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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在北宋当名医 爱吃咸蛋黄 3681 2024-12-21 09:24:39

元日这天如期而来, 许黟他们在外,也要好好地过节。

这日,众人起了个大早, 阿旭天还没亮就去到灶房里烧水。

约莫半个时辰,一桶一桶热水从灶房里提出来。二庆和阿旭都是男孩子,两人力气大,先将烧好的热水提到许黟的屋里, 再分出一半给到阿锦那屋。

这天无论平民百姓, 还是朝堂官员,都要在家中沐浴更衣。

洗漱好, 便换上崭新的衣裳过节了。

这个时候, 阿旭搬来一张大桌子, 把这几日备好的食材一一端出来。

许黟换好衣裳出来,迎面就扑来个戴着白兔毛围脖,穿着红艳艳褙子裙的阿锦。

阿锦脸带梨涡, 笑着拉起许黟的袖子, 高兴喊:“郎君,快来快来,我们在包角子了。”

今年包角子的人,多了个二庆。

二庆看到许黟来了,手里还拿着面皮就站起来,张嘴喊人:“许大夫, 我、我是被阿旭兄拉来的。”

“嗯。”许黟笑着坐下来。

阿旭递来洗手的盆子和擦手的帕子,许黟慢条斯理的净手, 跟着他们包角子。

桌上的食材不少, 花样挺多,光是荤肉就有数种, 有羊肉、牛肉、猪肉、兔肉和鸡肉。

其中牛肉,是正巧有户人家的耕牛老到没法耕作了,去向衙门批了文书,赶在元日前宰杀了卖。

秦掌柜得到消息,就跑来问他们要不要买牛肉。

许黟来到宋朝,就没吃过几回,听到有牛肉卖,哪里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自然是让阿旭带着银钱,买了几斤腱子肉回来。

这腱子肉没法炒着吃,许黟便想吃卤腱子,至于怎么卤制,就交给阿旭了。

阿旭果然不负所望,把卤好的牛腱子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切片吃,一部分剁碎调味,调配成角子馅儿。

二庆哪见过这么丰盛的角子宴,别说他独自生活的那三年,就算是他爹在的时候,都没见过角子馅儿有十几种的。

而这些,都是他们今天过节的吃食。

二庆咽了咽口水,望向阿旭的眼神,亮晶晶的吓人。

“对了,我洗了三个铜钱,等会包进角子里。”

许黟慢吞吞地包了几个丑角子后,想到他昨晚就准备好的铜钱。

在角子里包铜钱,是许黟刚想到的玩法,毕竟以前人少,玩着也不尽兴。

这次多出二庆,他们可以来玩个游戏。

阿锦听了,连忙跑去把洗好的铜钱拿过来:“郎君,是什么玩法?”

许黟道:“这里就三个铜钱,便注定有个人吃不到,那吃不到的人,今晚就要给我们表演才艺。”

“才艺?”阿旭和二庆两人愣住。

“郎君,是什么才艺都可以吗?”阿锦却是摩挲双掌,已经兴奋地期待起来了。

许黟颔首,自是什么才艺都可以。

他手艺不好,这铜钱就交给阿旭包,这样就没法作弊了。

阿旭接过铜钱,在众人期许的目光下包得兢兢战战,生怕晚上郎君吃不到带有铜钱的角子。

“啪啪啪——”

是夜,院墙外响起爆竹声,是南街有名的朱院外家点的爆竹。

时不时的,天空会掠起一阵闪烁的亮光,那是能飞到半空的二踢脚。

阿锦和二庆他们最爱看爆竹了,托着颐看向比往日还要明亮的夜空。

身后,看着他们这般向往的许黟,温言道:“我不是让你们在炮竹店里买了些回来,这会不放是想留着到明年?”

阿锦眼睛亮亮地回头看他:“郎君,还没吃角子呢,现在就能玩吗?”

“去吧。”许黟看了眼在灶房里煮角子的阿旭。

反正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忙。

得到许黟的首肯,阿锦等不及了,朝着二庆招招手,颐指他抬屋里放着的爆竹。

二庆向来听她的话,二话不说就把爆竹搬出来,兴致勃勃地去到院子外。

于是,他们点燃的爆竹声,没一会儿就吸引来好些个扎着童髻的总角小孩。

这些平日里醒着鼻涕,灰土土着脸颊的小孩们,今晚都穿上了体面的衣裳,洗得白净的脸颊和双手,瞧着就讨喜不少。

他们成群结队的杵在门口看爆竹,许黟怕伤到他们,便让他们进来院子里看。

小孩们都晓得,他们巷子里来了个许大夫。

那许大夫他们都见过,长得甚是好看,脾气也好,他们一点都不怕他。

进来院子后,就齐刷刷地喊人。

“许大夫。”

