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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良言难劝该死鬼

顶级钓系被渣之后 素薇 7830 2024-09-20 10:25:37

有关孟久被‘追杀’的事, 追更的人不在少数,大家都想见证此事会是什么结果。

自京城苟家弃了她后,她就被凶手逼得近乎走投无路, 但她往日在兰宜嚣张惯了, 又被粉丝捧了那么多年,一时半刻接受不了巨大的落差,别的社交平台不敢登录, 可微信朋友圈却照发不误,看得出她很努力在假装无事发生。

谢瑞琳唏嘘不已:“秦荔,她要去了,独奏会得变凶案现场,我看你还是别去了。”

关娴深以为然:“可不嘛, 上回那个品牌故事大赛, 我是冲着一堆高奢去的, 没想到给我来那么一下子。”

谢瑞琳咋舌:“噩梦没少做吧?”

关娴别提多难受,“不止啊, 潘云琢花好几万从我这儿买去一张票,结果看到那么大一惊喜, 人到今天都没接受我的道歉。”

秦荔意味不明地道:“去的人那么多, 有前车之鉴,这次安保措施肯定做的很好。”

关娴点了点头:“也有道理, 但你还是小心点,最近出的事太多了, 可别报什么侥幸心理。”

秦荔道了声好,拿上自己的书和电脑就去教室了。

今天没课, 学员们正在组织一场聚会,池心绾在群里发了通知, 时间定在明天。除了萧沉萸和秦荔有事外,萧元漓没有回复,其余人都会参加,就连齐涟城也加了聚会小群。

谢瑞琳最爱凑热闹,吃完早饭就来找关娴商量。聚会的地点在温泉度假山庄,山庄的老板正是楼菡。也只有这时候,大家才会意识到关娴是个货真价实的千金大小姐。

楼菡为人大方,不计较这些,一听关娴要带同学来,亲自张罗起来,再一问,得知萧沉萸不来,兴致又没了,把事儿交给山庄管事的去办。

毕竟算是关娴做东,有想法的都来找关娴沟通。

关娴心大,不觉得一群人去山庄就要一块儿玩,如果意见不统一,各玩各的就好。

谢瑞琳觉得这样也不错,到时候一块儿吃顿饭就成了,也算小聚。下星期就是毕业舞会,以后必然再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想想真有些怅然若失。

她道:“沉萸怎么不去?”

关娴道:“家里有事吧。”这么说只是搪塞,她还没问萧沉萸为什么不去。当然这也没什么好问的,萧沉萸不去肯定是有理由。

谢瑞琳疑徊几秒,道:“沉萸不会也要去独奏会吧?”

毕竟是艺术家的现场独奏,多少人争抢着要去。

但相处这些天,没见萧沉萸有这方面的爱好。

关娴倒没往这方面猜过,思索一阵,道:“要真是的话,她们一块儿不有个照应?挺好。”

谢瑞琳欲言又止,不知该怎么跟她说。

近日来,齐涟城对萧沉萸的态度那么明显,大家都看得出来,那秦荔呢。

这里头有事儿。

关娴见她不言,以为她还对秦荔有误解,便道:“我这个室友吧,你跟她相处久了就知道,其实人还不错,虽然冷漠点,但至少情绪稳定,我干什么事人都不问,就算住一块儿,但各干各的从不干预,我还挺喜欢这种状态的,总不能要求人人都适应咱们的节奏,人家就喜欢独处不行吗。”

谢瑞琳叹息一声,“你的话没错。”但就是驴唇不对马嘴。

她只是在想,她们三个的关系会怎么发展。

这么算来,她得来的情报全是假的。

齐涟城压根就不喜欢萧元漓啊,怎么网上说的有鼻子有眼呢?

