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怎么连徐娟也来了？”程黎纳闷地问道。
“一起学习啊，徐娟和我跟静静都是同级生。”
“你们靠得也太近了，分开一点。”
程黎钻进程明和徐娟中间，物理隔开两人。
是错觉吗？哥哥和徐娟之间的气氛好像有点不一样，但从两人的表情上看不出啥异常。
程明载着两人来到静静家，穿着及膝长裙的静静开门迎接。
“早上好，请进。”
林静怡越过程明和程黎，看到后面的徐娟，有些错愕，但也在意料之中。
林静怡的头发柔顺、刘海上别着发卡，隐约飘来少女的清香。
与她相比，程黎和徐娟就有点不修边幅和随意。
程黎有好几根睡得翘起的呆毛，长发披肩，徐娟则束成简单的马尾。
在家里还穿的这么漂亮，特意精心打扮，肯定是在勾引和诱惑哥哥。
四人围着茶几席地而坐，林静怡与徐娟坐一侧，程明与程黎坐对面，程明和静静又呈对角，离的最远。
任梅端上水果拼盘，感慨地说道：“家里已经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小黎，这是我专门给你准备的习题，记得给小怜一份。”
“静怡姐，我真是谢谢你。”程黎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我出门一趟，你们要好好读书学习啊。”在玄关穿鞋的任梅回头喊道。
好，大人已经不在家了。
就没必要装好孩子乖乖学习了吧？
程黎停下笔观察四周，静怡姐在教徐娟，哥哥也在认真做题。
有没有搞错，真的在学习啊，一定是装的，糊弄她的，坚持不了多久。
程明和林静怡没有同时消失在程黎的视野中，上厕所也没有在一起。
“累了。”
程黎摔笔，整个人像是断线的风筝一样，身子朝着程明所在的方向倾倒，先是靠在他的手臂上，再一路下滑，枕着大腿。
程明伸手挠了挠程黎的下颚，仿佛在逗自家的猫咪玩。
算了，这样也挺好的，姑且算你这个女朋友有自知之明。
程黎举起手臂摸着程明的喉结玩。
临近中午，任梅说道：“你们留下来吃个午饭再走吧，我把菜都买好了。要是你们不帮忙消灭，就要浪费掉了。”
“好啊。”
程明一口应下，他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老爸会在家吃午饭，倒也不用老妈一个人寂寞。
直至也不见得林叔叔人，程明问道：“林叔叔又在周末加班？”
“省城出差去了，有一个桥梁项目让他去给点意见，一般人碰到这么大的事情，都会请个病假在家休息一阵子，没病也要装病，他倒好，完全闲不下来，每天照常上班。”
任梅摇头叹道，“要不是因为这档事情，你林叔叔他还保持着全勤记录呢。”
“身正不怕影子斜，本来就是无妄之灾，借此机会好好表现一番，说不定还可以升职呢。”
程明倒是相当乐观，市建局乃至市政大换血。
省里下调来镇场子、收拾烂摊子的大将是少数，而且省里的位置也空了出来。
在这次案件中表现清廉的官员肯定会有奖励的，开完会后，正式的任命下来，就能向前迈一步。
“他不是个当领导的料，现在这样就好。”
午饭后看了会电视才再次进入学习状态，程黎抱着程明的手臂左右摇晃，囔囔着要回家睡觉。
“在这里睡不行吗？”程明反问道。
“我这个人认枕头，没有鲨鱼抱枕就睡不着。”
平时也没见你那么挑剔，在山上都睡得呼呼响。
“除非哥哥陪我一起睡。”
“去我房间睡吧，你们两个在这里太吵了，打扰到徐娟学习了。”
“徐娟没那么容易受外界干扰的。”
“安静的人才更喜欢安静。”
林静怡把程明和程黎两兄妹赶到房间里。
程明生怕程黎在陈孜艺房间那样到处乱翻。
要是把套套给挖出来就糟了，程明可不想解释那玩意的用途，索性直接搂着她躺好，不让她乱动。
提议来午睡的程黎在装睡，程明却先一步睡着。
肯定会趁我午睡的时候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吧？
今天我可是早有准备，睡了个饱。
来了！
脚步声临近，程黎明显感觉到了光亮被挡住，有阴影笼罩在自己的脸上。
程黎睁开双眼，想要捉奸，逮个正着。
温润的嘴唇却落在自己的额头上。
