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牛排店狠狠地宰了老吴一顿，全熟的吃起来倒是没什么问题。哪怕吃的不习惯，或是吃坏肚子也没关系。反正考试已经结束了，不用怕影响状态。
来麦屯快一周了，都没有时间地好好逛一逛，约定好五点在宿舍集合，大家就解散去闲逛游玩，买点特长和伴手礼。
犯下嫉妒之罪的何林想要当电灯泡跟着程明和陈孜艺，林希踹了他一脚后，被侯亮拉着他的手臂拖走了。
陈孜艺亲昵地挽着程明的胳膊。“陪我好好地逛一逛这个学校吧，免得我妈问我麦屯怎么样，我一句像样的话都说不上来，岂不是马上露馅了？”
你们母女间还真是斗智斗勇啊。
湖水清莹，幽蓝的天空投影于碧青的湖水之上，水天相接、一望无际。
看似辽阔的大海，却又风平浪静，少了潮起潮落。
不过麦屯太大，一下午也看不了多少，两人就打算在湖边走走逛逛，随处都能看到街头艺术家和那种卖着冰淇淋和冷饮的推车屋和移动摊贩。
走累了，陈孜艺就拉着程明去买个冰淇淋，坐在湖边的椅背上，晒着阳光，吹着微风，晃着腿吃着冰淇淋。
“把你的给我吃一口。”
“喏。”
程明递过冰淇淋，另一只手在下面接着，免得融化的冰淇淋掉在陈孜艺的裤子上。
休憩过后，继续出发，沿着树荫遮掩下的蜿蜒石阶而上，还能看见抱着松果的小松鼠在树下的草地上。
陈孜艺鬼鬼祟祟地想摸一下小松鼠，立刻被察觉跑开。
“可惜。”
时间飞逝，渐没的夕阳映照着杂乱的苍翠丛林和湖面，天空上连排的波浪云镀上一层金边。
差不多到集合时间了，两人提前回宿舍，结果发现就剩他们俩没回来了。
湖边的篝火晚会也准备完毕，搭起了舞台，灯光、音箱、糕点、食物饮料等等一应俱全。
学校里的乐团和管弦乐队正在调音、试奏。
今晚不仅仅是向他们这群参加竞赛的学生举办的，所有在校的师生都可以参加。
陈孜艺和林希还特地洗了个澡，换了身裙子，一黑一白的长裙，简单地勾勒出曼妙的身材曲线。
男生这边就很随意了，更何况他们也没有准备什么正式服装。
黄昏时分，点燃篝火，狂欢开始了。
程明就拉着陈孜艺拿着小碟子到处找吃的，完全不知道矜持和形象为何物。
夜幕降临，五颜六色的聚光灯开始转动，舒缓的爵士乐响起。
男性开始邀请身边的女伴或女性跳舞。
自然是有不少牲口盯上了陈孜艺，其中不乏有华人留学生，大方翩然地走了过来，做出绅士的邀请动作，然后说出非常地道的燕京话。
“你看我像是缺男人的女人吗？”陈孜艺抱着程明的手臂，依偎在他身上说道。
有的人是比较识相的，也有的人比较厚脸皮、死缠烂打。
“一起跳个舞怎么了，这是社交礼仪啊，入乡随俗懂不懂。”
还有更逆天的，带着一个金发的舞伴来和程明换舞伴的。
“我们都不会跳舞，你们找别人的吧。”
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啊，虽然只是换舞伴，但总感觉怪怪的。
“上流社会的人都这样吗？还是外国人都这样？”
“不管什么地方都有乱七八糟的人啦，你不也没好到哪里去吗？”陈孜艺翻着白眼说道。
三人一起做的时候，要有多离谱就有多离谱。
尤其是他们这对笨蛋情侣还联合起来欺负她，也不能说讨厌，就是很害羞。
“虽然我不专一，但我是专二，专三啊。”
“你搁这考语言考级，还是刷武器熟练度啊，最后打算专多少呢？”
“怎么说也要考个专八吧。”
“小姐，能与我共舞一曲吗？”
又来了个炮灰。
“老娘不是小姐，快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陈孜艺气急败坏地抬脚想要踹人。
程明连忙抱着陈孜艺的腰，拦下她，避免冲突升级，让巡逻的校警出面维持秩序，给外国人看笑话是原因之一，二是不能便宜了外人。
“呸，看你是华人的份上出于礼貌邀请你一下，你还真把自己当凤凰了，谁稀罕你啊。”
“华人在国外也一点都不团结，各怀鬼胎，不抱团，总想着搞自己人，搞得他们一直被人欺负，真是让人可怜不起来。”陈孜艺唏嘘地说道。
话音未落，又一个不长眼的凑了上来，随便打发走，陈孜艺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些家伙真是一点都不懂得看气氛啊，我都不能好好吃甜点了，免得又有苍蝇缠上，我就不松开你的手了，你喂我，啊……”
