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太多花样，留给程黎和小怜吃饭的时间不多了。
看着满桌的美食，却无从下嘴，吃了蛋糕、炒面和其他几口菜，再喝一杯可乐就得走了。
程明也放下碗筷，先送她们去学校再说。
今晚看来得吃夜宵，不然饿得都睡不着觉了。
程明出去一趟再回来，发现楼下停着一辆出租车，老爸从车里走下，嘴里呼出浓郁的酒气，走路也有些摇摇晃晃的。
这是刚应酬回来？
程宏远扶着墙壁上楼，程明摸了摸鼻子，就默默地跟在后头，让他扶着老爸上楼什么的，他做不到。
程宏远一进门就问道：“刚开饭？我没迟到吧？”
“等你回家，我们都不用吃饭了，这么重要的日子也不知道把工作推一推。”黎英抱怨道，“还以为你最近有所改变了，结果还是老样子。”
程明倒觉得老爸变化很大了，若是以前，只会喝到烂醉如泥、不省人事，被朋友抬回家的。
“但工作也很重要啊，我不努力赚钱怎么养活我们这么一个大家庭。”程宏远张开双臂说道。
这是默认连姨和徐娟家庭里的一员吗？
嘛，也差不多就是了，但说出来就不一样了啊。
老爸胆子这么肥了？还是酒后吐真言？
老妈对这个可是相当在意的。
但连姨和徐娟在场，今天还是个特殊的日子，老妈肯定是不会当场发作的，先记在小本本上，看来复婚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我回来了。”程明后脚进屋说道。
“小明，怎么玩到现在才回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老爸板着脸训斥道。
啊，被老爸当做挽回一家之主的面子的垫脚石了，谁让他是家庭弟位的软柿子呢。
“我当然知道今天是徐娟的生日，我送小黎她们去上晚自习刚回来，我的碗筷没被收吧？”
“给你留着呢，快点来继续吃饭，这么多剩菜都不知道要吃几天才行，马上又是小黎的生日了，唉……”
黎英蹙起眉头，叹了一口气，这就是幸福的烦恼吧。
“咳咳。”程宏远尴尬地咳嗽两声，把手伸进西装内侧的口袋里，掏出一个有点皱的红包。
“叔叔工作忙，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你喜欢什么自己去买。”
“老爸，你好俗啊，就送这个。”程明吐槽道。
虽然很实用就是了。
“说什么呢，你不就喜欢我给你零花钱自己去买生日礼物吗？”
“这怎么行，我们不能收，平时都吃你们，住你们的，都没给你们钱，怎么还能收你们的钱呢。”连姨激动地站起身子说道。
也不能说完全没给，程明在偷偷收「房租」来着。
徐娟摇了摇头把红包推了回来。
“一码事归一码事，这是我给徐娟的生日礼物，这个面子要给叔叔吧？”程宏远坚决地说道。
“你就收下吧，不然你程叔叔都不好意思坐下来吃饭。”黎英说道。
程明也朝徐娟点了点头，她这才用双手接过红包，说道：“谢谢程叔叔。”
“我的一次性碗筷呢？”
程宏远问道，桌上咋没有他专用的碗筷呢，好几个月来他都习惯了。
“用完了，我没再买，你喜欢用一次性碗筷吃饭？”黎英反问道。
“我当然还是喜欢用正常的。”
谁没事想被当做外人啊。
“你以为一次性碗筷不用钱吗？你用普通的碗筷吃就是了。”
“哈哈，看来我今天还是沾了小娟的光。”
程宏远哈哈大笑地坐了下来，说道，“黎英，帮我把家里的酒拿出来，我敬徐娟一杯，祝她生日快乐。”
“满嘴酒气，都臭死了，还喝？”黎英捏着鼻子说道，“想喝酒别拿小娟当借口，我去给你煮碗醒酒汤。”
程宏远见黎英走进厨房，自己偷偷去把藏酒拿了出来，倒了一杯，和徐娟面前装满可乐的杯子碰了下，自顾自一饮而尽，起身说道：“你们慢慢吃，我在外面已经吃过一顿了，先去休息了。”
端着醒酒汤出来的黎英不见程宏远，问道：“小明，你爸呢？”
“回房间睡觉去了。”程明指着背后的书房说道。
“我好心给他煮了醒酒汤，他不喝就别想睡了，要是已经睡着了就不要再醒了。”
“啊啊……”
书房里传出老爸凄惨的尖叫声，不知道是被老妈用什么方式叫醒的。
老爸今天这全是错误示范啊，如果今天不是徐娟的生日，老爸估计要被老妈赶出家门，滚回新家睡了，努力全部白费。
黎英拍着手走出书房，说道：“你爸就是欠收拾，好了伤疤忘了疼，小明，你以后可不能像你爸一样。”
“嗯。”程明含糊地应道，他肯定不会像老爸一样。
但会不会比老爸还糟糕就不知道了。
这顿饭吃比以往都要久，饭菜都拿去热了两回，黎英和连颖都打开了话匣子，讲起往事。
“小娟小时候看到别的孩子有生日蛋糕，吵着说自己也想要，她爸爸就跟她说你乖乖听话，等你长大了就给你买，结果我和她都没能等到那一天……”
说着说着，连姨的眼里就含着泪光，当着徐娟的面没有哭出来，父母总是不想在孩子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
“你们等到了啊，就是今天，明年，后年，大后年……我们也要一起给孩子们过生日，做各种各样的蛋糕。”老妈抱住连姨的肩头说道。
徐娟在桌底下的小手揪紧裙摆，被程明看在眼里，侧头在她耳旁小声说道：
“是不是感动得想哭了？没关系，想哭就哭出来吧，我不会笑话你的，连姨只会露出欣慰的笑容，哪怕她哭了，也是高兴的泪水。”
徐娟偏过头去，不看程明，咬紧嘴唇，还是没哭。
饭后，徐娟主动地收拾餐桌，被老妈夺走手中的碗筷说道：“你去玩吧，或者去写作业，穿着这么漂亮的衣服。要是沾到油水就，这里交给我们就行了。”
老妈还朝着程明使了使眼色。
会意的程明拉起徐娟的手，说道：“我的生日礼物还没送给你吧，我们走吧。”
南明市的圣诞气氛不算浓烈，只有比较繁华的市区商街和大商场、超市才挂起彩灯、摆出一颗塑料的假圣诞树，在橱窗上贴上雪花贴纸，举办着圣诞促销活动。
精明的商人都不会错过这么一个捞钱的节日。
“徐娟，你猜我会送你什么生日礼物？”
徐娟兴趣乏乏地摇头。
程明指着花红柳绿的女性内衣店说道：“就是这里了，去挑几件你喜欢的吧，你不挑我就帮你挑了。”
老妈送外面的衣服裙子，那程明就送里面的，这一波配合堪称完美。
徐娟的内衣裤都比较老旧和不可爱的款式，也差不多该换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