“呃……”
“小黎，我把你吵醒了吗？抱歉，看你的睡相太可爱了，就忍不住想亲你一下。”林静怡双手合十说道。
程黎的小手搓着额头，怒瞪着林静怡。
故意的？发现她在装睡？
“这么讨厌我吗？我以前可是经常亲你脸颊的，还给你换过尿布、擦过脏屁屁呢。”
林静怡是想和程黎打好关系，尽管她知道没那么容易。
“哼，就算你说这一些也没用，我才不会把哥哥让给你。”程黎扑倒在程明身上说道。
“我没有抢走小明的意思啦，你的哥哥永远是你的哥哥，只不过他也是我的男朋友！”林静怡掷地有声地说道。
“女朋友了不起啊！”
程黎对准程明的嘴巴啾一口。
林静怡连忙抓开程黎说道：“小黎，你在干什么啊！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不能干这种事情。”
“我在给哥哥疗伤。”
“疗伤？过家家和医生游戏也不是这么玩的啊。”
“静怡姐之前不是把哥哥的嘴巴咬烂了吗？靠着我的唾液才把哥哥的嘴巴治好的，伤害哥哥的人才不配当哥哥的女朋友。”
“那件事情我在反省了，但是小明嘴巴里的新伤是怎么回事呢？该不会是你咬的吧？”林静怡揉着程黎的太阳穴问道。
“是又这么样？凭什么就你能咬，我就咬不得？我可是妹妹，离哥哥最近的人懂吗？”
“我就说小明的嘴巴怎么好得那么慢，就因为你是妹妹才不能咬啊！兄妹是不能结婚的，你也是初中生了，这点道理应该懂得吧。虽然你可能还没上到遗传学那一课，但近亲繁殖的孩子有很大概率畸形和先天疾病。”
林静怡一本正经地说道，她是真的想纠正小黎从小到大的错误思想。
“那不结婚、不生孩子不就好了。”
“你认真的？程叔叔和黎阿姨肯定是想要抱孙子和外孙的吧？小明肯定也想留下自己的孩子，这个任务就由我来……”林静怡摸着小腹说道。
“嗯，生孩子和结婚的人物就由你来吧，我才不想生小宝宝，谁稀罕谁生去。”
“诶？”
林静怡一脸错愕。
前一秒还是想抢走哥哥就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的气势，下一秒就认同她了？
“但是我要和哥哥在一起。”
“在一起？你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
“我说的是这种在一起。”
程黎伏在程明的身上，又啄了一下他的嘴唇。
“都说了这种事情是不可以的啦！”
“看来你不适合哥哥，哥哥应该换一个能接受我和哥哥在一起的女朋友。”
“那种女朋友不存在的吧？”
“这可说不定呢，陈姐姐可是连哥哥有女朋友都能接受的人，区区一个妹妹也不在话下吧。毕竟我的哥哥这么优秀，被很多人喜欢着，哥哥永远是我的哥哥。但哥哥的女朋友却不一定会是你呢。”
程黎戏谑地笑道，低下头去，想要再次夺走程明的唇。
“我才不会输给你，我和小明可是从出生起就认识了！”
林静怡扑了上去，挤开程黎。
“我和哥哥待在一起的时间才是最久的，你们不是上了初中后不就没联系了吗？”
“那也才两年没联系而已，我们可比你早出生三年呢，失去的时间，以后补上就好了。”
身体好重，呼吸好困难，鬼压床了吗？
程明睁开双眼，只见两人疯狂地抢夺着他的舌尖，脸蛋挤成一团，互不相让。
程明的手臂也被压着，左重右轻。
怎么会有这种好事，他做梦都不敢想的。
这一定是在做梦吧，现实中里顶多只会拉着他手臂争来抢去才对。
“小明，你最喜欢谁？”
“哥哥，你最喜欢谁？”
又是经典送命题。
在梦里还有什么不敢想的啊。
“当然是都喜欢啦。”
砰——
程黎和林静怡一头撞向程明，撞得他头晕目眩的。
明明是做梦为什么会这么疼啊。
徐娟默默地客厅里写作业，把不懂的题目圈起。
他们好慢啊，腿已经麻了。
徐娟伸直双手双脚，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又把身体蜷缩成一团。
那边的房间里很热闹的样子。
在稿纸上画了个笑脸，放下笔，双手扯着嘴角拉起。
林静怡拿出手帕擦拭着程明满是口水的脸颊，脸颊羞红，她到底干了什么荒唐事啊。
程明的脖子下和衣领同样湿了。
程黎一脸甜蜜地抱着程明手臂，晃来晃去。
说出来了，接下来就看静怡姐接不接受了。
