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我们要回去了。”老爸在门外喊道。
族谱已经读完，老爸已经把供品收回香篮里。
程明应道：“哦哦，我这就来。”
“小怜，虽然刚才说有点早，但还是祝你新年快乐，这是我给你的压岁钱。”
“诶，这我不能收。”
赵怜慌张地把红包推了回来。
“我们之间就没必要客气了，别把红包都弄得皱巴巴的。”
小怜家没什么亲戚，父亲的兄弟姐妹都夭折了，母亲跑了后，和外婆家的关系也闹僵了，老死不相往来。
小怜应该很多年没收到压岁钱了。
“谢谢程明哥。”小怜把红包上的褶皱抚平，说道，“程明哥，能把头低下来一下吗？”
“要跟我说什么悄悄话吗？”程明俯下身子问道。
外头的鞭炮声压根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阵一阵的，不靠近点确实听不清楚。
小怜在程明的脸颊轻轻一啄，拿起红包挡住微红的脸蛋。
“小明，再不走，我就留你在这边过年了。”老爸不耐烦地喊道。
“来了来了，大年初二要是没地方去的话就来我家做客吧。”
“嗯。”
虽然不是嘴巴，但这也算是一个微小的成就吧。
老爸载着程明回到家中楼下，程明没直接上楼，而是接手过摩托车说道：“老爸，我去一趟朋友家，马上就回来。”
“别在外面玩过头了，年夜饭还是要在一起吃的，别惹你妈生气。”
“老爸才是要注意一点，别再惹老妈生气，少喝点酒。”
“去去去，我平常应酬喝得都快吐了，过年才懒得喝。”
程明专门去了趟好佳基，店面已经关了，程明从后门进去的。
巧云姐正在准备年夜饭，铃音和铃钰倒是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等候。
沈筱姐双手抱肩，托起胸部说道：“程明，我就知道你今天会给铃音和铃钰压岁钱，在这等你半天了。”
“咦，我的意图这么明显吗？”程明反问道。
沈筱挥了挥鼻子说道：“身上一股香火味和柴火味，刚从小怜家回来吧？”
程明的手掌上还残留着佛香留下的红痕。
“猜对了，沈筱姐是我心里面的蛔虫吗？”程明打了个响指说道。
“我可是你的秘书，不了解上司怎么行。”
铃音和铃钰跳下椅子，拉起程明的左右手，伸出小手说道：“小明小明，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铃音、铃钰，不能这么没礼貌。”詹巧云板着脸说道。
“没事没事，小孩子就应该这样，该皮的时候皮一点，该乖的时候乖一点就好了，叫我哥哥我就给你们压岁钱。”
程明的嘴脸显露无疑。
“那我们不要了。”
“不要了。”
小小年纪就学会欲擒故纵了，长大了还了得。
“不叫就不给你们了，我只喜欢听话的小朋友。”
程明可不会轻易妥协。
“小明哥哥……”
铃音扭扭捏捏地叫了一声。
铃钰倒是大大方方，虽然铃音开朗了不少，但从一些小表情上还是能分辨出谁是谁。
离开好佳基，沈筱也拿出几封薄薄的红包递给程明。
“你和小黎、静静、徐娟和小怜她们的份，你把我转交给她们，份额不大，就当做是一份心意。”
“包红包没超出自己的经济承受范围吧？”程明担忧地问道。
沈筱每个月从程明这边拿的工资有半数都还给程明了。
“别小看大人啊！我在这边吃住都在自己家，还是能攒下不少的，实在不行还能在好佳基免费吃一顿高热量的食物，就是吃多了容易胖。”
“沈筱姐，明年好好干活，一起努力，赚更多钱。”
“你就知道压榨我。”
“放下，榨不干你的。”程明瞄了一眼沈筱姐的胸部说道。
“你喜欢小孩子吗？”
“放心，你在我眼里也是小孩子，没大到哪里去。”
就是个身材比较丰满和高挑的大丫头罢了。
“别老想着调戏我，否则我叫小溪来治你。”
沈筱掐着程明的脸蛋，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直接摁着程明的后脑勺，将他的脸埋在胸前。
程明回抱沈筱，仰起头，朝着她的脸吹着热气说道：“呼呼，不用沈溪姐出手，沈筱姐现在已经把我治得死死的了。”
“痒死了，快回家吃年夜饭去吧，小屁孩。”沈筱推开程明说道。
“你也一样，大丫头。”
沈筱背着程明走了几步，回头朝他吐了吐舌头，拉下眼皮，做了个鬼脸。
静静和任阿姨真如程明所说的那样，来他们家吃年夜饭，只有林叔叔一个人回去应付繁琐的大家族。
不会去肯定会被说的，但任阿姨和静静对他们都没太大的好感，以后多和娘家来往就是了。
为了今晚的年夜饭，家里还特地换了张大的餐桌。不但能坐下所有人，还能留出一两个座位，多摆几幅空碗筷，让老祖宗也能坐下来吃两口。
一家人团团圆圆热热闹闹的，程明有着一种全身心都满是喜悦的温馨幸福感。
这种感觉，程明许久不曾感受到。
前世，父母离婚后，有连姨和徐娟在的时候，还算有点年夜饭的味道。
她们走后，赵磊出事，程明每年几乎都只和小怜一起过，前几年生活拮据，更是随便，煮一包速冻水饺就差不多了，后面才慢慢有了仪式感。
老爸说了不喝酒，结果一看到任阿姨带过来的自酿米酒又忍不住了。
还得由程明送静静和任阿姨回去。
林静怡摆着手婉拒道：“程叔叔已经给过我红包了。”
“他是他，我是我，能一样吗？”
程明没那么多亲戚在联系，每年的红包收的少，大部分都是自家爸妈给的。
所以也没有把父母会红包收走再包给其他小孩的惨痛经历。
“小明，徐娟，你们今晚留在这边睡了，大过年的总不能分开，挤一挤还是没问题的。”老妈发话道。
“那我睡哪里？我可不想和老爸一起睡啊，还一身酒气。”程明嫌弃地说道。
“你睡小黎房间，小黎和我睡。”
“不行不行，我睡相不好，怕把妈妈肚子里的弟弟压到。”
“都还没生呢，就弟弟了。”黎英无奈地扶额叹道，“唉，那你们两兄妹挤一挤吧。”
“好耶，又能和哥哥一起睡了。”程黎原地起跳大笑道。
说的昨天没一起睡似的，但在老爸老妈面前能不能收敛一点啊，很容易出事的。
虽然过年期间应该是不会打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