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9号,一个礼拜天,与亲王殿下相熟的牧师都告诉他这是适合出行的好日子。尽管奥斯卡有点舍不得,但苏霍伊家的主母还走与他的小儿子上路了。其实奥斯卡也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他的阿莱尼斯像个精神病人一样不断地骚扰这对母子。
在薇姿看来,阿莱尼斯对她的热情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事,她巴不得早点离开都林。都林城的大贵族大官僚总是用那种虎狼一般的眼光打量她,即便薇姿德林.冯.苏霍伊是一家主母、见过大市面的人,可在面对一大群食肉动物的时候仍会浑身发抖、心惊胆颤。
所以……还走早走为妙!奥斯卡也这样想着。他倒走不见得有多么珍惜这段时日的相处,他只是有好多问题都还搞不清楚!比方说““薇姿在提到大泰坦尼亚家族时的口气是那样古怪,而且她说了那么多,又好像没有涉及任何值得关注的东西。对于这件事,奥斯卡持地翻阅了莫瑞塞特确立皇统那段时期的档案和一些得以保存的机密文字资料,但他自然得不到答案,因为没有一件文书能够证明莫瑞塞特皇室与泰坦尼亚家的微妙关系到底指向哪里。
事情越是诡异,奥斯卡就越有兴趣,他请到几位历史学家,又往皇室首席史记官的家庭资料库跑了几次,结果那几位历史学家都是二流货色,而罗兰娜,葛苔亚,奥热罗男爵夫人也告诉他,所有资判都已显示。两大皇室家族并不存在什么秘密协议,至少字面上能够给人这种认知。
最后,奥斯卡就去找鲁宾元帅,他问总参谋长为什么会与阿兰元帅一道选择泰坦尼亚家的直系军团作为现代化军队的实验单位。
鲁宾元帅回答说,他地出发点很简单,大泰坦尼亚省是帝国的中心。没有任何敌对势力可以骚扰那里。若是再换一种说法,由大泰坦尼亚出发,可以北上抗德、可以西援首都、可以南抵布拉利格,走近卫军真正意义上的战略后援基地。
奥斯卡对地理也算熟悉,对战史也很在行。也许走历次战争都未涉及大泰坦尼亚省的缘故,他对大陆中心地带的确实含义并不是十分清晰,如果鲁宾元帅的这种解释能够说得通,那么只能表明新式军队地建立走出于战略储备上的考虑,但这和莫瑞塞特皇室又有什么关系?他的薇姿意在说明某个问题?还是在担心某件不正常的事情?
在临别的时候,亲王殿下抱着小儿子,将苏霍伊主母送上旅行马车,在起程之前男人还亲自检查了一下马车地舒适度。也许是那件宽大的、铺着鹅毛绒毯的坐椅实在诱人,奥斯卡临时改变主意,他要跟随车队,一直把他的情人和儿子送到首都西北方的小镇——布隆迪。
这一季,冬天来得迟、春天来得早,高擎皇室图腾与安鲁图腾的骑兵队伍缓缓走在鲜翠的林荫道上,慵懒的阳光从天顶降落到树冠上。透过稍显稀疏地枝丫,给骑士的铠甲和华丽的马车披上一层光影斑驳韵味恬淡的外衣。
关于布隆迪镇有许多美丽动人的传说,相传泰坦帝国最初的统治者在由神明手中接过帝王的冠冕时。伟大地造物主就把一切壮丽和财富都赐予都林。而都林西北方的布隆迪人就非常不乐意,他们在教堂里朝神明抱怨,声称是不久之前的布隆迪战役击溃了来犯地雅利安人,光明神应该把世间最美丽的事物留在孕育英雄儿女的布隆迪。
于是……光明神做出公正的裁定。某一天。小镇阴近地谷地突然涌出一股泉水,泉水汇成潭,在山石下落的地方形成无数道瀑布,最后溪流经过小镇,还点缀着珍殊一般滑润的原色水晶石。
水晶成了布隆迪的特产,小镇居民世代经营灯具生意,在都林又或某座历史悠久的泰坦贵族官邸,布隆迪水晶吊灯就是品位和精湛工艺的象征。奥斯卡在抵达小镇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合家参观水晶作坊,这里的首饰虽然不像灯具那样出名,但置身于堆砌无数美丽石头的房间本身就走一件赏心悦目的事。
