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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厂公独宠“他” 今夕何如 3525 2024-07-14 11:51:36

【中毒】

莫晓没想到芮云常会突然握住她的手, 吃惊之余,本能地就把手往回抽。

这里还有一屋子人呢!尽管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雨,众人的视线都被引向窗外,可随时都有可能回头看过来的啊!

她一边试图把手抽回来,一边紧张地转头去看秦王与王妃。

然而芮云常手上用力,没让她挣脱。方才被她掐的那一下,红印子可还留在手腕上呢……

莫晓回头,瞪了他一眼,可没能忍住嘴角的笑意。

这一笑落在芮云常眼睛里,倒有点像是似嗔似怪的撒娇。他深深望着她,一时情难自已, 捉着她的手提起来,放到唇边亲了一下。

莫晓的脸顿时热辣辣的, 一颗心亦狂跳起来, 臭狐狸也太大胆了吧!

她再次试图挣脱, 他才放了手。

莫晓一个劲儿地深呼吸,想让自己平静。

然而那短短片刻的肌肤接触, 似是打开了某道口子,压抑已久的情感随之喷薄而出, 在心间荡漾着, 涌动着,让人也飘忽起来,好像飞在半空中踩不到实地。

她不看他,埋首写药方, 可心底知道他还在看着她,这让她神思不属,字都快写不来了。

窗边的秦王在低声吩咐人去打探消息,除了京城之外,大名府等旱灾之地是否也下雨了,又各自下了多久,雨量如何等等。

听见这对话声,莫晓渐渐冷静下来,沉心静气地写药方,两颊也一点点恢复了原先的温度。

她在书写时,习惯把头稍许侧过来一点,双眼专注地盯着桌上的纸,弯长而浓密的睫毛随着视线移动而不时轻颤。嘴唇微微抿着,看得出她有点紧张。

芮云常强迫自己把视线从她脸上移开。往下移,入眼是方才亲过的那只手,心中忽然滑过一句——想初碧苔笺,红窗畔,素手捻翠管。

不能多看啊……他垂下视线,望向纸上。

笔尖在纸上纵横滑过,浓墨洇纸,逐渐现出字句——半夏、桂心各两头,重楼、莲心、薏苡仁,文火久焙至香熟,使君子、当归拌服。

她抬眸看他一眼,眸中微含笑意。

他又怎会看不懂这张药方。

朱祐奕吩咐完下人,转身朝他们走过来,走至桌边,看了眼药方。

莫晓让他看清上面都是药名,但不等他细看,便将药方反转,从桌上推向芮云常。

芮云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了副漠然神情,微侧着头并不看她,只用眼角余光瞥了眼药方,用两根手指拈起一角,折起来收入袖中,接着便一言不发地起身朝外走。

朱祐奕明知故问道:“芮公公这就走了?”

芮云常冷冷道:“病也看了,药也开了,王爷还想如何?”

朱祐奕哈哈一笑:“本王还想留芮公公多坐会儿,但看公公归心似箭,也就不留了吧!”

芮云常大步往外走,朱祐奕像是还想多看看他那张很不愉快的脸似的,说要送他出去。秦王妃也跟着离开了。

转眼间厅里又只剩下了莫晓与如意。

莫晓:“……”

这是什么节奏……

雨势已经转小,她走到门口。门外守着两名侍卫,一见她出来便伸手虚拦。

莫晓挑了挑眉梢,没有往外走,就站在门口看着庭院方向。

雨点变得稀稀落落,庭院中的植株经过方才那阵急雨洗刷,枝叶显得油亮碧绿,生机勃发,毕竟是王府的花园,不会缺水浇灌,一场雨就能尽显鲜活。可久旱之地却远不是这样短短一场雨就能滋润透彻的。

-

芮云常离开芝园,朱祐奕同行“相送”。

芮云常预料到秦王兴师动众“请”他来王府,不会是单单为了让他或莫晓难堪,即使是声色犬马的秦王,也不至于会这么无聊。因此往外走时,他一直等着秦王说明今日请他过来的真正目的。

然而一直走到轿厅外,甚至到他上了车,朱祐奕都没有再说什么。

芮云常上车之后脸色变得沉郁。如果秦王不是为了要和他协商事情逼他过来,又为了什么理由要把莫晓留在王府?

