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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厂公独宠“他” 今夕何如 2514 2024-07-14 11:51:36

【百合】

整整一个下午, 莫晓都比平日心浮气躁。偏偏这天病人还比平时更多,医关死生大事,她也只有尽力定下心来诊病。

傍晚她关闭医馆,吃过晚饭后,回蒸馏工场调配出第二日要卖的香露,拿着盒子往药铺去,正遇见子灵入内,手里提着一只冬篮。

“云常来了?”这话是问的子灵,视线却往她身后找人。

子灵轻轻摇头,举了一下手中的冬篮:“督主没来,冰是督主命人送来的。”

莫晓失望地收回搜寻的目光。要搁平常, 他也不是每日会来,要不是留在东厂, 隔三差五也要回芮府去住一两天, 冰倒是每日都会送来。

冰到了, 人没到,说明今日是不会来了。

其实她心里头的气已经没了, 虽然对于他的做法她还是有不满,静下心来想想, 实在不必用那么激烈的争吵来表达。

她冲了澡, 回房里打开冬篮,今日送来的是百合绿豆薏米汤。

莫晓让厨娘把冰镇用冰块敲碎了放在煮好的乌梅汤里,分给晓春堂里的仆役,让他们都能解解暑。

她回到屋里, 坐下喝绿豆汤。绿豆汤盛在白瓷碗里,薏米软糯弹牙,豆子都炖开了花,沙沙的,甜润里带着一点百合的苦。

她舀起一勺绿豆汤,微绿的汤水里浮着两瓣雪白。

百合,百合……

忽然一个念头闪过——

这是想和好的暗示么?

他们刚发生过争执,他这么聪明的人不会注意不到这点,所以应该不是巧合。

可他人不过来又怎么和好?单单送碗百合绿豆汤来又是什么意思?投石问路么?

莫晓没心思再喝绿豆汤,放下勺子往外走。到西厢房外喊了声:“子灵。”

子灵应声而出。

莫晓问她:“你可知云常这会儿在哪里?是留在东厂还是回芮府了?”

子灵摇头:“奴不知。”

莫晓疑惑道:“你总是有办法能传消息给他吧?若是不知他在何处,怎么传?”

云常派子灵过来她这里既有保护之意又有监视之责,若有什么事总该能第一时间报告给他吧?

这其实也是她偶尔会感到好奇的地方,只不过云常每次来,他们基本都是在聊她的事,聊医馆的事,很少谈他的事,尤其是关于东厂事务或是办事手法等方面的更少。

有时候她好奇问起,他都是含糊过去,或是简单地一句带过,接着就亲她或是做些别的亲昵举动转移话题,她也知道他不愿对她多说这些。

子灵当然也不会告诉她,只道:“公子若有话要告诉督主,奴去替公子传话。”

莫晓想想又没有什么话好传的,她就是希望与他见面,好好谈谈罢了。

“算了……”

她正准备回屋,看了眼子灵又改主意了:“子灵,陪我说说话吧。”

-

五月的天,白天太阳晒着会热,一旦太阳下山,便渐渐凉快起来,习习晚风吹在身上,颇为惬意。

夕阳落下天际,暮色四合,天顶是深重浓郁的蓝,西边一抹淡金色的余晖,斜缀一颗特别明亮的星子。

从屋里搬出三张凳子,放在院子中央,中间的一张就当桌子。

莫晓回屋拿出蜜饯果干,子灵拿来炒瓜子,再端两碗冰镇乌梅汤来。

两人就坐在院里唠嗑。

问了几句年龄哪儿人后,莫晓问她:“子灵,听云常说你之前在辽东,再之前呢?在京师呆过么?”

“奴在京师好几年了……”

“你是怎么进东厂的啊?”这是莫晓一直感到好奇的事,整个东厂上下都是男人,像子灵这样的女子是独一无二,至少她只认识这唯一一个。

子灵眼神微黯:“奴的爹娘是卖艺为生的……”

后来她娘被人害死,她爹找着仇家,报了仇,却也因此下了大牢。她则被送去教坊,因为跟着爹爹学过舞剑耍棍的技艺,身手灵活,被选进了乐舞班。

再后来是芮云常去教坊挑人,把她挑去了。

子灵说得简单,多少辛酸只是一带而过,莫晓听着却唏嘘不已。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公子是问……”

“离开教坊的时候。”

“五年前。”

莫晓算了算:“你去辽东之前就和元嘉认识么?”

子灵点点头。

“怎么认识的?”莫晓的八卦之心突然燃烧起来。

“同为督主属下,不就认识了么。”

这么简单的答案,实在难以满足啊!

