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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这般人

顶级钓系被渣之后 素薇 5997 2024-09-20 10:25:37

庄铃笑意微滞, 半响不言。

潘蓉不顾她的反应,清理了桌台,静等上课。

庄铃拿出自己的设计稿, 投屏讲了半天, 期间再不跟潘蓉说任何教学之外的话,到点后霍颖送她出门,却发现庄铃面容惨白一片。

潘云修加完班回家, 和庄铃打了个照面,笑着和人家问了声好,庄铃浑似没听到,愁眉不展地上车了。

潘云修不明就里,问霍颖道:“又被潘蓉气走了?”

潘蓉的脾气她都习惯了, 庄铃竟然还能走心。

霍颖道:“蓉儿说了什么, 能把庄铃气成这样?”

潘云修啧了声:“霍颖同志, 你对潘蓉有误解,她能随时随地把人气炸好吗, 尤其是我一本正经跟她说话,她爱答不理地问我在说什么。”

霍颖上手要拧她耳朵:“先管好你自己, 天天加班, 工资没几块,人憔悴成这样了。就不能请个假休息两天?”

潘云修叹道:“我可以休克, 但不能休假!”下午能去参加鉴赏会已经是领导格外开恩了,离开表行后她一刻不停去了公司。资本家都要被她感动地痛哭流涕。

霍颖一巴掌扇过去:“没救了。”

潘云修被她打了这些年, 身姿可谓矫健,灵敏躲开。“我去洗澡, 明早还赶公交呢。”

霍颖把她叫住,进了厅里才意味深长地道:“云修, 你到底对沉萸了解多少。”

“我吗?”潘云修很自信:“我敢说萧姨都没我了解沉萸。”

霍颖吩咐她坐下,“好好跟我说说。”

潘云修不情愿:“我这一身汗,得洗个澡啊。”

霍颖道:“你给我坐下。”

潘云修上回被她这么质问,就将萧沉萸押题的事抖出去了,她这人一点秘密都守不住,人问什么说什么,她怕跟霍颖多聊几句,连小时候偷硬币买冰棒的事都招了。

但她越抗拒,霍颖就越想问。

“下午我跟柳老板聊了聊。她应该跟沉萸认识很久了,连这场鉴赏会都像是有目的的,我总觉得沉萸要做什么。”

潘云修觉得她杞人忧天:“柳老板?沉萸怎么会认识她,她是滕阳的,沉萸可一直在兰宜呢。”

霍颖摇了摇头,“你以为庄铃为什么会来教蓉儿。”

潘云修瞪大双眼:“不会吧?妈,你这个猜测太大胆了。”

霍颖道:“庄铃是什么人,连楼菡都那么看好她,你在杂志社工作不会不知道吧,庄铃什么地位,你难道以为我能请得动她?”闲注夫

潘云修陷入混乱。

过了一分钟,她道:“原来是沉萸说动庄铃的,那就说得通了。”

“……”霍颖道:“算了,跟你有什么好说的。反正你记着,以后做事小心点,别给沉萸拖后腿。”

潘云修点头:“我懂。”

下午鉴赏会结束后,她们都早早离开了,坐上车时,潘蓉留恋不舍地往后看,她也顺着潘蓉的视线转头,见柳祈与萧沉萸站在表行门口送客,模样似乎很熟络,不大像刚认识。以萧沉萸的性情,跟人头次见面不会磨合得这么好,看她与柳祈的相处,却像早有情分在的样子。

不仅她们二人有异,华帆传媒的徐繁也阔气的不同寻常。

她一个不懂藏品的人都对那条玛瑙雨花项链看得痴迷,更别提来客中不少年轻藏家,各个都把眼看红了。要不是怕失了体面,潘云修真的怀疑这些人会放手去抢。

既然四年前就拿到了项链,也清楚那是无数人争抢的名品,她这么明目张胆拿到鉴赏会,岂不树大招风。

潘云修有种直觉,此事定与萧沉萸有关。

在兰宜大学的四年中,谁都知道她与萧沉萸关系亲密,有人想利用她牵制萧沉萸也不是不可能,她万事得留份心了。

***

这一晚,萧沉萸很早睡下,次日看了课表才知早上是商务礼仪课,选衣服耽搁了十来分钟,进食堂时已经没什么人。

从自助区匆匆拿了几样菜,看到餐盘最后一份玉米烙,刚要伸手,对面已有人捷足先登。

此刻,萧沉萸的内心无比平静,她甚至都不想挣扎。

果不其然,抬眸望去时,秦荔面容匀净,朝她看了过来。

萧沉萸以前不知道自己这么能忍。闲诸敷

淡淡收回视线。

没好的一天从失去一份玉米烙开始。

找最近的位置坐下,还没动筷子,秦荔便跟了来,将那份玉米烙放在她跟前。

萧沉萸扬眉展目,“什么意思?”

