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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厂公独宠“他” 今夕何如 2639 2024-07-14 11:51:36

【嫉怒】

傍晚时分, 芮云常离开晓春堂后便回到东厂,径直入忠义院,瞧见一名中等身材相貌英武的汉子,立在书房外的廊下,一见他便行礼:“督主。”

芮云常点了一下头,推门进入书房。

汉子跟着进入书房,掩上门后从怀中取出一封折子,恭恭敬敬递上。

芮云常打开,从头至尾扫了遍,视线停留在一个名字上,竟有些微愕:“他?”

严立低着头就没抬过:“小万总管在最近一个月里就去了添香阁五回, 每回去都是找茵茵姑娘。”

万英是子颗总管,他有个弟弟万和是辰颗总管, 平日东厂干事们尊称万英为万总管或是大总管, 为显区别, 万和便被称呼为小万总管。

自施茵茵拦车,以莫晓身世威胁芮云常放过莫亦清之后, 他便让严立与苗大安盯紧施茵茵,将与她有来往的人, 包括见面之地、时辰、时长全数记录下来。

莫亦清关在北镇抚司, 又是专门关押死囚的牢房。若无与东厂或锦衣卫有关联的人打点相助,施茵茵是绝对无法与之相见的,也就无从得知莫晓的身世。

他其实不惧施茵茵的威胁,别说莫晓是莫守荫之女, 那怕她原本是陈公明的女儿,他也能保她平安无事!

但他却不能不查明,施茵茵背后之人到底是谁。只是没想到,竟会在这份名单里瞧见万和。更棘手的是他与万英是兄弟……

芮云常沉默了一会儿后道:“继续盯着。”

“是!”严立领命而去。

少时有人敲响书房的门。进来的中年汉子颧骨略高,一付精明干练的样子,正是万英,他掩上门后低声道:“禀督主,找到罗家人了。”

芮云常微颔首,示意他说。

万英递上厚厚一份卷宗,退后一步,接着道:“罗家本有二子一女,搬离灵州后去了杭州府,长女被当地一恶霸抢婚,洞房时杀了恶霸,逃离不知所踪。恶霸家人状告罗家女故意杀人,又告其家族窝藏罪犯。罗家倾家荡产才得以脱罪,就此搬离杭州府,长女至今不知所踪。这是属下目前所查及的情况记录与当年所涉那件杀人案的案卷。”

芮云常神色淡淡,随手翻了几页便合上卷宗:“此事到此为止,不用再查。”

他接着道:“近日西南不甚安稳,但传来的报告却是一片太平。我要你带几个可信之人,亲自去一次云南,查明实情。事关机密,不得外泄!连夜出发。”

“是!属下遵命。”万英领命告退。

等十二颗管事全数汇报完,芮云常独坐案后,将有关罗家的卷宗打开,从头至尾细细看了起来。

-

半夜里邵望舒起夜,他酒还没醒,解完手发现这里不是自己家,便推开门,在院里踉踉跄跄地走了会儿,一拍脑袋,想起这里是晓春堂。

他转身,想回原先那屋去继续睡,摇摇晃晃地转了一圈,终于给他找到扇门,推门进里屋,却发现床上已经有人了。

借着月光凑近一看,原来是莫晓。

“哈!我才走开一小会儿,你怎么……占我的床?”

莫晓醉后睡得沉,反应也没有。

见莫晓纹丝不动也不回话,邵望舒把人朝里面推了推,自己也躺上去了。

他躺上去了还不闲着,转头看看:“睡觉还戴围脖……”伸手去摘了围脖,随手朝床下一扔,又用力摇她肩,“你睡着没有?”

莫晓含糊地咕哝一句:“睡着了。”

邵望舒哈哈哈地大笑:“睡着了……你能回答我?你……当我傻子啊?”

“你就是一傻子……”

“你才傻子呢!”

“这么久了……你都不知道……还说你不是傻子?”

“不知道什么?”

“傻子才告诉你……”

“……”

邵望舒喃喃道:“我有点生气了……”

莫晓低声地笑,笑得肩膀都颤了起来。

笑了会儿忽而又落下泪来,呜咽着把头抵在他肩上:“望舒……望舒……你为什么这么傻……”

“再说我傻……真生气啦!”

莫晓边笑边哭,声音哽咽难辨:“是,是我傻……”

邵望舒揽着她,一手轻拍她的肩:“不哭啦,不哭……明天就会好了。明天不好,以后也会好的……什么事都会过去的……”

莫晓抽噎着哭了会儿,哭声渐低,沉沉睡过去。

邵望舒转头看看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哎——醉鬼就是麻烦……”

窗户留了道缝透气,月影西斜,一道银白的月光正照在她脖子上,因平日一直戴围脖的关系,颈项处肌肤特别白皙,月辉下更是白的有些耀眼。

“嗯?”邵望舒疑惑地摸了摸,柔软平坦,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再摸了摸她的脖子。

“……”

“哈哈哈!说谁傻呢……明日让你知道谁是真的傻……”

邵望舒大笑着把脑袋往枕头上一放,含含糊糊地咕哝了句:“你这枕头可真舒服……”接着打了个极大的呵欠,很快就沉入梦乡。

-

芮云常合上卷宗后一抬头,见窗外已是天光微亮,便锁好卷宗,吩咐人备车。

抵达晓春堂时,正是清晨时分,大门已经开了,有名小僮在门外扫洒。

芮云常随口问了句:“莫大夫起了吗?”