“许大夫好。”

“许大夫,过节好。”其中去私塾读书的,已经懂得如何行礼了。

他们学着大人们的样子,对着许黟行礼,两只黑亮亮的眼睛,却一直往阿锦他们那边瞧。

看着噼里啪啦响的爆竹,又好奇又害怕。

许黟抓起桌子上摆放着的糖果,笑着问他们要不要吃。

糖果的诱惑力太大了,哪怕是懂得一些道理的小孩,在看到那一颗颗用纸张包着的糖果,都无不幸免地口中生出唾沫。

“我们可以吃吗?”长得最高的那个小孩,小声地询问。

许黟柔声说:“可以,这些就是买来给你们吃的。”

语毕,胆子大的小孩没多么犹豫,谢过许黟后拿过他手中的糖果。有人起头,其他人也跟着拿着拆开纸张,将糖果含进嘴里。

蜜糖熬制的糖果,吃进嘴里又香又甜,实在太好吃了。

这时候,左邻右坊的大人们在听到爆竹声,也出来瞧热闹了。

见着自家小孩去许黟那里讨糖果吃,都不好意思地来领人。

许黟笑着和这些家长们互贺新春。

在他们快要离开前,许黟摸出一把提前备好的铜钱,每个铜钱上面都系着根红绳,把它们分给这些小孩当压岁钱。

左邻右坊们都很感激,压岁钱代表着长辈的祝福。

有许大夫的祝福,他们的孩子在新的一年里,定能平平安安。

……

没多久,阿锦和二庆就把买回来的爆竹点完了。

他们意犹未尽的回来,阿锦将手中多出来的几个铜钱拿给许黟看。

“郎君瞧,这是那些婶婶给我的压岁钱。”

阿锦得了压岁钱,二庆也有,但不多,他长得没阿锦讨喜,还喜欢冷着脸,那些个婶婶们觉得他不好说话,不想自家小孩跟他玩。

但二庆不知道,他握着手中仅有的两个铜钱,脸颊红红的。

戌时,阿旭将煮好的角子端进屋里。

今年的团圆饭要比往年热闹,不仅吃角子,还要饮屠苏酒。

屠苏是一种草名,用它来酿造的酒便称作为屠苏酒,其酒酿造出来后,还要在里面加入桂枝、大黄、花椒等中药材浸泡。[注1]

屠苏酒在梓潼乃至整个宋朝都很盛行,每逢过年时,家家户户就会买屠苏酒回来,从家中最小那个开始饮起。

大家将目光看向年龄最小的二庆。

二庆眨眨眼,端起面前的屠苏酒一饮而尽。

然后……

他喝得太着急,“咳咳咳”地捂着嘴巴呛得咳起来。

“哪有像你这样饮酒的,且看我怎么喝的。”阿锦笑话了他一阵。

接着便轮到她饮酒,她才不笨,只稍稍抿了口。

阿锦小酌后,就把杯子放下来,向着发呆的二庆眨眨眼,眼里仿佛在说“学到了吧。”

许黟不提倡酗酒,兄妹俩的酒品都是他调教出来的,两人的酒品都不错。

轮到阿旭喝酒的时候,他和妹妹一样,都是点到为止。

二庆小脸微红:“还能这样?”

“嗯,郎君不喜欢我们酗酒。”阿旭真挚地看向他,“你以后也少喝些。”

二庆脑袋晕乎乎的,本能地点头。

许黟看着他这样,笑了。

接下来的环节,便是吃角子了,大家目光落到一盘盘角子上面。

除了许黟包的角子具有独特性,其余的角子长得一模一样,根本分不清哪个包了铜钱。

哪怕是煮角子的阿旭,都不晓得这铜钱在哪个盘子里。

兄妹俩齐开口:“郎君先吃。”

闻言,许黟并没有客气,他伸手夹了一个牛肉馅的,咬开就有汁水蹦出来。

卤过的牛腱子带着浓厚的酱香味,伴随着里面剁碎的葱香,吃着令人回味无穷。

只可惜,没吃到铜钱。

他动完筷子,阿旭他们也开始动筷子了。

阿旭包的角子太好吃了,二庆埋头吃着吃着,就忘记了铜钱的存在。

“是铜钱!”

