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的总决赛地点是在东京啊，虽然林希叫我连他的份一起加油，但去年是在家门口参加的总决赛。所以没什么感觉，其实我和你都参加过两届决赛了，不能再参加区域预选赛了，艾菲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早知道去年没进决赛就好了，把宝贵的机会浪费掉了。”
“失败也是一种收获啊，更何况我们都鲨进总决赛了，也拿了铜牌，结果不算太差的。虽然这个组队赛，你没办法陪艾菲一起，但国内外的各种比赛也不少的，就是含金量和奖金以及规模的区别，你可以陪艾菲一起参加，她对各种竞赛都很感兴趣，这一年来也在参加各种稀奇古怪的竞赛。只不过团队赛的形式是她最喜欢的吧。”
“决定了，不但要和艾菲一起参加竞赛，还要帮她找到新的队友，陪她训练，然后去总决赛现场给她加油。”
“哦哦，加油吧。”
“别说的事不关己似的，你是艾菲的师父吧？”温舒雅揪着程明的耳朵质问道。
“嘛，还是看学院那边配不配合吧，不配合的话，我们就去搞一个竞赛协会。”
温舒雅的小手从程明的脸颊滑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手指头伸进指缝间夹紧，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感觉跟做梦似的，什么愿望都实现了。但你留在我的身体里的感觉却是如此清晰。”
“等回去后我会帮你不断回忆起这种感觉的，用实际行动告诉你这不是梦。”
程明伸过另一只手盖住温舒雅的小手。
“你又开始不正经了。”
温舒雅的心里甚至有些小欣喜，开始期待。
他们是当地时间三点上的飞机，飞了十五个小时，回到魔都已经是夜里晚上七点。
温舒雅牵着程明的手走下舷梯。
“已经能走路了吗？”
“勉强可以，虽然还有一点点疼，只要步子不迈太大就行，我本来也迈不了大步。”
“啊，终于回来了，还是熟悉的环境让人安心，终于能听懂人讲话了。”
温舒雅的神情明显放松不少。
温舒雅的英语是竞赛和编程特化水平，比程明还偏门，也是因为有程明陪在她身边，让她省了一部分功夫。
但她之后想要更进一步，势必要去啃国外的文献和成果，至少英语阅读的水平会大幅提高吧。
“静静，我们回来了。”
“这么快，比想象中的早啊，还以为你们要八点多才能到呢，那这边可以开始炒菜了，等你们回来了刚好能吃热乎的饭菜，很饿了吧？”
温舒雅戳着程明的侧腰说道：“快把手机给我，我要静静说话。”
“小雅，恭喜你。”
静静只说了恭喜，却没说恭喜哪方面，到底是金牌，还是装上假肢站起来这事，又或是别的。
“我超级想吃静静煮的饭菜，已经吃腻了程明了。”
“压根就没吃过几次吧？”
“反正腻了就是腻了，你今晚快点滚回静静身边，就这样，我们马上回来。”
温舒雅直接挂断了电话，把手机还给程明。
静静她们都在福利院里等着他们，这边离他们落地的虹桥机场也近。到时候再一起回别墅，今天刚好周六。
虽然周末也挺忙的，但时间的安排上还是可以调整一下的。
坐出租车下了高速路口后，福利院就在眼前，温舒雅却急着喊下车。
“怎么了？想和我多独处一会儿？刚才不是说腻了我吗？”
“才不是，太久没回来了，想多看看这边的风景。”
“也没太久啊，这才半个月呢。”
平常上课也不见得每个月都回福利院，主要是温舒雅想回来就得麻烦他们，以后的话，她就能一个人来回了。
“少啰嗦啦。”
怎么又变得这么不坦率啊。
把行李箱和折叠轮椅都丢在了门卫处，本来一路牵着程明的手的温舒雅却主动松开了他的手，一个人朝着福利院的食堂走去。
“我们回来了。”
躲在门边上的徐娟和小叶子拉响礼炮，彩色的纸带落在程明和温舒雅的身上和头发上，然后一左一右地抱住了程明的胳膊。
“你们稍微注意一点啊，这里可不是别墅，别教坏这里的小孩子。”温舒雅头冒黑线地说道，真是一点都不注意场合啊。
“习惯就好。”周莉扶额叹道，其实她也抱上去的。
但她一文不值的矜持还是让他忍住了。
徐娟转而抱住了程明的腰，把脸颊贴在了他的胸前说道：“空出来一只手。”
“关键不是这种地方吧。”
步履蹒跚的小雨跑了出来，抬起头望着熟悉又陌生的温舒雅，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站立的温舒雅吧，踮起脚尖，拉着温舒雅的裙摆，张开双臂，想要抱抱。
温舒雅的双手穿过小雨的腋下，将她从地板上抱起，眼角有泪光闪烁。
“终于终于……你不再是只能待在我怀里了。”
“哇哦哦。”
小雨蹦跶着小腿，露出兴奋的笑容。
温舒雅终究力气不够，在发生意外危险前把小雨轻放在地上。
小雨明显意犹未尽，程明弯腰问道：“我来抱你举高高好不好？”
小雨嫌弃地拍开程明的手，都不拿证言看他的。
“被小雨嫌弃了，活该，谁叫你这家伙就知道欺负女孩子。”温舒雅幸灾乐祸地说道。
“太好了，太好了啊。”老院长抱着温舒雅老泪纵横地说道。
薛姐从另一边抱着温舒雅，流下无声的泪水。
三人抱作一团，哭成泪人，上一秒还开开心心的小雨也被情绪感染，哭了起来。
然后福利院里的哭声越来越多，越来越杂，令人头痛欲裂，完全安抚不过来。
程明害怕自己以后家里不会也这样吧。
“好了好了，你们都停一停，小孩子全都哭起来了，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啊。”温师兄拍手说道。
“书文说的对，我们要笑，不能哭。”老院长梗咽地说道，静静贴心地递过纸巾。
“小雅，快走几步路给我们看看。”
“好的。”
温舒雅吸了吸鼻子，慢慢地走了一个来回。
“怎么感觉温舒雅走路的姿势好像有点奇怪？是假肢不合适吗？”周莉疑惑地问道。
“这个是……那个我还没太适应假肢，假肢的接受腔非常合适。”
众女望向程明的目光有些怪异，她们都是过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