这个小僮唤作儿茶,来晓春堂较晚,并不识得他,摇摇头又问道:“官爷是来看病的么?”

“不。我有事找她。”芮云常迈步入内。

-

石斛清晨起来扫洒内院,瞧见邵望舒昨晚歇下的那屋门敞开着,讶异探头,见卧房内空空如也,但他的那件外袍却搭在床边的椅背上。

石斛以为邵望舒是酒没醒,人走了却忘记这件外袍,一把拿起来匆忙往外追。

到了前堂,正逢芮云常进来。

晨光从堂外照进来,门口的人背着光,石斛没看清来人的样貌衣着,只以为是邵望舒去而复返,双手将衣物递上,一边道:“邵公子回来了啊?您的衣裳忘了拿去……”

待到芮云常迈过门槛,步入室内,石斛才看清他容貌,急忙行礼:“督公早安,小的这就去通传……”

芮云常视线移向石斛手中的衣物,眉头微扬:“邵公子来过?”

石斛点点头,又问儿茶:“你瞧见邵公子出去了吗?”

儿茶摇摇头:“没啊,是我开的前门,没见有人出去。”

“他没走?”石斛费解地挠挠头,转头请芮云常稍待,这就准备回内院去。

芮云常叫住他:“望舒是什么时候来的?”

“邵公子是昨晚来的。”

芮云常眼神一冷:“他晚上宿在这儿了?”

石斛点点头:“邵公子昨晚喝得有点多……”话未说完,就见芮云常起身大步往里走,“哎,督公……”石斛阻止不及,拦又不敢拦,急忙跟在后面。

芮云常铁青着脸到了主屋外,一脚把门踹开,径直进屋,直闯内室。

先瞧见莫晓万年不摘的那个围脖被丢在地上,呼吸便是一滞,视线再移向床榻,见床边地下胡乱歪斜地抛着两双鞋,他的手便不由得攥紧起来。

耳中听得外头闹纷纷的声音,是石斛叫人过来了。

芮云常反身把房门关起并上闩,再走近床边,一把扯开床幔!

床上,邵望舒睡在外侧,仰天酣眠,即使踹门入内的动静也没把他惊醒。

莫晓本是靠在邵望舒肩头睡着了,听见外头的动静后醒了过来,只是宿醉未醒,反应迟钝,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事,床幔就被猛然扯开,她不由吓一跳。

耀目的晨光中,逆光立着一道人影,她眨了几下眼才认出是芮云常,愣怔道:“你……怎么进来了?”

即使进来时已经有了猜测,瞧见地上那两双鞋时也有了判断,但真正看见这一幕,看见她与邵望舒睡在一起,再听到她问的这一句,这一瞬间他胸中像是有什么被一下子点燃了! 迅速吞噬了所有的冷静与自制!

你怎么进来了?

他揪住邵望舒,连人带被拖下床,像是扔个纸团一般随手甩到一旁。

欺身逼近莫晓,他下颌的线条紧绷,墨眸中烈火愈甚,激怒之下说话音调都变得尖锐起来:“他可以进来,我就不可以?!因为他可以睡你?!你想要的就是这样?!”

莫晓瞧见邵望舒,这才想起昨夜的事,也知道芮云常是为何而愤怒了。

她正想开口,却被他一把按在床上。

紧接着他就开始撕扯她衣裳。

春季衣物本就单薄,她脱了外袍睡下,只穿着中衣,一下便被扯断衣带,露出里面自制的胸衣,亦不过用三两粒薄薄的铜扣子扣起,轻易便扯开了。

莫晓没有反抗挣扎,只是盯着他,眼神倔强,脸颊涨红,声调却是冰冷的:“你想要的就是这样?”

芮云常的动作骤然停顿。

闭眸,松开她,他颓然向后跪坐床上,眉宇间凝着难言的伤郁。

默然片刻,他深吸口气,再呼出,转身下了床便往外走。

莫晓急忙撑坐起来,拉起衣襟,同时道:“留下,听我说!”

芮云常脚步为之一顿,迟疑了片刻,缓缓转身,眼神阴沉地望着她:“你说。”

外间石斛、竹苓仍在担心地拍门询问:“先生!先生?”

莫晓定了定神,扬声道:“我没事,你们都退下吧!各做各的去,这里不用你们了。”

竹苓仍担心地追了句:“先生,我们就在院里,先生有事便喊一声。”

“都去吧。”

外间小僮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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