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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阿笙?”

顶级钓系被渣之后 素薇 3562 2024-09-20 10:25:37

将人请至顶层, 邀入一间窗明几净的静室。

前些日子就听说牧惜笙来了兰宜,但不好贸然去拜访,柴溢云一直在等待时机, 没想到这么快, 牧惜笙便主动来了。

她私下了解过牧惜笙的喜好,也知道金银玉饰打动不了对方,是以准备了最简单舒适的会面场所。

入座后, 牧惜笙颔首道谢:“柴老板有心了。”一派温润和婉。

柴溢云态度谦逊,不矜不盈:“在盛金也算没荒废,整日看人家待客,也留意学了些,牧老板不嫌我卖弄就好。”

牧惜笙缓声道:“怎会。”

说罢, 再不谈什么, 仔细品起桌上的果酒。

谈生意时, 气氛不能冷下,否则就不容易暖起来。

柴溢云连忙介绍起果酒来。

说话间, 她特别留意了旁边的牧管家,发现牧管家面容温静, 似是不存在般坐在一侧。

难怪能得牧惜笙如此器重, 牧管家真是个好助手。她将牧惜笙照顾的无微不至,却不露声色, 使得不良于行的牧惜笙从无后顾之忧,一般人轻易做不到。

私下她特地找到未命名侦探所帮忙调查牧管家, 重金花出去,只查到一个名字。

牧管家原名叫做牧蘅, 是牧音尘收山之作的备选女主。

再没了。

柴溢云已经构思了好几年,一心要往溪荷走, 牧家就是钥匙,既然牧惜笙不能轻易见到,总能疏通别的门路,哪知侦探所只查出这点信息,她甚至怀疑自己被坑了,但转念想到未命名已是国内最好的侦探所,便只当牧管家就是如此简单的人。

未命名给她的回信中说到,不一定每个人人生的变故都惊天动地,或许牧蘅只是遇到了一件旁人眼中的小事,就已备受打击,从而甘愿成为牧惜笙的影子。

这个说话有几分道理,柴溢云也就不纠结于此。

总而言之,牧管家不是能拉拢的对象,她只对牧惜笙忠诚。

她对盛金新出的果酒聊的头头是道,牧惜笙洗耳恭听,听完后道:“柴老板这儿的茶也是一绝,现有了果酒,更是如虎添翼。”

柴溢云哪里会听不出她的话外之音:“这两年盛金的客户变化也是有的,有如牧老板年轻有为的,也有…萧小姐和庄铃头角峥嵘,我更希望了解年轻人的喜好,盛金从一开始就是因为客户而存在,我总希望能够事无巨细满足大家。”

就像她当初选中秦荔来花厅演奏钢琴曲是一样的道理。

没有情意缠绵,没有柔和缱绻,如背景板愉悦众人,如影随形般的陪伴,这才是盛金的姿态。

在理念上,她有万分的诚意,却免不了刻意提起萧沉萸。

她真想知道,牧惜笙待萧沉萸究竟是什么心思。生日宴上何以会让萧沉萸那么显眼?

近日来,兰宜许多人都在猜测萧家与牧家的关系。

从萧沉萸破例进入沉浅大学、再到生日宴上的高调,一切都有迹可循。

假如萧家脱离兰宜前往溪荷,那兰宜又是孟氏一家独大,这让许多人开始不安。

当然,柴溢云不是。

她只想做生意。

牧惜笙轻笑,面容清透匀净,颈间的翡翠愈发惹目,光华璀璨。

“沉萸她也属意溪荷。”

柴溢云未见过牧惜笙有如此神情,说不上的清灵,又想到牧氏庄园修建了一座足以俯瞰整个城市的塔楼,柴溢云诧异到失神。

“牧老板的意思是……”

牧惜笙淡声道:“秦小姐在您这儿工作过是吗。”

柴溢云不明白怎么突然谈起秦荔,照实说:“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

牧惜笙道:“因为有人说了沉萸,她还生了不小的气。”

竟连这都知道,柴溢云犹豫了会儿:“是有这回事,但年轻人的想法我一向不懂的,也不知道秦荔为什么那么做。那时候她们还小,各自都克制不了脾气,但现在不一样了,我听说她们在沉浅大学相处的极好。”

语毕,她神情自若地观察牧惜笙的反应。

秦荔对萧沉萸的心思她多少猜出几分来,相比之下,牧惜笙才让她感到奇怪。

牧家是什么地位,牧惜笙所到之处都有众人簇拥,柴溢云想了许多办法都没能在她跟前混个脸熟,谁知今日人却主动上门,还有意无意提起秦荔。

是否牧惜笙并不喜秦荔和萧沉萸相处,得知她与秦荔有些交情,这才来此?

