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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在北宋当名医 爱吃咸蛋黄 3370 2024-12-21 09:24:39

“喵呜——”

狸奴发出低哑的唔叫声, 面向许黟“哈”地发出恐吓。

许黟挑眉,揪着它的后颈一松,将这只虎里虎气的狸猫放开。

下一瞬, 狸猫半弓着腰,竖着蓬松的尾巴,警惕地瞅着许黟。

“怕我?”许黟问。

狸猫也没反应,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 但微微耸动的粉色鼻子出卖了它。

许黟眉眼瞬间弯了弯, 他们自出门后,便习惯在身上带着随时可以食用的肉干。

他走到行李箱前, 拿出个布袋子, 打开掏出条肉干, 往狸猫的方向晃了晃。

狸猫见状,圆溜溜的金黄色眼睛变的更加圆了。

它信步挺胸,迈着毛茸茸的爪子朝着许黟走过来, 等走到许黟面前两步之遥, 停下脚步,仰起头,对着他“喵”了一声。

许黟半蹲地把手中的肉干递过去。

狸猫叼着肉干,这回,它没急着走,慢悠悠地啃着。

如此可爱的一面, 许黟自然是看得津津有味。

他依旧保持着距离,没有刻意地靠近和抚摸, 虽然刚才抓着后颈的皮毛柔顺光滑, 让他意犹未尽。

可这时代没有狂犬疫苗,对于不熟的猫咪, 许黟还是很克制的。

猫咪吃完肉干,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凑过来蹭着许黟的裤腿,喵喵地又叫唤几声。

看样子,是还没吃够。

许黟嘁地笑出来,抬手摸了下它的脑袋,这回,这猫咪不仅没反抗,还歪着脑袋蹭得更加猛了。

“怎么贪吃成这样?难不成你家主子没给你喂猫粮?”许黟如此问着,手中动作没停,还是给它拿了肉干。

这次,猫咪叼着肉干吃完,主动地蹭了蹭许黟的手掌心,心满意足地跳到窗上,接着一跃,跳出去。

许黟起身,走到窗边望去,就看到它身姿敏捷地走在青瓦上,发出“哒哒”的细碎声响。

若不是这声音,许黟也不会提前在窗边“埋伏”。

许黟半眯眼睛,轻声道:“还是只母猫。”

如此插曲,许黟是彻底睡不着了,好在适才眯了一会儿,这会并不觉得太困。

他思索着想了想,决定出去外面打探下情况。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虽然阿旭和阿锦他们已经打听到不少消息,可难保没有遗漏的地方。

许黟目光落到地板上面洒落着的星星点点的日光。

便是那从茂州而来的商队,总会让他想到真木,当初他与真木说,他来自于梓州,也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那青年还记不记得他。

顷刻,许黟出现在客栈的一楼。

他从大门出去,穿过庭院时,耳边听到带着欢愉的清亮的声音:“虎霸王,你去哪里了!”

他下意识地顺着声音看过去,只看到半角青竹色的衣裳,说话的小娘子背对着他,不知道在和谁说话。

那清亮的嗓音还在不断地飘过来:“你下回要是再如此,看我不打你屁股,唉,快,跳上来让我抱……”

许黟无意偷听别人的说话声,神色不变地转回头,跨过门槛离开了客栈。

……

普安县,也称之为普安郡。这里地广繁茂,资源丰富,城中百姓也算是安居乐业,富饶程度不输于其他郡县。

漫步在热闹的街市上,可见各色稀奇玩意,许黟在一个捏泥人的摊子前停下来,问捏泥人的老汉,要了那个小黄狗的。

老汉见是个俊秀青年,笑着又推销了其他的泥土。

许黟看了一圈,又看到了只猫咪造型的,不过不是只狸猫,而是三花。

这三花捏得惟妙惟俏,许黟多看两眼就喜欢上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没见过这玩意,他一时冲动,忍不住就多买了几个。

