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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在北宋当名医 爱吃咸蛋黄 5362 2024-12-21 09:24:39

半个时辰后, 鑫盛沅气得像河豚地坐在庄子里唯一会客的堂厅上。他问了话,才晓得从他离开庄子没两年,庄里的田地因没人手, 不到一年,那田地就荒了。

这两个仆人两股战战地跪在地上,头颅快要垂到地板,庄子再小, 也有数亩地宽敞。

鑫家当初买下这个庄子, 是盖来避暑的,只中间盖了两层的阁楼, 有几十个房间。

周围围着假山和流水, 还有曲中亭, 廊中阁,一步一景,短短几年, 却荒凉得很, 杂草丛生,树木枝条野蛮生长,瞧着不像避暑庄子,更像是山野鬼苑。

但凡来个胆子小的,见着这戚戚荒荒的后院,怕是要吓破胆。

不过, 如今一个被气得忘记注意看周围,一个是真的不怕这些鬼魅魍魉。

倒是没人觉得这庄子阴森森的吓人。

许黟听着鑫盛沅训斥下人, 那两人见着少东家虽然生气, 可也没要打杀他们,胆子就渐渐地大起来。

其中一个老婆子还擦着泪, 拿捏着哭腔喊道:“鑫郎君,你得给我们做主啊,老奴在这里待了八年了,这庄子这么大,又没几个傍身的干女儿干儿子在身边,实在做不动那些。”

要不然,那后院也不至于荒成那般。

也就前头院子里,她和另外开门的仆人要住着,打理得还算是有人住的模样。

若不是身契都在主家手里捏着,他们谁愿意留在这里。

鑫盛沅先前还红着脸梗着脖子,这会听到婆子哭诉,顿时有些消气,他那屋子都有好几个丫头厮儿伺候着,更何况是这庄子。

“你,还有你,都起来吧。”鑫盛沅丢了面子,到底语气不算好,“我这庄子要赁给友人,如今这般,叫我怎么拿得出手。”

“鑫郎君,这庄子要赁出去?”婆子眼神激动,忙不迭地爬起来。

她看看鑫盛沅,又去看看旁边沉默不言的年轻郎君,想来,要赁庄子的就是这个人了。

这可是他们离开庄子的好机会啊。

另外一个看门的仆人跟着喜出望外,喊着他有主意。

“鑫郎君,这事好办啊,你就放心交给我们,只要几吊钱,老奴就可以去牙行里雇几个粗使婆子,叫她们好好地把院子清出来。再来几个壮汉,铲除了那田里的野草,这庄子,也能安心的住人。”

鑫盛沅听得心动,问他:“要多少钱?”

老奴怕说少了钱不够使,就比划了个数:“五贯钱,便可雇个十几个婆子汉子。”

鑫盛沅一愣,心里暗道,他手里头别说五贯钱了,如今连三贯钱都拿不出来。

见他面露苦色,许黟发话了:“你们且先下去。”

两个仆人面面相觑,都不敢直接听从地离开。

鑫盛沅挥挥手,他们才弓着身从堂厅里退了出去。

这下子,偌大的堂厅就剩他们俩。

鑫盛沅有些委屈,好不容易得到个挣钱的机会,就这么没了。

“许黟,这庄子怕是没法赁给你了。”

“我觉得挺好的。”许黟笑笑。

鑫盛沅呆愣,听得云里雾里,忍不住吐槽:“你要赁下来?这庄子太破了,你赁下来要打理,得花好些功夫。”

“倒不至于如此麻烦。”许黟说着,手指指向田地的方向,“后院其他地方可以暂时不管,我们只需把田地的杂草铲除,就可以撒柴火灰,养个半月,就能播药材种子了。”