也不是不可能。

牧惜笙面不改色,仿若不在意,又道:“前些日子忙,没及时回复柴老板的邀请,今天闲暇,我就上门请罪来了。”

柴溢云讶然:“您要这么说,我就无地自容了。”

她不禁淌汗。牧惜笙为人真是阴晴难测,前一秒还说着萧秦两人,后一秒直接另起话题,让人猝不及防。

牧惜笙道:“您的想法我大概知道些,今天来是想跟您交个底,柴老板是难得实诚做生意的,盛金在兰宜口口相传,我也看在眼里。不过想必柴老板有准备,哪有一挥即就的事,就是有,多半也不牢靠的。”

柴溢云忙回道:“的确,盛金暂时开不到溪荷,溪荷有金碧辉煌之类的会所,我空有一腔抱负。”

牧惜笙微微笑道:“眼下溪荷各方稳固,即便开过去,您必定要遇到不少麻烦的。”

前些年兰宜的企业进驻溪荷,无一例外都被收拾干净了。

强龙不压地头蛇。溪荷虽好,但已形成稳定局势,保持了许多年的平衡,一旦有外人进去,一波才动万波随,便会扰动全局。没有人愿意看到这种事发生。

柴溢云心情沉重起来,“牧老板说到我的痛处了。”

牧惜笙看向她,久久无言。

一直不出声的牧管家道:“其实盛金在兰宜的规模已经让很多人可望不可及了。”

柴溢云明白这是试探,苦笑着回道:“这么说也没错,只是后半生要守着一亩三分地过日子,怎么想怎么难受。”

牧管家笑意深深:“柴老板眼界远,是好事。”

柴溢云笑了下,静等着牧惜笙再次开口。

能起这个头,想来牧惜笙是有策略的。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牧惜笙就道:“如果柴老板有意,我的确有个想法。”

柴溢云即刻道:“您请说。”

“盛金暂时不能进溪荷,但盛金的东西可以先进去。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如何?”

柴溢云惑然:“您的意思是?”

牧惜笙道:“盛金有这么多单品,放在超市的话,岂不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柴溢云惊道:“确实是。”

牧惜笙道:“我知道柴老板有意下沉市场,盛金把控不住这部分市场,但盛金超市可以。”

柴溢云道:“您的意思我明白了。目前看来,连锁超市是最好的迂回战术。”

盛金的一些单品完全可以常驻超市,另外也能寻找一些合适的家居品牌进行合作,等到时机成熟,盛金口碑发酵,自然能在溪荷占有一席之地,大场子便也顺利成章地盖起来了。

她一时惊喜,只觉得前途光明,可却未被喜意冲昏头脑。

牧惜笙真是专程来帮她的吗?

“只是,”她犹疑道:“选品……”

牧管家安抚道:“我们东家也想拿您点好,超市选品您会看到不少牧氏旗下的产品。”

柴溢云立时道:“牧氏的任何产品我都信得过。”

双方合计后很快确定下来,柴溢云心里一颗大石头落地,高高兴兴把人送走。

看到牧惜笙的车开出去,她心里的算盘噼里啪啦地响,回到自己的茶室,静等着自己人查消息。

资料送来时,已是当晚十点钟。

但因为心病有所治愈,她丝毫不困倦,翻开看至深夜。

并没有发现不妥。

难道牧惜笙当真是来帮她的?

这个可能性极小。

要真挑出一点异常来,那便是夏易两家的餐饮企业正在断腕求生,两家正在筹备开超市,专攻速食。若是盛金的大超市开起来,对这两家势必要造成冲击。

然而,夏家和易家不过是孟氏跟前的狗,他们绝不值得牧惜笙费神。

柴溢云暗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可小觑,她可不觉得牧惜笙是会做慈善的人,她一定有自己的成算。眼下只能明知山有虎、却向虎山行了。

回去的路上,牧管家特意问了句:“您想去萧家做客吗?”

