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泽平画出水转筒车的图纸以后、用了三天的时间琢磨出筒车的数据以及零部件,修修改改的四五日还是不满意。
最后找来了小满镇有名的木匠鲁师傅,两人一起摸索实验,从筒车的立式水轮、竹筒再到支撑架、水槽以及零零碎碎的小部件,二人用了半个月,终于将大景第一架水转筒车造出来了!
将筒车造出来以后,二人就迫不及待的抬着筒车去东岔河做试验。
哗啦
看着河水被筒车带到高处然后喷洒到四周,鲁师傅高兴的就像是个孩子,他一把掐住住许泽平的肩膀,“大人,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许泽平看着筒车喷洒一圈的直径大概在十米左右,在脑海里默默地计算着,筒车的支撑架半径还可以调整,这喷洒的直径还有扩展的空间。
他看着鲁师傅花白的头发,笑着回应:“对,我们成功了!”
哗啦啦的流水声,也引来了小满镇村民们的围观,他们都欢呼着涌了过来——
“啊!”
许泽平以及鲁师傅一个不注意,就被这些村民们抬着抛了起来。
他们二人控制不住的发出了惊呼声,喜悦在这一刻,彻底的释放!
事关这水转筒车,起初许泽平也是打算将它作为岭北县衙的一项收入的。但是当鲁师傅一起掺和进来造筒车时,他就知道这不是他一人能够做主的。
最后与鲁师傅相商一番,关于筒车的利润,两人七三分成。
筒车图纸这些是许泽平想出来的点子,鲁师傅也只是参与到了改进与制作。
许泽平制造水转筒车的初衷是解决小满镇二十七个村子的庄稼水资源短缺问题,而非挣钱,所以按照约定,鲁师傅要免费为二十七个村子造出一架水转筒车!
当然啦,关于这些筒车的用料,都是二十七个村子自己去准备。
筒车虽已经造出来,但效果还不是最佳。
许泽平与鲁师傅二人又花了半个月改善效果,最终在十一月二十日,造出了第二架水转筒车。
彼时,这架筒车喷洒的直径达到了二十米,达到了许泽平预期的效果。
而齐心渠也已经到了收尾工作,第一个完成图纸计划的是小王村、接着是大王村...现如今只剩下最后一个高山村。
高山村的地势偏高,绕行的山陂也较多,故而进度最慢。
许泽平依照约定,将粮食与银子赏给了小王村。
然后他又去巡视了一番高山村的进度,在心里默默的盘算着,按照现如今的速度来看,最多还有半个月能够收工!
一个多月来的监工,柳师爷圆润的脸蛋也削瘦下来,日日顶着寒风,脸上也是沧桑了许多。
“大人。”
“嗯,师爷辛苦了。”许泽平将腰间的水囊取了下来,然后递给柳师爷:“喝口水,休息休息。”
柳师爷读懂了许泽平的意思,跟着许泽平走到了寂静的稻草堆后。
“柳师爷,本官也出来两个多月了。”许泽平郑重的说道:“想必县衙中也积压了不少的政务,也该回县衙了。这里,一切交给师爷办理,可行?”
“是!”
“还有关于二十个劳动力的惩罚,高山村的情况你也都看到了,人丁不兴旺,很多家庭都指着壮年劳动耕种吃饭。”许泽平看向雾蒙蒙的天空:“到时候你就挑些半大小子,那些小伙子正是精力旺盛、上跳下窜的时候,也正好给本官来折腾折腾。”
“庸书知道了。”
“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小虎看着许泽平从马车上走下来,提着这衣袍就往后院跑,都不顾及许泽平马车上还有行李。
最后还是车夫帮助许泽平把行李提了下来,然后许泽平把账结清。
看着小虎那急促报信的样子,许泽平摸了摸下巴,看来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小虎是被祥儿策反了呢。
约莫片刻,程哥儿就小跑了出来。
他看着风尘仆仆的许泽平,瞬间就红了眼眶,顾不得秋天他们还在现场就扑了到了许泽平的怀里,柔软的指腹挨着许泽平的眼角的疤痕:“还痛不痛?”
这是第一组装筒车时,被竹筒砸下来划破皮肉留下来的疤痕,这道疤痕也就指甲盖长度...不算深,浅浅的一道,不仔细盯着看,是不会注意到的。
“不痛了。”许泽平捏着程哥儿的手,微微拉开了一点距离,“天气冷,我这衣裳好些时日没有洗了,离我远些。”
出门在外,许泽平也就带了两身替换的葛布袄子,十一月以后气温到达了零下六七度,袄子洗了难得干,故而他身上的这身袄子穿了近半个月。
“我又不嫌弃你。”
程哥儿听着这话,就想到这混账东西的不告而别...就瞬间来了脾气,想要甩手离开。
但二个多月没有见面,那那步子始终是迈不开,只能够恨恨的瞪着他。
许泽平约莫也是知道他在哼哼什么,好脾气的牵起他的手掌,然后十指相扣。
“外头冷,我们回去再说好不好?”
