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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厂公独宠“他” 今夕何如 2730 2024-07-14 11:51:36

【夜谈】

这些天的夜晚十分闷热, 但因为最近多事多乱,莫晓不敢把窗户全开,只支开上面一半透气。

投在窗纱上的人影模糊而暗淡,根本分辨不出是什么人。

莫晓心中紧张,却又有种莫名的期待,低声问了句:“谁?”

他轻轻应了声:“我。”

莫晓骤然放松,紧张与期待转为欣喜,鞋子都顾不上穿,赤脚跳下地,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窗前。

夏风薰薰,星河灿烂。

他就立在窗后, 隔窗望着她,眼眸里有星光, 有笑意。

她也朝他笑, 小声道:“你等我去开门……”

她赤着脚跑出卧房, 轻轻抬起门闩,拉开门。他已经在门外了。

芮云常大步迈进来, 反手关门。莫晓扑进他怀里,把他紧紧抱住了。

芮云常意外于她的主动, 但转瞬的诧然之后, 眸中柔情更浓,伸臂将她拥紧,低头埋在她肩窝,深深吸了口气。熟悉的气息, 直沁入心间。

默默相拥,什么都不必说,一切尽在不言。

他亲吻她,热烈如火。她亦热切地回应。

所有的思念与浓情,都在这一个拥抱中,在相贴的唇齿间,在彼此纠缠的舌尖,在紧扣的双手间倾诉与交融。

脸颊火烫,心跳加剧。她喘息渐急。芮云常右手从她膝下穿过,将她横抱起来,往里走时仍吻住她,不曾有片刻分离。

久别之后的首次相聚,两人都情绪高昂。这种犹如偷情般的气氛又特别容易点燃欲望,耳鬓间低语情话,辗转缠绵,像是怎么亲昵都不足以纾解相思之意。

她怕弄出动静来,闭着眼拼命压抑着不发一丝声音,只是喘息着,紧紧抓着他,身不由己地颤栗,一次又一次。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几乎精疲力竭后,他终于抬起头来,撑爬着来到她上方,在她身边躺下。

莫晓拱进他怀里,芮云常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靠在他肩头。她把一只手搁放在他胸前,指尖挑逗般轻轻打着圈转。

芮云常捉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贴着摩挲,一边低声问她:“今日秦王找你去是为什么事?”

莫晓暗暗撇了撇嘴,道:“他生病了,而且看情形,很像是中毒。他自己也有这样的怀疑。所以找我去诊治。”

说来有点哭笑不得,秦王居然能信任她,请她为他做诊断,作为医生,这也算是挺值得自豪的一件事。

她仰头看他:“他这‘病’……是否与你有关?”回来的路上她也曾考虑过这种可能,下毒的人未必就一定是王府中人。

芮云常轻轻摇头,又问她:“你能确定他是中毒?”真若是如此,倒是能解释秦王今日的作为。

他发现异状后,对身边的人都不敢信任,又不能到外面随随便便找个大夫来看,才会想到借以往的旧怨做文章,把莫晓“请”过去。

表面上似乎是行荒唐之举,报复自己,实则是为了确定内心的怀疑。

莫晓道:“我没有办法检验血液,所以不能确定,目前只是根据病症表现做出的推测而已,也不能排除他是真的生病。”

“他这种震颤之症虽然是老年人多发,中青年也不是绝对不会起病。齿龈出血有可能是因为中毒,也有可能是偏食导致营养素缺乏引起。头痛头昏既有可能是失眠引起,也有可能是他思虑过度……同时出现这些症状虽可疑,却不能作为判断的绝对标准。”

芮云常眉头微蹙,沉吟着没有说话。

莫晓开玩笑道:“如今秦王的生死掌握在我手里,你是希望他活还是死?亦或是半死不活?”

芮云常嘴角微弯,神情显得轻松了一些。

他低头望着她,轻轻摇头:“我永远不会让你去做自污双手之事。”

莫晓朝他笑了一下,安静片刻后道:“但找不到毒是从何途径投的就没法医治,即使用药,作用也是微不可及。”

芮云常问道:“对此他自己毫无头绪么?”

莫晓摇摇头:“我告诉他,在每日的饮水、食物中投入微量的毒,或是每天与肌肤直接接触的东西含有毒素,都有可能导致这些症状。”

假定秦王真是中毒,他的症状就很像是长期接触重金属元素造成的慢性中毒。以砒霜、水银、铅最为常见。

秦王当时沉默着,应该是在思索。即使他心中有头绪,也没有告诉她。

莫晓问芮云常:“你觉得谁会对秦王下毒?”

芮云常犹豫了一瞬,他本不想让她搅合进这些尔虞我诈之事,但眼下她已经卷入进来,若她对各方势力毫不知情,也就会对危险完全没有防备。

“先撇开私怨不论。一个王爷,要毒他的人,多半是其他王爷皇子,甚至还有可能是秦王自己。”

莫晓不禁大奇:“他自己毒自己做什么?”

