竟两个都是冒险家,他们自己的冒险事业只能自己去承担。尤其是羊梧,还有一个研发团队要养。

等羊梧付完这些多得能开个小商店的纪念品,姜冻冬也特上道地跑到羊梧跟前。

“爸爸!”姜冻冬扯扯羊梧的衣角,等羊梧蹲下来问他怎么了时,他也大方地亲了羊梧一口,“爸爸,我也最喜欢你了!”

顶着脸颊处湿漉漉的感觉,羊梧笑了一下。

她可比她老婆要了解姜冻冬得多,“那你最喜欢的人有点儿多。”

羊梧看着面前的脸蛋圆圆的姜冻冬——漫不经心地用她以往研究那些物理问题的思路去打量自己的孩子。

她很确定,她的这个儿子,是绝对的感知动物。感情充沛是真的,爱和喜悦也是真的,那些柔软的话都是真的。但与此同时,很多时候,他表达爱意,只是为了达到目的或者表示奖赏——这也是真的。

这不是姜冻冬深思熟虑后精心雕琢的行为,而是与生俱来的一种本能,像动物生来就会吮吸母亲一样。它是如此自然,和人的直觉一样。也正因如此,这种行为模式,目前除了羊梧以外,没有人任何人意识到。

这个孩子长大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羊梧不太确定。

但她可以肯定的是,姚中凤对姜冻冬今后因为过于单纯被别人耍得团团转的忧心情况,绝对不会出现。

姜冻冬眨眨眼,不明白羊梧怎么不说话了。

他伸出手,在爸爸面前晃了晃,“爸爸,你怎么发呆了?”

羊梧没说什么,只是一把将姜冻冬抱到了肩上。她站起身,抓着姜冻冬搭在她锁骨处的膝盖,“高不高?”

视线一下变得开阔极了,“好高!”姜冻冬发出轻快的笑声,“我以后也要和爸爸一样高!”

临近五点,植物园的闭园时间,姜冻冬才意犹未尽地离开。

傍晚时分,夕阳橙得发红,他们三人搭乘飞往中央星的飞船。

飞船窗外,黑色陨石的正在逐渐减少,他们正在离开首都星形成的的尘埃星环。

又到了分别的时候。姚中凤和羊梧的假期告罄,他们必须要送姜冻冬回到幼儿公寓了。

三个人里,姜冻冬伸出舌尖,一口一口舔着手里的冰淇淋,看上去心情不错;羊梧依旧是没太多表情,一手拿着终端,看上面发来的信息报告;唯独姚中凤一个人情绪低迷。他脑袋靠着墙壁,脸快垂到胸口处,低落得好像马上要融化。

连姜冻冬都在舔冰淇淋的百忙中抽空安慰他,“妈妈,不要难怪,我们明年冬天也能见面了!”

他这么一说,姚中凤更难受了。

“小冬,一个人会觉得孤单吗?”姚中凤转过脸问姜冻冬。

姜冻冬想了想,不解道,“我没有一个人过啊,”他说,“柏砚会陪着我的。”

他说得如此笃定,就好像柏砚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他的某个器官。

羊梧侧目。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看了姜冻冬一眼,又收回视线。

姚中凤则完全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补充了句,“我是说,爸爸妈妈离开过后,你会不会觉得失落呢?”

姜冻冬咬着冰淇淋的脆皮甜筒,他歪着脑袋想了想,边吃,边砸吧着嘴巴,“有一点点吧,一点点失落。”

说完,他发现妈妈好像更伤心了。姜冻冬立马补救,“但是没有关系,妈妈!”姜冻冬跑到姚中凤跟前,拍拍他的肩膀,认真地告诉他,“我长大了也要成为冒险家——这样,我就能经常见到你们了!”

姚中凤听到姜冻冬的安慰,感觉好了不少。他和他儿子一样,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但旁边的羊梧忽然关掉终端,加入了这个话题,“要是成为冒险家,也不能经常见到我们呢?”羊梧平静地追问。

在姚中凤不满与不赞同的眼神里,羊梧告诉面前孩子一个事实,“小冬,你要知道,哪怕是我和你妈妈,我们也有可能好几个月都没有办法见面。”

孤独似乎是冒险家永久的主题。

广袤无际的宇宙面前,所有的人和事都是渺小的。同伴、敌人、爱人、仇人——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微不足道。唯有人和自然才是冒险家永恒的主题。

羊梧本来是想告诉姜冻冬,他不能因为别的任何人成为冒险家。如果他想成为冒险家,那么理由只有一个能被接受,即他对未知的执着与不可磨灭的好奇。

但姜冻冬却无师自通了这个关键,“那不是说明,冒险家一定是非常非常有意思的事吗!”姜冻冬举起只剩下一半甜筒的冰淇淋,像是举起未来的奖杯,他高高兴兴地说,“所以,爸爸妈妈,还有我才能忍受不见面。”

“那我更要做冒险家了!”他如此说道,甚至放下豪言壮语,”我会成为最厉害的冒险家!”

