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个卖盗版小说的书摊，黄色书皮，作者是黄易。但书名和里面的内容却不是黄易，而是网络上的小说。
很多第一次接触网络小说并不是在网上，而是在这黄色书皮的盗版书里，依旧是通过纸媒。
除了小说外，还有暴露的泳装写真集和周易之类的书。
心虚的程明极力想掩饰，好在陈霓裳的注意力全在所谓的小黄书身上，这边翻翻，那边看看。
“这可不是小孩子该看的，小屁孩一边去的，你是她哥吧？还不快把你妹妹带走。”摊主摆了摆手说道。
“我要买这个。”陈霓裳随便挑了本顺眼的，封面有精灵图案的书说道。
“真要买这个？”
“嗯，就要这个。”陈霓裳死死地抱着小黄书。
程明付了钱，嘱咐道：“要买可以，但是你绝对绝对不能被你妈妈和大奶奶发现，知道了吗？”
虽然程明还不知道书里的内容是啥，带不带颜色，反正不是小学生该看的内容。
“知道了，这就是我们的小秘密。”
“那我把这本书当做我送给你的礼物可以吗？”
“唔，不行，这是买的，不是你自己做的，没有心意，我明天不去吃麦当劳了，就当做是那个的补偿好了。”陈霓裳精打细算地说道。
“如果我请你吃铃音铃钰家里的薯条汉堡呢？”
“真的？”
陈霓裳激动地从原地跳起。
“唔，得看你的妈妈和大奶奶同不同意，我这边有一个正当的理由。”
“大奶奶肯定会同意的，她那么疼我。但我妈会找借口阻扰我，我们快回家吧。”陈霓裳拉着程明的手，朝着家里的方向跑去。
“你先把书藏好啊。”
两人出门都没带书包啥的，站在家门口，陈霓裳把小说塞进了上衣里藏起来。
但她的小肚子完全藏不住有点厚的小黄书，书角顶起了衣服，方方正正的，一看就藏着东西。
“换你的肚子藏。”
“嘶……”
陈霓裳反手就把小说塞进衣服里头，冰冷的书本与程明的肌肤来了个亲密接触，就不能塞在外套和毛衣的那一层里吗？
先回程明的客房把小说藏在枕头下，陈霓裳推搡着程明的后背催促道：“快点快点。”
“要不等晚饭的时候再说？如果你的太奶奶不在场的话，就没人站在我们这一边给我们说话了。”
“有道理。”
陈霓裳踢掉鞋子，跳上程明的床铺趴下，抽出枕下的小黄书，惬意地晃着小腿。
没看几分钟，她就跑了，拿了铃音铃钰送给她的拼图在程明床上玩。
拼好之后，又拿了几个动物布偶和芭比娃娃以及小黎的鲨鱼手套，自娱自乐地玩起了角色扮演。
最后，鲨鱼把所有人都吃光了。
玩累了，陈霓裳倒在一堆玩具里睡着了，程明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床铺，给她盖上被子。
晚餐的餐桌上，陈霓裳的小脚踢了踢程明，用眼神示意他。
“那个……我想让妮妮帮我拍个电子辞典的广告，过一段时间会在央视的少儿频道和我那边的地方台上播出，我闲着无聊，在电子辞典上搞了个编程软件，还和文曲星公司签了半年的合同。但我有一些自己的想法在文曲星上无法实现，就决定自己和别人合作建了个公司。”
“这丫头不行的，算了吧，她哪有演技什么的，你找个有名气的童星吧，要不我帮你介绍介绍，我倒是认识几个。”
“妈妈你看不起谁啊，我在学校里还演过舞台剧呢。”
“你演的不是一动不动的树吗？”
“不需要演技的，就几秒钟的广告，很简单的，主要是想表现出小孩子的天真和可爱，演得太做作反而没有想象中的味道，在三月份之前能完成样片就行了，片酬也会按照市场价给的。”
“其实我找妮妮来做这件事情，也是想让她和铃音铃钰她们见一面，她们自从上次分别之后，都很想念对方，一直没有机会见面。既然没有机会，我就想给她们创造机会。”程明如实说道，他确实是这么个想法。
“摄影棚是在南明市吗？”
“在西江省会来着。”
“奶奶你没人照顾不行的吧？你这身体也不能一直出远门。”
“不要拿我当借口，我还没老到需要你贴身照顾，我就在家里待着，我看挺好的，多出去走走，和同龄人一起玩，你们到时候就和陈兰和唐牧一起去西江一趟吧。”
“好耶，最喜欢大奶奶了。”陈霓裳欢呼道，钻进大奶奶的怀里，左右蹭着脸颊。
“虽然奶奶已经答应你了，但我这边还没同意呢，你必须要跟我约法三章，我才带你去西江，首先，吃饭的时候不能挑食。”
穆如馨竖起一根手指头说道，“然后，明天的期末考给我好好对待。要是考砸了，一切免谈，寒假作业在年前给我做完。”
“保证完成任务。”
“那先把碗里的青菜给我吃了，别偷偷夹给小明。”
这件事情的进展比程明想象中的还要简单顺利，意外地没问程明的公司到底存不存在。
到底是她们信任程明的能力，还是对于高中生开公司这种事情见怪不怪了呢，或者两者都有。
泡过热水脚的程明正打算睡觉，穿着鲨鱼睡衣的陈霓裳跑进屋里，捧起小说说道：“小明，你快读小说给我听。”
“你看不懂吗？还是说这本小说文绉绉的，用半文言文的形式写的。”
“全是字，一张图都没有，看起来好无聊。”陈霓裳撅起小嘴说道。
“你明天不是要期末考，不复习一下吗？就不怕考砸了去不了西江吗？”
陈霓裳自信满满地说道：“完全不怕。”
陈霓裳爬到床上，钻进被窝里，坐在程明的怀里，“你下午看到哪里了？”
“第三页。”
“这不是完全没看吗？咳咳，那我开始读了。”程明清了清嗓子说道，他这是有多少年没读过睡前故事了，好像妹妹长大之后就没有了。
“小明，你想我姑妈了吗？”
“当然想她了。”
陈孜艺在圣诞新年的假期里本想回国一趟，后来想想就算了，她现在还没到放松的时候。
虽然英语和德语有相近的地方，蛮多词汇有共通。
但英语特别好的陈孜艺结果入门德语时有过一段时间的混乱，英语发音特别重，或是跟英语搞混。
“新年的时候说不定会回来。”
“会回来就好了。”
“是啊。”
到时候再去小汤山泡个温泉。
“糟糕，这一段的描写有点不妙啊……”
正当程明考虑要不要继续读下去的时候，低头一看，小家伙脑袋一歪，已经睡着了。
也不知道她来自己房间睡觉这件事情跟妈妈说了没有，估计是没有，免得陈霓裳明早又被打屁屁，程明正打算抱起她下床。
门外就响起穆如馨的声音。
“小明，妮妮在你的房间里吗？我刚去洗了个澡，这孩子就不见了，本来是想让她和大奶奶一起睡的。”
“在，她已经睡着了，我正想把她送回你房间里。”
“她和你一起睡觉会碍事吗？”
“不会。”
倒不如说程明不抱着什么睡觉还不舒坦呢。
“那就让她睡吧，她爸今晚要回来了，我去机场接他，妮妮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