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哥儿将宝宝生下来后,许泽平这颗悬挂的心才落到了实处,这也才有时间来翻看几年的夏收情况。
岭北县的水稻总收可以说是翻了一倍、土豆产量翻了三倍。
土豆本就是高产粮食,往年是因为干旱大部分秧苗被旱死了、且水资源补给的不及时才会造成低产。
今年的水转筒车问世,基本上解决了各村夏季干旱农作物缺水的问题。
去年水稻+土豆的总收是三万石,今年除去水稻产量的四万石、光土豆的产量就达到了三万石!
许泽平算是七万石的粮食,三成落实到府衙,也就是二万一千石粮食。
许泽平呼出一口气,七万石的税收能够达到大景一个中县的水平了。
上县粮食税收是十万石以上、中县粮食税收是五万石-九万石之间、下县粮食税收是五万石以下。
今年粮食猛涨的是小满镇,他们的粮食总收基本上可以与大吉镇持平了。
粮食产量最差的是小利镇,只比去年粮食产量增加了三分之一。
许泽平翻阅了一下县志,看到了小利镇与小满镇的类似的地势图,就知道了小利镇也是需要挖沟引渠的,他在纸上写下了团结渠三个字。
齐心渠的成功,让许泽平有信心帮助小利镇修建团结渠。
等到程哥儿出月子,许泽平打算下小利镇去考察实地。
看完了春收税收,他又掉头看起了岭北的商税...
经济的发展,最先拉动的就是房地产价值的暴涨,光是这项契税,就让岭北县衙库银涨了一万两的白银。
再是牙刷的利润,短短半年的时间,就给岭北县衙创收十万两白银!
许泽平还没有往下看,就明白为何杨县丞的腰杆子为何越来越直了。
衙门有钱,走出去自然不慌。
这几个月来,许泽平对于政务确实松懈了些,这让他对这些税收也只有个大致的了解...
最后瞥了一眼衙门的库银总账,十五万七千白银。
距离年底还有将近三个月,按照如今的进度,应该是达到二十万白银不是问题。
即使上交给国库七成,留在府衙的也还有六万。
按照如今发展速度,不出五年,岭北就能够成为远近闻名的富县!
办公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时间已经来到了午时。
许泽平起身活动活动筋骨,来到了午休的时间,他自然是要回家去陪他的亲亲夫郎。
许泽平回到家中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直奔主卧。
今日许泽平上值前,将程哥儿从产房抱到了卧室,正是开启了程哥儿坐月子的时光。
许泽平一进入内室,奶娘就低着头退出了卧室。
程哥儿则是红着脸,不吭气。
这气氛怎么如此微妙?
吵架了?
也不像是啊。
许泽平低头看了一眼摇篮中的大宝和二宝,也是安安静静的熟睡着,一切都挺如常的。
他凑到程哥儿面前,温柔的说道:“程哥儿,怎么了?”
程哥儿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撇开头,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有些涨胸了。”
听这话,许泽平显然是没有听懂程哥儿的潜台词,神经大条的说道:“那我去把大宝、二宝摇醒?”
程哥儿白皙的手指紧紧的绞着被褥,臊红的小脸低着头,艰难的说道:“不是...平平,你怎么这么笨。”
许泽平看着他这模样,慢了半拍的脑子终于转动了起来。
起身去将窗户的帘子放了下来,整个内室瞬间暗了下来。
透过昏暗的光线,许泽平能够清晰的看到程哥儿红的不成样的脸颊。
这事,好似比第一次房事来的更为的羞耻。
为了缓解程哥儿的紧张,许泽平表现的很自然,他坐到床边,放下床帐,俯身亲了亲他的额心,温柔的说道:“祥儿,放轻松,第一次当阿爹都是这样过来的。”
随即他解开衣襟的盘扣,露出绯红色的肚兜。
不得不说白色的肌肤,这冲击力让许泽平有些扛不住。
程哥儿孕中期的前两个月,二人还能够舒缓qing事。
到了后期,完全就是互助了。
这么一算,是真的有小半年没有吃到肉了。
许泽平眼色微微发暗,太阳穴的青筋明显跳动的很快.