马车驶出一段后,他对子灵道:“让元嘉查一下秦王.府最近出入的人都有哪些。你去王府,设法联络上如意。”

子灵领命,掀开车帘,看了眼车外,正值马车驶过一处僻静胡同,她见胡同前后无人,不待马车停下便一跃下了车,身影很快消失于胡同尽头。

-

朱祐奕送走芮云常,回来时在轿厅东头的步廊里见到等着他的秦王妃陈嬛。

陈嬛与他并行了几步,问道:“那位莫大夫……王爷接着作何打算?”

小厮来传话时,她才知晓春堂的莫大夫被请来了,惊喜之余也有些疑惑。待到芮云常来了,她才嗅出点味道来。

朱祐奕笑了笑道:“请也请来了,说是要请人做王府良医,也不能半天不到就把人赶回去吧?本王行事哪能如此儿戏?再且你不是老抱怨晓春堂的香露难买么?都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如今他在王府屋檐下,问他买几瓶香露他能不给你么?”

陈嬛轻笑了一下,没再说什么。

步廊不长,几句话一说便已经走到芝园外,朱祐奕道:“你先回沧澜院去吧。”

陈嬛点头,朝他福了福,便告退而去。

朱祐奕看着她背影消失于步廊尽头,回身穿过月亮门进入芝园。

到了前厅外,朱祐奕挥退那两名侍卫,进入堂内。

莫晓见秦王去而复返,不由暗暗戒备,朝他行礼的同时心中思忖,到这会儿才刚刚是入正题么?

朱祐奕挥退厅内诸人,让他们离开芝园,眼神示意杨如意也退出去。

杨如意却站着一动不动。

莫晓也完全没有让如意退出去的意思,不管秦王是什么打算,她装傻就是了,索性先开口推辞:“草民承蒙王爷看得起,不胜惶恐。然而草民才疏学浅,医术粗陋,实在不足以担任王府良医。府中已经有良医数名,比草民的医术要强上许多,王爷何必舍近求远?何况草民还没有吏部任命,更是名不正言不顺。”

朱祐奕轻笑摇头道:“莫大夫过谦了,端午那日在河边救人,莫大夫的本事是上百人有目共睹的。至于吏部任命,那只是一句话的事。”

莫晓还想说些推辞之言,朱祐奕抬起一手,示意她先听他说。“莫大夫,实言相告,王府良医只是托辞,请你过来,确是有事相求。”

莫晓讶异,有事相求,是这样求法的?把人强请过来,再整一出前情人见面分外眼红的尴尬闹剧,最后再开口请求?

朱祐奕瞧出她的惊讶,无奈道:“事关重大,又涉隐秘,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先前若有得罪,还请莫大夫不要放在心上。”

莫晓摇摇头,心中更觉奇怪:“王爷请说。”

朱祐奕再次看向杨如意。

莫晓沉吟片刻,看秦王这样倒真不像是有恶意,他说涉及隐秘,就连王妃与贴身侍卫都没留在身边,方才那番做作明显是为了掩人耳目,那么他肯定不会当着如意的面说出府中私隐。

她悄悄把手伸进荷包,摸到里面的两支小竹管,将其中一支捏在手心里。如果秦王真的意图不轨,她也有所防范,不会让他好过。

想定之后,莫晓便朝杨如意道:“你出去吧,等在外面。”

朱祐奕看着如意退到堂外,关上门,才道:“莫大夫,你仔细看看本王。”

莫晓:“……”

“如何?”

平心而论,秦王相貌英俊,眉眼风流,唇上还蓄着浓密的短须,比起她印象中的皇帝来说要帅了不少。同父异母,大概朱祐奕的生母是个大美人吧……

莫晓道:“王爷乃人中龙凤,器宇轩昂,气度不凡,草民望之便自惭形秽,不敢久视。”

朱祐奕:“…………”

他轻咳一声:“莫大夫,你没看出本王有疾么?”

