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从窗帘的缝隙间照进屋内，洒在被子上和床头。
程明睁开眼睛，陈孜艺还窝在他的怀里呼呼大睡，依然紧扣着程明的手不放，螓首低垂，露在被子外的白嫩肩头沐浴着晨间的微光。
程明还有些恍惚，没睡醒，昨晚似乎疯狂过头了，再加上喝酒泡温泉什么的，症状又严重了几分。
程明缓了良久才恢复过来，低下头去吻陈孜艺的额头、鼻子和嘴唇。
陈孜艺睫毛轻颤，一点点睁开双眸，程明的脸映入眼帘。
回忆起昨晚的事情，心跳陡然加速，娇羞的陈孜艺立刻把胸口紧贴在程明的胸膛上。
仿佛这样就听不到自己的心跳一般。
“昨天晚上……我好像做了不得了的事情。”
“可不是嘛，昨晚那么主动热烈，跟喝了假酒似的。”
“我喝的是真酒，但没醉就是了，就是有点上头和失去理智了。”
陈孜艺的手下意识往下方探去，结果碰到早晨最精神小家伙，嘤咛一声收回手，娇嗔道：“你怎么还这么有精神？”
“都说了，我憋了一星期，甚至更久。”
入冬以来，也就小怜和小黎像孜孜不倦的小蜜蜂一样，定时采摘，程明主动出击的次数微乎其微，昨晚也是因为有暖气才舒舒服服地大干一场。
“要是我静静一起，谁输谁赢还不好说呢。”
陈孜艺说话轻轻的，眉目间皆是柔情，没有一丝平时的强势样，更惹人爱怜。
等到程明亲完之后，陈孜艺才推开他的脸说道：“臭死了，满嘴酒气，快去刷牙洗脸，然后再来亲我。”
“说的你嘴巴里没有味道一样。”
“我可是女孩子，当然没有啦，有也就是香香的，哈……”
陈孜艺在自己的手掌呼出一口气，闻了后直皱眉头，面无表情地说道：“我要起床了。”
陈孜艺不动还好，一动便扯到了下半身，痛得倒吸一口凉气说道：“好疼。”
“叫你逞强，下面肯定都红肿了吧，让我摸摸。”
“昨晚不逞强，以后就没这么好的机会逞强了，而且第一次，一辈子里也只有一次。”
“今天还能去给你太姥姥扫墓吗？不行就下次吧？”
“当然没问题啊，这点程度而已。”
“那你先好好休息，我出门给你买点早餐。”
昨晚似乎下了一场大雪，屋檐和树叶上积着一层厚厚的雪。
因为暖气的缘故，让程明小瞧了外面的气温。
一开门，被冷风吹得头发上翘，直打抖索，立刻关上门，回屋添衣。
两人在床上腻了一上午，期间陈孜艺接到了嫂嫂的电话，问她怎么到现在都没回家。
“我带朋友去小汤山泡温泉了，我打算去给太姥姥扫个墓再回去，嗯，晚饭会回来吃的。”
陈孜艺实话实话，只不过忽略了一些重要的事情。
“小明呢？你把小明藏到哪里去了？”陈霓裳突然插话问道。
“他当然也跟我在一起，那就先这样，我挂了。”
未免说的太多了，露出马脚，陈孜艺匆匆地挂断了电话，程明也是一声都不敢吭。
陈孜艺直到中午才下床，但走路姿势还是有点奇怪，不自然。
“这真的能瞒得过你外婆她们这些过来人吗？”程明狐疑地说道。
“我也不知道，反正说自己摔伤了就是，反正她们也不会来验伤的。”陈孜艺摊手说道。
吃过午饭，再乘坐炎黄陵园专门安排的班车前往墓园，抵达天寿山脚，最后一小段路程就由程明背着陈孜艺走，她指挥着程明向前进、转弯。
“就是这里了。”
程明蹲下身子，让陈孜艺双脚着地，再松开她的大腿。
陈孜艺伸手拨掉墓碑上的灰尘，在碑前摆上贡品，合掌上香。
程明在一旁虔诚地照做。
陈孜艺亲昵地挽着程明的手臂说道：“太姥姥，我把我的男朋友带回来给你看了，他叫程明，是个很厉害很厉害的人，比我厉害多了……”
