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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厂公独宠“他” 今夕何如 2600 2024-07-14 11:51:36

【……】

京师这个燥热无比的夏天终于过去了, 继而迎来了依然燥热而且多事的秋天。

七夕乞巧节,本该是充满节日气氛的欢庆时节,家家户户提前多日便要准备起来。然而最近的京师却是一片愁云惨雾。

有言道京城的天上若是掉下一块大石头,砸到的十个人里,起码有八个是京官。

此话虽然夸张了点,却说明了京官之多。但其实就算砸到头的这八个不是官,多多少少与官员有点关连。而京城中官员们最近的日子的都不太好过,自然连过节都提不起精神来。

几家欢喜几家愁,官场风起云涌,有人深忧,有人惶惶, 有人欢欣。不过晓春堂的香露一直都卖得不错,越是临近七夕这样的节日, 门口的队伍排得越是长。

因着京郊的干旱, 鲜花产量稀少, 也越卖越贵,单是荷花比之去年就贵了三倍, 更别说其他的花了。

莫晓之前蒸馏出来的精油不断累积,已经有了不少库存, 便用此调和香露, 她减少鲜花精油的比例,增加其他香料。七月初,晓春堂推出又一新款香露柑茴,还有同香型的面霜与澡豆, 原先的琼蕊则暂时下架了。

董妈与曲婶为七夕准备了不少应景的食物与瓜果,小丫鬟们亦兴致勃勃。

莫晓打算那天晚上晓春堂里的人一起吃顿好的,亦给女仆们放个假,让她们进行节日里的各种乞巧活动。僮儿们听闻后一片哀叹,羡慕不已。可谁让七夕又叫女儿节呢?

董妈找机会悄悄问莫晓:“东家,七夕晚上督公来不来用饭?”

自从那晚偶遇后,董妈逮着机会便会关心一下。莫晓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不过心里倒还是暖意多一些。

“他要在自己府里用晚饭。”逢着节日,总是要陪陪他母亲弟弟的,莫晓十分理解,反正入夜后他还是会来的。

董妈“哦”了一声,满脸遗憾与失落,莫晓自己还没啥呢,她却像是比莫晓还失望的样子。

看着董妈的失望脸,莫晓不知道为啥又补了一句:“夜里他会来的。”

董妈却仍是一脸感慨地轻轻摇头。

-

这天傍晚,邵望舒来到晓春堂。

莫晓正准备关门,见他来了便让竹苓上茶,请他坐下。

莫晓做好收尾工作,出来时赵坚白在与他说话,赵坚白是邵望舒友人介绍过来的,与他亦见过几回,属点头之交。赵坚白与邵望舒寒暄几句后见莫晓出来,便告辞离去。

莫晓在他对面坐下,微笑问他:“你最近如何?”

邵望舒摆出一张苦瓜脸道:“实在不好过。”

莫晓担心地问道:“令尊还好吧?”官场动荡,今日不知明日事,可别是他父亲也遇上什么波折啊!

邵望舒摆摆手:“不是,我爹还好,还升官了呢。”

莫晓既惊讶又舒了口气,轻笑道:“那要恭喜令尊了呀!”

邵望舒摇头叹道:“他总说这不是什么好事。整天黑着个脸,比人家被贬被罢免的脸还要黑。”

南镇抚司本是管理京卫军户的衙门,然而北镇抚司的诏狱人满为患之后,便开始往南镇抚司的牢房里塞人,很快就连南镇抚司那几间不大的牢房里都塞满了“犯罪”的官员。

且南镇抚司作为锦衣卫所领衙门,与东厂有着直接关系,也是被清洗得最厉害的官署之一,新任锦衣卫指挥使丁昊穹走马上任之后,将南镇抚司的长官及其亲信加以打压或是调换,甚至捏造罪名加以陷害。

邵平平日行事低调,不与任何一派结交过密,在这次大清洗中得以幸存,非但没有被清洗,还因为原镇抚司长官下狱而升了正职,但他却没半分升职的喜悦,反而觉得更不踏实了。

如今被关在牢狱里的大都不是有罪之人,反而更多的是不肯趋炎附势的耿直忠臣,甚至还有他的老上司,现如今却都在牢中受辱。他却无能为力,也只有约束南镇抚司的狱吏,别虐待这些“乱臣贼子”,并为其提供更好一些的饭菜,也仅仅是在职权允许的范围内好一些而已。

这段时日的风云变幻,莫晓自然都清楚,也与阿晨讨论过,但听见身边熟识的人的事,总是更让人感慨唏嘘。

她与邵望舒都沉默了一会儿,为打破沉闷,她开玩笑道:“那你可得老实些了,别惹你爹生气。”

邵望舒点点头:“可不是么,这段时日我可规矩着呢,说话都特别注意,连出门玩耍都少了许多,回家也不敢太晚。”

莫晓问他:“那你要不要留下用晚饭?还是要早些回去?”

