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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出来的人是秦荔

顶级钓系被渣之后 素薇 4008 2024-09-20 10:25:37

“白纸?”秦荔手里拿着个光泽明艳的粉色星状包, 细细端详。

贝因坐在她对面,很是生动地还原了萧玉痕的表情:“那么好面子的人让萧元漓摆了一道,萧玉痕现在肯定在怀疑人生。”

秦荔将手里的包拿远些看, 很是满意的样子, “活该。”

贝因看热闹不嫌事大:“你说谁?”

秦荔扬唇:“两个都是。”

“……”贝因只庆幸,好在此处是侦探所购置的私宅,否则隔墙有耳, 让人听去这话,秦荔不得名声扫地?

“小荔,你稍微克制一下,”贝因劝道:“跟萧玉痕不好撕破脸。”

秦荔道:“噢。这个包跟我想象中不太一样,实物挺好看的。”

粉色也没那么恐怖。

贝因道:“……你拿这个送萧沉萸, 她会打你的吧?”

秦荔并不反驳。

自是不喜欢才好, 不喜欢, 才能送下一个。

只要能说上话,怎么都行。

贝因见她这般, 默默为萧沉萸捏了把汗。

“听起来,萧大公主对你还不错。”

秦荔眉梢微扬:“是吗?”

贝因只想安慰她, “她用来做盆景装饰的树被你剪了, 也没对你生气,还允许你跟她一桌吃饭。”

秦荔道:“我也这么觉得。”

贝因道:“……你再努力一点, 和公主处好关系,让她帮帮我们。”

秦荔将手里的星状包搁在桌上:“就用这个换她帮我们的忙, 太没诚意了。”

贝因一时无话可说:“……你是哪边的?”

秦荔想了想,道:“你不是说孟雪意来了溪荷?”

贝因点头:“是。她还带了秦海业父子。”

侦探所时刻关注秦家动向, 几天前秦荔就知道秦海业要来溪荷的事,是以跟来瞧瞧。不论如何, 于暄一死,最大的受益者便是秦海业,从他这儿着手绝没问题。

但秦荔没想到孟雪意也来了,那看来秦海业是跟着主子一同行动,与于暄无关了。

“这一趟可不能白来,”秦荔说道:“牧家管事的东家办生辰宴,孟雪意就来了,看来赢家也未必是赢家。”

贝因道:“小三登堂,始终名不正言不顺,牧家和孟家已经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关系,她来溪荷,不是羊入虎口?”

牧惜笙想捏死她,简直太过容易。

秦荔道:“原配带着孩子消失,至今没有踪迹,牧家没有找人吗?”

未命名侦探所是国内数一数二的侦探所,只要存在过的人,没有未命名找不到的。

牧家要真有心,应该会寻到于暄这儿。

但没有。

贝因年长些,对当年的情形有些微记忆,“牧家二小姐为了孟家继承人,登报和牧音尘断绝母女关系,牧音尘一度气病,之后再也不允许别人提起二小姐,估摸着是伤透了心。”

这样一想,确实合理。

牧音尘当时刚拍出赞誉不绝的收山之作,名气很大,走哪儿都稳坐主位,那样风光的时候,却出了丑闻,垂直栽下神坛,生气自是应当。

秦荔道:“孟家害了别人,现在还要找上门,我要是不知内情,差点要以为孟雪意是受害者。”

贝因道:“孟家一向如此。这四年来,牧惜笙势如破竹,即便不良于行,但溪荷没人敢轻视她,牧家更是再上一层,屹立不倒。孟家怕被报复,便要主动出击。”

从牧音尘这一代起,牧家不再经商,很多产业都盘了出去,牧音尘一心研究电影和戏剧,极少过问,于是牧家显出衰颓之势。

直到牧惜笙学成归来,牧家由她当家,一改先前的清高做派,不再舍弃下沉市场,四年过去,可谓兵不血刃,战无不胜。

秦荔听完后,半响没说话。

不知为何,她一听到牧惜笙此人,心中便刺的慌,很是不适。

“她真是牧珍所生?”

贝因道:“对外是这么说的,时间也对得上,而且天生双腿不便,自卑不愿露面,很合理。”

秦荔心中存了疑影:“暂且当这是真的吧。”

这时,外间有人恭声道:“秦小姐,旧址有一封寄给您的信。”

旧址,就是上回被秦海业发现的那个地址。

秦荔眉头微蹙,拿来一瞧,不免冷嗤:“还真是秦海业。”

贝因疑道:“他送信做什么?”

秦荔道:“邀请我去金碧辉煌会所。”

贝因道:“看来想见你的是孟雪意。”

秦荔约莫明白,唇边带了一丝愉悦的笑,“我想到送给萧沉萸的礼物了。”

贝因愣住。

孟雪意现在半躲半藏,可见她并没多少信心对付牧家,尽管如此,她还是人菜瘾大,来到溪荷——牧家的地盘。

想来与秦海业合作只是引子。她能将未命名侦探所的事透露给秦海业,说明她对秦荔也有了解,肯定知道秦荔与萧沉萸‘不合’之事,此番送信,是要将秦荔收为己用?