陈孜艺张开檀口，吞下了程明喂过来的樱桃，含住了程明的手指，舔舐一番。
“你这么受欢迎，看来我得保护好你才行。”程明抽出湿润的手指说道。
“谁保护谁还不知道呢，再来一口，啊。”
“糟糕，有点吃撑了。”陈孜艺捂着微微鼓起的小肚子说道。
“叫你一直吃，嘴巴就没停过。”
“还不是因为你一直喂我。”
“怎么还倒打一耙啊。”
“我们来做点运动消化消化吧。”
“虽然国外比较开放，但晚会现场人这么多，找不到什么隐蔽的角落做坏事啊。”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说的是跳舞啦，不过我们还是找人少的地方跳吧。”
结果还是要跳舞吗？
爵士乐和舞会狂欢的人潮，随处都是大跳性感舞蹈的男女，隔着一层薄薄的衣物蹭来蹭去，即便什么时候擦枪走火也很正常。
沿着湖岸走去，远离绚丽的灯光和噪杂的人声，但还能听到些许的音乐伴奏声。
“就是这里了。”陈孜艺停下脚步。
夜风掀起陈孜艺的长发，掠过他的脖颈和脸颊，有一丝痒痒的触感和洗发水的香味。
“那我们开始吧，一二三。”
再次十指相扣，程明跟着节拍向前踏出左脚，然后换脚。
“你这不是会跳吗？果然下午不会跳舞是装的吧？逗我玩的吧？”
陈孜艺故意跳错，踩了程明一脚，还好她穿的不是高跟鞋不怎么痛。虽然换了裙子，但她穿的还是运动鞋，也是蛮奇怪的打扮。
“看不到你的脚反而就不怕踩到了。”
“谁叫你下午练舞的时候一直低头盯着我的脚看。”
“你的脚好看啊。”
“又不是光脚，哪里好看了，我的脸不是更好看吗？继续，我才消化了一百分之一呢，接下来我们要增加一点难度，练一下内侧旋转，这也是基本中的基本，而且很好看。”
一开始因为不熟练，又互相踩了几脚，几遍下来，总是有点像样了。
陈孜艺侧退右脚，程明伸出左脚在她的，程明以左脚为轴，陈孜艺以右脚为轴旋转一百八十度。
程明后退右脚，陈孜艺前进左脚，三拍过后，再转。
陈孜艺似乎有些玩上瘾了，拉着程明的手转啊转，裙摆飘飘。
转了一大圈后回到最初的位置，气喘吁吁的两人双目对视，气氛恰到好处。
程明俯下身去，陈孜艺仰起头来，正要吻上。
忽然响起了突兀的鼓掌声。
啪啪啪——
举着一杯红酒的亚裔女生从阴影中走来。
“孜然，好几年没见了，你还是一副小孩子模样啊。”
“你谁啊？别跟我套近乎，而且我不叫孜然！”陈孜艺咬牙切齿地说道，拉着程明扭头就想着走。
能叫出孜然这个鲜为人知的外号，显然是老熟人，不过关系可能不太好。
毕竟陈孜艺的童年是充满着悔恨的黑历史，恨不得埋进土里的。
女生微微错愕，没想到陈孜艺直接翻脸不认人。
“我是苏敏姐，你忘了吗？你小时候当时和小许他们一群人一天到晚围着我转。”
“哦，是你啊，你不是在英国读大学吗？怎么跑米国来了？”陈孜艺面无表情地说道，和程明紧握的手心全是汗，身子在微微颤抖。
程明只好搂紧她的腰，让她冷静下来。
“我在米国旅游啊，在这里读书的学生邀请我来参加这个晚会，听陈虹姐说你前今天就在麦屯，我就想着会不会遇到你，没想到真的遇到了，不给你身边的这一位小男朋友介绍一下我吗？应该是小男朋友吧？”
苏敏对着程明微微一笑，眼角带着几分媚意，她穿着一身低胸晚礼服，踩着高跟鞋，露出雪白的沟壑和后背，裙摆分叉，一走动，白花花的大腿就会若隐若现，但偏偏看不到最关键的东西。
鹅蛋脸，柳眉，一头波浪般金色的烫卷发垂在肩头上。
“燕京名媛苏敏小姐，英国剑桥大学在读，朋友多得数不清，遍布全世界，和我们完全不是一个次元的大人物，介绍完毕，我们先走了，不打扰你的雅兴。”
“等等，你还没给我介绍一下你的小男朋友呢。”
“程明，普通男性，没了。”
“程明，我记得是今年信息竞赛的金奖得主，而且是单人赛的第一名，看起来不像是个书呆子啊，我跟你说孜然，啊不，孜艺小时候和一个喜欢我的男孩子表白过。”
“我知道啊，小艺早就和我说过了，这件事情怎么了吗？不会有人整天把小学时候的暗恋对象挂在嘴边吗？”
程明在陈孜艺耳旁小声嘀咕道，“这还没到万圣节吧，怎么就有人来晚会扮演小丑了。”
“噗噗……”
陈孜艺没憋住，当场漏出了笑声。