雇几个常年干粗活的壮汉,花些钱,不用两日。

鑫盛沅实在缺钱,他心动了,又觉得很对不住好兄弟。

竟是把这么烂的庄子,花了好些钱赁出去,等签了契书,就拍拍胸脯,说雇壮汉的钱他来出。

他手里头有了钱,不用再束手束脚的花钱,又成了那个少不更事的富家小郎君。

许黟将签好的租赁契书收到怀里,笑道:“放心,不用你掏钱,雇人的事我来安排便是了,你这钱……”

他犹豫了下,还是说道,“省着点花。”

鑫盛沅说庄子低价租给他,不是说说而已,真的比市面上的价钱,一年低了好几贯银钱。

这么大的庄子,许黟只花了十几贯就赁了下来。

按照鑫盛沅这花钱大手大脚的情况,十几贯钱真的不耐花,去酒楼里吃顿好的,都能吃掉几钱银子。

这话直戳鑫盛沅的心扉,他抬头,眸中清亮干净,是没有被世俗蹉跎过的好年华。他一时有些迷惑,看不清前方的路该怎么走。

“许黟,我爹娘,都想让我走仕途……”清亮干净的眸子,多了一丝少年气的惆怅。

许黟见他忧郁了起来,唤了他的名。

“鑫盛沅。”

“嗯?”

“你有打算,以后做什么?”

“我不知道。”

“想过吗?”

“……”

鑫盛沅的回应戛然而止,似乎想到了什么,明亮的眸子骤然灰暗了下来。

好像友人们,就他,还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

三月中,时有雨,绵绵如针。

许黟租下鑫盛沅的庄子后,这日清晨醒来,食过早,就匆匆地坐上刘伯的牛车出门。

他们赶来东郊,过来干活的粗汉们已经在庄子外候着了,见着主顾到了,连忙跟着进到庄子里。

这庄子足够荒凉,这些粗汉都是来铲除田地里的野草,一摞一摞的,拔掉的野草垒在田垄边上。

刘伯见此,感慨怎么不出大太阳。

要是出了太阳,这些野草晒一晒,能用来当柴火烧。

不过连着下了几日雨,粗汉们干活到一半,雨下得更密更大,只能穿上蓑衣,才好继续干活。

下雨耽误了干活的进程,雇来的粗汉有些担心主顾发飙扣钱,商量着由胆子最大的那个人来说明情况。

许黟还在屋里喝茶,见有粗汉来见他。

以为是发生了何事。

他连忙请粗汉进屋叙话。

许黟没有避开在堂厅里避雨的刘伯,而是给粗汉倒了煮好的姜茶:“我正要去找你们,这天气淋雨,恐会受寒,我叫庄子里的人煮了姜茶,你等会离开前,记得带给他们分了。”

“多、多谢许官人。”粗汉愣神,觉得这主顾跟他们想的不一样。

“找我何事?”许黟问。

粗汉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道:“许官人,这两日下雨,怕是要、要明日才能干完活了。”

许黟诧异:“就这事?”

粗汉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

这事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很大的事了,要是这回没有把活干好,主顾跑去管着他们的经纪那里骂上一顿,他们在牙行那里就要被记上一笔,后面有什么好活,都轮不到他们了。

粗汉有些紧张,看着许黟不说话,更加害怕了。

许黟叹口气,心想他有那么吓人吗。想到此,许黟对着粗汉说道:“无事,左不过是拖延一日。”

等粗汉离开了,许黟抬手摸了一把脸,问旁边微笑看着的刘伯:“我很凶?”

“许大夫不凶。”刘伯笑着摇头。

许黟不解:“那他们怕我做什么?”

刘伯的儿子在县城里也是打短工的,对此再熟悉不过了。

他叹息说道:“许大夫有所不知,平头老百姓最怕的便是干活被克扣工钱了。做活要是干得不好,那雇人的主顾有不少借口把钱扣了不给。许大夫你这回雇人赶工期,却因下雨,耽误了些时辰,他们便怕你拿此做借口,叫他们白白干活不说,还要去牙行里狠狠打压一把。”

许黟心里打了个寒颤,这不是在逼死人吗?

