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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厂公独宠“他” 今夕何如 2923 2024-07-14 11:51:36

【阿晨】

莫晓正欲走, 又听芮云常问:“今后你有何打算,有地方投靠吗?”

“这……”

莫晓进书房前就想过了,她现在穷的叮当响,如果离开东厂,只能先去邵家投靠一阵。她也知道只要她开口,邵望舒必然会爽快答应让她暂时借住他家一段时日。

但她真有点怕他娘亲,昨晚只是初见,他娘亲就问东问西,问她本人还不够,还问她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平日做点什么……

她真是疲于应付, 头痛不已,只能尽可能地含糊其辞。若是要借住一段日子, 怕还有得是让她头疼的呢!

一想到郑氏很可能将她作为邵府准女婿的人选之一, 莫晓就是一阵不寒而栗, 对于芮云常的问题也不由迟疑起来。

“暂时去我府上吧。”

“啊?”

芮云常面无表情地打开公文匣子,抬眸看看还在发愣的莫晓, 接着朝门口掠了一眼,那意思, 他要开始办公了, 她该自觉回避了。

莫晓反应慢半拍地“哦……”了一声,“那在下告辞了。”

芮云常低低“嗯”一声。

莫晓快走到门口了,想起来又停步回头:“什么时候去啊?”

“今天。”

她不禁讶然:“这么快?”

芮云常挑眉:“你是打算留在东厂过完这个年?”

莫晓急忙摇手:“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那我回屋去收拾, 督公忙完了找人知会我一声就好。”

书房门被无声地拉开,又被轻轻掩上。

阳光温煦,桑纸半透,轩窗外一道纤瘦颀长的身影匆匆离去,步履轻快。

芮云常收回目光,视线移到桌面上那张修改过的籍贯文书上,弯了弯嘴角。

还是要做男人么?

他从书柜中拿出另一只匣子,取出里面折成四方的薄纸,展开。上面是与桌上那份户籍文书一模一样的文字,唯一不同之处是这户人家只有一个孙女,取名晓。

他把薄纸点燃后丢在炭盆里,一直看着纸燃尽成灰。

-

莫晓回屋,在床上抖开一张包袱布,开始往上放衣物与日常用具、书籍。

所以弄了半天,他说要在他家暂住的人真的是她吗?

门口有人悠悠道:“这就要走了,莫大夫都不来和咱家道声别么?”

莫晓一愣抬头,门口一道朱红的身影:“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快?”

“督主告诉咱家的呗。”姜元嘉微笑着走过来,手中托着一只粉青莲花鱼缸,“这是送给莫大夫的,即是临别赠礼,也算是贺礼吧。”

莫晓一低头,见鱼缸中正是他在回京师路上买的那一对红高头,其中一条还是她治好的呢!“姜公公心意领了,可我怕是养不好鱼,送给我也是害了它们。”

他的嘴唇轻轻瘪了一下,笑容这就淡了:“莫大夫是嫌弃咱家送的礼吗?”

莫晓心中暗暗提防,这孩子别又给她玩什么阴的,她就是和芮云常共骑匹马他都不乐意了,她再要搬到芮云常府上,他怕不是要恨死她了?

但这孩子那么喜欢鱼,按说就是要捉弄她,也不会用鱼来搞事情啊!

她苦笑道:“我也只是暂居督公府上,以后会搬去哪里也不知道,是否能有精力好好养护它们更是难说,真的不适合收下它们。”

姜元嘉抬眸朝她笑:“莫大夫就在督主府上养着它们,若是今后真不住那儿,不方便带上的话,鱼就留在那儿也无妨,咱家会替莫大夫照看好它们的。”

莫晓这才恍悟,哦——原来送她礼是假,能多些机会去芮云常府上才是真正原因么?

“我没养过金鱼,若是养不好,你可不能怪我。”她赶紧宣布免责声明。

姜元嘉点点头,将如何喂养,如何换水,如何保温等注意事项说给她听,最后又道:“莫大夫若是不懂,随时来问咱家便是。”

莫晓表示会这么做的,把鱼收下了。

-

时近傍晚,小公公来叫莫晓,她便提着包袱,托着一只鱼缸往外走。

小凳子迎面过来,急忙抢过她手中包袱:“莫大夫,这些小的来拿就好。”

莫晓谢了他,双手拿稳鱼缸。

小凳子叹口气,抬手揉了揉眼睛:“这段时日和莫大夫相处,都觉得习惯了院里有您这么一位……突然要走了,还真让人难过。”

京师来回灵州的一路上,小凳子对莫晓始终颇为友善,照顾得周到妥帖。被他这么一说,她也有些怅然,轻叹口气:“我会常回来看看你们的。”

小凳子点点头。

到了东厂外头,莫晓瞧见那辆眼熟的马车,回头看了眼门楣上那块“东缉事厂”的门牌,轻舒口气,转身上车。小凳子跟着上车,替她将行李放妥当。

不一会儿芮云常来了,小凳子便告退下车,马车缓缓驶动起来。

终于离开东厂了!

莫晓既有几分激动又有几分淡淡的不安。

能离开东厂当然是最令她高兴之事,但她仍是无根无属之人,虽然有了身份籍贯,别人家里总不是久留之地,今后该如何安身立命,都是需要好好考虑的。

芮云常瞥了眼案上的鱼缸:“这是元嘉送你的?”