别人不明真相,贝因却是一清二楚,她嗓音轻颤:“千万冷静,别闹出人命。”

秦荔微笑:“怎么会呢。”

不过在去之前,她得为孟雪意和秦海业备礼,总不好空手赴约。

***

生辰宴在晚上,此时庄园里已经有了些喜庆气氛,萧沉萸被牧管家带去吃了早餐,这才收到柳祈的消息。

看着‘金碧辉煌’四个字,她思考了片刻,给柳祈回了条消息过去。

“牧管家,我出门一趟,晚上之前赶回来,您帮我和阿笙说一下。”

牧管家一听,亦步亦趋跟上,弱声道:“萧小姐,东家让我照顾您。”

萧沉萸想了想,道:“那您带些人跟我一块儿去。”

牧管家呆了呆,立即道:“好。”

在路上,牧管家还是问了句:“萧小姐,您这是要去见谁?”

萧沉萸面无异色,“见一位老朋友。”

牧管家看了看身后的车。车里全是优质保镖。见什么朋友要这么大的声势?

萧沉萸不问自答,很是苦恼地道:“这位朋友做事不厚道啊。”

***

秦荔与贝因去时,秦海业独自在贵宾间等待。

距离上回见面,已经过了好些天,可秦海业见了秦荔仍然又怒又怕,眼神阴晦地看去时,秦荔面无波澜。

秦海业也不邀请二人入座,只道:“秦荔,你惯会说话不算话,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秦荔自己过去坐下,“我怎么说话不算话了?”

秦海业想到那条狗。

秦荔下车时告诉他,阿福还活着。

可他回家时发现……阿福奄奄一息。

一人一狗没来得及告别,阿福就没了。

秦海业咬着牙:“阿福的仇我记下了。”

秦荔温声道:“二叔,做人要讲理的,我说阿福还活着的意思是,把它送到秦家的时候它还活着,可不是说它会一直活着,你不感谢我就算了,怎么还要记仇呢?您的心胸真是狭窄。”

秦海业几乎要将牙咬碎,“秦荔!”

他的声音越大,秦荔就越温和,“二叔,您为了阿福这么凶我,我都不敢把今天的礼物给您了。”

秦海业蓦然间脚底生冷,皱紧眉头,重重拍了下桌子:“你又做了什么?”

秦荔很冤枉:“明明是二叔请我来的,我应该是客人才对,怎么一点待客之道都不懂呢。”

秦海业立即叫了人来,室内围了好些个保镖。

他道:“你把话说清楚!”

秦荔像是无可奈何,便从贝因手里接过一个盒子,放在桌上瞧了瞧,这才推至对面的秦海业跟前。

“虽然是鸿门宴,可不带礼物也不好,我认真准备过的,礼轻情意重。”

秦海业哆嗦着打开那个盒子,被血腥味扑了一脸。

他眼中立时浮上些猩红,欲呕般伏在桌上,迅速关了盒子。

“手指……谁的手指!”

秦荔指着他,对贝因说:“这是要吐了吗?”

贝因冷冷看着秦海业:“秦小姐不喜欢看人吐,秦先生还是忍忍,别让秦小姐生气。”

秦海业望着眼前的盒子,血气冲天。

额上瞬间汗淋淋一片,喃喃道:“飞宇……你把飞宇怎么了!”

秦荔笑容温静:“没怎么样,不过我要劝您一句,以后出门别带那个废物,我看着不顺眼。最好二叔也别再出门,我看你也不很顺眼。”

秦海业眼前闪现出盒子里面的画面,那一滴粘稠的血液从断指处滴落,即便无声,但他脑中却响起‘啪嗒’一声。

在他的设想中,此时早已将秦荔赶出了兰宜,独霸秦家。

却没想到这个孤女是杀不死般的硬命,到了如今,竟让她绝处逢生!

他冲着保镖道:“把她、把她给我绑起来!我要她两只手!”

秦荔观赏着他暴跳如雷的模样,一言不发。

领头的保镖道:“抱歉,我们东家有交代,侦探所小秦总是客人,须得安然无恙。”

秦海业勃然变色,愤然起身,可当他看到面不改色的秦荔时,眼里灼烧的怒火又慢慢熄灭了。

在孟雪意眼中,侦探所小秦总比他重要得多!他要是敢对秦荔做什么,今天绝无可能完整走出金碧辉煌会所。

***

雅室。

孟雪意身穿水墨丹青旗袍,以白玉簪束发,一派娴静。

她道:“早就想跟季局见一面,但没想到拖了这么久。”

她使人拿来一份大礼。

她对面坐着一位神态优雅的女士,这位女士脸型周正,五官明艳,是很古典的长相。

看到这份大礼,这位女士轻轻挑眉:“人到了即可,叙旧而已,怎么能收礼?”