她最爱在这种关系里押注,但这回却要为难了。一来齐涟城算她半个偶像,留学的时候她经常听齐涟城的歌缓解思家之情,还怪有用的,至于秦荔,虽说秦荔一直待她冷淡,可好歹也是老同学,再加上秦荔的确是有才华的人,她挺欣赏的,所以就不知道站谁,回回看到秦荔和齐涟城暗自较劲时,她都抓心挠肝。

眼看着快要毕业,她铁定没法亲眼看到大结局了。

除此之外,她还有些担心这两人的状态。

可别在毕业前几天闹不愉快,不然萧沉萸也很为难。

她这厢刚祈祷完毕,就听到外面有争吵声。

几人面面相觑,急忙出去瞧。

外面有好几个人围着齐涟城,像是在斥责什么,关娴还以为打架了,立即问情况。

池心绾解释了一遍。

原来齐涟城下午要去参加先前那个恋综的庆祝会,但不知怎么和萧元漓起了争执,萧元漓还扯坏了她的礼裙。她的礼裙衣领用钩针金属丝大花装饰,扯走形了后很难复原。

齐涟城生了好大的气,但萧元漓一点歉意都没有,不仅不认错,人直接走了。

池心绾等人出来时,她正在联系人换礼裙。

但是衣服是从礼服事务所借来的,要是临时更换,指不定要引起什么风波,她现在资源太好,背后眼红的不在少数,临时出了这样的岔子,后果还得自己担着。真是哑巴吃黄连。

经纪人找了事务所的人,事务所又去联系设计师,然而设计师并不在国内。事务所得知情况后,提议让她取掉钩针金属丝大花,只穿裙子,至于赔偿事宜就留到之后再说。

只能如此,齐涟城气的快要七窍生烟,找池心绾要了萧元漓的联系电话。

她不缺这点钱,但赔偿就得由萧元漓出。

池心绾心里百感交集。

她以前真没发现萧元漓是这么不理智的人。破坏一件礼裙,对齐涟城来讲只是小麻烦,可对萧元漓呢?今后圈里人提起她,只会觉得她没分寸,蠢笨低劣。

池心绾想不通,萧元漓怎么会做这样的事。难道就因为齐涟城并不喜欢她,她就要扯坏人家的礼裙吗?尽管泄一时之愤,可等她回味过来就知道,真是得不偿失。

靳芸是齐涟城的铁杆粉,将人送回屋里后,脸色立刻阴沉,斥道:“萧元漓没事儿吧,她最近变得好奇怪,等她回来我一定得问个清楚。”说着又提醒池心绾:“绾绾你以后可别再跟她相处了,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明知道小齐要上节目,还故意弄坏人家的礼裙,赔得起吗就干这种事?”

池心绾讪讪道:“还好事务所的人好说话……”

等外面没什么动静后,萧沉萸才开门看了一眼。

刚才的事她听了个七七八八。

相比别人的诧异,萧沉萸倒是不惊讶。她知道萧元漓是什么性子,顺流而上时,萧元漓就会沉稳理智,也会使出一些比较好的计策,但当她深处逆境时,她的智商会立刻下线。就像学生时代,有些学生在高压之下根本无法提升成绩,可只要换到轻松的环境后,就能突飞猛进,隐有一骑绝尘之势。

关上门后,手机响了几下。

是齐涟城发来的消息,好长几段,字字都在痛斥萧元漓。

萧沉萸发去一个安慰的表情包,退出聊天框后,点到秦荔的头像。

系统说,前世她是自杀。

可她为什么自杀?

被秦荔关了好几年,该做的不该做的也都做了,她已经一无所有了,何必自杀?她这样的人,在哪里都活得下去,意志消沉不代表她想死。

她死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或许齐涟城能告诉她。

但是重生这件事太过诡异,齐涟城虽对她不错,也有过表白暗示,但人心隔肚皮,涉及生死,谁知背后是什么,贸然去问肯定不可取,万一没能得到想要的信息,反倒暴露自己,那就真是自寻死路了。

况且如今刺猬虎视眈眈,另有孟家那件神秘的宝贝,她要是走错一步,很可能就成别人桌上的一盘菜了。

仔细想想,秦荔似乎能帮上她的忙。

齐涟城这几年参加了不少节目,凡她出现,都是一众评委席最年轻的导师,几年下来,她身上沉淀出清冷自如的气质,旁人看着只觉得不敢亲近,实际上她为人却是难得的亲和,否则也不会让萧元漓扯坏衣服。