秦荔语声温静,“离我近,我就帮你拿了。”

萧沉萸推理出一个结论:“你是觉得我胳膊短?”

秦荔否认:“我没那么想。”

萧沉萸不作声,将玉米烙吃了。可以跟人过不去,但不能和食物过不去。

商务礼仪课的老师来头很大,很多大企业花重金请她上课,都不一定排得上队。

众学员更加钦佩江近月了,佩服的同时不由开始担心课业成绩。

自沉浅大学开课后,家长的朋友圈又像高中那样互通,比的不亦乐乎。

自己丢脸没问题,但要是带着家长一块儿丢脸,事情可就大了。

这是第一堂商务礼仪课,谁都不了解老师的风格,穿着正装瑟瑟发抖。

只不过真正开课时,氛围出奇的好。

老师不像想象中严厉,漂亮温柔不说,还很耐心。

开始讲了不少理论,紧接着到了模拟环节。

老师站在台上往下看,从一众学员中挑中了秦荔。

被点到名字时,秦荔自己也怔愣住。

她最厌烦这些虚的礼仪,将来也并不准备往台前走,是以本节课全程走神,想着昨天在鉴赏会发生的事。老师在台上能洞察一切,飘忽的、吃零食的、传纸条的,尽收眼底。

萧沉萸边听课边翻书,完全没注意到课堂里静止般的窒息。

既是模拟谈判,秦荔作为乙方,必然要选个甲方出来配合她。

整间教室里没一个学员愿挺身而出。

萧元漓倒愿意,可惜她还在翟县。

老师和气地询问:“哪位同学愿意配合秦荔?”

教室始终无声。

老师满腹疑云,不知何处出了错。

秦荔看上去一副温顺的模样,虽淡淡的不爱闲聊,但人缘应该不错。

可现在班里二十多人都不帮她。

这又是新老师和老学员的信息差。

学员们内心叫苦。秦荔这个人只看上去乖顺,实际是个冷刻严肃的人,许多时候都有点率性而为的意思。该她做的一点不落,不该她做的,冷眼旁观。

她与谢瑞琳是中学同学,谢瑞琳也待她亲近,可前些天的算法作业,她对谢瑞琳的窘境袖手以待,在谢瑞琳生死攸关的时刻,她去藏书室补国学阅读了。

要理论起来,秦荔肯定是没错的。

但在感情方面,属实冷漠了。她不向任何人求助,也不会帮助任何人,仿佛要以一己之力打破‘人是社会动物’这个理论。

太独来独往,没有团队精神。

处不来。

谢瑞琳这么总结。

不止她,池心绾和靳芸等人都这么想。

也不知她是怎么和潘云琢成为好友的。

没有同学英勇自荐时,老师一般会自己挑个人。

就在萧沉萸毫无所觉时,新老师念了她的名字,面带亲和地道:“萧同学?”

萧沉萸抬头,听从老师的指示走到前面,和秦荔上了谈判桌。

场景条件已经给到她们,不到五分钟,萧沉萸已经调整好状态。她很少穿正装,今天这身黑色细闪西装裙显得气质通透练达,已有了高位者的压迫感。

反观秦荔,眼角眉梢都带了丝不明的缱绻,面上的笑浅到几乎看不出,犹如柳叶跌落湖面激起的柔和涟漪。

两人的谈判并没想象中那么犀利,很缓慢的你来我玩,萧沉萸态度再认真,也挡不住秦荔随时都要缴械投降的退让,模拟谈判进行到最后,萧沉萸都没脾气了。

模拟结束后,老师语气赞赏,“不错。”

萧沉萸心道,哪儿不错了,秦荔都没尊重她这个对手好不好。尽管如此,她还是阳奉阴违地向老师和对手道谢,回到座位后,狠狠瞪了秦荔一眼。

下课后,关娴等她一道去食堂,萧沉萸收拾好书,跟着往外走。

关娴如释重负,过桥时说道:“要是刚才你也没上去,秦荔得尴尬坏了。”

萧沉萸道:“模拟而已,就算她输了,也不至于跟我打起来,为什么不上去。”

关娴为她点赞,想笑一笑,脸上拔罐的后遗症还没好全,只能僵着动了动唇,道:“问题可没在这儿。”

萧沉萸攒眉:“那在哪儿?”

