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弟，你们到火车站了没有？”
何莲要和导师和学长学姐们一起坐火车回去，钱岚则跟她一起。
“我们在机场这边。”
“什么？你们要坐飞机去燕京吗？太狡猾了，我也想坐飞机啊，何莲你也来说见色忘友的学弟几句。”
钱岚把手机递到何莲嘴旁。
“你可以坐飞机回去啊，退一下火车票，再打车去机场买张机票就行了，时间应该勉强赶得上。”
“我有那个钱早这么做了，不对，我可是为了陪你才留下的，你却要赶我走，好狠的心。”
钱岚嘤嘤嘤地揉着眼角假哭。
“别装了。”何莲没好气地敲了下钱岚的脑袋瓜子。
“注意安全，看好行李之类的，但有学弟陪着反而让人安心，就这样，之后到了再联系吧。”
“嗯，学姐们也是。”
“学弟，之前和你说的事情别忘了，我到时候再联系你。”钱岚压低声音说道。
还真的要做啊，程明还以为钱岚消沉萎靡一段时间后就此作罢了。
但不能和学姐们一起乘坐火车确实有点小小的遗憾，日后有机会再补上吧。
这是温舒雅第一次离开魔都，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坐飞机，有太多的第一次了。
刚上飞机的时候兴奋异常，但劲头过去后，倦意便如潮水般涌来。
程明和陈孜艺也在飞机上补了一觉，脑袋有些沉，身体有些虚，恨不得再睡一觉。
程明此行的行李不少，大部分是伴手礼，陈孜艺的外婆那份自不用说，别的还有老吴啊，老朱也托程明给他的老同学和校友送点东西。
家里头多了一个生面孔的中年女性，穆如馨不再当家庭主妇，妮妮和外婆还是得有人照顾。
老人家难免会遇到各种意外情况，妮妮去上学时，家里多个人总是好的。
就雇了个信得过的人来帮忙，她的老公给妮妮的爷爷当司机，认识多年。
儿子也是托了点关系才上了好点的高中，算是一荣俱荣的关系。
与陈孜艺的外婆打过招呼，还给她介绍了温舒雅，身体不便，以及要参加颁奖典礼的事情都说了。
程明没有当初的紧张，多多少少能明白她老人家的喜好。
温舒雅这种身残志坚、努力向上的女孩子是老人家欣赏喜好的，拉着温舒雅的小手说了很多话，把她吓得不轻。
“魔都啊，我当年还在那地方干过八年，你是福利院的孩子，那时候真禅法师还没圆寂，院长的身体还好吗？我负责妇女儿童等工作时与他们有过交流，还去过福利院探望孩子们，说不定那里面就有你，都是快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你还是个小丫头。”
“院长的身体还不错，就是我们这些孩子总是让她操心，福利院也搬了个更大更好的地方，各种设施设备都慢慢跟上了。”
“很好很好，我留下的摊子有人接着干就好。”
虽然程明知道陈孜艺的外婆来头不小，是不可明说那种，但好像比程明想象中的还要强。
程明去门口等放学的陈霓裳回家，远远地就看到她背着一个大书包，双手抓着书包肩带，一路蹦蹦跳跳、左顾右盼的。
看到程明，妮妮双眼放光，拔腿朝他跑了过来，书包里的书本和铅笔盒哐当作响。
“小明！你怎么来了？”
妮妮一头撞进了程明的怀里，体力不支、睡眠不足的程明险些没站稳，没接住这丫头，好在背后的陈孜艺撑了他一把。
“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啊？铃音铃钰还要上学，没和你一起来吧？明明她们的妈妈上个月都来了，唉……”
妮妮蹙起眉头，长叹一口气，小小年纪便如此多愁善感。
程明拉着妮妮的眼角，抚平额上的褶皱说道：“妮妮，你看我把谁给你带回来了，当当当。”
配着程明嘴里的音效声，躲在程明身后的陈孜艺跳了出来。
“妮妮，好久不见啊。”
“哇，是姑妈。”
妮妮又一头撞进了陈孜艺怀里，这回换程明撑着陈孜艺的身体。
“我倒是更希望你叫我姐姐，姑妈这称呼显得我好老啊。”陈孜艺苦笑说道。
“可姑妈就是姑妈啊。”