躺床上生了半天的气后,她才起来收拾了下。原本是图方便,想在这边做造型,但萧元漓来了这么一出,她就临时改主意了,让造型团队换了个地方。

她准备去找萧沉萸诉诉苦,毕竟萧元漓是半个萧家人,或许能拉进彼此的关系也说不定。

可当她开门时,发现秦荔正站在门口。

她二人实际没什么仇怨,只是齐涟城一见到她就会想起前世的事。

萧玉痕可是萧沉萸的母亲,秦荔竟然毁了萧家的根基,害得萧玉痕走投无路,只能一死了之。

回想一下,前世秦荔好像很恨萧玉痕,不知道什么缘故。

自毕业后,她再没见过萧沉萸,再一次听到萧沉萸的消息,就是她跳楼死亡了。

这件事是程逢的公司报道的,不然谁敢惹那时候的秦荔呢。

据说萧沉萸一直被安置在兰宜的一处别墅中,或许是为了凑点烟火气,别墅设计的像个小区,楼下还有饭店和超市,像一个虚假的世界。

被囚-禁,再自杀,秦荔做了什么,竟能让萧沉萸这样惜命的人跳楼。

很难想象。

毕竟齐涟城在前世经受不住打击,全网黑之后就没出过新歌,调养好身体之后,只偶尔参加一两个节目,全然没有现在这么风光,她就算想知道内情,也没有人脉相帮。

萧沉萸死的那晚,她熬到凌晨三点才睡着,但醒来后却发现自己回到了高三暑假。

距离开学还有一个星期。

她安排好一切,开学后和萧沉萸住进同一个寝室。

观察了几天,她发现秦荔和萧沉萸的关系依旧那么恶劣,她不敢突兀地道出真相,只能慢慢接近萧沉萸,希望能帮她远离秦荔这个疯子。

然而她的身份又太显眼,校园里也有不少粉丝在关注,她和萧沉萸走的太近,反倒带去不少麻烦,为避免累及萧沉萸,她就搬出寝室。

可是相处越久,她越不敢道明真相。

什么重生啊前世今生啊,都太玄幻了,萧沉萸的状态本来就不太好的样子,再受点刺激,岂不是要出大事,于是她旁敲侧击,只说让萧沉萸小心秦荔。

到了今天,萧沉萸情况好了不少,但秦荔却变得更加奇怪了。险诸福

为什么她要这么接近萧沉萸,她背后到底有什么人,竟然能在前世毁掉萧家。这一次她又会不会做同样的事?

种种疑问压的她有时都喘不过气,每次看到秦荔,她就觉得脑袋要炸了。

秦荔见她神色变换,挑眉道:“群里有人说你的衣服被弄坏了,需要帮忙吗?”

齐涟城脸上就写着个‘烦’字,很不欢迎她的到来:“你?你能帮上什么忙?”

秦荔抬腕看了看时间,“还早,应该不耽搁,要是修复好了,就当锦上添花,修不好的话,无功无过。”

齐涟城不傻,知道她不是好人,怎么会是单纯来帮忙的。

思虑再三,还是放人进来。

秦荔什么目的她不知道,但她可以想办法问出来。

也许能留下证据,好让萧沉萸彻底远离此人。

虽说现在这两人关系没那么差,但秦荔为人善变,指不定哪天就发疯了,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萧沉萸跳火坑里。

钩针金属丝是个细活,秦荔连压花都要向萧沉萸请教,更别提修复这个了。

她只是拿在手里观察,时不时摆个认真思考的模样。

齐涟城暗暗冷嗤,道:“说大话也不怕闪舌头,这是你能干的事儿?也不知道沉萸是怎么被你骗的。”

秦荔面带疑惑:“她怎么会被我骗?”