亲王殿下送给小儿子一件紫色的水晶吊坠,送给薇姿德林一套造型别致的工艺首饰。不管怎么说,苏霍伊主母对男人的礼物很满意,也很感动,因为都林人都知道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走个吝啬鬼,除了对他的那些亲信,人们从未听说帝国亲王送过某人什么东西。
相信……薇姿也是无奈的!她与奥斯卡的山盟海誓几手是在史前世纪,时间久了,当时的景况只是依稀可见,她曾怀疑男人对她的用心,也曾怀疑自己做过的一切努力!所以,当男人追问她对泰坦尼亚家族的那番言论到底指为何意的时候,她只走自嘲地笑了笑,并用轻松的语气对男人说“,当泰坦尼亚发挥他的作用时,你自然就会知道其中的意义。”
奥斯卡只得作罢,他与母子共用午餐,在布隆迪镇最好的酒店。
这里供应芜菁煮鸭、炸鲜笋和煎成明黄色的鱼肉派,不过小米卡尔持对这些东西都不感兴趣,他的口味就像他在四岁大仍不会说话一样古怪,奥斯卡几乎是大瞪着眼睛看着小儿子吃掉了好几颗烤羊眼“““他不说话是不是因为长期的食物中毒?”奥斯卡偷偷咬住薇姿的耳朵。
“别瞎说!”女人不乐意地推开男人。“我的儿子是天才——他把那把拆成零部件的火枪又装配起来了!”
“真的?”奥斯卡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可他才四岁?”“那你见过四岁孩子一口一个烤羊眼吗?”
“没见过!”
“所以我们地儿子是天才!”
天才米卡尔特已经结束了他那美味又古怪的午餐,他放下刀叉。
又用母亲教给他的方式擦了擦嘴角,最后这个小家伙向天张开手臂,意思就是“谢谢!我吃好了!”
奥斯卡就把儿子抱放到膝盖上,当他凝视小儿子的眼睛时,他那身为人父的知觉油然而生,不过他并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做点什么。
于是他就开始回忆,好像……他的父亲多持豪德就这样对待自己……
年轻地父亲探过头,用自己的大鼻子顶住儿子的小鼻子,然后使劲儿地拧!小米卡尔特笑得很开心,还不停地躲闪!显然。他的父亲没有刮净胡子。
“痒……”
奥斯卡大笑起来,他的儿子在叫痒!不过等等……
“我地宝贝!你……你……你……你……你……刚才说什么?”
薇姿德林丢下手上的餐具,她越过桌子奔了上来,并从男人手里一把抢过晚知晚觉的天才宝贝。
“我的光明神!你在说一遍!”
望着母亲的眼睛,小米卡尔持想了想,最后他缓缓开口,“现在……不痒……”
奥斯卡左看看右看看,最后他把目光投向儿子的餐盘。“要不然……咱们再给他来一份羊眼睛?”
于是……亲王殿下的行程因为他那天才一般的小儿子又推迟了一个下午,直到他地情报分析处长默茨海尔男爵大老远从都林赶了过来说真的,这一次奥斯卡倒是十分确定,他不想与薇姿告别,尤其是他的小宝贝。虽然他努力了一下午也没让儿子叫出“爹地”或是“父亲”这样的字眼,不过他有的是耐心,估计下次见面的时候就会成就他的心愿。他已经是一位真真正正地父亲。尽管这个时间多少都有些说不过去,但一位父亲确实是在能与子女进行沟通之后才真正成为父亲。
与薇姿德林夫人的告别十分匆忙,因为亲王殿下忘记了一个极为重要的约会。他得赶回都林去应付这个极不安稳地世界。当想到这儿的时候,奥斯卡甚至希望自己从来都没离开过水仙郡,他可以像那些东方帝王那样将一大样女人藏在安鲁哈啦的高墙里,然后每日胡天胡地。顺便多生产几个子女。
一想到那个情景,帝国亲王不禁咧开小嘴傻笑出声。不过望望左右,在见到满脸肃穆不停唠叨的情报处长和一言不发间或冷笑地恶魔桑迪之后,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又深信不疑——东方帝王的生活对于他来说只能是幻想中的意淫。
“好吧殿下……”默茨海尔似乎要结束发言了,“您到底怎么了?眼睛都在笑,能允许我与您一同分享快乐的事情吗?““当然默茨!”奥斯卡兴奋地抓住老伙什的肩膀,“我儿子你知道吗?他会说话了!”
