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仅有五人用餐，但桌上却是荤素俱全，还有特产的燕京烤鸭。不过他们本地人都是不怎么吃的，筷子都不动一下，完全是买给程明吃的。
妮妮偷偷地把自己碗里不喜欢吃的菜夹到程明碗里，这一幕似曾相识。
身子是长大了，但在别的方面是倒是完全没有长大啊。
菜过五味，程明见时机差不多成熟，一本正经地问道：“关于妮妮在春节期间要跟我一起去德国这件事情，真的可以吗？”
“可以的，完全可以，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还看了德语书，学了简单的问候语。”妮妮举手发言道，这一个动作还是很孩子气啊。
“早点出国去增长见识是好的，免得和同龄人都没有话题。”陈孜艺的外婆放下碗筷说道，她的话总是有一锤定音的效果，让人没法反驳。
“大奶奶说的对，每次放假回来，班级里的同学都会聊自己和家人去哪里旅行度假了，那边的风景如何如何好，食物多么好吃，就我一个人待在家里，哪里没去，都不敢插话聊天，和她们都没有共同语言，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以前才一直交不到朋友的。”妮妮双手抱臂，有理有据地说道。
这倒是普通人家的程明视野狭隘，完全忽略了这一点，他的同学放假回来，顶多说一说老家咋样。
钱是赚了不少，但程明在思想这块完全没跟上。
“妮妮没出过国吗？”程明诧异地问道。
“没有啊！一次都没有，上一次去小明家还是我第一次出省呢，我就是个家里蹲。”
“妮妮他爸常年在忙，他待的那地方又很落后偏僻，不舍得我和妮妮受苦，就没让我们一起跟过去。”
陈孜艺一开始也是这样，若非发生了很多意外，恐怕也会在燕京上完初中和高中，然后再出国吧，就不会在南明市与程明相遇相识相知了。
“他每年放假就那么几天，要不是路过燕京，或者要在这里开什么会议，都难得回家一趟，就算出国也是办正事，不可能带着妮妮一起，我以前在忙自己的事情，后来辞了工作专门照顾妮妮和奶奶，连外地都很少去，现在又有了别的事情要忙，短时间内脱不开身。”
穆如馨露出苦笑，追问道：“小明不是第一次出国了吧，德国也去过好几回了吧？”
“嗯，虽然不会说德语，英语的口语也很蹩脚，但和陈孜艺汇合后，有她在就完全没问题。”
“就因为你和小艺都能陪着妮妮，我们才能放心她和你出国，小明该不会是有别的事情要忙？不方便带着妮妮一起吧？如果真的不方便不用勉强自己，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不会不会，不麻烦的，妮妮也是个听话的乖孩子，陈孜艺看到妮妮也会很高兴的。”程明摆着手说道，这里要是拒绝了，这顿饭都吃得不舒坦了。
“她哪里是听话的乖孩子啊，也就在你们面前会乖一点。”
其实在她们面前也很让人头疼。
“就是，我已经不是孩子了，而是大人了。”妮妮拍着微微隆起的胸脯说道。
“你先不挑食再说这话。”
穆如馨又往妮妮碗里夹了她不喜欢吃的菜，死死地盯着她，妮妮夹着菜想再次送到程明碗里，拿着筷子的手都在颤抖，结果怕了，缩回手，一脸苦样地吃下菜。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在逼你吃毒药呢。”穆如馨摇头叹道，“等妮妮出国留学的时候，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把店开到国外去。”
“这个应该有点难度吧，洋快餐本就来自西方，在那边是低廉亲民的快餐连锁店，甚至有点上不了台面，进入国内就摇身一变成高端品牌了。”
程明出了国都是想办法找中餐吃，偶尔才吃几次西餐，快餐店什么更是敬而远之，之后有必要去认真调研，师夷长技以制夷嘛。
“那我们反过来不就行了，去那边当高端品牌，小明怕了吗？”
“听了嫂子这想法之后反而有点跃跃欲试了。不过我们还得先稳定国内的基本盘，总不能和对方换家。”
国外的这些洋快餐为了进入和抢占国内市场，根据国人的口味做了很多本土化改造，国内和国外的汉堡的味道大相径庭。
而国外很多当地知名的汉堡店的汉堡也比这几家国内耳熟能详的连锁店的汉堡的大、好吃和料足。
饭后，程明和穆如馨深入探讨了好佳基的方方面面，穆如馨追问了很多国外汉堡店的情况，她是认真的。
妮妮在门外晃头晃脑的，等穆如馨刚要走，她就迫不及待地跑进屋里。
“写完作业没有啊，还在这边闲逛。”
“我早就在学校里写完了。”
“复习和预习呢？”
“我没带课本回家，想预习和复习也不行，等考试之前复习就行了。”妮妮摊手说道。
“你要是期末考考砸了，我就不让你和小明出国了，下不为例，明天记得带书回家。”穆如馨掐了掐妮妮的脸蛋说道。
“知道了。”妮妮敷衍地应道。
“你也别打扰小明休息，在这边玩一会就回自己房间睡觉了。”
“是……”妮妮无精打采地拉长声音说道。
穆如馨前脚刚走出房间，妮妮顿时恢复了精神，就把门关上，还反锁了，双手负于身后，靠在门上，目光锐利地盯着程明质问道：
“小明，你吃饭的时候为什么要问妈妈和大奶奶能不能带我一起出国？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这个嘛，我不是怕你还没征求她们的意见吗？就帮你问了问。”
“我是好孩子，才不会骗人。”妮妮气呼呼地鼓起脸颊，张开双臂说道，“我生气了，要小明抱抱才会消气。”
程明抱起妮妮在半空中打转，得寸进尺的妮妮又提出更过分的要求。
“诶嘿嘿，感觉我真的像个大人了。”
满足的妮妮坐在床上傻笑，抱着枕头在床上咕噜咕噜地滚来滚去。
程明这边也接到了何莲的电话。
“学弟，我们明天在哪里见面？”
“就在学校里吧，我明天早上要去蹭一堂课。”
“那行，我们中午的时候再联系，你转告一下钱岚。”
刚接通电话，钱岚就激动地胡言乱语。
“学弟，学弟，我看了一处非常好的房子，明天带你去看。”
“行，都交给钱学姐了。”
程明来燕京的另一件大事便是买房，也提前告知了两位学姐，让她们帮忙参谋。
程明挂断电话，回过头一看，发现妮妮已经揭过被子盖好，整个人都躲在被窝里，校服校裤脱在一旁。
“你要留在我这边过夜吗？”程明扯下被子问道，露出妮妮的小脑袋。
“不行吗？”
“你现在可不是小孩子了啊。”
相当微妙的年纪。
“你都和白璐睡觉了？和我睡觉就不行吗？我可是你的小女友呀，我难道比白璐差吗？果然得把我和表姑都是小明的女朋友这件事情告诉妈妈。”
程明被彻底拿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