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这一夜睡得十分难受，半夜里不知道醒来多少次，没办法进入深度睡眠，也不知道是第几次醒来，程明慢慢地睁开眼，看到窗外已然天亮，打了个哈欠从床上坐起。
若是平常，程明肯定想要再睡个美美的回笼觉。但今天实在没那个心思，都是因为这碍事的胡子。
小黎的睡姿一向很糟糕，此时把小脚丫搁在了程明的胸膛上，抱着程明的大腿，鲨鱼抱枕又滚到地板上。
小黎的两只脚，一只脚还穿着泡泡袜，另一只脚的袜子已经不知所踪，粉嫩的脚掌，小腿肚圆润白皙，大腿纤细得恰到好处。
年纪越小的孩子，睡觉姿势就越有创造力，超乎想象的那种，这是不是说明小黎一直没长大呢？
程明忍不住挠了挠小黎光滑的脚底板，小黎伸直双腿踹向程明的脸，不发出不情愿的哼哼声。
“小懒猪还不快起床。”
小黎在程明身上打了滚，从他的左侧滚到了右侧，砸在了小怜身上，像猫咪一样慢吞吞地坐起身子，揉了揉眼睛，嘴巴微微张开，打了个可爱的哈欠。
“程黎，重死了，快从我身上下来。”
被吵醒的小怜气得对小黎直呼其名，怒瞪着她，撅着小嘴，头发有些乱糟糟的。
“谁想坐在你身上啊！”
小黎吐了吐小舌头，爬到程明的身上，窝在他的怀里，缩起身子，还想睡个回笼觉的样子。
小怜一只手撑在枕头上，另一只手抓着程明的胳膊从床上爬起坐直，靠在程明身上，肩膀上的吊带滑落到手臂上，但没有多少胸脯肉可以露。
小黎和小怜都还穿着昨晚的圣诞老人套装，都睡得皱巴巴的了，裙子里则是真空的，程明倒是换了睡衣才上床的，胡子是取不下来，好歹把衣服给换了。
“早上好啊，你们两个臭丫头。”程明捏着小黎小怜的脸蛋，阴阳怪气地说道。
“哪里臭了啊，我看程明哥臭才差不多。”
小怜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身体倒是闻不出什么怪味来。
“就是哥哥才是最臭的，尤其是用的最多的这里，哥哥昨晚很晚才回来睡觉的吧？我和小怜都没等到你就睡着了。”
“去了这么长的时间，怕不是把妮妮当做圣诞礼物吃掉了。”
“是吃掉了没错。”
程明直言不讳，没有隐瞒。
“意料之中，妮妮昨天看了我们做了那么多好事，肯定自己也心痒痒的。不过我以为哥哥自己会把妮妮带到我们这边再吃掉，结果在那边就吃掉了，不怕暴露吗？”
“我也想啊，但妮妮不愿意，说是不想被你们打扰。”
“妮妮也太见外了，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不行，再次在她面前做的时候还是不带她，把她绑在椅子上好了，让她只能看着。反正除了小叶子应该没人会觉得那是奖励。”
“小璐也看了很多我们的好事啊，为什么程明哥这么爽快就吃掉了妮妮，却不吃我家的小璐呢，是她不够可爱吗？”
“白璐也很可爱了，不过太早吃掉她就看不到她各种娇羞的可爱表情了，说了那么多废话，差不多该给我卸妆了吧？这胡子搞得我都没办法好好睡觉了。”
“现在几点了啊？”小黎慵懒地问道。
小怜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说道：“已经八点半了。”
“不是说要去迪士尼吗？快要赶不上了，那边十点就开园了。”
小黎瞬间清醒，一边下床，一边把身上的圣诞服脱了，换上出行的便服。
小怜也抬腿下床，悉悉索索地脱掉衣服。
“十点才开园，这时间上不是很余裕吗？”
“去的越晚，排队时间就越久，我们现在去排队，估计都要中午才能进园了。”小怜解释说道。
“那我这胡子怎么办？”
