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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夜闯

穿成笔下最惨美人受后 赵吉吉 2892 2024-07-26 09:08:56

怎会有人哭得如此诱人。

裴寻芳哄着苏陌, 欲惜之怜之,内里却是心火愈盛,情兴勃然。

温香软玉已在怀,叫他如何自持?

又见苏陌哭得梨花带雨, 实在又心疼得紧, 他深知苏陌最是怕疼的,那处娇贵得很, 如此蛮横行事, 断是不行。

他心下又烦又燥,胡乱抄起一条薄毯, 将苏陌兜头包裹住, 大步跨过内殿,步入湢室。

“唐飞!”

唐迢耳中塞着一对棉花球,正眼观鼻, 鼻观心,密切留意着殿内动静。

他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替唐飞值个差,便能碰着此事,心下正惶惶,忽又听得主子传唤, 大呼这个节骨眼上叫他, 完了完了。

冒险潜入殿内。

“属下在。”唐迢隐于殿顶, 坚决不露面。

“蜜膏。”裴寻芳言简意赅。

“是是是。”唐迢连连应道。

正要走,又听得主子吩咐道:“另叫安太医备些药来, 在外头候着。”

“是。”

唐迢心领神会,速速闪了。

重华宫的湢室里有一股如意殿引来的热泉, 由埋于地下的管道送来,终年恒温, 汩汩不绝。

裴寻芳抱着苏陌滑入浴池中。

温热滑腻的热泉,让紧绷酸疼的肌肉得以舒缓,可触水的那一下,苏陌还是很明显地颤了一下。

氤氲水汽中,裴寻芳将薄毯打开一点缝隙。

藏在里头的苏陌桃花含露,唇红齿白,双耳与脖颈皆透着粉,鬓发皆已湿透,身上不着一物,仍在颤颤发抖。

全然没了平日骄傲矜贵之态。

许是被欺负得狠了,受了惊,愈发娇艳可爱。

裴寻芳情动得很,却只得权且压下,以手抚他泪眼,问道:“可还疼?”

“你走开。”苏陌仍在抽泣,推开他去扶那池壁,怎料两股颤颤,酸软无力,差点滑入水中。

“不走。怎样都不会走。”裴寻芳捞住他,不顾他的挣扎贴面搂着,依旧用薄毯裹着他,隔在两人之间。

“你身上都是伤,不要命了吗?”

“公子心疼咱家”

泉水汩汩流动着,静静的湢室中,仿若只剩两人的心跳声。

薄毯吸饱了水,黏腻腻地附在皮肤上,略有重压,欲亲未亲,欲隔不隔。

“方才是咱家错了。”裴寻芳低头摩挲着苏陌脸颊上愈发明显的红晕,却不吻他。

“咱们重新来过,好吗?”他极有耐心,“我一定温柔爱护些,原是不会疼的。”

“你敢!”苏陌惊恐抬眸,眼睫上带着泪,似有幽怨。

“好好好,是咱家该死,任凭公子责罚。”裴寻芳埋首于他的乌发中,狠狠吸着,右手却已探入薄毯中,顺着那滑溜溜的背沟徐徐而下。

苏陌经方才一役,敏感得要死,哪里能受他抚弄,不禁将头垂他胸膛口,微颤起来。

“咱家为公子清洗。”裴寻芳兜住他,往自己腹间压,水波轻漾,裴寻芳的手在水中如鱼得水。

苏陌禁不住,仰头抱住他的颈,裴寻芳低头含他送上来的唇,道:“公子说停,咱家便停。”

嘴上说着,手上却断没有要停的意思。

这哪里是什么清洗。

狡猾的狐狸。

偏偏他吻得很克制,甚至一本正经,吻至情动处,不觉已将苏陌一把抱至腰间,泉水哗哗从身上流下,薄毯亦顺水滑走,苏陌暴露在昏黄的烛光之下。

惊慌失措。

“腿圈上来。”裴寻芳步步为营。

裴寻芳疏于此道,却惯会无师自通。

他觅得一种新的乐趣,他承受着苏陌的重量,将他整个端在手里,叫他无处可逃。

将人吻迷糊了,揉化了,化成水,叫他忘记羞耻与疼痛,忘记所有的身份、秘密与交易。

叫他只记得自己。

是谁又何妨,来自何方又何妨,他吻着心上人,将天底下的情话说了个遍,将人弄得意乱情迷。

再趁虚而入。

他得逞了。

哪里还需要什么蜜膏。

温泉和情动便是最好的蜜膏。

苏陌一声哀呼,伏在他肩上直不起身。

裴寻芳更温柔地吻他。

“你、你浑蛋!”苏陌在起伏中,颤得不成样子。

“是,咱家是浑蛋。”裴寻芳眉眼里生起戾气。

浑蛋还不够。

不做人了。

管他王孙公子,不想做人了。

只想对他为所欲为。

泉水更剧烈地晃动起来。

“你、你杀了我吧!”苏陌呜咽道。

裴寻芳见不得他哭,一哭便愈发兴起,可这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呐,怎忍见他哭泣。

举目望他,唤他的名。

“苏陌。”

他望着这个在上巳那日带着君臣韘来见他的归人。

苏陌。

“你是为我来的,是吗?”裴寻芳眼神迷离。

苏陌泪眼涟涟,紧咬着唇。

“三月三,上巳节,你是为我来的,对吗?”裴寻芳抱紧他,挺得更深了。

苏陌几欲灵魂出窍。

“洛阳大败,为何救我?”

“既救我,教我,为何又弃我?”

“你教我躲过净身,混入皇城,可算到会有今日?”

“此时此刻,我与你,行此欢爱之事,可在你的预料之中?”

