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天早上一起倒垃圾后。

程明和林静怡就经常在早读课后、正课开始之前的这段时间里在校园闲逛。

没有牵手这种亲密接触，只是手臂和手指偶尔会碰在一块儿。

静静地看着沐浴在晨光下的学校和打扫着卫生区的学弟学妹们。

若是撞上陈孜艺，她还会死皮赖脸地插足到程明和林静怡中间，隔开两人。

于是，在学校的单双杠旁、篮球场边上，小池塘前，都留下过三人一起的身影。

晚自习的课间，林静怡和陈孜艺霸占着程明的座位。

程明干巴巴地站在一旁等着陈孜艺回自己的座位。

哐哐哐——

隔壁教室传来桌椅倒地的响声，女生的尖叫声，噪杂的人声里还混杂着问候亲戚的粗话。

班级里的大部分人都跑出去看热闹，走廊闹哄哄的。

“隔壁怎么这么吵？”陈孜艺好奇地问道。

“可能是打架了吧。”

程明前世家庭经过巨变，没去在意别人的事情，只隐隐约约记得毕业之前发生过一件恶性的群体打架斗殴事件。

今晚打的应该是第一场，之后双方还会摇人，在学校外决战。

“都快毕业了还打架？不想参加中考了吗？”林静怡纳闷地问道，她实在是无法理解这群人的想法。

程明摆了摆手说道：“静静，这你就不懂了，就是快毕业了才打架啊，升学无望的学生也不怕什么处分记过和退学，直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啊，也可能是因为抢女人。”

初高中的打架事件最为频繁，尤其是初中生，三观未正、年轻气盛，再加上古惑仔之类电影的影响。

不说冲冠一怒为红颜这种经典桥段，上下楼梯时的磕碰一下，或是走路时不小心撞了一下，都会变成打架的导火索。

“程明，你不去隔壁看看吗？帮我们打探一下情报。”林静怡怂恿说道。

“无聊，男人打架没什么好看的，女人打架我才勉强看一下。”

最好是不穿衣服在床上打架那种。

不过女人打架那也是真的狠，指甲抓脸、扯头发，全是冲着让对方破相去的。

“女人打架？这样？”

陈孜艺伸手捏住林静怡的脸蛋，左右拉扯揉搓。

林静怡一脸疑惑，完全不知道陈孜艺想干什么。

“还是这样？”

陈孜艺侧过脸，一口咬在她的脖子上。

程明一时间也不知道该羡慕谁，原来他才是橘外人。

不对！

这哪里谁是羡慕谁的问题，这是当面被偷家了啊。

程明立刻分开两人，伸手护住静静说道：“喂喂，陈孜艺，你给我离静静远点，有本事冲我来。”

林静怡捂着脖子，一脸呆滞，还没反应过来。

不过女孩子本来就会亲密一些，她倒是没多想，但程明都快脑补一本书出来了。

“冲你来？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陈孜艺舔舐着红唇，露出如狐狸般狡黠妖冶的笑容。

“陈孜艺，你应该是喜欢男人的吧？”程明后怕地问道。

“谁知道呢？难道有规定我不能喜欢女人？”

陈孜艺因为小时候的那段打击，直接被掰弯，不喜欢男人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总之，因为陈孜艺一个小小的恶作剧，一切好像都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第二天，程明就从八卦的同学口中得知打架的始末，果然还是因为女孩子。

就很俗套的，两个男的都喜欢上了隔壁班的班花，甚至为了她干得头破血流。

但女生并没有因为他们的英勇选择跟谁在一起，而是请假在家备考，应该是没打算再来学校了。

过了个端午节，程明在家吃了妹妹包的肉粽子。除了外观不行，馅露在外头，味道还行。

等程明再回到学校时，也迎来了南明五中初三毕业生的最后一堂课。

班主任柳百肯开始发准考证。

老师每喊到一个人的名字，就让这个学生上台领准考证。

同时还会念出这个学生的考场和考场座位号。

“张佳佳，市五中，8考场，1号。”

张佳佳一听到自己在本校考试，还没得及露出得意的表情，就听到自己是1号的噩耗，立刻变成了一张苦瓜脸。

虽然她没有作弊的念想，也没有打小抄的打算，但还是不希望自己坐第一排。

正对着监考老师不说，还有在走廊游荡、神出鬼没的流动监考。

“林静怡，市一中，9考场，1号。”

“静怡，我们不愧是同桌，都是1号。”张佳佳同病相怜地抱着林静怡说道。

“程明，市一中，10考场，11号。”

林静怡回过头与程明对视了一眼，会心一笑。

考场众多，虽然没有同考场的缘分，但哪怕是同校、考场相邻也不错了。

程明也是现在才知道她和静静居然在同个学校考试，前世完全没注意到。

不过那时候也没有心情注意这些细节，中考前一天，程明还偷溜出家去网吧通宵了。

准考证发完之后，柳百肯在讲台上继续说道：“今天是最后一天课，大家有什么问题抓紧向各科老师问，老师们都在办公室里，待会也会到教室里来。”

“大家放在学校里的书和个人物品，尤其是贵重物品，今天之内一定要带回家，寄宿生先带回宿舍里放着，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们了。”

“明天学校会派人按考场需求将桌椅重新排放。到时候还放在桌子里的东西一律按不要的废品处理。”

“没打算回家的寄宿生今晚和明天都要在食堂里晚自习，不许偷偷跑到校外去玩，我会去点名的，打算回家的，记得到家后让父母给我打个电话，确认安全。”

寄宿生们顿时嘘声一片，他们还以为最后两天疯狂一下。

“对其他学校的考场不熟悉的，一定要记得提前去熟悉考场和环境，免得闹出找不到考场的笑话。”

“大家还有疑问吗？都可以提出来。”

柳百肯一一解答完学生们的疑问后，数学老师连章源来接棒了，说的无非是老生常谈的东西，以及中考和做题的注意事项。

“程明，陈孜艺，你们待会来办公室一趟。”柳百肯临走前说道。

这是要把没收的小说还给他了吧，也算是他和陈孜艺恩怨的起点。

“小说呢，我打算等你们返校回学校拿毕业证和毕业照的时候再还给你们，这里先跟你们说一声，免得你们心思不在考试上面。”

正如程明所猜想的一样，说的是小说的事情，不过还得再等等。

“真可惜，白开心一场，我还以为今晚有得消遣了。”

“你每天消遣我还不够吗？”

“唉呀，居然被你发现了，我的大玩具。”

“不过也到此为止了，马上毕业了，我们以后不会再见面了，可惜可惜。”

“你不是要和林静怡一起去一中吗？那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静静居然连这个也跟你说了吗？哪怕我们在同一个学校，也不一定会分在同一个班级的。”程明安慰自己说道。

“不，我们一定会在同一个班级的，你忘记了我是谁了吗？”陈孜艺得意地笑道。

“该死的特权阶级。”

对不起了，静静，我不能去一中的理由又多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