默茨想要翻白眼,他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这种情绪。“我的殿下,这值得庆祝,可您总得为接下来的会见制订一个章程,我们不能就这样傻呼呼的跑过去,那会让同行笑话的!”
奥斯卡耸了耸肩,他不得不从脑海中抹除关于小儿子会说话的这部分记忆。“好啦!说说吧!我们去见谁?”
“我的光明神啊……”军情处长用双手蒙住面孔,原来他的主子对自己解释了一个小时的事情竟然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您知道我花了多大的价钱才令线人争取到这次约会吗?对方是俄列克吉勃的泰坦地区负责人,他走冒着被处以叛国罪的风险才答应参与这次非正式会谧!”
奥斯卡冷笑了一声,他的政治智慧已经回归脑海,对于克吉勃的合作,他只能给予一种解释。
“默茨!我们不用太过低调,最好让全世界都知道泰坦军情局与俄列人的情报部门交换过信息,我相信俄列王庭也对这一次与德意斯人的合作充满担忧,所以这一点可以利用。”
默茨海尔不说话了。他只是对亲王殿下笑了笑,看来他还走喜欢处于目前这种状态的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因为这样地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会令追随他的人感到莫名的力量和希冀。
都林城东,王者之路转向七号大街的入口,俄列联合王国驻泰坦大使馆就在一片低矮的松树林的后面。转过红砖绿瓦堆砌地前大门,穿过垒成垛口样式的护墙。裁着泰坦军情局长一行人的出祖马车终于停在使馆的后门。
通常,后门会有两个守兵,这个士兵穿着俄列人持有的双排搭扣军礼物,戴着皮毛围脖和好笑地鸭嘴雪花呢军帽,不过今天晚上这样打扮的家伙站了整整一队。
出租马车驶进俄式庭院。奥斯卡不懂得评价入眼的建筑和错落有致的房屋格局,他只是对迎往车门的数位大胡子绅士露出善意的笑容,并且接受了对方扶持下车的传统礼仪。
“尊敬的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您地到来令我国派驻泰坦的大使机构上上下下篷壁生辉!”
“我也很荣幸!”奥斯卡朝俄列大使微微一躬,他还记得这位使节大人在阿莱尼斯的加冕礼上的致辞,似乎俄列国王对泰坦女皇抱持一种……非常私人的兴趣。
“请随我来吧!季敏持洛夫中将一直在等您!”
随着大使的脚步,奥斯卡和他的两位贴身保镖转过一座高大尖顶建筑地回廊,又穿越了一道二十多米长的镜厅。镜厅后走一条旋转楼梯,大理石梯台映着烛火的光亮。楼梯扶手上雕刻着许多栩栩如生地石膏塑像,似乎都是最美丽的俄列民间故事。
登上楼梯,奥斯卡已经置身于塔楼。在最顶层的房间门口,俄列大使轻轻扣门,然后他便朝泰坦亲王深深鞠躬,接着便退到楼下。房门敞开,一位穿着大红色俄列禁卫军将校服的高胖北海大汉像神经质一样朝门外地年轻人立正敬礼。
奥斯卡笑了笑。他没有回礼,而是朝对方伸出手。鹰鼻深目、满头浅金色卷发的俄列将军立刻紧紧握住泰坦亲王的大手,两人同时将手用力地抖了一抖。在互相打量个够之后才缓缓抽回。真是可惜!奥热罗男爵没有见到这个场景,若是他见到这次平凡无奇的握手,他一顶会在史籍上写到: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远交近攻的外交政策起始于帝国军情局与俄列克吉勃的第一次非正式会议。
“尊敬的殿下,没能出门相迎。我只得向您致以军人的敬礼,这虽然不走对待英雄的礼仪,可毕竟我所从事的行当不能轻易向外人昭示。”
“咱们彼此彼此!”奥斯卡边说边走进门,他将自己的长大衣丢给保尔,杀手之王知机地闪到门外,并为两名特勤领域的高级首脑带紧房门。
“哦对了!我还不知该怎么称呼您?”奥斯卡打量了一下房间的布置,最后才转向满脸金毛胡子的中年……美男子。奥斯卡并不确定自己的对美男子这一称呼的概念,但眼前这位将军的面孔和气度都当得上这个称呼,尤其走他那双浅灰色的眼睛,似乎孕育了无数动人的故事。
“季敏特洛夫彼得霍夫里耶维奇!联合王国宫廷禁军中将,您可以直接称呼我的名字,那个拗口的姓氏最好能省则省!”