牧惜笙捋着翡翠串上的流苏,轻声道:“不了,这两天萧玉痕要处理家事,我们去了,反倒让人疑心。”

牧管家赞许道:“您已经想的很周到了。我们要是去了萧家,萧玉痕赶走萧元漓,那旁人势必要误以为您在为萧小姐撑腰,来日也是埋下隐患。”

牧惜笙道:“她把秦荔带回去了?”县朱复

牧管家点头:“但小秦总是被萧家的司机接回去的,萧小姐被柳祈约到盛金了,林小姐也在,应该是为了网上的风波。”

她将林蛰玉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牧惜笙了然:“这种事柳祈能处理。处理不了你再帮她。”

牧管家说道:“明白。”红灯停下后,又道:“夏家的生路一断,孟雪意就安生不了了。”

牧惜笙舒适地靠在椅背上,“越乱越好。走狗跟狗不同,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走狗会反咬一口。”

反咬一口,入骨三分。

牧管家笑道:“戏台搭好了,就看唱戏的人什么时候上台了。”

萧沉萸回家,最不高兴的当属那只金毛。

萧沉萸不明白一条狗怎么能卑微到看见人就贴,金毛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类的心怎么贴也贴不热。

为了防止出现家庭矛盾,孙缇特意将金毛带到花房那边的小院里,金毛委委屈屈地住下了。

萧沉萸到家时,家中闻不见一丝狗味,她对此很满意。

只是萧元漓见不得她舒心,在一旁冷嘲热讽:“姐姐,不能因为狗不亲近你,就对它生这么大的气,它只是条狗,能明白什么?”

萧沉萸挑眉:“它是条狗,你不是吧?我最烦别人说教,能不能改改你这臭毛病?要真心疼,你去跟狗住外面去,我没意见。”

萧元漓一噎:“你——”

萧沉萸理直气壮:“我怎么了?”

她这么咄咄相逼,萧元漓哑口无言,无话可回了。

其实她完全可以像之前讨好秦荔那样,去讨好萧沉萸。

可是对立这么多年,她根本无法拉下脸面对萧沉萸说什么特别讨好的话,尤其是萧沉萸这么刻薄待她,她,她哪能忍得了。

现在萧沉萸还在琢磨着将她赶出萧家,她就更不可能笑脸相迎了,一见面总想刺两句。

反正在她看来,萧玉痕根本不可能遣她走,即便真有心,那也要思量不少日子,至少在沉浅大学毕业前,她照样能安安稳稳待在萧家。

萧沉萸上楼时瞧了她一眼,只一眼就知她在盘算什么,轻蔑淡笑,再不理她,独自回房了。

萧元漓望着她的背影,心有怅然之意。

萧沉萸能对秦荔改观,为何对她仍如此敌视。

越想越难受,她当然不能一个人难受,于是准备上楼找萧沉萸再聊两句,孙缇看到后,立即出声提醒道:“元漓小姐,您的房间不在楼上。”

早在几月前,萧沉萸就将她打发至三等客房了。

萧元漓一听,拧着眉回头看她一眼,一下子没了找麻烦的兴致,冷哼一声,回了自己的三等客房。

明日萧玉痕来了,自会为她说理。

楼上。

萧沉萸正在收拾冬装,冷不防听到敲门声,扭头过去看了眼,道:“睡了。”

外面的人顿了顿,拿手机发消息:

“灯还开着?”

萧沉萸捞起手机,点开信息。

三秒后,她下床去开门。

秦荔笑意盈盈道:“睡这么早?”

萧沉萸道:“什么事?”

秦荔道:“没事,我来送东西给你。”

萧沉萸见她拿出香薰,眉头皱了下。这香薰好眼熟,看瓶身纹样,似乎出自文大师。

秦荔道:“上次送来的不知道用完没有,这是新出的,你用着好的话,我再多拿些过来。”

萧沉萸也不客气,接过来细细端详,“原来那次是你送的,我以为我妈找来的呢。你跟文老师怎么认识的?”

“我妈帮她办过事,一来二去就熟了。”秦荔照实了讲。

萧沉萸没看她:“看到阿笙送我香薰,你受刺激了?”

“阿笙?”秦荔轻歪头,目光微炙:“那你觉得,我送的好,还是她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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