齐涟城最讨厌她一脸天真的表情,斥道:“你心里清楚。”

秦荔继续气她:“我不清楚,我肯定没有你清楚,你跟她认识四年吧,但我呢,我们从初中就是同班同学,我没想到你那么了解她的喜好。”据她所知,齐涟城和萧沉萸的相处时间并没那么长,完全没到这种地步。

齐涟城拧眉:“我们俩同寝半年,那阵子吃早餐都是手挽手!”

秦荔神情缓滞,眼神变得奇怪,“手挽手?”旋即讥笑:“那我佩服你,你的记性真的很好,观察力也不错。”

齐涟城最受不了别人阴阳怪气,尤其秦荔还是她讨厌的人,就更来气了,踹了下凳子,“那说明我心里有她!”

秦荔道:“是吗,我还以为你找人跟她,暗地里调查她。”

齐涟城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胡说八道!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卑鄙?我就算再喜欢,那也是要光明正大在一块儿,谁像你?暗地里调查、关着人家,都是你做的事!”

屋内静了一瞬,秦荔眉浮疑云:“关着人家,我关谁了?”

齐涟城意识到说错了话,连忙措辞,“我是说,这都像是你会做的事,我才没那么无耻。”

秦荔温和笑道:“无耻吗。”她将钩针金属丝放回床上,婉声道:“做工太精细了,我没处下手。真遗憾。”

齐涟城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她能修,放她进屋只为了问点事,现下看她要走,当时就拦住。

“东西修不了没关系,我有话问你。”

秦荔道:“你说,我知无不言。”

齐涟城鄙夷地打量着她:“你是喜欢沉萸,还是要报复她?”

“报复?”秦荔不知道她怎么会得出这个结论,“当然是喜欢。就算要报复,我也只会报复那些有非分之想的人,有人的不明白什么叫云泥之别,我得让她明白。”

齐涟城不禁怯了一下,眼神躲闪。

外面的人还在害怕那个连环杀人犯,却不知秦荔比凶手更可怕。

“那你自己呢?你就配得上了?”

秦荔闻言,竟笑了笑,和声和气地道:“配不配得上,我说了算。”

齐涟城一时无言。

以前没和秦荔正经打过交道,所知道的也都由别人转述,或许存在二次加工,此番来沉浅大学上课,她与秦荔很少单独相处,这还是头一次打名牌,不想秦荔是如此不讲理。

她说了算?

她真拿自己当盘菜了。

心里恨得直骂,火气呲呲冒,稍一平复下来,回想前世的一切,又觉得秦荔这话真不像说着玩的,她前世的确将这句话实践了一遍。

秦荔她不就是个双亲亡故的孤女吗,到底哪来这么大能耐。

她能办成那么惊天动地的事,肯定仰仗了谁的势力,要是能查出来的话,她就能提醒萧沉萸好好防备,前世的事一定能避免。

这几年她暗地里也托人查访过,秦荔身上没有任何异常,自秦海业当家后,秦家就和秦荔断了往来,亲戚朋友全都消失了,不然也不至于被萧玉痕收留。她重生时,秦荔已经住进了萧家,没办法阻止了,总不能上门吆喝,说秦荔以后会毁了萧家。那会被当成疯子。

起初她担心秦荔会占萧家的便宜,刚住进宿舍后,就有意无意和萧沉萸提过几句,萧沉萸那时本就不满秦荔住进萧家的事,听了她的话后,对秦荔态度更差了些,她才慢慢放心。

有一回在盛金遇到柴溢云,柴溢云说秦荔在盛金弹钢琴,赚学费。得知这个消息后,齐涟城开始迷茫了。秦荔意外的有骨气,不花萧家的钱。她慢慢愿意相信,可能真是萧玉痕出于种种原因,做主让秦荔进萧家。

认真说来,这不是件好事,因为很难抓到秦荔的把柄了。

人家一个孤女,即便被萧玉痕收留,也坚守底线,不该拿的,一分不拿。

她要怎么让萧沉萸看穿秦荔的本来面目,又要怎么把这个人赶走?