奥斯卡笑了起来,不过他很快就联想到另外一件事。“彼得霍夫里耶维奇!您……您是联合王国王后陛下的……”
“安娜李敏洛夫娜库列佐夫一世王后陛下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哦啦……”奥斯卡一边赞叹一边点了点头。“说实在的,我为安娜季敏洛夫娜库列佐夫一世王后陛下感到惋惜,若是我没记错的话……您的妹妹在没有入主克利斯大林宫的时候是令莫塞科引以为傲的绝代佳人!而贵国国主……今年应该有六十岁了吧?”
季敏特洛夫突然别开头,他似乎不愿提起这件事,更可能是他的身份不允许他评价自己的国主,但他又无权阻止泰坦亲王将联合王国地老夫少妻当作一项谈资。
不过……在奥斯卡看来。他至少能够印证一个传言,季敏特洛夫彼得霍夫里耶维奇中将走因与异母妹妹的一段孽恋才被发配到泰坦,现在再看他那副极不自然的神情,奥斯卡就笑得更古怪了,似乎对面这位情报军官也是个性情中人。
俄坦双方虽然只有两个人,但奥斯卡和季敏持洛夫还走按照宾主之规坐入会议长桌。在收起恭维和一切八卦言论之后,泰坦近卫军元帅与俄列宫廷禁军中将终于开始“意在由建设性信息交换中挖掘俄坦关系实质“的亲切会谈。若是说到这次会谈的主题,甚至无需精练概括,俄坦双方关注的事项只有一个——反德!这走两位归属不同国家地情报首脑之所以能够面对面坐在一起的主要原因。
在泰坦帝国来说,奥斯卡表示帝国上下都不希望看到抵御德意斯凶徒数个世纪的俄列战士被突然到来的外交修好蒙住眼睛;就俄列一方来说。季敏特洛夫将军的谈话重点始终都没离开深入波西斯境内地金雀花骑士团以及威典王国与德意斯王国给俄列带来的现实威胁。
相信说到这里大家都已经异常清楚了,奥斯卡的目的无非意在确定德意斯对泰坦发动进攻时、俄列在北方的反应;而俄列宫廷看重的走泰坦对威典王国的外交意向和可能存在的战事在降临时地政治口径。
“也就是说……这还不走我们现在就能决定的事!”奥斯卡朝对面的俄列将军擎起酒杯。
季敏特洛夫将军微微颔首,他的金胡子随着下巴的动作一抖一抖,刹是好看。奥斯卡挤着眼睛抿了一口地道的伏特加,他就是不明白俄列人为什么会对这种只能称高纯度酒精的东西那么感兴趣!
“介意说些题外话吗?”
季敏特洛夫有些警惕,因为泰坦亲王地笑容非常古怪,但他还是朝对方点了点头。
奥斯卡哦啦一声,他朝自己摊开手。“我相信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这个名字即使在千里之外的莫塞科克利斯大林宫也是相当响亮的!”
“是这样没错!”克吉勃中将连忙点头,他地灰眼睛荡起激动的涟漪。“亲王殿下在妻女山重创德意斯条顿骑士团以及两个精锐步兵军的战绩在传抵莫塞科的时候引起地轰动效应至今还未过去,我国的军队将领和军事院校生都在钻研您的战术。”
“我说的不走这个!”奥斯卡摆了摆手,“我的意思走说……您一定知道知道我娶了舅舅的女儿和父亲的侄女!”
