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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强吻

吻我 无虞 2140 2024-08-03 10:36:51

一曲终了,台下掌声雷动,主持人适时推动氛围,三两句将观众热情的焦点从完美演出转向留言抽奖,两侧大屏幕上弹幕飞速滚动,连信号都出现了一时的卡顿。

秦殊目送某只招人喜欢的金毛狐狸下了台,并未放任自己神游太久,很快恢复了惯常“地动山摇我自心如止水”的状态,端起相机拍了几张,以免不能交差。

方才那场节目的余热犹在,屏幕上留言铺天盖地,十条里八条与林芜和江祺有关,八条里又少说五条围绕“他们好配”展开,大有现场催婚的架势。

老实人孟麒坐在后台的监控电脑前,一手扶额,想起不久前搭档那句“他对象脾气不太好,会吃醋然后报复你”,顿觉前途黑暗——尽管林芜临时救场这件事本质上和他关系不大,但老实人性格如此,责任感宽广如海,什么都能往自己身上揽三分。

且不说正主的事,以秦殊那个隐藏弟控的性格,就这么看着自家弟弟被人“挂上墙”,左一句“帅哥贴贴”右一句“这门亲事妈妈同意了”……

还未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后台突然一阵吵闹,似乎是被当场催婚的两位主角回来了。

“嗯?怎么只有江祺,”孟麒一怔,不自觉松了口气,“林芜呢?”

小姑娘自己也头一次面对这样的阵仗,脸颊红得滴血,却毫无喜色,闻言攥着裙摆低低道:“他说……观众闹得太过,家里那位会吃醋,先哄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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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幕太多,抽奖系统一时处理不过来,只好临时延长观众留言的时间,主持人自如地填了个段子,将气氛维持得恰到好处——这一段没什么可拍,秦殊退到离观众席稍远的暗处,将相机放在一旁,心想这届主持队的后辈不错,下次还能接着合作。

下一秒,手臂被人挽住,玫瑰与桃花掺杂的味道暖融融裹了他满身。

“哥,”金毛狐狸一头扎进他怀里,丝毫没有台上万众瞩目的优雅,声音低下来,软得像撒娇,“找到你了。”

秦殊微怔,纵容地接住他,以指作梳,拢起他一侧额发,若有所思:“怎么过来了?”

林芜配合地抬起头,让他看得更清楚些,墨蓝的眼睛在微光下愈发深邃,折射出层层落落的、水一般的波光,笑意盈盈,答非所问:“喜欢吗?”

他的骨相生得很精致,带着恰到好处的混血感,分明却不锋利,这样撩起刘海的时候,露出漂亮的额头与眉骨,是很招人喜欢的干净的英俊。

秦殊眼睫低垂,将指尖那一缕金发别到他耳后,语气坦然:“你怎么样都好看。”

答案不太标准,小狐狸故作失落地眨了眨眼,一晃脑袋,前额的头发又散落下来——他丝毫不关心大屏幕上滚动播放的关于他的弹幕,也毫无正被“催婚”的自觉,只在意眼前人那一点克制的醋意,并且甘之如饴。

如何杀死对方的清醒克制,如何撬开关押野兽的牢笼,他太明白了。

“哥,拍照算一次,伴奏也算一次,”他贴在秦殊耳边,轻声道,“第一个报酬你知道,第二个我也想好了,你想……先实行哪一个?”

