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额心、到眼睑、再到粉唇、温柔似水的前戏,勾的程哥儿有些难受。
洁白的双臂攀附住眼前之人的脖颈,平日璀璨的猫眼此时一片迷离、就如同薄雾遮住了他的视线,让他只能够依靠着他的郎君。
“够、够了。”
程哥儿修长白皙的腿自然的盘橫,粉粉的指尖都泛了白,压抑着自己破碎的嗓音,艰难的开口:“平平,进、进来。”
许泽平没有回答,却是温柔而又强势的霸占了他。
温柔又强势的力道,让程哥儿彻底的沉沦。
一夜三次郎,许泽平是彻底的将程哥儿伺候舒服了。
抱着程哥儿去耳房清洗的时候,程哥儿软的跟春水一般,手指都懒得抬一下。
“还想不想?”许泽平亲昵的蹭了蹭他的额头,露出了自己内心的恶趣味。
程哥儿翻了白眼,将头一缩,整个人窝在他结实的胸膛里,慵懒的像只小猫:“不想了,你就是个混账玩意。”
“祥儿,你好坏,把我用过了就丢。”
程哥儿修剪圆润的指甲微微扣入许泽平的胸膛,羞恼的用力:“你要是在说这混账话,我就让你好看。”
许泽平被他这“威胁”吓到了呢。
闷哼一笑,老老实实将两人身上的水珠擦干净,然后抱着他的小祖宗回到架子床上躺着。
彼时被褥已经被值班的秋天换好了干净的,许泽平倒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温柔的替小祖宗穿中衣。
等到忙活完,才发现怀里的小祖宗已经睡着了。
静静地看着程哥儿的睡颜,许泽平是满腔的柔软,略带薄茧的指腹想要触摸一下程哥儿光滑的侧脸,最终还是压制了自己的动作,低头亲亲他的眉骨,缱绻的说道:“程哥儿,好梦。”
程哥儿一觉醒来,昨日之人已经不在身旁。
看着又被霜雪所覆盖的窗户,感觉到的却不再是孤独,而是满满的安心。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敏感,总之平平不在身边,他总是睡不踏实。
“平平几时出去的?”
程哥儿穿好衣服从床上下来,自然的走到梳妆台前,让夏天伺候他挽发。
“少爷他是卯时三刻起来的,用了早膳后,就去府衙办事了。”夏天在秋天的调教下,手艺已经越发的灵活了,三下五除二就将程哥儿乌发盘好了:“少爷说今日午时来陪您用饭,同你商量一下绣坊的事情。”
“现在几时了?”
“离午时还有半盏茶。”
程哥儿一听有些惊讶,“我睡了这么久吗?”
“少主君,今儿个温度又下降了,正是猫冬的好时节呢。”夏天一边将海棠银簪插入程哥儿的鬓发,一边打趣的说道,“您多休息片刻,我们不也正好多偷闲一会儿吗?”
许泽平辰时入得府衙,一进衙门就招了袁书吏与杨县丞、陈主薄过来开了个小会。
袁书吏汇报了府衙近来的开支、杨县丞对牙刷以及戏剧做了汇报、陈主薄则是将小满镇二十七个村子的民生问题做了总结。
小会开完,大家最近二个多月的事情也都有了清晰的了解。
“等到柳师爷回来,会再将齐心渠的成功做一遍总结的。无事的话,就都去忙活自己的事情吧,”许泽平将今日会议要点进行了总结记录好,放下手里的毛笔,看向杨县丞:“对了,杨县丞你留一会儿。”
等到陈主薄和袁书吏走后,杨县丞轻声询问:“大人,不知您有何嘱咐?”
“县丞,我们府衙六房书吏仅袁书吏一人,人手终究是不大够,你这边可有什么合适的人选推荐?”
府衙人手不够,杨县丞怎么会感觉不到?
只是这...
“大人,您是不知道啊,我们岭北穷,读书人少的可怜。”杨县丞为难的说道:“好不容易出些个读书人,也都安排县城下面去了。”
各镇镇长以及村长,都是需要些读书识字的人来担任的。
岭北很多读书人考中秀才就不往上读了,是有两个原因,一是供不起、二是岭北的教育资源有限。
岭北县学也就老教授是个举人,余下的学正、教谕以及训导都只是秀才。
许泽平听闻现状,沉默了片刻:“也罢,待到明年经济好些了,去外县招募几个书吏吧。”
“是!”
“张工匠哪里的牙刷制作的如何?”