秦荔将她的失神、痛恨与惧怕全都看在眼里,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你好像对我有误解。”

齐涟城眉峰一颤,别过脸走到书桌前坐下,“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行么?”

秦荔不依不饶,迈步走到她身侧:“我跟她之间没深仇大恨,我欣赏她的为人,也喜欢她的处事,怎么会有报复一说?这些警告你更应该对萧元漓讲。”

齐涟城不屑道:“欣赏?喜欢?是不是说久了你自己都信了?”

秦荔默默看了她一阵,看的齐涟城头皮发麻,这才意味深长地道:“东西我修不了,看来你只能放弃这件装饰品了。”

齐涟城本也没相信过她,扬起下巴:“我待会儿还要出门,您请吧。”

秦荔点了点头,道:“这就走。”

出来后,她缓步往宿舍走,经过萧沉萸的房门时,脚步停了下来。

齐涟城的反应很怪异。

怎么会那么笃定她会报复萧沉萸?笃定到……就像所谓的报复真实发生过。

萧沉萸对她也是这样,总有莫名的防备,她只要稍稍提一下‘喜欢’之类的词,做些亲近的举动,萧沉萸就会对她退避三舍。这回要不是有用到她的地方,恐怕就得和她断了联系。

她能感觉到,萧沉萸绝非是厌恶她,甚至这阵子她隐约觉得萧沉萸对她的成见没那么深了,但就因为那天在山上的亲近,她们的关系就又降回冰点,萧沉萸对她除了假客气就是冷淡。

房门禁闭着,她抬手要去敲一下,转念一想,还是作罢,回宿舍收拾了东西,直接去找贝因。

贝因带她去了新址,安排一帮人一块儿吃了顿饭。

秦荔本就话少,一顿饭吃下来,沉默是常事,然而今天,贝因就是觉得哪里不对。

等其余人离开后,她才问道:“出什么事了,你怎么心不在焉的?”

秦荔摆弄着桌上的水果,沉眉低声:“我明天跟她一块儿去洱城。”

贝因不明所以:“不就去独奏会吗?这都要炫耀?”

秦荔摇头,疑虑覆面,“这事好邪门,我暂时没别的思路,你帮我想想看?”

听了她的话,贝因再一次脊背发凉。“诶不是、你真相信什么人外力量?”

秦荔缓缓道:“我不知道。”

贝因强调:“那不科学!”

秦荔直起身,又皱着眉靠在椅背上。“齐涟城她真的很奇怪,她一定知道点什么。”

将刚才的谈话复述了遍,贝因听完后陷入深思。

按着一颗冬枣在桌上打圈,思索着道:“你说的有道理,我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法给你答案。”

秦荔道:“抛开我对齐涟城的偏见,她真的不正常。她总觉得我会对萧沉萸做什么。”

贝因莫名一笑:“你不会吗?”

秦荔面不改色:“会不会得另说,可我还没做,她的反应就像是我已经做过了。”

贝因又从盘里挑出个圆润些的枣,连同桌上那颗一起拿在手里盘,“我猜她是看透你了,但你要是硬往非科学方面想,我也可以帮你盘一盘。”

秦荔立时坐正,洗耳恭听。“你说。”

贝因咳了咳,挺直腰板,两颗枣被她盘的光亮明润:“萧沉萸对你异常防备、齐涟城对你有很深的误解,假如、我说假如,她们两个都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秦荔顿了顿,“也就是说,在她们的经历里,我已经做了一些不好的事。”

这个猜测很离谱,可如果真是如此,那很多事就能说通了。

“萧元漓呢?”贝因道:“她们三个都有过性格大变的经历,萧沉萸和齐涟城都有点重生的意思,那萧元漓呢,她也是吗?”