关娴解释道:“大家都觉得秦荔吧,没什么人情味。但我跟她住了这么久,对她稍微了解一点。秦荔倒不是没人情味,就是……总无欲无求,心无旁骛。”

绞尽脑汁想出两个成语。“说得再严重点,那就是心如木石,没心没肺。谢瑞琳找我聊八卦,她戴着耳机,一个字都不听,她真的没有八卦之魂。”

“今天之所以没人愿意跟她合作,有两个原因。”关娴道。

萧沉萸道:“说来听听。”

关娴娓娓道来:“第一,跟秦荔没有默契,她人又很犀利,万一招架不住可就糟了。第二,商务礼仪课的老师漂亮温柔,又出口成章,谁都不想在这么博学的老师面前出糗。”

萧沉萸听后没有别的反应,回了一个字:“噢。”

关娴扭头看向她:“但我没想到秦荔对你很不一样。”

萧沉萸不满:“你的意思是她在让着我?我需要她让吗?”

关娴立即举手表忠心:“不需要、不需要。”

食堂最近换了新厨师,菜品稍有变化,味道还不错,萧沉萸便不让家里再送餐来,早中晚全在食堂吃。

先前的厨师撤走,意味着关娴最爱的那家红烧狮子头也没了,她决意三天不踏进食堂,以此来纪念此生无缘再见的狮子头。

只是她坚持了一个早上就觉得高估了自己,特别是看到靳芸和谢瑞琳在朋友圈晒的早餐后,果断中止了自己的誓言。

尝了新菜后,关娴给出很高的评价,那家狮子头很快被她忘之脑后。

这天中午,萧沉萸并没有回宿舍,而是转道去了藏书室,准备找些书读,不想在花园假山旁遇上秦荔。

秦荔换了正装,穿件橙色浮线提花连衣裙,蹲在假山边的芭蕉前,静静看着那只长毛玳瑁晒太阳。

发现脚步声时,她转头来看,似是早就知道来人是谁,面色柔和地道:“去书室吗?”

长毛玳瑁丝毫不被人声所扰,翻了个身继续悠徐地晒肚皮。

萧沉萸本不欲回她,但此刻阳光铺洒下来,将整个花园映得波光粼粼,她忽然意识到,已快入秋,这样的太阳再不常见了,便点点头,“不然呢。”

秦荔问:“可以一起去吗?”

萧沉萸蹙额:“书室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你想去就去。”

秦荔道:“好,那我今天就不留教室了。”

萧沉萸瞥了眼晒肚皮的玳瑁猫,那长毛蓬软,和秦荔的头发一样。

半分钟后,秦荔还蹲在原地。

萧沉萸投去疑惑的视线。

秦荔抿了抿唇,仰头看向她,因为阳光刺目,半眯着眼,老老实实道:“腿麻了。”

“……”

缓了片刻,她慢慢起身,跟上萧沉萸的步子。

萧沉萸道:“得亏是玳瑁猫脾气好,遇上那只狸花你试试,盯人家睡觉,不给你眼睛挖出来才怪。”

秦荔看向地面两人叠一起的影子,唇边溢出真切的笑。

“你觉得夏末最美的景色是什么?”

萧沉萸忖想几息,道:“可能就是,芭蕉叶下晒肚皮的玳瑁猫?”

说完,她就看到秦荔没来由又笑起来。

不等她问,秦荔便道:“我也觉得。”

天气骤冷,看天气预报,未来几天都不会有太阳,手机里已经存了很多玳瑁猫在芭蕉叶下晒太阳的照片。希望能好好画完那副《芭蕉玳瑁图》。

距离萧沉萸的生日还有一百四十多天。

秦荔琢磨着此事,没发现萧沉萸看她。

等反应过来,萧沉萸已经出声问:“你之前不是跟萧元漓关系挺好吗,她的为人处世你一点不学?”