刘伯是个人精,他知晓许黟是个心善的郎君,便不多嘴把那些腌臜事说给他听了。

怕污了许黟的耳朵。

世间里,能如他这般好运道的,等了几十年,等来这天大的好运,碰上了许黟这个年轻郎。

“许大夫,这事虽有,但也不多,多的是那些仗势欺人的贵介打压百姓。”

就是这其中有没有大户主在背后示意,那就不得而知了。

都说越有钱的人越抠,不是毫无道理,素来就有不把人当人看的富贵人。

这事离许黟遥远,却不代表着离底层百姓远。

翌日,许黟见那几名粗汉都在卖力干活,他走过去,还没靠近,便先听到一阵害怕的惊呼。

“蛇!有蛇洞!”

旱田有蛇洞不是稀罕事,能把一个常年下地干活的粗汉吓到,想来并非普通的蛇洞。

其他几个人纷纷凑过去看了一眼,接着都像那粗汉一样,吓到慌乱后退。

蛇!好多好多蛇卵!

密密麻麻的堆着,数不清有多少。

他们听到背后有声响,像是受惊的雀儿弹跳起来,见着不是蛇而是主顾,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又将心提到嗓子眼去。

“许官人,这里危险,你快回去。”

“无碍。”

许黟不动声色地靠近几步,目光掠过他们几人,往深处看了一眼,草影错错,只能看到一部分。

那里有个惊人的蛇洞,一半露在外面,一般隐在土里,隐隐约约的能见到洞里面盘踞着几条黑漆漆的蛇,蛇的周围垒着上百颗蛇卵。

那几条蛇被惊醒,吐着信子警惕地守在蛇卵旁边。

要不是为了护着蛇卵,想来是已经倾巢而出,往前面站着的几个粗汉飞扑咬过来了。

但如今蛇不动,人不动,互相僵持着。

许黟没有拿别人做挡箭牌的想法,见蛇不动,低声朝着离他最近的粗汉说道:“你们小心撤出来,离开这里。”

“可许官人你呢?”粗汉仓惶地紧了紧喉咙。

许黟眯着眼,淡定地发话:“不要大动作,它们暂时不会离开洞穴的。”

雌蛇护卵,轻易不会离开洞穴,何况他们有好几个人,对于蛇来说,这些人造成的危机感太强了,它们更加不会离开洞穴。

听着许黟的吩咐,那几个手持锄头的粗汉缓慢地移动脚步,一点点地远离那个蛇洞。

里面盘踞着的蛇随着他们的动作移动,但果然如许黟说所,他们不主动攻击,这蛇就不会攻击他们。

可如此多的蛇,总是要处理的,留在庄子里迟早会出事。

许黟叫他们守在田地外面,他连忙赶回到家里,在药房里翻出全部的辟蛇药。

每年初春,许黟就会炮制辟蛇药,这辟蛇药里除了雄黄粉,还有其他药材。

雄黄粉可以驱蛇,是因为它有刺激性的味道,蛇怕这种味道,闻到时就会避开。

要是想要抓蛇,就不能只用辟蛇药,还需要用杂草点燃辟蛇药,用烟雾来熏晕蛇。

只有把它们熏晕了,才好抓。

许黟拿了辟蛇药,另外还拿了麻袋和干草,又去到灶房里,把夹炭火的钳子拿走了。

时间紧迫,他没来得及告诉阿旭,只喊他去找余秋林,让他带着余秋林过来东郊庄子一趟。

吩咐完这些,他坐上刘伯的牛车,抓紧时间地赶回庄子。

庄子里,几个粗汉在许黟走了之后,并没有丝毫的松懈,他们惶惶不安地守在田地外围,祈祷着主顾能快点带捕蛇的人过来。

有胆子小的,想到这几日一直在田里做活,若是没发现这蛇洞,不小心踩到蛇……那人脸上血色全无,抖着肩膀,双腿发软。

“我们……我们差点就……”

“你怕什么,不是没被咬到吗?”陈六见他如此怂样,皱着眉道,“那许官人都去找人来抓蛇了,咬不到咱们。”