程哥儿深知这是平平qing动了,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他的双眸,羞涩的呢喃:“不许看了。”
黑暗中,幽幽香气从程哥儿身上散发开来,这让种种缠绵时刻在许泽平的脑海浮现,让他的气息紊乱了起来。
许泽平炽热的手掌扣住了程哥儿白皙的手腕,微微带力,程哥儿整个人就被他扣在了怀中。
许泽平亲昵的将头抵在了他的发丝上,声音十分的沙哑:“别动。”
约莫片刻,许泽平才冷静下来。
然后在沉默中,完成了这场任务。
结束后,许泽平垂下眼睑,浓密的睫毛微微发颤:“等大宝、二宝醒来,就可以正常喂食了。”
程哥儿的声音犹如蚊音:“嗯。”
暧昧的情愫环绕,许泽平也不敢多呆,丢了一句穿好衣服,然后就狼狈出了内室。
程哥儿看着他狼狈的背影,才恍然想起自己的衣襟没有扣,颤抖着手将盘扣系好。
等到冷静下,他的脑海中仍然是刚刚那吞咽的声音。
闭上眼眸,白皙的手指绞着被褥。
他同样的难捱。
恰好,婴儿响亮的啼哭声响起。
伺候的小丫头秋月从外室匆匆的进入内室,秋月先是将床帘挂上去,然后转身准备去抱摇篮里的两位小公子。
却没有想到,程哥儿已经从床上下来,不熟练的将满哥儿搂进了怀里。
圆哥儿很好哄得,程哥儿只是摇了摇摇篮,他就安静了下来,只是闭着眼睛一直吧唧着嘴巴。
程哥儿知道这是饿了。
但是满哥儿,你不将这小祖宗抱起来哄,他是能够一直的哭。
程哥儿让秋月去叫奶娘,他自己这头,解开衣襟,将食物往满哥儿的嘴里一塞,他就不哭了。
小小的手有劲的抓着程哥儿衣服,然后就吭哧吭哧的吸食着自己的食物。
奶娘也来的很快,眨眼的功夫,她就跑了过来,将圆哥儿抱进了怀里喂食。
程哥儿在给满哥儿喂奶的时候,注意到了他耳垂上面有一颗粉色的小痣。
等到两宝吃饱又睡着的时候,程哥儿看了看圆哥儿的耳垂,惊讶的发现,也有一颗小痣。
不过圆哥儿的小痣在左边,满哥儿的小痣在右边,这样倒也很好区分他们了。
等到许泽平下值回来时,程哥儿特意跟许泽平提了此事。
许泽平一听,十分的欣喜,他开心的用手指点了点两宝的小脸蛋:“都说了耳垂有痣,吃喝不愁,我们的圆哥儿和满哥儿,真有福气!”
大宝还好,二宝察觉到在自己脸上作怪的手指,不舒服的哼哼几声,紧蹙的眉头好似在酝酿着大情绪。
许泽平哪敢在作弄?连忙收回了自己的手。
程哥儿笑着说道:“也不知道我们二宝这性子是随了谁,这么大的脾气。”
“小孩子嘛,都是这样。”许泽平此时就是个儿吹:“等日后开蒙了,再好好教教就是了。”
“饿了没?”许泽平看着摇篮中的两个红团子,越看越欢喜,直到秋天进来说可以用晚膳了,他才抬起头看向程哥儿。
产后,许泽平询问过大夫关于坐月子时产夫的饮食情况。
大夫说产夫的饮食依然要根据怀孕前的少吃多餐,一是为了宝宝进食,二是为了调整产夫的身体,等到出了月子,慢慢调整过来,就可以跟正常人的情况一样了。
程哥儿颔首:“有些饿了。”
许泽平就让秋天把餐食布置到主卧来,然后许泽平盛了小半碗米饭、又舀了半碗的鱼汤,将鱼肉剃了鱼刺放到碗里,又夹了些时蔬和豆腐。
“吃吧。”许泽平自然的将碗递给程哥儿,这才回到外室又端了一碗饭过来。
说实话,在大景二十年,这是许泽平第一次在家中干这么出格的事情。
不过也没有关系,反正阿爹和阿兄也不在,即使自己不坐在桌子上吃饭,他们也不知道。
他已经习惯了和程哥儿同桌用餐,不看着程哥儿,他总是觉得有些空空的。
用过膳以后,两夫夫又商量起了正事,就是关于两个宝宝的洗三礼。
这是他们的爱之结晶,即使长辈们都不在身边,他们也不会亏待了他们去,一定隆重的操办。
两夫夫一合计,决定将衙门几位同僚都要请了。
至于商圈,等宝宝们的满月礼,在风风光光的办一场,就一并请了。
这两日,夫夫二人也陆陆续续收到长辈寄过来的洗三礼。
柳淮之寄来一对赤金长命锁,希望宝宝长命富贵。
许泽礼夫夫分开送的洗三礼,许泽礼送的是一对如玉镯,希望他们事事如意。苏瑜姮送的是一对玉葫芦,希望宝宝富贵长寿。
许泽柔夫妇亦是分开送的洗三礼,许泽柔送的是一对平安扣,希望他们平平安安。丁一强也是送的一对长命锁...
清理着长辈们送给宝宝们的洗三礼,程哥儿笑弯了眼眸,他捏捏大宝的小脸:“你们呐,还真是不愁吃穿呢。”
除了许松山夫妇的洗三礼还没有收到,其他长辈的礼物都已经收到了,程哥儿也没有多想,只当他们的洗三礼应该是耽误了。
直到九月十六卯时,小虎匆匆从前院跑了进来,敲响了主卧的大门:“少爷、少主君,老爷和老夫人来了!”
许泽平倒是穿戴整齐了,正准备去洗漱。
程哥儿完全是还在睡梦中,被吵醒以后,夫夫二人诧异的对视一眼。
许泽平让程哥儿好好的躺着,他自己则是大步流星的向外院赶去,然后再前院看到了风尘仆仆的许松山夫妇。
“阿父、阿娘!”
看到一年多未见的父母,许泽平也难免酸了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