季敏特洛夫皱起眉头,“您到底指的什么?”
奥斯卡耸了耸肩,“我是说我娶了自己的姐姐和妹妹,而且是有血缘关系的近亲!这种事若走用贵国那种传统观念来看待的话……是不是有些古怪?”
金发灰眼的美男子似乎对泰坦亲王近乎挑唆的言辞无动于衷。他只是冷冷地说,“神圣泰坦保留了世家门阀古老的婚姻传统,这没有什么可以指摘的地方。”
奥斯卡深深打量对方的眼睛。“难道……除了刚刚咱们谈到的那些,安娜季敏洛夫娜库列佐夫王后陛下再没向您交代其他的事情吗?”
季敏特洛夫中将坐立不安地挪动着身休,尽管他有些难以置信,但他的面孔仍未出现太多的惊异。
“我猜……若不是贵国的王后陛下亲自授意。以纪律严明等级概念化著称于世的克吉勃情报局根本不会允许你坐在这里!走不是这样?”
俄列将军终于点头,这时若还是无动于衷就等于侮辱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智慧。
“那么说说吧!”奥斯卡再次摊开手,“安娜王后想要什么?”
季敏特洛夫微微一笑,他的眼角堆起了性感的鱼尾纹,若是不对对手的步步进逼还以颜色,那么克吉勃也就失去了它的存在意义。
“亲王殿下!我妹妹的要求很简单,几手与您完全一致,就是有闲情的话……找片沙滩吹吹海风、有机会地话……征服一个民族或是一块版图充实自己!”
“哦啦……”奥斯卡重重地点头。他的脸上又狂满诡异的笑容,“看来安娜王后也对海疆和领土感兴趣!”
“是这样没错!”季敏特洛夫擎起酒杯,“只不过……亲王殿下看中了地心海最东端的暖水域,而我的妹妹喜欢狂风骇浪的北海之滨!”
“我很奇怪!”奥斯卡伸出一根手指示意了一下,“在安娜王后达成心愿之前,贵国国王库列佐夫一世陛下地态度就真的一点也不重要吗?”
“我也很奇怪!”克吉勃中将递上酒杯与泰坦亲王面前的杯子轻轻一碰。“在您达成心愿之前。贵国国主阿莱尼斯一世女皇陛下真的不会干涉泰坦军部的动武决议吗?”
奥斯卡摊开手,“你说地确实值得担心,但我还是不明白,贵国的最高军事议会真的会按照安娜王后的意图对威典动武吗?”
“说到这个我也有些担心!”李敏持洛夫将军凑上面孔,“您不认为……即将面对三面围攻的泰坦军部默认您对斯洛文里亚的图谋多少都有些不可思议吗?”
奥斯卡笑了。开心地笑了。“季洛夫,我能这样叫你吗?”
“当然!这走我的荣幸!”俄列将军陪笑起来,说这是抬杠也好、斗争也罢,但现在已经过去了。
“我觉得……你们都不了解泰坦近卫军的统帅——冯.休依特.阿兰!”
“亲王殿下!”季敏持洛夫再一次擎起酒杯,“我相信……您对我国最高军事议会主席安德列别基耶维奇彼德拉夫斯基元帅地为人也是一知半解!”
“那么……干杯?”奥斯卡端起了自己酒杯。
“是的……干杯!”季敏特洛夫将军微笑着仰起头,那杯高浓度的酒精饮品被他一股脑地倒进胃里。
尽管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没有与来自俄列首都莫塞科的特使达成任何书面又或口头上的协议,但泰坦亲王对此行的结果还是颇为满意,毕竟他已得到俄列王室一位强势人物的示好。与季敏特洛夫将军地一番谈话只能说明俄坦双方拥有达成利益一致的契机,这种契机绝不是任何一个历史时期都会出现的!在教历八世纪初,随着政治地势地稳固和军事实力的不断上升,西大陆各个主要君主国扩张和侵略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而古老的泰坦和俄列诸省封建大公地联合王国自然走其中的佼佼者。
在会面最末,奥斯卡询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俄列王储与德意斯公主的联姻到底促成了怎样的政治协议?