裴寻芳愈发情动。

脑中却愈发清明。

那些占据于他脑中的纷繁杂念与亦幻亦真的记忆,在此刻通通清明。

那场雷电追杀,仿若撬开了他的记忆之库,在受伤昏迷中,他做了许多许多个梦。

每一个梦,都像一生那么久。

他有过许多许多段人生,每一段都是一个不同的裴寻芳,而不变的是,每一段人生里,都有苏陌。

那么多那么多的裴寻芳,无一幸免,都为苏陌而沦陷。

而每一个苏陌,都会在三月三,上巳节那日,带着将两人命运紧紧栓在一起的君臣韘,来到湄水边。

扣开命运之门。

说出那句话。

“季清川求见掌印。”

裴寻芳的凤眸愈发红了:“你走了多久的路,才来到我身边?”

重华殿的滴漏,剧烈震颤着。

连接着时间与空间的计时器终于全线崩溃。

“轰”的一声,炸裂了。

苏陌化在热泉里,而裴寻芳化在他身体里。

顶灌甘露,泄泄融融。

无离无间,不肯退去。

“你全都忘记了。”裴寻芳搂紧在余韵中失神而茫然的苏陌,“没有关系。”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我一直在等你,苏陌。”

-

慈宁宫。

“啾——”一支赤红色焰火在皇城天空绽放。

李长薄莫明一阵心悸,右眼狂跳,他捏着手中棋子敲在棋盘上,道:“成了?”

“成了。”贺知意会心一笑。

她扫了眼空荡荡的房间,放低声音道:“两日后便是太后六十大寿宫宴,一切都进展得很顺利,知意静候殿下佳音。”

计划成功,李长薄明明应该很高兴,可却止不住的心慌,他再次望向窗外:“到卯时了吧?”

“到了。”贺知意随着他的目光望去,正是重华宫的方向,她道,“下了一宿棋,殿下可乏了?”

雨声绵绵。

窗外芭蕉窗里灯,一叶叶,一声声,点滴入人心。

“让贺姑娘陪了孤一夜,十分抱歉,孤得告辞了。”李长薄起身道。

听他唤自己贺姑娘,贺知意又笑了:“殿下生分了。秉烛听雨,闲敲棋子,本就是一桩趣事,殿下以后若还有此雅兴,可再来寻知意,知意定当舍命陪君子。”

“打扰了。”李长薄拱手告辞。

“今年的雨水特别多……”贺知意慢悠悠地斟上两盏茶,道,“殿下这般夜夜难眠,枯坐听雨到天明,有多久了?”

李长薄停住脚步,回头道:“贺姑娘此话何意?”

“殿下还需保重身体。”明明灭灭的烛光中,贺知意敛着眸子,静若幽兰,她道,“殿下在这殚精竭虑,暗自神伤,重华宫那位怕是一夜好梦。”

“清川胆小,怕雷雨,恐是一夜未眠。”李长薄道。

贺知意抬眸凝向李长薄,似不认识他一般。

她的目光清醒又冷淡,似乎一眼就能将人看透。

她说道:“去岁冬日雪灾,千里冰封,大雪平地厚三尺,无数灾民涌向帝城,朝廷封锁外城城门,严禁放行,成千上万的灾民挤在城外,缺衣少粮,冻死无数……”

“是太子殿下亲自筹备善款与物资,开辟安置营,亲自带着士兵及大夫为灾民发军服、设粥棚、搭医庐,一国太子身先士卒,与灾民同吃同住,民心大振,百姓都赞殿下是千古太子第一人。”

“知意见过殿下意气风发、心忧百姓的模样……知意认为,那样的殿下,才是真正的太子殿下,才是真正担得起大庸太子这个身份的殿下。”

“放肆!”李长薄脸色一沉。

“知意僭越了,望太子恕罪。”贺知意扶案起身,缓缓一跪,道,“太子运筹多年,才有今日成果,殿下是无数人寄予厚望的大庸的未来。行大事者,不该在情爱之事上沉溺过深,风雨已来,成败在此一举,还请殿下以大局为重,凡事三思而后行。”

李长薄心障微动。

他已经很久没有听人对他说过这番话了。

前世今生,妄念种种,皆如这雨声萦绕心头,绵绵不绝。

李长薄没有退路了,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清川与天下李长薄都要,若是不能两全,李长薄宁愿玉石俱焚,共沉深渊。

李长薄面上染了寒霜,转身离去:“孤自有分寸。”

“雨很大,殿下慢点!”守在殿门口的侍卫长倏地清醒,慌忙撑伞追上,可太子殿下走得太快了,他根本追不上。

李长薄道:“重华宫可有动静?”

“没有。”

李长薄夺走了侍卫长手中的伞:“别跟着孤!”

李长薄握紧手中伞,踩着积水,兴奋地迈开大步朝重华宫走去。

他离清川又近了一步。

助清川拿到嫡皇子身份,引私兵入城,这两步虽险但都走得算顺利,李长薄离拥有清川又近了一步。

还有两日……只需再忍受两日……

李长薄越想越兴奋,他已经稳坐了一夜,知道清川就在慈宁宫一宫之隔的重华宫,他克制着,就坐在能看到重华宫的窗下,远远看着。

而此刻,李长薄满心欢喜,只想抱一抱清川,告诉他自己有多开心。

清川不必懂,他只需静静地等待,等李长薄来接他。

李长薄加快了步伐,他需要见到清川。

就见一眼就好。

雨幕中,四下皆如沉默的海,唯有重华宫那一点光,如深海里曼妙的人鱼歌声,吸引着李长薄。

疾风乍起,吹开了重华宫半掩的窗。

烛火猛的一晃,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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