邵望舒嘿嘿一笑:“既来之则安之。再说我爹娘都知道我来了晓春堂。”

莫晓想了想道:“今日的菜有辣子鸡,还有个番椒烩羊肉,剁椒炒蛋,辣酱……”

邵望舒听着直咋舌,耷拉着嘴角道:“怎么都是辣的菜?你就没有不放番椒做的菜?”

莫晓忍不住笑出来:“和你开玩笑的,哪里会只只菜都是辣的?何况最近比较燥热,吃的菜也要清淡些好。”

邵望舒也哈哈地笑了起来:“我说呢!”

莫晓让厨房的曲婶加菜,这之后邵望舒聊到了最近他所做的事。

尽管邵平下令善待诏狱中关着的官员,却仍是有不少官员病倒了。这些人平日养尊处优,突然进了牢狱,不仅不适应狱中饭食与阴暗的环境,更多的是心理上受到打击,或是惊吓或是愤怒抑郁,导致生病或旧疾复发。但即使生了病也只能在狱中苦熬,没法去看大夫。

邵平回家后提及此事,邵望舒便自告奋勇要去替他们看病。邵平其实并不赞成这个儿子学医,平日也很是看不上他的散漫与不着调,这回倒是难得地赞赏了他。

莫晓听他说起此事,也颇为认同:“这倒确实是件好事。你已经去过了吗?”

“去过了。”邵望舒点点头,“我爹安排了人开门,昨晚去的,还没来得及看完。”

莫晓微觉诧异:“没有看完?里面有许多人病了?”

邵望舒点点头:“一方面是生病的人不少,另一方面,我也不能在里面呆太久,再且他们一见我便问起外头情形,或是家人情况,差不多每间牢室我都要说一遍,自然比平时看病慢了许多。”

莫晓问他:“你什么时候还要去吧。我能不能一起去?两个人总能看得快一些。”

邵望舒大喜:“你愿意一起去那就更好了!”

莫晓心道她还有个人要说服呢,但对邵望舒她没说什么。

夜里芮云常过来,莫晓笑吟吟地迎上去,先递上一杯冰茶。

她把今年的新茶用冷水浸泡两个时辰后滤去茶叶,再用冰镇起来,夏天用来解暑再好不过。

芮云常接过茶杯喝着。莫晓在他对面坐下,笑嘻嘻的。

芮云常微挑眉梢:“怎么?”

莫晓摇摇头笑道:“没怎么啊。你今天白天忙了些什么?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

芮云常:“不饿。”

“累不累?要不要先去冲澡?”

芮云常眉梢挑得越发高了,看来还不是一般事。他放下茶杯:“我不累,你若有事要对我说便说吧。”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莫晓嘻嘻一笑,顺口一个马屁拍好,这才道,“南镇抚司这些天被关进不少官员吧?”

芮云常知道之前邵望舒来过了,心道这一出又是邵望舒弄出来的吧……

果然听莫晓道:“这些人中有不少都犯病了,我准备和望舒一起去替他们看看。”

“出诊?邵平默许的?”

莫晓应道:“是啊。这些人其实并没有真正犯罪吧?”

芮云常:“也未见得个个干净。”

“……”

莫晓抿抿嘴,“至少不是目前的罪名吧。”

芮云常对此不置可否,沉吟后道:“你若要去是夜里吧?”

莫晓点点头:“明晚亥时之后。”

“南镇抚司里我不便进去,只能陪你到门外。让如意陪你进去。”

莫晓讶然:“你也去?”

芮云常:“当然。”虽然邵平行事沉稳,不过中间夹了个邵望舒,就总有点不太靠谱。让人放心不下。

莫晓嘻嘻笑着揽住他的胳膊:“你也去当然好了,但是我们进去少说一两个时辰,我只怕你在外面等得无聊。”

芮云常挑眉道:“在晓春堂等你难道就不无聊了?”

莫晓噗嗤一笑:“独守空床更寂寞。”

芮云常:“……”

他把莫晓拉进怀里,微微弯唇:“你知不知道这句的前半句是怎么说的?”

莫晓摇头,老实坦白道:“不知,我古诗读得不多。”

芮云常贴着她耳边低吟道:“荡子行不归,空床难独守。”

莫晓忍笑道:“好好的我怎么就成荡子了?不行不行,另外找一句。”

“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这句如何?”

“这句我知道哎!”莫晓终于能显得有点文学素养了,急忙举手表示听说过。

“那么前半首是……?”

“……”

莫晓朝他翻白眼,“你还是考我医书吧。”

芮云常低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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