“额?”莫晓回过神来,点点头,“是的。”

他薄唇微弯:“你能养活?”

莫晓不服气道:“人病了都能医好,养两条鱼怎么就养不活了?”

说起养鱼,她忽然想起她的那匹马来。

莫晓从废屋那儿逃出时,抢了“马贼”的坐骑。虽然她差点没被这位马大爷摔断脖子,但不管怎么说,它带着她逃离了废屋,也算是她的救命恩马了。

它不仅是她的马恩人,也是属于她的第一匹马,谁让它的原主人是“马贼”,且很可能会杀害她呢?她夺了他们的马没有半点良心不安,这匹马如今就是她的了!

她特意叮嘱王允,若是途经驿站换马,可千万不能换了这匹,平时也别让它过于疲累。

回京的一路上,她时常去看看这匹马,亲手喂它炒熟的豆子,或是用麦粉揉成的团子,还经常替它洗澡、刷毛。

马大爷起初是不怎么鸟她的,但终究禁不住食物的诱惑,吃多了她喂的食,对她熟悉了,每次她对它“动手动脚”、“上下其手”的时候,马大爷也就没那么嫌弃了。

甚至它老远见了她就能认出她来,会兴奋地喷着鼻息,前蹄轻踏着迎接她。

车队的人都善意地取笑她,说别人都是骑马,只有莫大夫不骑马只喂马加餐,还要摸上半天,这匹马舒服惯了,回到京师怕不是要肥上一整圈!

莫晓听了也只是大笑,照喂不误。

回到京师后,这匹马便被养在外东厂的马厩里,过去应该绕不了多远,她便问道:“督公,能否顺路去看看我的马?”

芮云常看了看车外天色,低声吩咐了车夫一句。

莫晓心情顿时愉快起来,又有几许兴奋:“回到京师后我还没去看过阿晨呢!它会不会忘了我?”

她为给马大爷起名也是很费了一番心思的,绞尽脑汁参考古籍中各种追风良驹、千里名驷的帅气名字,抛弃了不少略显中二或是过于浮夸的名字,最后定名晨凫。平日便亲热地唤它“阿晨”。

芮云常脸色一僵:“你说它叫什么?”

“阿晨啊!我给它起名晨凫,清晨之晨,凫雁满回塘的凫。这名字还和我的名字相互呼应,晨晓……”

芮云常冷声道:“改名。”

莫晓正兴奋地滔滔不绝,闻言讶异:“为什么?”

“改了!”

“到底为什么?督公不说原因,在下就不会改!”莫晓既纳闷不解又觉不快,犟脾气也上来了。

芮云常眯了眯眼:“你在那所破庙里,对那些‘马贼’说了我什么?”

莫晓吓了一跳,怎么突然转了话题呢?说起马让他想起陕西的事了?她对那些马贼说的话他都知道了吗?这就有点不妙……

他明显是极为不满的样子,但到底知道了多少……

她讪讪道:“那都是骗他们的,当时在下命悬一线,为了说服他们,不得不胡编了几句……”

他眸光微沉:“你都编了些什么?”

“督,督公已经审问过那些贼人,在下说了什么督公都知道了吧?”她才不会被人稍微逼问一下,就傻乎乎地把自己的老底都交代出去呢!

芮云常突然朝她靠过来。莫晓急忙朝后退。

他伸出一臂,按在车壁上阻止她往后躲,沉声道:“我要听你自己说。”

莫晓朝后贴在侧壁上,暗暗叫苦,他审问过那些马贼,她说了些什么岂不都是清清楚楚的,这会儿问她分明是要秋后算账了!

若只是说他有龙阳之好的那部分,应该还在能接受的范围吧?但是她也说不好,若是他特别介怀别人说他有断袖之癖呢?

眼一闭心一横,她直言道:“在下需要他们相信在下是督公身边的人,才能让他们觉得能用在下去换莫亦清。因此,因此,因此在下不得不说督公有……龙阳之好。”

芮云常离她只有一臂距离,将她脸上神情看得清清楚楚。

不仅是她的神情,她精心化浓的眉毛,紧闭的双眸上两排纤长浓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因为紧张而用力抿着的,微微发白的双唇。

芮云常没说话,车内一片沉默。

莫晓等了片刻,没听见他发怒斥责,睁眼,发现他靠得极近,近得甚至能看清彼此的瞳仁。

芮云常比她高一些,她不得不稍许抬头才能直视他的双眸。

离得近了看,他眼睛形状其实生的很漂亮,双眼皮那一条线向眼尾外延伸,显得眼尾很长。但大多数时候他的眼神太阴郁,没什么人情味。半垂眼皮的时候,眼尾有些许下垂,那对瞳仁便乌沉沉的,像两口不起波澜的深潭。

此时他正微微眯着眼审视着她,幽沉的墨眸中浮现的眼神,不太像是愤怒,但也绝不会是愉快的。

“还有呢?”

还有……还有的最好别问了啊!!

“在下实在是难以启齿……”

他挑了挑眉,语调森冷:“难以启齿?是当着本督的面说不出口吧?背着本督倒是信口开河,什么话都敢说,也不怕口生恶疮?”

完了,他果然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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