季敏特洛夫这一次倒是很诚恳,他谈到那项秘密协议只包括三个方面的内容。一是为两国存有争议的领土设立备忘录:二是由德方担保俄列对威典用兵时的中立原则;三是由俄方担保德方对泰坦用兵时的中立原则!
奥斯卡就对李敏特洛夫说。“如果德意斯真的对我国采取强力军事进犯,俄列真的会坐视不理吗?”
李敏特洛夫就对奥斯卡说,“能够威胁到联合王国的金雀花骑士团在泰坦境内。又不在德意斯!”
奥斯卡突发奇想,“如果……威典王国赫赫有名的金雀花骑士团被波西斯人消灭了呢?”
季敏特洛夫似乎早就估计到这种可能,“那么……当德意斯人为了与泰坦针锦相对而抽空北方兵力的时候,我国的最高军事议会一定不会放过这个重创宿敌的机会。后来……奥斯卡与俄列将军以及大使馆的陪同人员共进晚餐。在罐牛肉和猪排大餐被扫荡一空的时候,泰坦亲王向季敏持洛夫将军转交了赠送给安娜李敏洛夫娜库列佐夫王后陛下的礼物——一支镶嵌了七枚钻石和无数殊宝的小口径马枪。
季敏特洛夫将军似乎对此一点准备都没有,而在场的俄国公使也为这件侩值连城兼且代表泰坦最高科技的礼物乍舌不已。出于礼节,克吉勃地区负责人只得动用职权援刮了一遍驻坦使馆的珍藏,结果令他很失望。那些东西连他自己都看不上,更别提面前这位见多识广的皇室要员!最后,季敏持洛夫只得将自己在外放时妹妹送给他地礼物拿了出来。
奥斯卡捧着安娜季敏洛夫娜的画像赞叹不已,他说库列佐夫王后不愧是俄列的珍宝、莫塞科的名殊!不过……最后的最后,泰坦亲王又把画像还给心疼至极的季洛夫将军,他引用了一句东方人地谚语。
意思似乎是“正直的绅士不会夺走他人的宠爱”
说真的,这令季洛夫将军感动至深,他在告别的时候拉扯着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地手臂,用左近都能听到声音大声对这位异国亲王说,“我欠一个人情!我欠你一个人情!”
至此……奥斯卡就更满意了。他早就明白一个道理——正式的外事活动绝对不会轻易达成目的,而非正式的磋商往往会收到意想不到的奇迹!这不但是处理国际事务时的惯例,也是为间谍领域遵循的不成文的规定。
就好比……泰坦军情局长刚从俄列大使馆脱身而出,特勤处长鲁道夫.霍斯伯爵就从荷茵兰大使馆地一位武官那里得到确切的消息!这个在间谍圈子中流传的讯息涉及到法兰王国阿拉贡情报单位的一次秘密行动,但它的具体内容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就在鲁道夫.霍斯找到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时候,跟随薇姿德林.冯.苏霍伊夫人的一位贴身侍卫已经在距离首都最近地一座兵站里陷入深度昏迷。
一路上,奥斯卡近手残忍地责备自己,如果不是他贪恋儿子的那条会发言的小舌头。薇姿德林也就不会错过日程,她地车队若是离开布隆迪,再走不久就可以得到斯坦贝维尔家族军人的接应,那么……
大概吧,薇姿和小米卡尔持就不会受到袭击。
特勤处长并不知道如何安慰人,他选择保持沉默,不过在这位精明老辣的间谍头子看来。军情局长的自责多少都有些一厢情愿,因为敌人地攻击迅速而准确,脱离现场之后也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这表明潜在的敌人具有在任何地点发动攻势的实力,若是薇姿德林夫人没有在布隆迪镇过夜,车队在路上同样会遭遇凌厉的攻击。
当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再次赶到布隆迪的时候已经是1月10号凌晨四点,小镇点亮了所有的水晶灯。泰坦军情持战第一旅已经骑乘快马先一步抵达现场,他们连同地方近卫军将小镇所有的居民全部集中看管起来,并已在亲王殿下抵达之前进行了第一次突审。
持战旅长吕克,西泰尔准将找到他的主子时,奥斯卡就站在昨天中午与薇姿母子共进午餐的地方,酒店的大餐厅已经完全变了样子,桌椅断裂、杯盘洒了一地、墙壁上的油画刻着刀痕剑迹、法兰绒地毯上倒卧着卫士的尸体。
追随触目惊心的血迹,奥斯卡一步一步走上楼梯,卫士们的抵抗似手越来越激烈,因为每隔几步就会有一具尸休,越往里,尸身上的创口就越明显、血迹就越浓稠。终于,奥斯卡抵达楼层尽头最后一个房间。军情局的医师正在为浑身浴血的威舍尔男爵键补伤口,奥斯卡淡淡地打量了一下紧闭着眼的大跳蚤,然后他就走往对面的房间。
他的薇姿似乎完好如初,这位不惊不慢的主母大人正在为幸存下来的几位苏霍伊武士擦拭不断滴倘在地的血水。
女人转过身就看到面容冷黑的男人,她朝对方摊开手,“对不起!我竟然让他们带走了米卡尔持!对不起!”