秦荔约莫明白她意有所指,“我不管别人想什么,那跟我没关系。”

萧沉萸步子缓下来,“为什么?”她还以为秦荔会收拢人心,毕竟沉浅大学的学员各个背景不凡,若能与之交好,多有助益。

秦荔徐徐道:“可能是我心里能装的事太少吧。”她从不想周全一切,不管别人眼中的她是什么样,她都不放在心上。旁人的所言所想,于她而言甚至不如初春的一场淅沥小雨。人在世上,本就各活各的。同样,她也能无愧于心地偏爱某个人,爱之所以为爱,即是为其生乐生喜,生惧生忧。这般人,只能有一个。

闻言,萧沉萸不再问,两人一道往藏书室走。此时阳光明媚,叶影斑驳,已是夏末最后的好时光。

***

西九戏曲中心。

孟久拍完了营业视频,经纪人黄蓁带她回房车,吩咐助理去买奶茶,随后关上门,脸色凝重地道:“网上有人试水发你初高中的事,工作室联系大粉举报了,但这种事有一就有二,你做好准备。”

孟久穿着件栗色一字肩皮裙、饰钻高跟鞋,表情不屑。

“以前有苟家,现在有粉丝,怕什么。”

黄蓁是孟氏曦影娱乐最年轻有为的经纪人,带过的艺人不少,还有很多是在她手上翻红的,她遇到的棘手之事没有一百也有九十,按理说孟久的事她能想出办法,可是这次不一样,背后好像有人推波助澜,早料到她们会联合粉丝举报一样,存证后在各大平台重新发了遍。

现在无数人都在猜测孟久有什么料,热点猛增,再这么下去,曦影肯定压不住的。

背后的人懂点舆论把控,一开始只是放出孟久初高中的一两件事当引子,说的很隐晦,被举报删除后又存证重发,如此一来,就是她们心虚遮掩,倒将黑料坐实了。虽然本来就是真实的。

“几千万的粉丝,能被职粉指挥动的不到五十万,可网友有千千万,何况现在社交媒体不像以前那么好把控,再不想个办法出来,我怕……”

病来如山倒,大厦一夜倾,这行的残酷就在于此。

孟久不当回事:“找一两个赞多的告了,不就消停了?”

黄蓁有时真的佩服她有如此心态:“这次的事没那么简单,对方有备而来,你好好想想有没有得罪谁,能私下解决就别闹到台面上,不然你的下部戏得泡汤了。”

孟久还是听劝,认真回忆一遍,“得罪的人数不清了。”

又道:“我猜就是林蛰玉干的,你联系她公司,问问她想干什么。”说完就开始闭目养神,不再言语。

黄蓁犹豫了会儿:“我觉得不像,林蛰玉签在萧氏影业,虽然你们名义上是对家,但她的流量早跟不上你,没必要自损八百地害你。萧氏影业早就是萧总的弃子,根本盘不活,哪有人手做这些事。”

一听到萧氏,孟久闭着的眼倏地睁开,背离开椅子,坐直了许多:“萧家?”

黄蓁有些崩溃:“你不知道林蛰玉换经纪公司了?”

孟久取下手上的翡翠戒指,以手拍桌:“我来香港这么久,忙的晕头转向,哪有空理她。你不都说了,她现在的流量连我一半都没,我看她的信息都觉得浪费时间。”

黄蓁忧心忡忡:“林蛰玉换公司也只是死马当活马医,她都不一定能接到戏,我觉得不是她。你再好好想想吧,现在的关头不能出岔子了。”

孟久身上的疲惫一扫而空,十分清醒。

萧氏。

会不会跟那个人有关?

黄蓁察觉到她忽然沉凝,问道:“有头绪了吗?”

孟久心蓦然跳的极快,努力平复许久才道:“我不知道。”

***

又是几日过去,柳祈打来电话汇报进度,“孟二那边我觉得差不多了,好几家媒体都在找我问情况,应该是想顺势吃点流量,我们直接抛证据?”

萧沉萸道:“暂时不行。”

柳祈讶然:“还不行?我看是时候了。”

萧沉萸刚洗完澡,一边擦头发一边说:“这时候应该兵分两路,先前爆料的账号全都注销,再开些账号,暗指爆料人被孟二威胁,不得不跑路。时间点卡好,等孟二倒了就把林蛰玉的下部戏放出去。”

柳祈想了想:“这样的话粉丝就会以为之前林蛰玉资源差是被孟二打压的,现在孟二倒了,她的资源立马爆好,也就能摘掉过气这个标签了。”

萧沉萸赞道:“柳老板想得远。”

柳祈惭愧:“我这是顺着你的话说。确实可行,我交代人去做吧。”

