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怡曲起双腿，轻轻地、慢慢地褪下黑色的连裤袜，丢在一旁，露出白皙细嫩的腿肉。
“让我来检查一下你的腿上还有没有伤疤。”程明义正辞严地说道。
“你的手好冰啊。”
林静怡拍了下程明的手背，抓着他的手夹在膝盖之间搓热。
害怕丝袜脏了，所以脱了。
害怕裙子和外套脏了，所以也脱了。
结果两人就只穿着内衣裤躲进被窝里，程明这边多一件长袖。
大清早地回到被窝里睡一个回笼觉也挺正常的。
“吃饱了就躺床上，迟早变成猪。”
“当个猪也挺好的，我天天被陈孜艺骂懒猪来着，呃……”
程明一时语塞，下意识就提了别的女人，这可是大忌。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陈孜艺确实是进入到了程明的生活中。
“怎么不说话了？孜艺没说错啊，你不但是一头懒猪，还是一头涩猪。”
在被窝里，程明的手也没闲着，检查着静静这段时间里哪里胖了，哪里瘦了。
“那你就是大白菜。”程明挠着林静怡的侧腹和咯吱窝说道。
“啊哈哈，很痒啊，别闹。”
林静怡夸张地扭着身子，发出银铃般的清脆笑声。
欢笑过后，面红耳赤的林静怡喘着气，程明从背后紧抱住她，膝盖贴着她的腘窝，弯起腿，两人就像是蜗牛一样缩成一团。
“静静，对不起……”
“欺负完我才说对不起，来不及，看招看招。”
林静怡转过身子，反手挠着程明的腋下。
程明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
“怎么了？遇到什么烦心事吗？”
“不是，就单纯地觉得对不起你。”
林静怡鼓起脸颊说道：“我不喜欢你说对不起。”
“你是说你去找叶媚的事情吗？我昨天在电话里不是说了嘛，是我默许的，我还希望你去找她呢，安慰她这件事情我不好出面，她尴尬，我也尴尬，要说心里完全不介意是不可能的。但也不能放着叶媚不管，我们毕竟是青梅竹马嘛。”
“你不会安慰她安慰到了床上吧？所以才说对不起的。”
静静的眼神突然犀利起来了。
“怎么可能啊！就坐在她家外面的藤椅上聊了会天。”
“坐你大腿上？”
“没有，不过和我约定了每周都会去看看她。”
“你们不是在同一所学校吗？需要特地去见她吗？”
“同校不同班，在学校里就算见面也只是眼神示意一下，不会主动打招呼的。”
“哦，因为你在学校里的是孜艺的男朋友，是得注意一下。”
林静怡故意在男朋友三个字加了重音。
比起陈孜艺，叶媚这边的事情确实像毛毛雨。
“对不起……”
“都说了你不许说对不起啦！纯心想气我吗？小明，如果孜艺比我早跟你表白，你会接受她吗？”
“你怎么和陈孜艺问一样的问题啊，当然是不会啦。”
“真的？陈孜艺各方面都比我优秀吧。”
“说起来，我当时想去二中读书，就是想避开陈孜艺来着，她保送一中了。”
“你想说我自作自受。咎由自取，把你要去二中的事情告诉陈孜艺了？我怎么知道那种仙女会看上你啊，失策了。”
“我比你更困惑。”
“好呀，得了便宜还卖乖。”
林静怡一口咬在程明的肩头上，留下深深的牙印后松嘴。
“满足了吗？”程明问道。
“当然没有。”
林静怡有些惆怅地说道：“我有时候是会觉得有点寂寞，你们都在二中，一中当然也有新认识的同学和以前的老同学，比如王蕾。但和她们的关系也就那样，说不上多好，学习任务很重，下课了就补觉，醒着就准备下堂课的东西。”
林静怡从程明的腋下抽出手，很自然地放在鼻尖闻了闻说道：“你身上有点汗味，昨天没洗澡吗？”
好在静静闻不出沈筱姐的味道，程明在刷牙洗漱时也把她掉在自己身上的头发捡掉了。
“没有。”程明直接了断地说道。
“就算天气冷了也不能这么懒啊。”
实在是没空去洗啊。
“要不要一起去洗澡，我家里有浴缸，勉强能挤下我们两个人。”
“才不要，沈筱姐和徐娟都在家呢，说是洗澡，但你肯定不老实。”
“说的我在床上就会老实一样。”
安分了一会儿的程明又开始乱动。
林静怡背过身去，双手伸出被窝，拿起织棒和已经绣了巴掌大小的围巾。
“你自己玩，我不陪你了，我要给小黎织围巾。”
“真是来织围巾的？”
“不然呢，谁跟你一样，满脑子只想着自己的事情。”
“自己玩就自己玩。”
奈何程明搞出来的动静有点大，林静怡的双手一颤一颤的，拿不稳织棒，还得重新数针脚，免得织错了，侧躺这个姿势也不适合织围巾。
“小明，你这样子，我都织不了围巾了。”
“真不想做？”
“不想！”
“好，那我就不做了。”程明抱着林静怡起身坐好，说道，“坐着更好织吧。”
“嗯。”
程明完全乖巧，一动不动，反倒是静静有些沉不住气、心神不宁。