“妮妮，我没骗你吧？我就是说到做到的好男人。”程明拍着胸膛说道。
“别把功劳都揽到你自己身上，明明是我自己回来了。”
“我们快去看小黄书吧。”
妮妮分别牵起程明和陈孜艺的手，朝着屋里跑去，喊了一声：“大奶奶，我回来了。”
“都怪你教坏了妮妮，要是被她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知道，你就完蛋了。”
“你不也在一旁煽风点火吗？”
“反正都是你的错，你以为我的事情暴露你就能好过吗？”
“横竖都是死，我已经无所畏惧了。”
“不过你这么有利用价值，我们家才不会让你死呢。虽然这么说很没有人情味，但大家族和派系要存续下去就免不了利益交换。”
“那我得再加把劲才行。”
“小明上一次读到这里，继续读吧。”
妮妮坐在程明怀里，翻开书中一处折纸的地方。
确实是她上次睡着的时候读的地方。但下面那一段就是少儿不宜的片段。
“快读啊，愣着干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陈孜艺催促道。
“这不太好吧。”
“要不，我读一段，你读一段。”
“好。”
但陈孜艺非常的狡猾，一碰到危险的字眼就停顿，让程明来读，危险过去，然后就抢读。
“小明读了好多小白兔啊，小明很喜欢小白兔吗？”
“是啊，我不但喜欢小白兔，还喜欢大白兔。”
等到保姆来叫他们吃饭，程明才得以解脱。
“啊，有一个没见过的姐姐。”
妮妮这才看到温舒雅。
“你好，我叫温舒雅。”温舒雅一脸微笑，微微颔首，转头就狠狠地瞪着程明，把她一个人丢在这边确实不好。
“为什么她是姐姐，我是姑妈啊。”
陈孜艺升起挫败感。
“她该不会是小明的另一个女朋友吧？”
程明连忙捂住的妮妮的小嘴巴，只能希望童言无忌，没人放在心上。
“当然不是啊。”
至少现在不是，也不知道妮妮是怎么说出这话的。
陈兰是在午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才风尘仆仆地赶回来。
“对不起，对不起，会议延长了，这次讨论的内容比较多，小明和小艺已经回来了。”
“陈阿姨好。”
程明拘谨地打招呼，陈孜艺的外婆虽然曾经身居高位，但如今不再锋芒毕露，而陈兰正值事业上升期，气场强大。
“这次回国不在计划之中吧？”
“我不会荒废学业的，而且我也有很多的收获，又不是单纯回国享乐的。”
陈孜艺对这次大会的总结信手拈来，不擅长的部分由程明代为补充。
“学科交叉啊，这在各行各业都是一个新颖的课题，或者说不得不做的事情，我们这边更是如此，硬件和软件都是国外的。但这种事情也急不得，小明在上大学之前好像就搞了很多事情，不去查还真不知道，未来科技风风火火的，已经被我家那位当做宝供着了，小艺和小明没在谈恋爱吧？”
突如其来的质问让程明差点把饭噎着，剧烈地咳嗽着。
“小明就这么喜欢姑妈吗？”
妮妮还给程明补了一刀。
“怎么可能啊！妈妈你在说什么啊，这种玩笑可不能乱开。更何况小明都有女朋友了，他们上同一所大学，感情好着呢。”陈孜艺故作镇定地解释道，桌下的双腿都在颤抖。
“说的也是，我只是担心有心之人去深挖这方的关系，其实不难查到小明控股多少。如果是女婿与岳父的关系，不管是公司，还是官场那边都会让人觉得你们不干净，当做把柄。”
陈兰就回来吃一顿饭，就急忙忙回公司了。
“我妈什么意思啊，说的我只能当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似的。”
回到卧室里的陈孜艺气呼呼地鼓起脸颊，双手抱肩，跺着脚。
“难道说我们的事情暴露了吗？”
“谁知道呢，反正木已成舟，你和我的关系到死都不会变的。”
陈孜艺踮起脚尖，啄了下程明的嘴唇。
“小明和姑妈真大胆。”
门开了条小缝，有个小家伙捂着脸在偷窥，看来他们的保密工作完全不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