“不,”秦荔很肯定:“她的情况不一样。”

贝因发愁:“这要从何查起,她们三个都不是一回事。”

秦荔默然思考一阵。贝因以为她要想好一会儿,自己泡了杯茶,正要邀她同饮,秦荔突然抬眸,毅然决然道:“看似八竿子打不着,没准就是一回事。一定有一件事、或者一个人能把这些串联起来。”

贝因倒茶的动作停下来,将茶壶置于桌上,坐下来深思几秒,问道:“你是说萧元漓?”

秦荔点头。

她如今这些猜测当真不能和萧沉萸说,否则萧沉萸会离她远远的,不如相互配合,查清萧元漓身上的秘密最好。她很想知道背后是谁在搞鬼。

贝因看了看她:“真把萧沉萸的事弄清楚了,萧沉萸会因为感动对你改观吗?”

秦荔不明此意:“感动?我查萧元漓并不单纯是为了她,就算我不查,她自己肯定能查清楚,我难道要用这件事要挟、绑架她,让她感谢我?”

贝因一时无言。

换了别人,吃她一粒米都要十倍百倍讨回来,到了萧沉萸这儿就有道德了。

真是有意思。

“我说不过你,”贝因道:“明天几点动身?”

秦荔神色和缓了些:“明天啊,我跟她一块儿去。”

贝因懵了懵:“那我呢?”

秦荔说:“你买票还是开车,都行。”

贝因默了。

孟久的朋友圈引起不少讨论,孟雪意还是从别人口中得知此事,回家的路上憋了一肚子火。

孟久发这条朋友圈的时候还把她屏蔽了。

她真不明白孟久在想什么,受什么刺激了非要去参加什么独奏会,最近连家门口都不敢出,怎么突然敢出兰宜了,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到家后,顶着一脸阴霾去了孟久的房里。

不久前,孟久订的颂钵快递里出现一颗人头,从那后,这间屋子的窗帘再没拉开过。

长时间不见光,屋里发潮。

孟久趴床上刷手机,听到脚步声后,回头瞧了眼。

省了问话,孟雪意直截了当地质问:“独奏会的邀请函哪来的?”

孟久起身半靠在床头,枕头垫在腰后,脸上全是病弱之状,慢慢道:“别人给的。”

孟雪意沉声说:“我当然知道是别人给的,不然指望谁把邀请函发给你吗?”孟氏的臭名昭著有目共睹。

孟久神色自若,罕见地有了一点生气,“你又不帮我,我自寻出路不行吗?”

“出路?”孟雪意冷笑道:“你的出路就是好好待在家,让一宅子保镖护着,把命保住!”

孟久手指蜷了蜷,旋即手握成拳,压着怒气:“那我还不如死了!”

从前她众星捧月,走到哪里都是成千上万的粉丝在捧,她的存在就是无数人的信仰,她好享受。

现在却要躲在家里等死。

她不甘心,就算不能回到从前,至少摆脱那个凶手,让她正常出门。

她有好几柜的大牌新品没穿出去过,还有无数的珠宝没有戴过,她要过一辈子光鲜亮丽的生活。

孟雪意指着她斥道:“你这种疯样子,我真怀疑当年是不是抱错了别人家的孩子。孟久,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外面的人谁不在看你笑话?哪个人真心想让你好?就连我、我也是怕别人戳我脊梁骨才肯保你,不然我手上这么多烂摊子,我都不一定管你!”

孟久瘦到足以见骨的脸抽搐几下,片刻后梗着脖子道:“这才是你的真心话!”

孟雪意对她失望到再不能更失望。

再不说话,她转身出门,吩咐人看住孟久。

她这边腹背受敌,孟久还不能死,不然的话那些叔伯们都要反了,都打量着她连孟久都护不住,以后也护不了他们,恐怕就要另投别人了。

冷静下来想想,这件事谁做的已然很清楚。

刺猬杀了苟东息后,将近小半个月没出现了,萧沉萸等不及要推波助澜,可恨孟久没有一点判断力,求到萧沉萸跟前,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明晚就是独奏会,萧沉萸给孟久送票,那她估计也会去。安排了一场大戏,她怎么会不去现场观看。洱城有程逢照应,她并不担心,只怕孟久添乱。