奥斯卡什么都没说,他看到小儿子的母亲面色如常,可身体上的每根筋腱都在急速抽动,无言的,他抱住了她!薇姿德林感受到情人的体温才涌出满眼的泪水,她无声地抽泣,痛苦地颤抖,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祸事突然降临。
在另一个房间,特勤处长鲁道夫.霍斯伯爵已经开始问讯,他那高瘦的身影完全罩住瑟缩在病床上的威舍尔,至始至终,特务头子也没对满床的鲜血多看一眼。
“时间?”
“午夜!我不太确定,但肯定过了十二点!”
“多少人?”
威舍尔仔细回忆,“不太清楚。但我们每个人都在对付两到三个敌人!”
“那夫人有多少侍卫?”
“二十一个!”
鲁道夫点点头,“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对方的人数在五十到六十之间?”
“差不多!”
特勤处长又想了想,他地声音已经低了下来,“夫人的二十一名侍卫在事发时都在场吗?之前有没有人离岗?有没有人请假?有没有人欠过赌债?有没有人家有急待救治的老母和等着上学的弟妹?”
“没有!没有!”威舍尔男爵不耐烦地叫了起来,“主母大人的护卫都是家族最忠诚的卫士!他们个个都是好样地!不是牺牲了就是在对面房间等待救治!”
鲁道夫.霍斯点了点头。似乎问题不会出在苏霍伊内部。
“那么……对方是怎样掠走了夫人的小儿子?”
威舍尔叹息了一声,“那个小家伙本来躲得好好的!可不知怎么就落到地方手里!这时镇外响军号,是附近的兵站得到了消息!所以他们就撤离了,他们人多势众,我和卫士连刻都拿不动。只得看着他们带走了小卡尔!”
鲁道夫了然地颔首,就在他打算起身离去的时候,威舍尔突然抓住他地手臂,而同一时间!房间的大门打开了,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没好气地探进半个身子,他只走隐约看到特勤处长甩开了跳蚤的胳臂。
“阁下,咱们得谈谈!”
鲁道夫连忙点头,他朝床铺上威舍尔男爵深深地望了一眼。然后便追着小亲王的背影走出门去。
望着勘察现场的人群,奥斯卡猛地捶打了一下楼梯扶手,他转向状似无所事事的鲁道夫.霍斯。
“伯爵阁下!我得提前通知您。不管薇姿德林夫人的遇袭代表什么,也不管那些该死的家伙为什么带走一个四岁大地小男孩儿,你若走不想法兰大使馆在今天清晨血流成河,最好就去问问你在西方的线人。我需要名字和地址!需要与罪魁祸首有关的一切线索!”
“别急……别急!”特勤处长苦笑起来,奥斯涅安鲁真瑞塞特确实有令法兰大使馆在今天早晨血流成河的胆识和魄力。“但是……既然对方拥有人质。那么他们自然会上门谈条件的!”
奥斯卡刚想说点什么,一名军情局的办事官员已经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殿下!一个流浪儿送来一封信!指名交给您!”