陈孜艺从他们初遇时的事情说起，一直说到他们昨晚的事情。
“我小时候还不知道情为何物，随便跟人表白被拒绝后恼羞成怒，把他推下冰河里，被外婆打得屁股开花，连您都没能从外婆手里救下我，您后来给我敷药的时候安慰我说，女孩子的表白对象是很重要的。如果不是喜欢到非他不可就绝对不能主动表白。”
“我等啊等啊，总算是等到了，但他已经有女朋友了，我表白又被拒绝了，不过又发生了很多很多事情。虽然现在的关系有点奇怪、有点畸形、有点不正常。但我们都不是普通人，也不是正常人，所以没关系吧？”陈孜艺看着程明眼睛问道。
程明点了点头，啼笑皆非地捏了捏陈孜艺的小鼻子。
“太姥姥，我们先回去了，过段时间再来看您。”
陈孜艺和程明手牵着手，朝着墓碑鞠了躬，程明背着陈孜艺走回到候车处，乘坐班车原路返回私汤小院。
虽然很想再泡一次温泉，但时间有点不够了，只好拖着行李箱退房离去。
“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秘密基地了。”陈孜艺回头望了一眼门牌号说道。
“专门的幽会场所？”
“去你的。”
陈孜艺给了程明一拳，不过软绵绵的，没什么力道。
程明送陈孜艺回到外婆家中，她控制好步履，尽量表现出自然的姿态。
第一个跑出来迎接的人是陈霓裳，程明的行李箱还没放下，她就整个人挂在行李箱上：“小明快陪我玩，你都不在一周了，我快要无聊死了。”
程明笑着捏了捏陈霓裳的脸颊说道：“对不起啊，我今天就不能陪你玩了，我要回家了。”
“回去？小明要走了吗？”
“嗯，我要回家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还不好说，得等通知。”
保守估计，最快也是要等非典结束之后，也就是六七月份那会。
程明似乎很不负责任，每次夺走她们重要的第一次都没办法一直陪在她们身边，在她们最需要慰藉的时候。
沈筱姐如此，陈孜艺也如此，他越是贪心，他的女孩子们就越要容易满足，否则平衡就会被打破。
“不留下来吃个晚饭再走吗？我都准备好你的份了。”穆如馨挽留道。
程明摆了摆手说道：“不了不了，我得赶火车，要是错过车就完蛋了。”
“几点的车票？”陈孜艺的外婆问道。
“八点的。”
“那还得及，我待会让人送你去火车站，吃个饭再走吧。”
连外婆都这么说，程明也找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那就是不给面子，只好应下。
程明俯下身子说道：“妮妮，在吃饭之前，我们玩一会儿游戏吧。”
“好耶！”陈霓裳高举起手臂欢呼道。
“我先回房间休息了。”陈孜艺蹑手蹑脚地说道。
外婆厉声质问道：“孜艺，我听说你落选了？”
“嗯。”陈孜艺机械般地转过头应道。
“小同学好像是进了国家队？”
“我运气好而已。”程明挠着脑后勺说道。
“就没必要在我面前谦虚和客套了，能入选国家队，代表国家出征就是一种荣耀，实力的象征。当你踏出国门的那一刹那，你代表的就不仅仅是你自己，还有你的国家和那些没入选的学生们，知道了吗？”
“知道了！”程明中气十足地答道。
“气势不错，我期待你的好消息。”
“总感觉我外婆看你越来越顺眼了。”陈孜艺捅了捅程明的胳膊说道，“好像比我还顺眼。”
“小明，小明，快来陪我玩。”陈霓裳牵起程明的手，蹦蹦跳跳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