等回过神,看向手中拿着的四个泥土,有小狗,小猫,女娃娃和男娃娃,许黟陷入了沉思:……

罢了,等会这多出来的泥土就送给阿旭阿锦他们好了。

如此想着,他就把手中的泥人放到腰包里。

许黟没有急忙急赶,他虽然目的是济世堂,却也不只为了看济世堂。

街道两边的饭店、茶肆酒馆,不同的风土人情,都与庞博弈写的游记里很像。

他闻着街边时不时飘来的食物香味,与盐亭、梓潼等地也不同。

不多时,许黟便觉得肚子有些饿了。

他目光落到这些饭店酒楼和小摊,扫了一圈,就来到一家贩卖酒糟鱼的摊子前。

经营这个摊子的是对年轻的夫妇,模样瞧着不过三十,见到有客人入座,妇人先跑来擦桌子,询问许黟要吃什么。

许黟看向她:“不知小摊卖的有什么?”

妇人道:“我们只卖酒糟鱼和豆饭。”说毕,又笑盈盈地继续说,“这位官人要是想饮酒,可在旁边的李家酒肆买两角酒来,他家的酒便宜又好。若是还想要其他的下酒菜,也可去那边的婆子买些咸水货。”

许黟仔细听后,取了几十文,让她帮忙买些咸水货来,多出来的钱,可做跑腿费。

妇人自是欣然答应,拿着钱跑去对面的婆子买咸水货了。

这咸水货并非什么上好的吃食,但平民百姓却是爱吃。方且做得好也要有所讲究,用的虽然是下等的猪下水,可需要清洗干净,不能有一丝腥臭味。

接着,这洗好的猪下水,还要过清水煮开,煮到能用筷子一戳就能戳穿的软道劲儿,就可以捞出来了。

捞出来的猪下水,便可以浸泡在盐卤好的咸水里面,半夜煮好浸泡,到午时便可捞起来吃。

一份咸水货里,所有部位的猪下水都有,切好能装上一盘,价钱也实惠,只要十五文。

许黟给那妇人是二十文,她能得五个钱的跑腿费,何乐而不为。

这钱,都快要比他们卖出去一份酒糟鱼挣得多了。

如此大方的客人,这妇人不是遇见过,但她并为此就理所当然,让丈夫给许黟挑了条肥美的酒糟鱼端来。

餐饱饭足,许黟付了钱刚要离开,迎面走来一行人。

这些人有的穿的是汉人的衣裳,有的则是羌族的服饰,浩浩荡荡的,将整条街挡了一半。

许黟目光落到这些人身上,突然,身形顿住。

他竟然在这些人里见到了熟面孔,就是那真木的叔叔。

当时见到这位真木的叔叔,还是几年前,这么几年过去,这位真木叔叔的面貌没有多少变化,只皮肤更加黝黑了一些。

许黟通过他,又看向了旁边那几个青年,很快他就认出来其中两个,就是当时拉肚子的。

不过,他没在人群里见到真木。

许黟微微皱眉,不知道真木有没有跟着来到普安。

他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哪想,这群人先朝着他这边过来。

不到片刻,这七八个人就坐到他旁边的两张木桌,年长的真木他叔开口喊道:“店家,来八盘酒糟鱼,再来二十碗豆饭。”

“好嘞,客官们稍等~”妇人欣喜,快速地跑去帮忙准备吃食。

许黟站在原地沉默地看着,半晌,他轻叹气,选择先离开。

“这位官人且慢。”

身后,中年男忽然站起来,向着许黟喊道。

许黟脚步微顿,回身去看他。

中年男不确定地拱手问道:“请问这位小兄弟,可是个大夫?”