孟雪意扬唇一笑,更显得双目传神,气质越发柔美婉约,“上回西阳叔叔的事还是您帮的忙,我早该上门道谢,没想到中间让池家绊住了。”

季局摸了摸纹路精致的木盒。

孟雪意将盒子打开。

里面是一件令无数藏家心动的作品。

季局眼里有几分惊艳:“巧夺天工。‘天工奖’名不虚传。”

孟雪意笑道:“我第一次看到这个宝相花纹瓶,就觉得和您气质很配。”

季局面上的笑容真切了些:“池家这次冒进了,我瞧着也走不长远,家大业大也不中用,任由一个小辈那般行事。”

孟雪意的笑容更深:“季局说的是。既如此,那我等您的好消息。”

送客人低调离开,孟雪意才转往旁边的房间。

柳祈一脸见了晦气的模样,翻了个白眼。

只因她双手被绑在身后,行动不便,不然立刻要冲上去和孟雪意战个高低。

“我的东西呢!”

见她质问,孟雪意柔声说:“送人了。”

柳祈气得不轻,冷笑道:“季局?”

孟雪意不回,唇边淡笑。

柳祈压下怒意:“既然东西你都拿走了,放了我。”

孟雪意道:“那不行,你要是走了,萧沉萸怎么会来呢。”

柳祈沉默几秒:“她来了你可就走不了了。”

孟雪意道:“那可不一定。”

柳祈眸色深了深,正要说话时,那扇门被人踹开。

踹门的是一脸慈祥的牧管家。

牧管家让开了路,请了萧沉萸进门。

萧沉萸先是看了眼被绑住的柳祈,似乎并不惊讶,紧接着看向许久未见的孟雪意。

四目相视,迟迟没有说话。

柳祈忍不住,示意自己的窘境,对萧沉萸道:“来个人帮我松绑行吗?”

萧沉萸对牧管家道:“麻烦您了。”

牧管家道:“应该的。”

她上前来,孟雪意也未阻拦。

解了绳子,柳祈活动了下手腕,冷冷看了眼孟雪意,行至萧沉萸跟前,道:“你没料错,宝相花纹瓶真的被抢了。”

萧沉萸瞧着她的手腕,道:“你去找人帮你擦点药吧。”

柳祈点了点头,“小心。”

待她走后,萧沉萸看向孟雪意。

孟雪意还在咀嚼她和柳祈的对话,眉峰浮上疑云:“你知道我会拿走宝相花纹瓶?”

萧沉萸的目色带了些怜悯:“除了抢还是抢,你真是不动一点脑子。”

孟雪意维持着面上的笑意,“几年不见,你说话还这么刻薄。”

萧沉萸道:“我要是你,现在就该慌了。”

孟雪意稳稳站在原处:“我为什么要慌。”

萧沉萸一笑:“送大领导那么贵重的礼物,连真假都不验一验吗。”

她转头问牧管家:“阿笙这会儿不知道有没有接到季局。”

牧管家一身和气:“应该接到了,东家说要在生辰宴上鉴宝,柳老板送来的宝相花纹瓶也在其列,听说季局最好这些藏品,应该能过一过眼瘾。”

萧沉萸咂舌:“那是。可刚才孟老板也送了宝相花纹瓶给季局,这天工奖怎么会有两个呢?孟老板,你那个不会是假的吧?”

孟雪意面上的笑容退去许多,“……什么意思?”

萧沉萸道:“柳祈很早就把东西送到溪荷来了,但我想孟西阳的事牵连了季局,孟老板您这么大方,肯定要送大礼赔罪,这不给您下了套?但我没料到您真就跳了,想都不想一下。”

孟雪意眯了眯眼:“你在诈我?”

萧沉萸意味深长地道:“今时不同往日。孟老板,以后做事过过脑子。”

见她要走,孟雪意出声:“萧沉萸!你诓我?”

难怪,柳祈拿到天工奖作品的消息那么容易传到她这儿,拿着那么重要的东西,竟还敢独身出现在金碧辉煌会所。

萧沉萸回身:“你来我往的事,怎么能叫诓呢?”

孟雪意面色阴郁,沉声道:“这一次我记住了。”

萧沉萸丝毫不让:“就怕您像我家后厨案板上的鱼,记忆只有七秒。”

孟雪意闭关四年,唯一修了个耐心,此刻也不吵嚷,阴着脸道:“我送你下去。”

萧沉萸淡笑,由牧管家等人护着出了门。

只是没想到她刚出去,隔壁的贵宾室开了门。

牧管家机敏,以为是暗算,当即挡在她身前。

然而,门开了后,出来的人却是秦荔。

面面相对,萧沉萸震惊,秦荔也震惊。

萧沉萸脸色不明:“你怎么在这儿?”

秦荔微怔,很快道:“我二叔让我来……”

萧沉萸看她温顺的模样,第一反应是她让秦海业欺负了,转身对孟雪意道:“我得带她一道走,孟老板有意见吗?”

孟雪意盯着她:“小秦总是我的客人。”

萧沉萸道:“她寄住在我家,就是我家的人,问您一声那是客气。牧管家,带秦小姐一道走。”

孟雪意向保镖示意,保镖要动手时,却被牧管家带来的人挡地死死的。

她维持的体面终于破裂,面容开始扭曲:“萧沉萸,别太过分!”

萧沉萸漠然:“这就受不了了吗?往后还有更过分的,孟老板,我们兰宜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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