本来是没打算这么早说的，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两年后，哥哥怕不是被人吃个精光，还不如尽早和静怡姐组成联盟，抵御外敌。
啊，身体还是太嫩了，好烦，这个年纪做到这一步已经是极限了。
“小明，你跟我过来一下。”林静怡拉起程明，板着脸说道。
“我也要去。”
林静怡和程明走进浴室里，把程黎推了出去，关在了外面。
程黎象征性地在门外敲了几下，抗议地喊道：“放我进去，快放我进去，不许说悄悄话。”
程黎没有硬闯，也没有继续敲门吵闹。
她知道静怡姐需要一点时间消化，只要她和哥哥不在里面干的火热就行了。
林静怡开门见山地质问道：“你和小黎做到哪一步了？”
“什么哪一步？”程明一头雾水地问道，他还没全部恢复清醒。
“就生小宝宝那种事情……”
“怎么可能做啊，小黎是妹妹啊，而且还是个孩子。”
“我想也是，那除了嘴巴，还有亲其他地方吗？”
“脸颊和额头这种算吗？”
“只亲这两个地方就好了，她亲你嘴巴的时候，你不会推开她吗？”
“我推开了啊，然后她又冲了上来，还把我嘴巴咬伤了，我一生气就打了她屁股，结果她还是不长记性，不过也就每天给我一个早安吻，看起来像是好奇才干这种事情，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小明，你喜欢小黎吧？”
“嗯，要说喜欢那确实是喜欢的。”
很难不喜欢，无法不喜欢，还是说很早以前就喜欢上了。
“那小黎刚才说的话是不是你教她说的？”
“说了什么话？我迷迷糊糊的没听全。”
“就是……”林静怡娇羞地侧过头去说道，“结婚和生小孩的事情交给我来做，但要我接受你们在一起。”
“啊这，有点不像她这个年纪的孩子说的话，虽然她懂的事情会多一些。”
“嗯，可能是怕你这个哥哥交了女朋友就不理妹妹吧。但好像又不止这一层意思，你爸妈还不知道你们亲过嘴巴吧？”
“当然不知道，我可不想被打断腿啊。”
“那就只好瞒着他们了，我也会帮你们瞒着。然后我们一起矫正小黎错误的思想，引导她回正途，别让小黎等太久，免得她又生气发飙，我们出去吧。”
程黎左右打量着程明和林静怡，衣冠整齐，每天脱过衣服的迹象，也没有怪味，就是静怡姐的脸蛋有些红。
程黎问道：“你们没在里面瞒着我亲亲吧？”
“才没有啦。”林静怡捂住程黎的小嘴巴说道。
闹剧过后，程明已经有些魂不守舍，时不时想着再做一次梦。
不对不对，小黎是不行的啊。
那换成其他人？程明赶紧停下自己危险的思想。
林静怡也完全不在状态，还给徐娟讲错题了，一直说——“对不起。”
三点半，程明等人和林静怡告别。
小黎晚上还有晚自习，小怜也差不多过来了。
坐在摩托车上，程明抱着怀中的妹妹，喊道：“小黎……”
“怎么了？哥哥。”
“你觉得我们十五年后会怎么样？”
妹妹发现莲花池底下的金块只是偶然吗？
还有刚才那番话，难道妹妹跟自己一样……
程明并非第一次有这样的念头，只是每一次都被自己摇头否定。
不能肯定这个世界的重生者只有自己一个人，也许还有其他重生者在其他城市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也不一定。
重生者的相逢难说是好还是坏，有可能会互帮互助，但也有可能互相利用。
若是先于程明重生的人，恐怕早已经在这个世界里攒够了资源，唯一的缺陷恐怕只有看到的未来不如程明的远。
如果程明是重生者被同类人得知，很难保证自身和身边人的安全。
“十五年后，当然是长大成人了，哥哥你真笨。”
“也是。”
只是自己想多了吗？
程明既松了一口气，又有些失落。
重生者的「孤独」吗？
很难说没有，这是一种会微妙的感觉。
因他而改变过后的人还是他所熟知的人吗？
但程明并不后悔改变这一切，否则重生的意义何在？
至少，现在的他并不孤独。
程黎捂着胸口，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现在还不能告诉哥哥，要再等等，等我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