“啊哈!这不就是啦!”鲁道夫.霍斯兴高采烈地叫唤起来,不过他得到的是在场地所有军情官员的白眼和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冷淡的瞪视。
亲王殿下拿着信封走进内室。敏感地薇姿德林立刻抢过信纸。
“上面说什么?”奥斯卡蹙紧眉头,他紧抱着手臂,并用军靴不断敲打地板,看来他的冷静和好整以暇多半都是装出来的。
“时间、地点、还有交换人质的方式!”薇姿德林懊恼地递还信纸。她没有哭闹、没有乞求、也没像所有妇人那样奔往教堂寻求慰藉。她只是专注地打量着男人地表情,她信任这个男人的手段,更信任他的力量。
“用新式火炮的明细图纸交换我的儿子?”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冷冷地嗤笑一声,不过他马上转向身边的薇姿,“你身上带着图纸吗?”
“当然!它与我形影不离!”薇姿德林突然瞪大眼睛,“难道……你想妥协?可对方是谁我们还不清楚,再说绝不与国际上的敌对份子和敌对势力进行任何形式的妥协是帝国的国策,交出图纸就是叛国!你到底想清楚没有?”
这次轮到奥斯卡瞪大眼睛,“你开什么玩笑?一边是我的儿子,一边是那些迟早都要流失的东西,白痴都知道该怎么选!再说了!叛国?你去问问阿莱尼斯!她若是敢这样指责我的话就让她去军事法庭起诉吧!”
“别那么自信!”薇姿德林恼火地别开头,她的状态十分混乱,她的思维也在不断跳跃,这种时候不适合做决定。
“时间是13号正午13点!”奥斯卡瞥了一眼信纸,“他们就不怕这个倒霉的时间会带来恶运吗?”
“至于这个地点……”奥斯卡皱起眉头,他还真不知道“加索斯博物馆”在什么地方。
敲门声突然响起,奥斯卡连忙将书信收到怀里。“进来吧!”
缩在一个大斗篷里的解剖手爱德华先生像鬼魂一样飘进室内,薇姿德林夫人只走看了一眼他那仍在滴血的手掌便像受到刺激一样别开头。
“殿下,现场勘察基本结束了,死人几手不会说话!仅从外表也无法判断他们的身份和国籍。”
奥斯卡点了点头,执行秘密行动的人多半如此。
“不过……”爱德华一边呻吟一边从斗篷里伸出手臂。
“我的天!这是什么东西?”奥斯卡用力掩住鼻子,他绝没想到军情局最厉害的解剖专家会攥着一团破破烂烂并且散发着恶臭的人体器官。
“这走死者的胃!”爱德华医生面无表情地哼了起来,“您看到这些略显明黄色的膏状物了吗?”
奥斯卡后退两步,他的忍耐力和承受力也是有限度的。“我看不清!你就直说了吧!”
“我尝了尝!”爱德华舔了舔嘴唇,“这是还没有完全消化的鸡肉,而且我在每名死者的胃袋里面都找到类似的物质!根据这些鸡肉的消化程度,我可以断定这是死者在昨天午餐时食用的,也就是说……他们若是潜伏在布隆迪又或附近地区,至少有几十只鸡知道这些家伙聚在哪里。”
奥斯卡立刻明白过来,他大力拍了拍爱德华医生的肩膀,“谢谢你老伙计,谢谢你,你帮了大忙!”
解剖手仍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他还是朝亲王殿下稍稍点头。
奥斯卡揽住爱德华,并将自己的嘴唇贴上解剖专家的耳朵。“把这件事转告桑迪,桑迪会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不过记住!这件事只能让桑迪一个人知道!”
爱德华再次点头,然后在亲王殿下松开他之后便转身离去。
奥斯卡最后还是走向静默无助的女人,这个女人在遭逢变故时的态度再一次令他感到惊喜。他朝女人单膝跪地,并像起誓一样举起手指。
“薇姿!我向你发誓!既然那些用我们的孩子进行要挟的家伙喜欢大炮,我就把他们全都塞进炮膛里!到时我来装药,你来调整炮距,小卡尔来点火!你说怎么样?”
薇姿德林苦笑着点头,她只能抱紧男人,不过这并不能让她的心灵获得片刻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