芮云常不以为然道:“为了洗脱自身篡位的嫌疑,服一些弱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提及此,他想到一事:“你说他手抖,也许是装出来的。”

莫晓摇头:“那种震颤是装不出来的,这我是能判断出来的,何况他还有其他症状……若真的自己服毒,那也太狠了。何况他若是真的自己服毒,也不用这么大费周章地找我过去,偷偷摸摸地替他医治吧?”

芮云常轻轻点头。

莫晓想起他方才的分析,有可能会对秦王下毒的,全都是有继承皇位可能的宗亲,真是皇家无亲情么?

“有没有可能是……皇上?”莫晓小声问。

“应该不会。目前帝位稳定,没必要去毒一个没有实权在手的王爷。而且真是要杀他也不必用这样慢的办法。”

“那还可能是谁?”

“目前在京师的几个,秦王、晋王、楚王,还有个老燕王。以秦王与皇上年龄最相近,母家根基也深厚,若说有人想要作乱的话,通常第一个想到他。但如今是他被人投毒,那就是说可以不用考虑他。”

“另外那几个,晋王母家势弱,几乎不用考虑。楚王,倒是有可能。而老燕王已经年过花甲,燕王世子是今上的叔父,那位燕王世孙么……”

提及乐怀瑾,莫晓不由微笑:“那位可真不像是想谋朝篡位之辈。”

芮云常讥讽地一笑:“越是不像,越是让你出乎意料。”

莫晓讶然:“你是说……”

芮云常摇头:“我不是说他。只是人并非都像其表现出的模样。他是真的闲云野鹤,淡薄权势,还是沽名钓誉,又或是深藏不露,需要再观。”

莫晓翻了个白眼:“说了半天,谁都有可能,不是白说么?”

芮云常微微一笑:“秦王这一‘病’,说明有人耐不住要动。且耐心等一段时候,看各方应变。”

他接着又道:“‘治病’一事,你设法推辞秦王,不要牵涉进去。”

莫晓讶然:“可我已经答应他了啊!”不答应秦王也不会放她走人啊!

芮云常轻叹口气,她若是设法拖延,再等上一两个时辰,他就能把她带出王府了。但事已至此也不用提了。

他道:“不是说找不到投毒源头,你就是治也是无济于事吗?既然如此便以此为由推辞。如果投毒之人发现你在替秦王医治,很可能会对你不利。”

莫晓默然,她承认他说得有理,但……

“他明日还会派侍卫来接我的啊!”说是为了护卫她的安全,其实也是种确保她一定会去的措施吧。

芮云常轻哼一声:“他既然偷偷找你治病,总不能再让你去王府吧?”

莫晓点点头:“明日不在王府,但是去什么地方未定,他说侍卫会带我去的。”

芮云常道:“明日我陪你去。”

莫晓吃惊地瞪着他:“你忘了我们已经分手了吗?”

芮云常的手往她臀上摸过去:“这是已经分手了吗……”

她低笑着躲他,他勾住她的腰身不让她躲开。两人又闹了会儿才停下。

莫晓半真半假地怨道:“要假分手的人是你,半夜来找我的也是你,你到底想做什么,能不能说明白点?”

芮云常问她:“你知道那伙人来晓春堂闹事,是谁指使的么?”

“你查到了?”

“盛安福。”

莫晓惊讶:“怎么会是他?他不是你义父么?”

芮云常冷笑道:“就是他。他怕我再重回东厂,想要找到我的弱点来加以利用或要挟。”

他之所以主动请辞,虽然有各方压力的关系,但更主要的原因是预感到近期会有场大变。

而如今的东厂之主是盛安福,不管是谁要上位,都不会再针对他,只会利用或对付盛安福。

原先与莫晓假意分开,最主要是防范盛安福。而盛安福现在自顾不暇,再也无心来整他或是他身边的人,这几天晓春堂周围已经没有盛安福的耳目了。

莫晓一琢磨,终于回过味来:“你请辞东厂根本不是被迫下台,是借此抽身局外?!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还让她白白担心那么久!

她是真的生气了,转身背对他一声不吭。

芮云常从后面贴过来,莫晓朝里面挪躲他。奈何床上就这点地方,挪几次之后就到墙边了。躲无可躲。

芮云常搂着她,亲她脖子。莫晓用手捂着脖子不给他亲。芮云常便伸手去扳她下颌,想让她转过来,指端触及却是湿漉的。

他这才发现她哭了。

芮云常很少见莫晓流泪,或者说,记忆中他就没有见她哭过。无论多大的事她总是笑着面对,哪怕压力再大,或是再难过的时候,她也不曾哭过。至少是不曾在他面前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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