“张工已经将三等牙刷全部制出来了,第一等用的是马毛、山羊毛以及獾毛三种配比混合而成、十分的柔软。
第二等用的是马毛、山羊毛以及猪鬃毛混合制成,较为柔软。
第三等用的是羊毛以及猪鬃毛合成,比单独用猪鬃毛的软和一些,也不伤牙齿。
现如今张工正在雕刻圣人牙刷的手柄,按大人您的要求,势必会雕刻出一条威震八方的五爪金龙来。”
听着杨县丞详细的回答,许泽平十分的满意,明年高山村那二十个半大小子他就是要用到牙刷厂子里头来。
一是抓劳动力,二是让他们学门手艺。
日后他们要是在厂子里做事,那就按契子给他们算工钱;若是他们想自己单干,但就买卖分成,他们按着自己的利润抽上三成交给府衙库房。
“马上就要十二月了,张工能够将牙柄雕刻好吗?”许泽平刚说完这句话,又马上说道:“算了,下午我们一起去一趟厂子吧。”
“是!”
结束谈话后,等到杨县丞出了衙房,许泽平这才处理起堆积在案几上的政务。
岭北县虽说穷,但胜在清净,没有什么太多的勾引斗角,大多数的折子也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什么东家长西家短。
许泽平快速的将这一摞的折子都过了一遍,没有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他就撂一边了。
现在事务繁忙,许泽平抓大不抓小,自然也没有什么空的心思来理会这些小事情。
第二摞折子的时候,许泽平眼神就严肃了些,这些折子基本上都是镇长递上来的,基本上都反应了一个情况——大人,您可不能够偏心,您扶持了小满镇,什么时候轮到我们?
许泽平拿起毛笔,开始回复——不急,本官总会来的。
一手漂亮的柳体与折子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字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许泽平看着这些字都气笑了,十本里头都挑不出一个有风骨的字体来。
写完重复的话,许泽平将折子往旁边一扔,开始梳理自己的思绪。
最终还是决定按照自己最初的想法,从最穷的开始治理,力求全县达到吃喝能够温饱的水平。
等到将这些折子看完以后,许泽平才注意到压在下面的的信件,注意到时间是十月三十日,寄件人是徐知州...
他的心头一跳,坏事了。
立马打开信件,抽出信纸一看,一目十行。
好在没有要紧事,就是徐知州同意今年年礼献戏的事情了,只不过他有一个要求的就是献戏的地方加上一个辽北州,也就是由岭北县联合辽北州共同献上。
对这个要求,许泽平思来想去,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毕竟岭北小小的一个县太单薄了些,加上辽北州倒也醒目些。
反正许泽平只是借着这出戏,打响岭北的名声,借力一波辽北州,也算是合作共赢了!
随即提笔,给徐知州回信。
忙碌了一个上午,直到小虎过来请他回去用膳食,许泽平才回过神来已经午时了。
“大人,要不要来一起用午膳?”
刚开始上值那几日,杨县丞他们也是等着许泽平一起用午膳的,但等到许泽平制定了上值条例以后,他们跟着许泽平上了两日的值,也感受到了许泽平是个不拘小节的县令,自然而然也就去除先前的旧规矩。
许泽平摆手说道:“不了,今日我回去用膳。”
杨县丞促狭的打趣:“是啊,年轻人嘛,总是小别胜新婚。”
许泽平清了清嗓子,坏笑的回应:“杨县丞,你要是老不羞,本官就让你今年下乡过年。”
“小官知错了,大人您可要大人有大量。”
寒暄了两三句,许泽平领着小虎就出了府衙,往府邸的后宅方向走去。
府衙连接着府邸的后宅,许泽平为了节约时间,也习惯了抄近道。
许泽平看着奶白色的鲫鱼汤,有些惊讶:“程哥儿,哪里来的新鲜鲫鱼?”
鲫鱼豆腐汤,自然是要用新鲜活鱼才好吃。
程哥儿舀了一碗鱼汤放到许泽平的面前,一双猫眼弯弯,骄傲的说道:“还不是因为岭北有个好县令,这不,经常有百姓拿着钓上来的活鱼啊、逮着的活野兔子啊往这边转悠。”
许泽平一听就明白了,他追问的说道:“那可有给他们银子?这些人的生活都不是很好过。”
“给了,你放心吧。”程哥儿怕他难为情,又加了一句:“都是按着市面价给的,不会贪了百姓的这些好东西的!”
“祥儿,你果然是个妥当的好夫郎。”
程哥儿含羞的瞪了他一眼:“好好用膳,少说这些混账话。”
豆腐鲫鱼汤、岭北地三鲜、外加一道酸豆角,吃得许泽平肚儿滚瓜圆。
在外头这些时日,都没能够吃上一顿饱饭,今日算是吃满足了。
程哥儿瞧见许泽平这姿态,什么也没有说,就是默默的给他夹菜添汤。
等到午膳结束,许泽平缓了片刻,才醒神,这人果然不能够吃得太饱,不然就容易犯困。
缓过神来,许泽平才想起要与程哥儿说的正事。
“程哥儿,这秦、曹、赵三家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