这时,萧沉萸又有电话进来,没备注,但号码很熟,正是孟雪意。

想来孟久在香港没找到后台,只好回家寻孟雪意,孟雪意自是了解萧沉萸的手段,必然猜到了是萧沉萸趁乱出手,这才来问。

萧沉萸舒眉哂笑,道:“我接下电话。”

孟家茶楼。

无人注意沸腾的茶水,等待的过程极其煎熬,孟久连口大气都没喘,盯着桌上的手机,眼睛都发直了。

过了一会儿,电话终于接通。

孟雪意不动声色地顺气,出声道:“萧沉萸,你送我好大一份礼。”

孟久再次屏住呼吸。

那边传来萧沉萸和缓的嗓音:“哪儿称得上大礼,真正的大礼在后头。”

茶楼二人面面相觑,孟雪意道:“做人留一线,不好吗?”

萧沉萸回道:“可是赶尽杀绝更有趣。”

孟雪意面色发冷:“你想做什么?”

萧沉萸道:“让孟二自己来见我,我有话跟她说。”

孟雪意气笑了:“做这么多事,就想让小久见你一面?”

“不行吗。”萧沉萸婉声道。

孟雪意气急,掐断通话。

孟久的背跌在靠垫上,惶遽不安,“她肯定是、肯定是找我寻仇的……”

孟雪意心里闷堵,斥道:“有这时间不如想想该怎么办。”

孟久喃喃:“姐,我不能去见她,她会杀了我的。”

孟雪意火气上涌,强忍未发:“苟家出事的时候你就该及时止损,想办法找好后路!现在哭哭啼啼有什么用!”

“我在找了!”孟久道:“你以为我去香港是度假吗?”

孟雪意的神色并未因她的话而舒展,反是更低沮:“你就是太软弱,色厉内荏,外强中干,遇到事了不先想如何解决,而是不遗余力去找避风港,苟家不正是个例子?后台倒了你就得任人揉搓,这许多年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孟久回来是想让她帮忙,可不是听责骂来的,立时沉不住气,拍桌起身:“不想帮就算了,我自己想办法!”

孟雪意凝眉立眼:“给我坐下!”

孟久咬牙啮齿,最终还是坐回原处。

孟雪意沉声道:“我会找公关公司帮你,也会替你去见萧沉萸。这件事就当个教训,凡事不破不立,苟家倒了也是好事,省的你再仗着这家的势无所不为,你也该想想怎么自力更生了,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小久你记住,人只能靠自己。”

孟久听得茫然不解,迟徊半晌才点了点头。

孟雪意见状,只觉怅惋。

孟久是被惯坏了,瞧着无恶不作,实际胆子就豆大一点,然而她总用邪恶暴行来掩盖自己懦弱的本性。可能第一次做坏事时,她也害怕,只是孟家为她作保,让她发现自己与别人的不同,之后更变本加厉起来。

她离了苟家就像丢去半条命,毫无独立自主的意识,也难怪被萧沉萸当成靶子。

***

萧沉萸吹好头发,心情十分愉悦,正准备睡下时,有人敲响房门。

她近日被秦荔吓怕了,突然不敢去开门。

不情不愿走到门边,一开门发现来人是曲慧,也是沉浅大学教务处的工作人员。

曲慧拿着最后一份礼盒,微笑道:“萧同学,这是你的中秋礼物。”

萧沉萸忽地反应过来,还真的快到中秋了。

但她的寝室在中间,为什么最后发到她这儿?难道也是按照入学名单排序的吗?

曲慧笑意更深,“提前祝你中秋快乐。你睡吧,我不打扰了。”

“等等,”萧沉萸叫住她:“您看着眼熟,我记性差,忘了咱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曲慧怔目,片刻后才说道:“见过,但没说过话,我也是文昌中学的。”

萧沉萸敛眸:“这样啊,我以为……”她展眉说:“以前我也认识一个姓曲的朋友。”

曲慧道:“真巧。”

萧沉萸轻叹:“可惜她已经不在了。”

曲慧笑着道:“可能只是阶段性朋友,不可惜。”

萧沉萸点头,并未解释。

曲慧走后,她关上门,将礼盒放在桌上,看了半天才作罢。

前世她很喜欢月饼,因为月饼代表中秋,中秋即团圆。

回想从前,似乎就是前世的这个时期,她对月饼有了极大的阴影。而这个阴影罕见地不是由秦荔带来的,而是萧元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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