羊梧伸出手,摸了摸姜冻冬的头,她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个极淡的笑。

她望着姜冻冬,她突然直觉,或许她和姚中凤的孩子,真的能成为‘最厉害的冒险家’也不一定。

姚中凤从来都不会扫姜冻冬的兴,他闻言,当即开心地抱起姜冻冬,“好好好!”他举起姜冻冬,亲了几口他,“我们小冬,要成为最厉害的冒险家!”

姜冻冬在姚中凤的怀里翘起鼻子,得意得不行,“没错!”他说,“就是这样!”

从飞船下来,姚中凤的情绪已经好了很多。

他本来便不想让自己悲伤难过,这样会影响姜冻冬的快乐,也会给姜冻冬压力。好像他要为妈妈的伤心负责似的。

姚中凤和羊梧一左一右地牵着姜冻冬,中间的姜冻冬则蹦蹦跳跳,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一家人和他们见面时那样,都快快乐乐的。

到了幼儿公寓的门口,姚中凤刮了刮姜冻冬的鼻子,“好了,”他笑着说,“未来最厉害的冒险家小冬,我们下次再见。”

羊梧也同样叮嘱,“不要老是让柏砚吃你的蔬菜。”

姜冻冬摇头晃脑,假装没有听见羊梧的话。他笑呵呵地朝他们挥手,“下次再见,妈妈,爸爸!”

姚中凤和羊梧,目送着姜冻冬欢乐地跑进幼儿公寓。

他跑到一棵榕树下,榕树枝繁叶茂,树冠盛开得极大。姚中凤听见姜冻冬兴奋的嗓音,“柏砚——柏砚——我回来了!”

他呼喊着,奔向柏砚。

留着一头长发的小alpha不知道在树下等了多久,他面无表情,似乎察觉到了远处姚中凤的注视,绿色的眼睛向两个家长的位置投去视线。

“冬冬。”柏砚很轻地回应了一声。

姜冻冬凑到他的耳边,一只手遮住嘴巴,悄悄说,“我和妈妈去了植物园——我给你带了好多礼物!都只给你一个人哦!”

柏砚却对姜冻冬口中的礼物兴致缺缺,他更在意另一件事,“你不是去精英俱乐部的宴会吗?”

他看向姜冻冬,带着审视地问他。

姜冻冬回想了好一会儿,才把这个宴会从脑海里扒出来,“哦,好像是去了的。”他点着头说。

“什么叫好像是去了?”

“因为没什么意思嘛,很无聊的,根本没有记住的必要,”姜冻冬理所当然道,但随后,他回想起这个宴会唯一的收获,又激动起来。

姜冻冬兴冲冲地和柏砚分享,“不过我在那里认识了一个长得特别好看的人,叫Momo!”姜冻冬目前的词汇有限,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描绘Moyati·Aquarius那张伟大的脸,他思索半天,只能很抽象地比划,“他好看得特别下饭!我看着他,能吃三碗饭!”

柏砚纠正,“你平时也吃三碗。”

姜冻冬从善如流,伸出五根指头,“那五碗!”光是表达Momo的美丽不够,姜冻冬不忘讲述他的聪明,“他和你一样,都是好聪明的人,经常会说我听不懂的话。”他断言,“你们肯定能相处得来。”

柏砚对这个说法保持沉默。

他绿色的眼睛静静地望着姜冻冬,他接着问,“他和你一样,也是An基因等级?”

这个问题考到姜冻冬了。

姜冻冬左思右想,怎么都没回想起这一点儿,“我不记得了……”他如实告诉柏砚,“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基因等级。这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柏砚满意了,他移开眼,牵起姜冻冬的手,往姜冻冬的宿舍走去。“还有呢?”边走,柏砚边轻轻地问,“还遇到了谁?”

目录
目录
设置
阅读设置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反馈
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