织完一行才发现织错了，得拆线重织。
林静怡气呼呼地把织棒和围巾扔到一旁，再次转过身子，与程明面对面，双腿夹着他的腰。
“怎么不织围巾了？”程明故意问道。
“现在不是织围巾的时候。”
“我懂了，是背书的好时间，我去拿语文书。”
“小明！做你刚才想做的事……”林静怡弱弱地说道。
“刚才不是说不做吗？”
程明继续吊着静静，忍不住想调戏调戏她，看着纯洁的她自己说出羞人的台词，做出妩媚的动作。
“真是的，你太坏了！”林静怡抡起拳头捶着程明的胸口，说道，“衣服总不能白脱吧。”
作为认识了十几年的青梅竹马，成为情侣的他们的进展算是神速，先是蜻蜓点水的接吻。
然后是呼吸困难的深吻，再到互相抚摸身体，很多事情都是他们小时候做过的。
当然，那时候还没有这种意识。
完全只差最后的临门一脚了，程明也真佩服自己居然能忍得住。
也不知道新家的隔音效果怎么样，有吵到隔壁的沈筱姐和对屋的徐娟吗？
经验不足的静静还不会克制自己的声音。
不过他们真的能忍到结婚那一天吗？
需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啊啊啊，把床铺也弄脏了，怎么办？纸巾呢，纸巾，布条也好。”
慌张的林静怡趴在床上，臀部对着程明，找着纸巾。
纸巾远在程明的电脑桌上。
“用这个凑合一下吧。”程明拿起静静织了一点点的围巾说道。
“这个不行啦！而且是要送给小黎的，沾上奇怪的味道怎么行。”
“脏了就脏了吧，来，盖好被子，出了一身汗，别着凉了。”
程明拉着静静躺回被窝里。
“天气变冷，去不了秘密基地了呢。”
“嗯，等天气暖和了再去吧，那边四面漏风来着，也没有热水可以清洗身子。”
“但那边没人打扰。”
“静静，你会做奇怪的梦吗？”
“你是说那种梦吗？我才不会做啦！我又不是你。”
“不是那种梦啦，就是梦到自己在另一个世界里发生的事情。”
虽然静静家出事的时候，看她的表现就知道她没有「重生」的嫌疑。
但程明还是想问一问，会不会是后面才梦到的呢。
“另一个世界？”
“就像是平行世界，那个世界里有你，也有我，我们初三还是同班。但我们同桌的时候没有说话，直到毕业也没有说话。”
“诶，你做了这样的梦？”
“嗯。”
“你也太过分了，居然不理我。”
“你不也没理我吗？”
“那可是你的梦耶，都是你的想法具象化，还敢怪我。”
“就算是现实里，我们在同桌之前也没有说过话啊，也很少打招呼。”
“我可是女孩子啊，怎么敢跟你主动聊天啊，这种事情一般是男孩子主动的吧，而且你这么长时间没找我说过话，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我怕被说闲话嘛。”
“你怕什么啊，你又没朋友。”
“别说这么扎心的话，就是怕给你添麻烦，怕你被说闲话总行了吧，还怕被你讨厌，你已经从小时候的臭丫头长成大美女了，而我的话，就有点阴暗和普通吧，完全没有小时候那种孩子王的样子。”
“嗯嗯，多说点，这话我爱听，然后呢，你的梦就那么点吗？我们互相不理睬就完了，高中也没说话？”
“我们不在同一所高中，你在一中，我在三中。”
“没有我监督你，你就只能读是三中，你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大学呢？”
“你觉得在三中读书能考上什么大学，读南明学院都能被贴在红榜上。”
“我们的故事就没了？”
“咳咳，我们三十岁的时候在一起相亲了，你拉着我去民政局，恨不得当天跟我结婚领证。”
“凑不要脸！”
“你的梦有陈孜艺吗？”
“没有。”
这号人物是完全没交集啊。
“有叶媚吗？”
“也没有。”
自知其名，一直未见其人。
“有小黎吗？”
“有。”
“她不会那么轻易让我们结婚吧？”
“对，你们两个都快把我撕成两半了。”
“哼哼，我就知道，小黎现在还和你玩亲亲吗？”
“每天早上的话，会来一口吧，就贴上来，然后就分开了。”
“就这样？”
“嗯，就这样。”
“明明我在场的时候，恨不得把你的舌头吃了。”
“可能是你先吃的舌头，她就有样学样。”
“你们之间的事情可不能被黎阿姨知道了，她还怀着孕呢，可别气到她。”
“我晓得。”
“你真晓得就好了，小黎叫你和女朋友分手你也会照做的吧。”
“这还真不会，小黎也不会说这种话，别看她那样子，其实她还是承认你和我在一起。”
“这一点我当然知道，不然她也不会说出三个人一起，我来生孩子这种话，唉……”
“说起来，我们同桌那天，你为什么会主动跟我搭话啊？还跟我一起去了赵磊家。”程明好奇地问道。