苏敏嘴角抽搐，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走到程明跟前，微蹲下身子，捻起裙摆，用甜腻的声音说道：
“程明是吧？要和我一起跳支舞吗？能被我主动邀请的男性可是屈指可数的。”
香水味扑鼻而来，不刺鼻，也不算难闻。但程明更喜欢纯天然一点的，最好是身体自带的。
“多谢你的好意，我刚才已经跳累了，你这难得的机会就留给别的男性吧，毕竟用一次少一次吗？总有一天就够十根手指了。”程明张开双手说道。
陈孜艺笑得比刚才还大声了。
“苏敏，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我们找了你好久，还以为你走了。”
苏敏的后面跟来了一群男性，其中不乏有刚才跟陈孜艺搭讪的轻浮男，将苏敏团团围住。
程明和陈孜艺连苏敏的脸都看不到。
“她这么猛啊，一个人可以扛得住这么多人吗？她身上也没有那么多入口吧。”
这个画面总是能让人联想到很糟糕的画面。
“你在想什么呢！她可是把男人耍得团团转的坏女人，顶多在她身上揩点油而已。不过她是社交名媛啊，说不定真能扛得住，和我这种社交废人不是一个等级的，我连你一个人都扛不住了。”
“来试试看吧，你扛不扛得住。”
程明堵住了陈孜艺的嘴唇，继续着刚才被打断的事情，一边拉着她走远。
苏敏好不容易推开人群，结果发现程明和陈孜艺已经不见人影。
溜走的两人在湖边找一处无人的长椅上坐下。
有不少情侣都在这阴暗的地点上偷欢，有的还是明欢，声音之大，生怕别人听不见似，但这成为了最好的助燃剂。
跳舞时的肢体接触早就让身体进入随时出击和接受备战的状态，陈孜艺直接坐在了程明的腰上，一路畅通无阻，换上裙子的好处和方便之处就在这里。
但两人只是紧贴着身子，却没有明显的运动幅度，只是这样已经满足一般。
“真是难以置信，居然真的在国外的野外……要是被苏敏那女人看到怎么办？”
陈孜艺心惊胆战地环视四周。
“和她军备竞赛呗，看谁坚持得更久。”
“你果然被她那个臭狐狸迷住了？想对她做这种和那种事情了对不对？”
陈孜艺扯着程明的耳朵，上下左右地扭动，身体也不服气地动了起来。
“让你看她，让你对她有感觉，让你……”
陈孜艺忽然身体一软，趴在了程明的怀里，手指在他的胸膛上画着圈圈说道：
“你刚才取笑她的话肯定被她给听到了，她这个人睚眦必报，你可要小心了。”
“有这么夸张吗？不是她先恶意地开你的玩笑，我才反击的吗？”
“她以前就这样，她开别人玩笑可以，不许别人笑她，有人和她买了一个娃娃，和她一样的，她就把别人的玩坏了，再把自己的娃娃赔给别人。”
“她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啊？我都有点被吓软了。”
“哪里软了，你这到底憋了多久啊！难以置信。”
“放暑假去参加集训开始吧，要不是你主动跨越千山万水送到我嘴边，我还得再熬好多天。”
“你在魔都的时候，不是和一个轮椅女很亲近吗？她没帮你解决？”
“那要她有何用。”
“别说我和女孩子之间只有那种关系似的。”
“难道不是吗？”
“说回苏敏的事情，从小到大都有男孩子围着她转，暗恋和明恋她的也不在少数，她总是保持在一个暧昧的距离，让人欲罢不能，随意使唤男生。”
“也就说我要小心她的追求者的报复吗？”
“应该不会吧，她有可能会主动出面，先勾引你，你上钩之后再羞辱你，把你的自尊全部毁掉，再给你安上什么臭流氓的帽子，让你身败名裂，和死了差不多。”
“哇啊，这回真要软了。”
“不过她现在是国际名流，你乖乖地待在国内也遇不到她，最重要的是你要管好你自己。”
“决定了，以后国外的事情归我管，国内的事情归静静管。”
“什么叫国内国外啊，现在国外就你一个人吧？”
“现在是只有我一个人，以后就不好说了。”
“不过就我一个人最好啦，那些事情就让静静操心去吧，在国外，你就是我一个人的，现在就先帮你解决掉这方面的需求，免得你被人给勾引了。”
“我才没那么容易上钩的。”
“你的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还是让你的身体干不了坏事最直接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