莫晓正想着如何追问打听出更多细节来。子灵忽然起身,朝着垂花门方向行礼。她的视线便也跟着转过去。

夜幕之下,人影模糊,院里没有点灯,只有淡黄的光从屋里洒出来,照到他衣袍一角,却看不清他的表情。

子灵行完礼便退回厢房,悄无声息地把门掩上。院子里的光线便又暗了些。

莫晓站起身:“来了啊。”

他朝她走过来,待到近前,她能看清他的面容了,他凝眸望着她,嘴角似乎带着笑意:“你倒是好兴致。”

似曾相识的话语,上一回她是怎么答的来着?

“等你的时候不想一个人呆着……”

芮云常笑了:“绿豆汤喝了?”

莫晓“呀”了一声:“光顾着和子灵说话,忘记喝了。”

其实喝不喝绿豆汤已经是无所谓的事了。

他拉起她的手握住,牵着往主屋走。

莫晓道:“我还以为你今晚不来了呢。”

“之前有点事,脱不开身。”

“厂里的事还是……”

他淡淡道:“厂务。”

“哦……”莫晓一听这口气,这简短至极的回答,意思就是你别再问了。

她轻吐口气,虽是没有叹息出声,芮云常还是察觉到了:“怎么?还生气呢?”

“不是生气。”莫晓摇摇头。

“只不过你很少说自己的事,每次见面,都是我在说今天做了什么啊,遇见什么人啊,碰到什么事啊……都是你在为我打算,为我出谋划策,我却不能为你分担什么。觉得有点……无力吧。”

他沉默着。

莫晓笑了笑道:“不过这样我也比较轻松是吧?还是我占便宜了。”

芮云常轻笑了一声,牵着她迈上台阶,进屋,关门。

他挽住她的腰,将她推到墙上,低头亲她。唇舌交缠,厮磨不休。

好半晌他才松开她的唇,但仍抵着她不放,腿顶着腿,腰贴着腰,鼻尖轻碰鼻尖。

莫晓轻声道:“以后要是我们再争起来,不管为什么事,别自己跑掉不理人行不行?”

“若是不走,岂不是还会起争执?”

“就是再起争执,也比你跑掉不理我好。至少我能知道你为何生气,你也能知道我对什么不满。”

之前他不置一词就离开,那一瞬她心里特别不好受,整个下午只要一空下来就忍不住胡思乱想。

“云常,你之前让我不要出门,是单纯地担心,还是有真凭实据让你觉得会有危险?周侍郎是不是和你有什么……”

芮云常摇摇头:“周侍郎没问题。”若不然第一次他就会阻止她去周府了。

“那你是觉得我不能独自处理好周大小姐的事?”

“不是。”

“那到底是为什么啊?”莫晓真是费解了。

“京中怪事频发,是有人在作怪。多事之秋,当然该尽量回避。”说完他不等莫晓再问,再次吻住她。

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把她衣带松开了,手伸进她怀里,隔着小背心捏了几下,剥开铜纽扣,松开束缚后,贴着肉摸进来。

莫晓:“……”

每回都是这样!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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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以南,自大名府到河南开封一带旱情严重,涉及多达四十多个府州县。

春夏之际大旱,秋必有饥荒之灾。

今日一早,在乾清宫内议起这场旱情,芮云常建议今年寿圣节不要大肆庆贺。

朱祈赞采纳了,打算隔日下诏,而本用于节庆的钱届时可作赈灾所用。

芮云常告退离开乾清宫,沿殿廊往南而行,在不远处瞧见了盛安福。

盛安福这些年积功逐步升迁至内官监掌印太监,瞧见芮云常终于不再需要低头行礼了,但每回见他过来,总是隔老远便笑着打招呼。今日却像是没瞧见他似的,一个转身穿门而过,消失在赤红色的宫墙后。

如果只是京城里最近的这些异闻,或许还不能说明什么,但盛安福态度的突然改变,让芮云常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意味。

尽管皇帝下诏寿圣节不要再大肆庆贺,但随着寿圣节的临近,各地官员还是争相敬献祥瑞嘉庆之物。

像什么压在房屋基柱下的百年老龟啊,山林中生长千年的巨大灵芝啊,还有不少白狼、白鹿、白雉等等,至于各类珍奇补药,奇花异木怪石更是数不胜数。

各地使者来京,就连芮府也收到各种礼物礼金。往年芮云常都是来者不拒的,今年不同往日,他要魏氏统统拒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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