许黟点了点头,又道了自己的姓氏。

果然,中年男听后,高兴地拍手说道:“没认错人,还真的是许大夫你啊,你可还记得我,对了,可还记得我们在茂州城外见过,但是你还救了我们一命。”

“记得。”

许黟怎么会忘记。

当时这些人里,有的人还与那些想要作乱的羌人对峙,就差一点,便要拔出弯刀了。

想到那些仿佛是批量生产的弯刀,许黟眉眼里多出一丝笑意。

双方彼此相认后,两人所聊的话题自然而然地说到彼此为何会出现在普安了。

中年男感慨道:“我们本来只跑绵州的货,可惜这几年,绵州也有不少混乱,那边的情景不好,跑商也没以前那般活跃。”

后面,他们的商队能走茂州、绵州两地的货物日渐减少。眼见着再不换道,商队就要被迫解散了。

“好在真木这孩子头脑机灵,他知道这两地的买卖不好做,就想着往东来。”中年人道,“这两年不少往这边跑,这回,我们还是接了济世堂的单子,跑来普安送药材的。”

许黟拧着眉问:“是严大夫吗?”

中年男一愣,而后摇头说道:“不是,如今茂州里的济世堂,已经换了大夫了。”

许黟听到这话,心中顿时生出不安,连忙问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沈家又派了大夫替换严大夫了?

中年男并不知道许黟与严大夫两人的关系。

他以为许黟只是随口一问,便道:“那严大夫去年严冬得了场风寒,没熬过去病故了。如今济世堂的大夫姓田,是严大夫的徒弟。”

许黟脑袋嗡地一声,整个人听不得别的声音。

人都要经历生老病死,明明知道严大夫的年岁摆在那里,即使能活得长寿,也没有多少年头。

但一时听到这消息,他还是难免黯然神伤。

中年男关怀问:“许大夫,你这是怎么了?”

许黟摆摆手,想说自己无事,嘴巴翕动间,什么话语都说不出口。

良久,许黟闭了闭眼,重新睁开时,眼里的恍然多出片刻清明,他平复着情绪,缓缓道:“……我,我无事。”

中年男见他如此,这才明白过来,这许黟与这严大夫感情不一般。

他轻叹道:“许大夫,莫要神伤,严大夫虽然是得的风寒,但他也算是老死牖下,当年收留的那位姓李的学徒,直到将他的丧事办完才离开的济世堂。”

许黟凝神抬起头朝他看去,问道:“他为何走的?”

中年男对此摇了摇头,这其中有什么缘由,就不是他这个外人能知道的了。

未能从中年男口中知晓消息,许黟也没失落,毕竟严大夫这事,已然占据他所有心神。

与中年男道别后,许黟早没有了继续打探济世堂的心情。

回到客栈,他枯坐在桌前发了好一会儿呆。

直到外面响起敲门声和阿锦的声音,许黟才回过神,起身去给他们开门。

“郎君,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阿锦问道,“我们适才过来,见你不在屋里。”

许黟兴趣缺缺:“回来有会儿了。”

阿旭和阿锦互看一眼,他们都瞧出许黟的不对劲,正想要问什么,突然就听到外面楼下响起不小的动静。

两人的思绪被打乱,跑去看发生了何事。

原来是楼下有随从在搬箱笼,有个随从不小心,把其中一个箱笼绊倒了。

站在旁边年长些的婆子在喊着手脚轻些,一面指挥着这些随从将箱笼放到板车上面。

许黟他们站在二楼的阁窗,忽而,他在人群中看到那个穿青竹色襦衫的小娘子。

那小娘子依旧背对着他,只是那姿势……像是抱着什么。

楼下的随从还在搬着一件件箱笼,许黟已经将视线挪了回来,他向着兄妹俩问道:“有事?”

阿锦抿了抿唇,先开了口:“郎君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许黟心神微动:“看出来了?”

“郎君很少露出这样的表情,我们刚才进屋,你就一直这样了。”阿锦说着,眼睛余光瞥向哥哥。

许黟捕捉到他们兄妹俩的小动作,没有出声。

阿旭也点点头,说道:“郎君,你有何事不妨跟我们说,我们也许能为郎君解忧。”

何以解忧?

许黟失笑,若是其他烦忧事,说出来倒是无妨,可老友人在他乡病逝,他却没能收到消息,亦无处释怀。

良久……

“阿旭阿锦,明日与我去城外寺庙烧些纸钱吧。”许黟看似很随意地说道,“我想祭拜一位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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