好言好语的,让程哥儿根本就硬不起脾气,只能够被人牵着往后院带。
许泽平回到后院的第一时间就是洗澡。
解衣宽带,整个人泡在热腾腾的水中,不由的喟叹了一声。
靠在浴桶中,隐约能够从耳房未合上的门中看到内室程哥儿忙碌了身影。
许泽平正想说什么的时候,程哥儿抱着干净的衣裳走到了耳房,将衣裳搭在屏风上头,低头边挽起袖子边说道:“平平,我来给你洗头搓背吧。”
许泽平自打走路起,就没有让人伺候过洗头搓背,现如今...
额,洗头搓背是假,检查他身体有没有受伤是真吧?
还好自己也就是组装筒车时,被划了一道伤疤。不然,看这架势铁定得挨训啊。
许泽平坦然的站起来,他看向程哥儿,坦然的说道:“来吧。”
程哥儿也没有想着这混账男人会站起来,猛然的抬头,就看到了结实胸肌、腹肌以及再往下看...不能说的。
他刷的一下,小脸通红,想要捂住双眼,手又控制不住的露出大大的缝隙,正好是眼睛大小。
程哥儿那是盯着目不转睛...
许泽平勾起嘴角,“好看吗?”
程哥儿反应过来,将手里的沐巾往许泽平胸口上一砸,凶巴巴的嘀咕:“快坐下,不然我就不给你搓背了!”
见人要生气了,许泽平乖乖的怀揣着沐布坐到浴桶里。
“头仰一下。”
许泽平听话照做,看着程哥儿解开他的长发,然后将温热的水浸湿在自己的乌发上。
白皙的手指沾着胰子按摩着许泽平的头皮,许泽平看着眼前之人圆润的下颚,眷恋的开口:“程哥儿,怎么突然想着来给我洗头了?”
程哥儿用染着泡沫的手揪了一下许泽平的耳朵,凶巴巴的说道:“你管天管地管百姓,还能管我给你洗不洗头不成?”
“祥儿,你误会了。”许泽平顶着柔情似水的眸子盯着他,“我就是怕祥儿你这么好,会被人抢走。”
“少胡说了。”程哥儿最是顶不住眼前这人说这么甜蜜的话,让他根本无力招架嘛。
只能够干巴巴的说道:“快步闭上你的眼睛,不许再盯着我了。”
“好。”
程哥儿轻柔的将许泽平的乌发洗干净,洗完以后,看着许泽平还乖乖闭着眼睛..微微颤抖的眼睑,让他都觉得很可爱。
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在许泽平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平平,你怎么能够这么乖。”
“要亲就亲”
许泽平睁开眼,他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他就伸手抱住了程哥儿的脸,然后凭借棒棒的腰杆,直接亲住了程哥儿的唇。
呜,再怎么说,许泽平也是个端方君子,最起码没有做出白日宣yin的事情来。
也就一个翻身,将他的小夫郎亲的眼含春水、腰肢泛软罢了。
许泽平搂住腿软的小夫郎,暗示的捏捏他的腰:“先饶了你。”
夏天听着耳房哗啦啦的水声,急忙的就退出了内室跑向小厨房,他一边跑还一边拍脸颊,啊啊啊,他就不应该贪图偷闲来伺候主子。
他都还是个孩子,怎么能够让他听这种戏啊。
“夏天,你不伺候主子,来小厨房做什么?”秋天一边切菜,一边指导灶台边炒菜的小丫头放作料。
“主子哪里不需要我伺候了,我这才来看看秋天哥你要不要我帮忙吗?”
等到程哥儿回到内室,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他就知道夏天应该是误会什么了..忍不住回头埋怨的看了一眼许泽平,许泽平倒是脸皮子厚,很自然的坐到榻上,“祥儿,你要不要给我绞干头发?”
“想的美!”
前面不是还好好的嘛?
哎,都说女人心海底针。
许泽平看着变脸的小哥儿,默默的为自己绞起了头发,他看呐,这小哥儿也差不多。
用过晚膳,程哥儿突然想起来哥夫寄过来的信件,他看着走进内室的许泽平,从匣盒中拿出了信件,欢快的奔向了许泽平:“平平,你知不知道,哥夫他”
“程哥儿,两个月不见,你都不想我吗?”许泽平一把打横将他抱了起来,走向架子床。
程哥儿想到了在耳房的暗示,白皙的手指攥紧了许泽平的衣襟,声如蚊吟:“想。”
“那我们今晚就不说别人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