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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厂公独宠“他” 今夕何如 2803 2024-07-14 11:51:36

【招赘】

莫晓连看了几个病人, 竹苓入内通报周公子告辞离去了。

她出去见邵望舒还在,便走过去:“你与周公子聊了这么久啊。”

邵望舒一见便朝她招手,示意她坐下说话:“他向我打听你呢。”

莫晓讶异:“打听我什么?”

邵望舒道:“他说觉得你人不错,有心结交,问我你为人如何,品行怎样。我自然把你好好夸赞了一番。”

莫晓忍俊不禁:“那还得多谢你了!”

“哪里哪里,你和我有什么好客气的!”

邵望舒也知她开玩笑,顺着说笑一句,接着又道:“可后来他越问越多。问你年纪多少,是哪里人,家里什么情况, 喜好为何……这问得也太多了吧?”

莫晓也觉奇怪:“你怎么答他的?”

“年纪告诉他了,你过完年有二十六了吧?哪里人我没说, 就说你不是顺天府人氏, 是南方人。其他都是马虎过去的。”

邵望舒俯身靠近她, 压低嗓子问道:“难不成他也知道了?”

莫晓想了想,摇头:“不会, 我都没见过他几面。且他妹妹生病也不让我去面诊,肯定不会知道。”

“那他问那么多做什么?”

莫晓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邵望舒问道:“你和他到底怎么认识的?”

莫晓把荷风茶馆发生的事以及周媛的病情简略说来, 说得时候, 心里忽然浮现一个模糊的想法,但是连她自己也觉不敢相信。

邵望舒却干脆一击掌:“他看中你当他妹夫了。没跑了,肯定是这样!”

莫晓摇头:“不能吧……周家是官宦人家,我一介白身, 还不是京城人,无家无业的,他们怎么能看得上我?”

“晓春堂如今在京师也是颇有名气的,你卖香露也赚不少了吧?有这么一家医馆经营着,总不能算是无家无业吧。再说你长得也好看,他妹妹都为你害了病。我娘当初不也看上你了么?就是你每回都逃得太快,她实在没法子。后来她不知问了我多少回,问我怎么不请你去家里坐坐了。”

邵望舒朝她挤挤眼睛:“辰曦,你可是上佳的妹婿人选啊!”

莫晓一口茶差点喷出来,捂住嘴好不容易咽下去,神情尴尬地对他道:“这都是你瞎猜的,你可别再挤兑我了。”

邵望舒见她难为情起来,便不再提这事。

莫晓换了话题问他:“你可有相识的,医德医术较好的大夫?推荐一下。我这里看样子很快就要再招个坐堂大夫了。”

邵望舒指着自己道:“这儿不是有个现成的?那天我不是和你说过,若有一天你的医馆要找大夫,第一个来找我么?那可不是光说说的啊!鲁院使退了之后,太医院里小人当道,奸佞横行,真是让人越来越不想呆了!”

莫晓呵了一声:“你要辞了太医院的官,我怕你爹第一个扒你的皮,你娘拿着竹棍一旁等着第二个上!身为好友,是不能这样害你的。”

邵望舒长叹一声:“家有虎父狼母,何其不幸矣!”

莫晓白他一眼:“你爹娘都那么好,你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邵望舒嗨了一声道:“别提了,他们只是对外人和善可亲,对自己的独子狠心着呢!”

说笑归说笑,他答应回去会替她留心有否合适人选。说说话又坐了会儿,有病人进来,他便告辞离去。

-

傍晚时分,莫晓关了前头医馆,用过饭后回蒸馏工场调配香露。

她听见脚步声时正小心翼翼地把量杯里配好的香露灌进玻璃瓶,头没抬,嘴角弯起:“来了啊?”

芮云常笑了:“怎知是我?”

“一听便知啊……”他的脚步声很轻,走得近了才能察觉,但每一声间隔较大,步伐从容,不像小丫头们那样小步子急匆匆的,也不像石斛竹苓那样落脚重而毛糙。

没听到他说话,香露倒至八分满时,她停下,抬眸朝他笑了一笑:“稍等我会儿。灌完这几瓶就好。”

芮云常倚在门边看她把余下的空瓶灌至八分满,一一封盖、覆蜡,挂上小纸牌。

莫晓把灌装好的玻璃瓶整齐地放进一只小盒子里,摘下口罩随手放在一边,端着盒子朝门口走。

他依旧倚在门旁不动,还不让莫晓出去,勾着她的腰把她拉进怀里。

“小心!”莫晓只怕盒子失手落地,两手捧得牢牢的。

芮云常低头,在她侧颊靠近耳边的地方亲了一下。

“别……”莫晓缩起脖子躲他,“出了一身的汗……”

工场蒸完精油后余热未消,比别处闷热许多,她自己都觉得身上粘糊糊的。

他拘着她的腰不放,低头凑近她后颈去闻,一边笑着道:“让我闻闻臭不臭。”

他的鼻子就贴在她耳后,说话的气息喷在她脖颈上,莫晓又是痒又是好笑:“别闻了,真是狗子投胎的么?”