——以你喜欢的方式亲吻我,或是接受我明目张胆的、盛放于夜色与众人注视下的爱意。

那枚金属袖扣抵在青年颈间,凉而温润,无声提醒他几分钟前惊艳四座的人此刻只属于他。

夜色深沉,他们藏在空荡檐廊的阴影下,后退几步就是地下停车场的入口,谁也不知道,谁也不会发现。

说不动心是假的,但他不敢——破戒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有些东西他注定给不起,也不敢触及。

良久,秦殊抬起手,安抚什么顽劣动物一般,轻轻顺了顺他的头发,碰到额侧梳起的几缕发辫,又不动声色地避开了,语气如常温和:“随你喜——”

林芜没给他说完的机会。

桃花清甜,玫瑰浪漫,两种截然不同的花香掺在一起,甜得让人心惊——少年倾身向前,借着近于拥抱的姿势吻上他的嘴唇,直白又强硬,像夜幕里灼灼盛开的一树花。

花枝疯长,遮天蔽月。

于是克制已久的贪念与不悦陡然涌上心头,被甜软花香修饰成爱意,毫无征兆地裹住了他。

下一秒情势陡然反转,少年只来得及后退半步,便被攫着手腕强硬地带入阴影深处,脚步踉跄,回声空响,肩骨撞上蓬尘的墙,有些疼。

他以前不知道秦殊喜欢的接吻方式究竟是什么,只直觉认为那不会太温柔,或许会有些超出他对这一行为的认知——现在他知道了。

远比他想象的更强硬,更不留余地,却也更缱绻缠绵。

像以枪口吻花,硝烟却如蜜糖。

手腕被人握着,那枚袖扣紧紧嵌入皮肉,是他唯一尚算清醒的感知,此外的一切都变得迟钝而遥远,如坠梦境。

他恍惚感觉到对方撬开他的唇齿,有什么柔软而滚烫的东西探进来,扫过敏感的上颚,既烫又痒,激得他眼眶发酸,舌尖被吮咬得快要破皮,每碰一下就让他肩膀颤抖,心如擂鼓。

唇角被咬破,浓重的铁锈味道弥漫开来,似乎更助长了进犯者的兴致——于是伤口被变本加厉地吮吻,一把火烧进四肢百骸,他就有些站不住了。

“哥……”声息颤抖,像讨饶又不尽然。

秦殊对他挣扎的轻唤置若罔闻,却松开了钳制他肩膀的手,近于温柔地缓缓抚上脖颈,又在他满心受用、险些溢出声音前陡然收紧,缓慢地,强硬地,剥夺了他的呼吸。

原先强硬的亲吻也放慢节奏,变得缱绻而缠绵,将他的感官延伸至无限长,仿佛在有意消耗他仅剩的氧气。

他说不出话,喉结一滚,硌在青年掌心,像什么纵容的暗示,或是撩拨——唯独不是拒绝。

只是身体本能不受控制,缺氧至濒临窒息,他圈在对方背后的手终于忍不住收紧,浑身颤抖着发出鼻音浓重的气声,碎得不成样子。

“小苏……哥哥……”

进犯者终于如梦初醒,仓皇放开了他。

地下停车场的入口,远离灯光,也远离熙攘的人群,只有一轮明月高悬,无声窥视这场荒唐闹剧。

少年低着头剧烈咳嗽,呼吸急促,过了许久才缓过来,靠在墙上,有些脱力,脸上蒙着一层异样的红,眼里映出明月清晖,笑意却昭然:“你果然喜欢这样的。”

声音有些哑。

秦殊默不作声地退后一步,愧疚得不敢看他,只能盯着那枚隐隐反光的袖扣,说不出否定的话。

林芜仰起头,白皙的颈间指印分明,像一道病态的枷,或是宣示主权的缠绵吻痕。

他似乎格外偏爱此刻对方满脸愧疚、为他心生动摇的模样,像人造的月亮被打碎,荧光物质流溢而出,铺成一片劣质星河,他漫步其中,食髓知味,恨不能起舞。

秦殊的眼镜有些歪了,他抬手扶正,又顺势流连而下,指尖轻轻抚过心上人高挺的鼻梁,嘴唇,下巴,喉结,衬衫的每一颗纽扣——缓慢而郑重,带着某种近于缱绻的暗示意味,停在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同样轻柔地点了点。

“硬了,”他餍足地弯起眼角,语气肯定,“哥,你也不是心如止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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