他就是上回跑去见许黟的粗汉,接触后,他便觉得这回的主顾是个好人。

他们误了工期,也没说要扣钱,还给他们煮姜茶。

其他人也在小声嘀咕,这回他们遇到的主顾,不像以前的。

以前的主顾,拿的是打散工的钱,干的是卖命的活,像今日这种田地出现蛇洞的情况,哪会去喊捕蛇的人来抓,都是叫他们去抓蛇的。

只是这回,那蛇看着就吓人,他们都不敢上前。

陈六倒是敢,可他一个人,抓不了那么多。要是放跑了一条,这蛇就是隐患。

“陈六,那许官人怎么还没回来?”

脸色发白的那人艰难地咽着口水,神色慌张地看向庄子外的方向,心里头等得发凉,“莫不是跑了吧。”

陈六相信自己的直觉,他喊道:“不会的。”

此时,许黟拎着麻袋跳下牛车进来庄子,打断他们的议论声,将手里的麻袋往地上一放,压低声音道:“你们留一个人助我,其余等人散开。”

许黟话音刚落,目光扫过这几个粗汉。

其他人都本能地往后退缩一步,就只上回来见他的粗汉站在原地没动。

许黟目光最终落到他的身上,刚要开口问他,这粗汉先他一步地说道:“许官人,我来。”

“行,你拿上这个。”许黟从袖口里掏出一瓶辟蛇药递给他,“这是驱蛇粉,你在蛇洞五米外,撒上一圈,不用怕撒多了。”

陈六抓紧瓶子,重重点头。

撒药的难度不大,田地的杂草大半都已经被铲除了,只有靠近蛇洞周围,还有杂乱的野草。

许黟没让他空着手去,给了他一把两尺长的砍刀。

陈六低头,见着那把长长的砍刀,有着锋利的刃面,伸手一握,十分有重量。他心里头那点害怕顿时消散不少,这把砍刀给了他很大的安全感。

他挥舞着长刀,劈开前面的杂草,小心地走在田地里。

一边走,他一边抖着手里的药瓶,瓶口洒出黄褐色的药粉,带着浓浓刺鼻的味道。

里面闻着不止有雄黄粉,还有其他的,陈六分辨不出来,却下意识觉得,这驱蛇粉比他们在挑担脚夫那里买的还要好。

等他撒一圈回来,陈六发现主顾在点火焚烧。

许黟手里拿着一把烧起来的干草,走近撒着的药粉面前,点燃地上的药粉。

药粉易燃,火苗凑近就滚动其刺鼻的刺激性味道,浓烟飘起,呛得人脸色一变。

许黟闭住呼吸,快速地捂着鼻子走开,又去到另外一处,把药粉给点上。

田地里的土壤泡了春雨,湿润黏腻,药粉粘在湿土上,好些都点不起来。

但只要有几处点燃就足够了。

许黟丢下手里的干草,折返回到原点,重新点燃一把干草,这次他叫来陈六,让他跑灶房一趟。

“你去捧细柴火回来,尽量多些。”许黟吩咐完。

陈六听后二话不说就跑了,等跑了一段路,他才想起来,自己不知道灶房在哪里。

好在他遇到了个婆子,婆子听到他要去灶房,领着他过去。

“你们在做什么?”婆子笑眯眯地问道,“那许郎君不是叫你们铲除野草吗,怎么要来灶房了?”

陈六沉声道:“田里发现了蛇洞。”

婆子一惊,不过很快反应过来,没人住的庄子,蛇虫便都来占着住,不算稀奇。

陈六老实地继续说:“许官人在烧烟,叫我来拿柴火。”

婆子慌乱了:“不可不可,要是引起火灾怎么办!”