“明明是你见到我，吓了一跳，一屁股摔在地板上，我好心伸手拉你起来，你却一直抓着我的手不放，使劲地占我便宜，上课还老盯着年轻漂亮的音乐老师看个不停，真的好涩到没救了。”
世界线居然是因为好涩而变动的吗？
咚咚咚——
“哥哥！哥哥你在里面吧，快开门，快点！我数三声。”
门外响起了程黎的喊声和暴躁的敲门声。
昨天程明没过去老妈那边吃完饭，可谓是疑点重重，夜里，老妈不会放妹妹一个人出门，所以等到了早上。
“等等，我马上就开门。”程明应道。
“怎么办，怎么办，小黎回来了，我就知道在你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林静怡顿时慌了，挣脱了程明的怀抱，先把毛线球、织棒之类的东西扔进床底。
最需要藏的是那些东西吗？
而不是自己吗？程明哭笑不得地想道。
把自己藏起来好像也不对劲，静静可是正儿八经的真女朋友，怕什么小姨子呢。
但光着身子确实影响不好，会教坏小朋友，还是得先穿好衣服。
虽然他们之前在静静家的床铺上，以及摩天轮上已经教坏了。
程明让妹妹等等，但她可不是会干等着的人。
有两道门，一道门锁了，另一道门只是关着。
哪怕这道门也反锁着，妹妹也会从天窗里爬进来。
程黎无暇去管沈筱，推开阳台门，扑鼻而来的便是一种熟悉的气味，狐疑地扫视着程明和林静怡。
林静怡匆匆穿好了长裙，脸色潮红、头发凌乱，连腰上的系带都来不及打结，内衣裤和连裤袜掉在了地板上。
程明倒是穿好了两条裤子，不过脖子上的草莓有点显眼。
程黎径直掀开被子，房间里的味道有浓郁了几分。
“你们有没有搞错啊，在人家的床上尿尿，多大人了啊！”程黎跺着小脚说道，居然直接偷家了，还在她和哥哥的爱巢上做。
程黎俨然忘了自己在静静家床上干过的事情。
这可不是尿啊，不，还是让妹妹当成尿好点吧。
“小黎，这是我的床吧，你的床在隔壁。”
“是我和小怜的床，勉为其难才让哥哥一起睡的。”
程明低声下气地说道：“是是是，我能睡床都要感谢你们可怜我。”
与其顶撞妹妹，不如顺着她的意。
“我和静静先去洗个澡吧。”
身上有点黏乎。
“也是呢。”
林静怡受不了程黎的目光，现在羞得只想找个洞钻进去，太丢人了。
程明和林静怡离开卧室，分别朝着一大一小两个浴室走去。
“静怡姐，你走错了，我们家的浴室在这边。”程黎拉着林静怡的手臂说道。
不知道是心虚，还是刚刚的剧烈运动过后有点累，林静怡就像人偶一样被程黎拽着走。
“那边也有一间浴室啊。”
“没浴缸叫什么浴室啊，这间浴室很大，三个人洗也绰绰有余。”
“三个人……这不太好吧。”程明嘴角抽搐地说道，他只觉得不妙，非常不妙。
明明是很让人羡慕的事情，明明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林静怡附和道：“就是啊。”
“有什么不好的，小时候不是经常一起洗吗？在大大的红色脸盆里泼水玩，好久没一起洗了。”
“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我们已经长大了……”
“哥哥你别再说废话了，快点去洗澡，浑身都是尿味，臭死了。”程黎堵着浴室门，捏着鼻子说道。
“是……”
两人在小黎的注视下，把刚穿上、还没热乎的衣服裙子扔在脏衣篓里。
“我来帮静怡姐洗头。”
“我来帮静怡姐擦背。”
程黎殷勤地说道，一反常态，乖巧得像是别人家的孩子，是被谁给附身了吗？
“轮到静怡姐帮我了。”
两人互帮互助，浑身都是雪白泡沫的场景很是和睦。
程明问道：“那我呢？”
“哥哥你自己没手吗？”程黎反问道。
“噗。”
暴击。
率先洗干净身体的程明还要负责给浴缸加水，后装的浴缸就是这点不好。
但程明也是第一个享受浴缸的。
浑身没进热水中。
啊，活过来了，不只是身体上的疲态，还有精神上的疲惫都得到了缓解。
先是小黎坐在程明怀里，然后是静静坐在程明的腿上，与程明面对面。
浴缸里的水大量溢出，泼在地上。
“三个人也太挤了吧。”程明说道。
“是啊，能请哥哥先出去吗？你已经泡了很久吧，该让给我们享用了。”
妹妹的嘴巴怎么跟吃了子弹似的，火药味这么浓。
虽说程明和程黎从昨天中午在静静家分开后，相隔蛮长一段时间没见了，又被她逮到他和静静弄脏床铺。
“我也这么觉得，小明有点碍事。”
就连静静都也被小黎的糖衣炮弹收买了。
话是这么说，但你们也得先从我身上起来吧。
程明被压着动弹不得，身体的知觉已经开始麻木了。
“那还是挤一挤吧，没有我这块石头压底，浴缸里的水会少很多的，你们泡着也不舒服。”
“哼，还算哥哥有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