看来今天…她势必要去见见萧沉萸了。

萧沉萸在迎光巷口的花店里挑花,付账后要回古宅,一转头就看到了停在不远处的蓝银SUV。

柳祈给她的备用车也是这款。

车窗落下,孟雪意笑了一下。

跟不喜欢的人用同款真的很添堵,萧沉萸皱了皱眉。

相视几秒,她捧着花折回迎光巷。

不一会儿,身后传来孟雪意的声音:“萧小姐,稍等一下。”

萧沉萸已经走到了古宅门口,脚步停下来。

孟雪意绕到她前面,面带笑容,指着巷子道:“有时间聊聊吗?”

萧沉萸同样笑着:“没有。”

孟雪意笑容一僵,认真看了看萧沉萸。

她穿着件珍珠白羽绒服,戴了红宝石流苏串珠耳坠,两种极致的颜色将她的肤色映衬的更加细白如釉。

透过这张笑脸,孟雪意看到的是冷漠。

当年,那只鹦鹉被虐杀时,她一动不动站在那儿,平静地看着。

那时候她就知道,萧沉萸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乖巧温静。太能忍耐的人,就是最残忍的人。

“小久的邀请函是你给的吧。”

萧沉萸笑着道:“孟老板来兴师问罪啊?”

孟雪意唇角颤动,勉强压住不满,“哪里,我来看看迎光巷的景色,当然也想跟你聊聊。”

萧沉萸做出一副思量之状,片刻后勉为其难地道:“好吧。”

孟雪意眼皮闪动,笑容僵滞着道:“冷的话去车里聊?”

萧沉萸朝巷口看了眼,“你的车?那我还是冻着吧。”

孟雪意从没受过这种气,但有求于人的是她,肯定不能朝萧沉萸发火,只能把账算在孟久头上。

“沿这儿走走?”

萧沉萸看了看宽阔的巷道:“没问题。”

见两人散步似的并排走,巷口的人就把车开到停车区去了。

巷道里灯火通明,路很宽,都是古宅的一部分,有专人打扫,沿路走过去,连片叶子都见不着,很干净,太过干净倒显得人烟稀少。

“你应该不喜欢兜圈子,我就开门见山了,”孟雪意道:“归根结底是刺猬害得你,打蛇打七寸是不是,现在针对孟久没什么用。”

萧沉萸道:“没用吗?真没用的话,您怎么会来找我?”

孟雪意默了一瞬,“为什么?”

萧沉萸明知故问:“什么为什么?”

孟雪意道:“为什么这么恨孟久?”

萧沉萸表情变得认真起来:“孟老板,如果一件事做到一半我会很难受。当年我答应曲墨要帮她,曲墨死了,但孟久还好好的,我得完成我对曲墨的承诺。我没想到您这么有血有肉,还会为了她来找我。”

后一句明显就是讽刺了,孟雪意为何不想让孟久死,她们都心知肚明。

萧沉萸道:“但我印象中您心肠没这么软,是这两年才修炼出的菩萨心吗?那我的鹦鹉多惨啊,如果是现在的你碰上那只鹦鹉,应该就会手下留情,对吗?”

孟雪意几乎咬牙切齿,眉宇阴冷。

果然,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此一时彼一时,”孟雪意说道:“四年前刺猬对你下手,你敢保证下一个不是你吗?”

萧沉萸挑眉:“吓唬我吗?我还说下一个是您呢。”

孟雪意直视她,眼神有几分狞厉,“如果我一定要保孟久,你怎么办?”

萧沉萸平和道:“良言难劝该死鬼。”

孟雪意正要回她,管家打来电话。

她神色立刻变了,接起来还没出声,管家就着急忙慌告诉她,孟保壁去房里给孟久送饭,被孟久拿水果刀挟持了。

此刻,孟久已经开车跑了,保镖还在后面追,不知道能不能追上。

孟雪意立时挂了电话,疾步离开,走前斜睨了眼萧沉萸,萧沉萸回她一个恬静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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