莫晓一怔,这才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看向他,于此同时请他伸腕。

朱祐奕把手搁在案上。

莫晓走到桌案另一侧坐下,把右手心里捏着的小竹管移到左手,为他搭脉,发觉他的手指在抖。

六月盛夏,正当中午,他自然不是因为冷,也不会是因为恐惧,更不会是因为饥饿。

三十多岁的男子,本应是气血最旺,身体状况最好的时候,他的手却会抖,这多半是神经方面的疾患。

但三十多岁就得帕金森也过早了些吧?

莫晓一边搭脉一边问他是否还有其他症状,同时悄悄将小竹管收入袖中。

朱祐奕诉说症状,最近开始有头痛头昏,失眠多梦,烦热多汗等症。

莫晓听着确实像是神经方面的疾患,但秦王提及他最近很容易生口疮,动不动就齿龈出血。她这才引起警觉,心里暗暗有了个不太妙的推测。

联想到朱祐奕瞒着王妃,亦不信任王府良医,这么大费周章地掩饰将她请来看病……

怕是秦王自己也有怀疑吧?

想到这里,莫晓也有些好奇:“王爷为何会想到找草民来看病呢?”

秦王与云常的关系,说势同水火可能是过了,但也绝不是亲密融洽相互信任的友人。他怎么不找别人,偏偏来找自己呢?

虽说她与云常已经“分手”,但当初在南苑相遇时,发生的事可不太愉快,他就不怕自己借机报复他么?

朱祐奕微笑道:“连头鹿都要救的人,总不会对一条人命视若无睹吧?”

莫晓:“……”

好吧,她还真的不会因为对某人抱有私怨,就对他所患疾病放任不管,或是故意误诊来报复。

朱祐奕见她不说话,便接着道:“先前是以请莫大夫来府中担任良医为借口的,在为本王治疗期间,莫大夫便暂留在良医所吧。”

莫晓摇头:“王爷若有需要,草民可以来王府出诊,但草民不能留在王府。”

朱祐奕不快道:“莫大夫,若是治好本王,本王定然重重有赏,远超晓春堂半年收益,莫大夫又何必在意一时得失?”

莫晓起身朝他深深作揖,诚恳道:“王爷,晓春堂对于草民来说,并非仅仅是赚钱糊口的一家医馆。晓春堂是草民的心血所在,还请王爷见谅。”

朱祐奕哼一声,盯着莫晓眉头皱了起来。看他这架势,若是不放他回晓春堂,他便会拒绝替自己诊治吧?

沉默片刻后,朱祐奕终于道:“你先替本王诊断吧”

莫晓重新坐下,仔细询问他日常起居,是否有家族病史等等,最后问道:“敢问府中良医是如何诊断的呢?是否有开出方剂?”

“说是痹症。”朱祐奕从袖中取出一张折起的薄纸,正是府中良医正开出的药方。

莫晓打开来细细地看,用药乃是针对肝肾阴虚型的痹症加以治疗,若说对症也是对的,但若秦王不是真的痹症,而是有心人投毒的话,只要根源不除,服药就如滴水入海一般毫无作用。

朱祐奕盯着她问道:“莫大夫,你认为本王是痹症么?”

莫晓深吸一口气:“这会儿就要下断论还过早。但草民建议王爷先停了良医所开的药,饮食方面亦要极为审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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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这场雨只下了短短一阵,很快转晴,气温也随之升高。

午后莫晓与如意在两名王府侍卫的护卫下回到晓春堂。

薛掌柜因着莫晓离去前的忧色担心了大半天,又不能对晓春堂其他人说,等到莫晓终于安然回来,也是松了口气。

这之后是平淡的半日,莫晓一如往常那样在晚饭后去蒸馏工场,调配第二天要卖的香露。一切忙完后已经入夜。

她快速冲了个澡,走入卧房,吹熄了灯烛,往床上一靠,心中还在想着白天在王府发生的一幕幕,想到今日与云常一见,还不知要再隔多久才能与他再见一面。

卧房的窗户忽然发出“笃笃”两声。

莫晓正想得出神,冷不丁听到这两声,吓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立即把手伸到枕下,摸出两支小竹管,同时屏息,紧张地看向窗外。

夜月映轩窗,半透明的窗纱是淡淡的灰蓝色,窗外,是一道修长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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