阿旭第一个吃到铜钱,惊讶地抬起头,把咬在嘴里的铜钱吐出来。

铜钱不小,吃进嘴里就能感受得到,不用担心被吞进肚子里。

有了他开头,阿锦顿感紧张,顾不上淑女模样,吃角子的速度都快起来。

许黟看着这一幕就想笑。

阿锦总会在奇奇怪怪的地方不服输,像玩彩头这种事,她最喜欢了。

而这个时候,二庆跟着反应过来,有些紧张地盯着面前的角子,不晓得要吃哪一个。

许黟嘴角微勾,垂眸咬向夹起来的角子:“嗯?”

阿旭见状,高兴地喊道:“郎君也吃到了!”

“看来我运气不错。”许黟把铜钱放在旁边,意有所指地说道,“就不知道剩下的那个铜钱,会被谁吃了去。”

“啊,我都快要吃撑了。”阿锦撇了撇嘴,好生羡慕地看向许黟。

等她在去看剩余的角子,阿锦感觉一个个像是要吃了她似的。

不如,她还是放弃吧?

哪想,这个念头一出,坐在她面对的二庆还在继续吃着角子。

阿锦咬咬唇,不行,她可不能输给二庆。

接下来,阿锦目光一直盯着二庆,见二庆夹一个,就跟着夹一个……但却忘了,旁边还有个继续吃角子的阿旭。

没一会儿,阿旭忽然惊呼出声。

他在妹妹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缓缓把嘴里的铜钱吐出来。

阿旭无辜地看着郎君和妹妹:“被我吃到了……”

“啊——哥哥你怎么就吃到了两枚铜钱!”

阿锦快要被哥哥的好运气给嫉妒哭了。

阿旭慌张地拉住她的袖子,哄她道:“妹妹,我不是故意的,我真没想到那枚铜钱就在这个角子里,要是知道,我、我肯定不吃。”

“哼。”阿锦拽过袖子,不想跟哥哥说话了。

许黟憋着笑地怕拍手,打趣道:“好了,你们俩没吃到,该表演了。”

阿锦当即收起脾气,不就是表演才艺嘛,她会的东西可多了。

“郎君,你早些时候说过,什么才艺都可以对吗?”阿锦再度确认地问他。

许黟点点头,自然。

阿锦狡黠道:“那我表演练拳,郎君你们容我去换身衣裳。”

说罢,她朝着哥哥吐了吐舌头,如同一只轻快地燕子飞回了屋里。

剩下的就是二庆了。

有了阿锦开头,二庆也晓得自己能表演什么才艺了,他红着脸,支支吾吾地说他可以表演射箭。

许黟支颐:“……”可恶,被他们卡bug了。

好在,二庆的表演很有看头。

他喝了酒,脸都是红的,但一拿起弓箭,目光瞬间就变了。半眯着的双眸掠过寒光,看向挂在对面墙头的靶子,拉起弓箭的手指微抖,一箭射出,正中圆心。

嗖嗖嗖——

十箭射出,箭箭瞄中靶子,将靶子的圆心周围扎成刺猬。

阿锦看到他这神采的一面,眼睛闪闪发亮,落在他身上的眼神,都带上了惊讶。

“二庆,你这箭术比郎君还厉害。”

二庆手中还拿着木弓,闻言一愣:“许大夫会射箭?”

许黟淡定道:“以前跟着友人练过。”

二庆愣呼,心里忍不住地想,许大夫连射箭都会,那有什么是他不会的。

许黟要是知道他这么想,肯定会拉着他长吁短叹,聊个半宿他不会的东西有哪些。

……

今夜闹到三更天,许黟把他们喊进屋里,给他们发压岁钱。

对于这个流程,阿旭他们已熟门熟路。

他们跪到蒲团里给许黟磕头拜年,接着就分到了个沉甸甸地红封。

二庆也有。

二庆想学着兄妹俩也给他磕头,被许黟拦下来了。

“你不用。”许黟笑了笑,没多解释。

将压岁钱送出去,许黟就遣他们各自回屋,独留自己在屋子里守夜。

二庆迈过门槛离开时,回头望向屋内,只见墙上,孤零零地倒影着许黟的影子。

不知为何,他在许黟身上,看到了自己。

几日后,远在盐亭县的余秋林在过完节,便在某些人无情的催促下,无奈地道别家人和妻儿,在妻儿不舍的目光中,匆匆地坐上驴车出远门。

行路两日,他背着沉重的包裹,敲响了小院的门。

而他身后背着的包裹,足有上百斤重,里面装着的东西什么都有,全都是从盐亭带来给许黟的。

许黟看着余秋林一边揉着肩膀,一边不停地往包裹里掏出物什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道:“秋哥儿,辛苦了。”

余秋林抬起眼幽幽看他:“不辛苦,但黟哥儿啊,你能不能跟他们说说,下回别这么急?”

才过完节啊,他和娘子还没温存几日,就被赶来跑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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