她和另外的看门人以为鑫盛沅把庄子赁给别人后,就可以叫他们回主宅,结果鑫盛沅跟他们说,要他们留下来一段日子,等许郎君处理好庄子的事宜,他们才能回去交差。

若是这许郎君没轻没重,把宅子烧起来那可了得。

婆子都四十多岁了,如今听到这消息,手脚麻利得很,拽起身下的百褶裙,快步地跑去阻止许黟烧庄子。

留下陈六在原地呆了呆:……

好快的速度。

陈六不甘示弱,跑去灶房里抱了两捆细柴火,就迅速地往过来的路跑去。

他赶过来的时候,就听到婆子在淘淘大喊。

“许郎君,不可啊,这火不能烧,要是烧起来该如何是好!”婆子拽住许黟的袖子,不让他把手里的干草丢到撒药的圈子里。

许黟被她拽着,动不得,手里的干草又在烧,无法,只好暂时丢了去。

“妈妈,你快放手。”陈六突然喊,“那火要烧到你袖子啦。”

婆子听到这话,吓得急忙后退,手里拽着的袖子也松开了。

许黟得到机会,连忙弯腰拾起地上燃着的干草进入到圈子里。

他掏出手帕系在脸上,挡住一部分烟雾,回头唤陈六上前。

陈六丝毫不怕,他抱着柴火跨过烧着的烟雾,把手里的柴给到许黟:“许官人,接下来我要做什么?”

“你退回去,跟那妈妈说,不用担心,这天气烧不起来。”

许黟要的不是火,他要的就是烧不起来的效果,在半干半湿的情况下,烧不动的柴火会产生更多浓烟。

烟雾越来越浓,逐渐挡住视线,如今他看不清蛇洞的方位,不敢继续在里面逗留太久,塞了一把烧着的干草到柴火里,就从烟雾圈里退出来。

这时候,婆子已经被劝住了,可依旧神色惊慌地盯着前方看。

其他几个被叫着散开的粗汉不敢靠近。

他们远远的站在曲中亭里,只觉得一阵风吹来,吹向远处,卷起浓浓烟雾,漫天滚动。

呛人的烟味越来越重,离得最近的许黟和陈六,都紧皱眉梢。

许黟回头,看到他还没离开,心思微动:“你叫什么名字?”

陈六回答:“许官人,我叫陈六。”

许黟闻言,颔首:“你怎么不走?”

陈六也不知道他为何要留下来,他摇摇头,说不清楚,反而好奇地问:“那么多蛇,许官人为何不叫捕蛇人来抓?”

许黟说:“一时半会找不到捕蛇人,不如自己抓。”

他抓过蛇,知道蛇的弱点在哪里。

两人默契的没离开,原地等着。

半炷香后,许黟和陈六同时听到簌簌声响,许黟立马拿起铁钳,未等他开口,就先一步交代他,要是有蛇从包围圈里跑出来,用长刀砍死。

他们又等了一会儿,见一条缓慢爬行的黑蛇出现在眼前,许黟举着铁钳上前,一伸,二挟,快准狠,直接掐住蛇的七寸。

那蛇被烟雾熏得昏昏沉沉的,丝毫没有反抗能力。

许黟夹起扭曲绞动着挣扎的黑蛇,塞入到手里的麻袋束紧,紧接着,又回头,速度很快地发现另外一条。

慢慢的,这些蛇都受不住地爬了出来。

许黟一个人抓不住这么多,还是漏了条爬出包围圈。

警惕观察着的陈六见状,连忙挥舞砍刀,将那蛇的脑袋给砍下来。

蛇身段成两截,却没有立即死去,那蛇痛得疯狂打滚翻转,断掉的头拼死地扑扭过来向陈六的小腿咬过去。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了,陈六根本反应不过来。

恍惚间,面前生出一片阴影,本来离着他有一米多远的许黟不知道何时来到他的面前,赶在蛇咬中他时,将那蛇头夹住,不让它再靠近一寸。

陈六低头,看到还在朝着他吐露毒液的蛇头,见着那黑漆漆的蛇眼,他惊得跌坐在地,后背激出一身冷汗。

差点,他就被咬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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