“卸妆要很久的，哥哥还是等回来再说吧，不然等那么久，穆姐会生气的。”
“我知道了，你们就是故意的吧？昨晚叫你们起床也不起来。”
“毕竟哥哥太嚣张了，吃了这个又吃这个，也不怕吃撑了，不让哥哥吃点苦头都不知道收敛。”
“可你们也没阻止我啊。”
“毕竟连林姐姐都没阻止程明哥，我们这些非法上位的人不是更没资格了吗？总不能把后面的人的路给堵了吧，但让程明哥长点记性总是没错的，林姐姐也会夸我们做的好。”
“那我就戴着这么一串大胡子陪你们去迪士尼？不会被当成怪人吗？”
“哥哥扮演圣诞老人陪我们去不就好了。反正是圣诞节，街上肯定会有很多圣诞老人的。”
看来这惩罚游戏程明是不玩也得玩了，偏偏他昨晚脱了圣诞服睡觉，圣诞服一点也不皱，裤子沾了些许妮妮的血迹，混在了鲜艳的红色里。虽然有色差，但不细看是看不出什么差别。
三人慢吞吞地下了楼，周莉坐在客厅里看报纸。
“你们终于起床了啊，早餐我们已经帮你们买回来了，就是穆姐好像还没起床，没喊我们，我就让你们多睡一会儿了，她会睡懒觉还真少见。”
周莉和穆如馨同居过一段时间，她认为自己已经算是很自律的人。但比起成熟的成年人还是差多了，生活上受过很多穆姐的照顾，工作上更是得到了她的指点和教导，没穆姐引路，年纪轻轻的周莉肯定应付不来这么重要的工作，能力问题尚且不说，光是工作压力就让她喘不过气来了。
周莉也得知了穆姐的一些事情，对她更加尊敬和敬佩。
“怎么程明还是这幅模样，看起来像是要去街头卖东西和发传单的人，大老板这是要去打工体验生活了？”周莉戏谑地笑道。
“我被惩罚了。”程明无奈地摊手说道。
“是要好好惩罚你，不然你太无法无天了。”
周莉也是赞同惩罚的人。
戴着这胡子，程明都没办法好好刷牙洗漱，只能简单地过一遍，甚至连吃早餐都麻烦，用吸管喝豆浆倒是还好。
程明是最快吃饱的，应该压根没吃饭的心思。
“我去叫妮妮起床吧。”
程明还是没走正门，从楼顶天台走过去，途经穆姐睡觉的书房时顿了下。
要是被穆姐以为他昨晚留下来过夜了怎么办？
程明推开妮妮的卧室，她正甜甜地睡着觉，压着被子，兔子发箍放在了床头边上。
程明低头抓着胡子，给了妮妮一个早安吻，不过胡子还是把她给弄醒了。
“诶，小明，你昨晚没走吗？”妮妮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问道。
“是啊，没走。”
“骗人，我昨晚是一个人睡觉的，孤零零的可怜死了，又不敢去找妈妈，怕被她发现了。”
“现在还疼吗？”
程明伸手将妮妮从床上拉起。
“还有点。”
“能自己走路吗？”
妮妮下床走了两步说道：“慢慢走的话没什么问题，不能跑，然后我现在还想要。”
妮妮刚踮起脚尖搂住了程明的脖子，外头就传来了穆姐的声音。
“妮妮，你起床没有？”
“妈妈，我起来了。”妮妮不情愿地松开程明的脖子，朝着门口走去。
程明则是朝着床底钻去，怎么搞得他是小偷一样啊。
“你怎么穿着这种衣服？”
“小明送我的，好不好看。”
妮妮捻起裙摆，显摆地在穆如馨面前转了一圈。
“呸，不正经，快去换上出门的衣服，下楼刷牙洗漱，不然要来不及了。”
“哦，我知道了。”
躲在床底的程明看着妮妮的脚丫子在眼前走过，红裙掉落在地，正要爬出床底，却被妮妮的双脚挡住。
“小明，我妈妈可能会回来的，你再躲一会儿吧。”
果然，穆姐去而复返。
“妮妮，你可别睡回笼觉啊！”
“妈妈，我又不是当初的小孩子了。”
“就你，别以为……和我分开一段时间生活就算长大了，快点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