“除了香闻不到别的了。”

他手上稍一用力,将她转过来半圈,低头亲她。隔了好一会儿才放开她。

莫晓双颊微红,既是热的,也是被他闹的,她举举手中盒子:“你等我会儿,我先把这放好,再去冲个澡,你晚饭用过了?”

他点了一下头,又道:“洗的话你可要快些。”

莫晓讶然:“为何?”

“我带了冰来。”

莫晓又惊又喜:“冰?”他还让她快点!方才是谁拉着她不放的?

她这就去前头药铺,把准备第二天售卖的香露锁进柜子里。接着回来冲澡,换上干爽衣袍,整个人精神也为之一振。

芮云常在屋里等她。

桌上放了一只隔热的冬篮,打开后里面是一只竹制的方盒,开盖就见里面一大块方形冰,晶莹剔透,随着开盖,冒出丝丝寒气。冰块中央挖了个坑,埋着一只香瓜大小的玻璃碗,翠绿色的碗盏,汤汁莹白透明,带着淡淡清香。

莫晓不由诧异:“就一碗?”

芮云常笑了声:“一碗不够你喝的?”

“我以为你也一起喝呢……”

“我又不热,就是带给你的。”他朝冬篮里一瞥眼,示意她快点,“放久了就太冰了。”

莫晓拿出玻璃碗放在桌上,摸了摸碗壁,还真是够冰的!

舀起一勺尝了尝,冰凉而甜润的汤水入口,滑溜溜的银耳便顺着舌头表面滑下去,口中仍余留有椰汁的清香。

她调配香露时习惯带着口罩,既是避免污染香露,也是因为调配时香气太过浓郁,戴着口罩能让鼻子稍许轻松些。

但这样她就想不到去喝水,加之工作室中闷热的环境,让她十分口渴。

此时有一口冰爽清甜的椰汁银耳羹下肚,真是全身每个毛孔都舒泰了!

她一口气喝了半碗才停下,轻轻呼出一口气。抬眸见芮云常笑望着她,便舀了一勺送到他嘴边,他张口喝了。

莫晓自己又喝了口银耳羹,说起之前周正卿再次来求医,以及邵望舒的猜测,问他:“你觉得有没有可能啊?”

芮云常丝毫不关心周家大小姐到底是何心思,只反问莫晓:“若真是的话,你要如何?”

莫晓之前就想过了,便道:“我就告诉她我有心上人了啊!她要是彻底死心也就把心结打开了。”

芮云常看着她,嘴角勾起一边,眸中有笑意:“不如直言你是女子,她更容易死心。”

“啊……”莫晓急忙摇头,“不。不用这么直接的。”

周媛若是知道此事,周正卿也会知道,那他们全家的人也就等于都知道了。现在已经有好几人知晓她是女子了,再扩散出去岂不是要变得人尽皆知了?

芮云常笑容淡了几分,停了停后道:“这段时日不是很太平,你还是别外出了,即使周家请你去出诊,你也别去。若真要面诊或面谈,就让他们来晓春堂见你。”

说起不太平,莫晓问:“你是说夜里观象台有鬼车鸟成群停留,昼夜哀叫的事吧?”

这事儿是这两天的热闻,来晓春堂的病人十个里有八个要说这事,她一天听了十多遍,听了头三个字就知道对方往下要说什么,差点要听吐了。

连望舒都对她提过此异闻。但她问他鬼车鸟到底是种什么样的鸟,他又说不清楚,只说是不祥之鸟。莫晓猜也许是指乌鸦,但问了望舒,他又说不是。

除了不知道是什么的怪鸟云集哀叫的异闻,还有好多人在深夜看见前门角楼上有一大团青色萤火,大如车轮,飘忽不定。守城的巡逻铺兵过去查看,却又什么都找不到。

芮云常道:“这些都是,但就如我以前说过的,所有这些诡秘之事,其背后多半是人为捣鬼。其目的不明,便更要小心提防。”

停了停他又道:“就连端午那日树杈断落,也是有人存心为之,对那些落水的人而言,这根本是无妄之灾,却从天而降。所以才叫你别出门的。”

莫晓答应他了。

-

这之后几天,邵望舒三天两头地来晓春堂。莫晓半开玩笑说他再来得这么勤,就拉他当壮丁,免费替她在前头坐堂,她好进去调她的香露了。

邵望舒摆手道:“我是来看看正卿到底在打什么主意的。”

莫晓:“……”

你就是来看八卦的!

说曹操曹操到,周正卿还真的来了。

莫晓请他进诊室说话,邵望舒想跟进来,被她狠狠一眼瞪在门外。

入内坐下,周正卿却久久不入正题,只是问她籍贯哪里,家庭情况如何等等。

莫晓便直言问他了:“周公子到底为何而来?”

周正卿略一犹豫后道:“莫大夫是否愿意入赘我家?”

门外传来极轻的一声“噗嗤”。

莫晓:“……”

想起那天在荷风茶馆里,她很是看不上的《白兔记》,里面的男主角是个靠入赘上位的女婿,先后入赘两户人家!她还曾吐槽过,说这本戏应该改名为《入赘记》的。

天道轮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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