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怜拉了拉程明的衣角说道：“程明哥陪我们一起去理头发吧，我一个人怕是搞不定小黎。”
“诶，哥哥就不要去了。”
“你平时不恨得一天到晚黏着程明哥，挂在他身上吗？怎么变卦了。”
“这又不一样。”
“那我们先回去了，要是黎阿姨看到我们都不在家有可能会担心我们，你们也记得要早点回家。”
善解人意的静静就拉着徐娟先回去了。
女生理发的店就讲究多了，装修得富丽堂皇，从洗剪吹到烫发染发和保养等服务一应俱全，不像程明随便在那种小巷子里找一家就行。
小黎杵在店铺门口一动不动，被程明和小怜强行拽了进去，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
“以前不也理过短发嘛。”
“那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我还没看到小黎短发的样子，正好让我补补缺少的部分。”
“既然哥哥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忍一忍吧。”
“真好打发，果然还得是程明哥来。”小怜捂嘴轻笑道。
这家店的店长兼理发师和老妈是熟人了，没少来这边光顾，还办了会员卡。
“要剪学生头是吧，你妈妈已经吩咐过了。”
小黎坐在镜子前的椅子上，店长给她系上围布。
“尽可能留长一点……”
小黎提出了各种细致的要求。
程明就坐在后面的长椅上等候着，看着镜子里倒映着的小黎和小怜，两人的表情也形成鲜明对比，一个哭丧着脸，另一个轻松写意。
两人都没在店里洗头，打算回家让程明帮她们洗。
“哥哥别看我。”小黎捂着脸说道。
早就看光了，还挡什么啊。
“不挺可爱的嘛。”程明拨弄着小黎的及肩短发说道。
和静静当初的长度差不多，还是能稍微绑个小马尾或是低双马尾。
“真的？”
“当然是真的。”
“我不信，除非哥哥用实际行动证明一下。”
小黎将双手负于身后，踮起脚尖仰起头，开始得寸进尺。
程明伸手拿掉小黎脖子上的一缕断发说道：“回家再说。”
“切。”小黎咂舌一声。
这才刚走出理发店呢，在老妈的熟人面前还是收敛一点为好，万一她多嘴呢。
“程明哥觉得现在的我很熟悉吧？”小怜抓着程明的手掌摩挲着自己的脸颊问道。
“嗯。”
与印象中的身影重叠在一起，但好像没这么坏心眼。
“要不顺势来熟悉一下我的身体好了。”
小怜抓起程明的另一只手摁在自己的微微隆起的胸口上，程明的掌心还未感受到柔软的触感，手臂就被小黎死死地抱着。
“不是早就熟悉过很多遍了吗？”
“今天的我和昨天的我也是有差别的。”
“那我的差别更大，是哥哥没见过的全新形态。”
走着走着，慢慢就变成程明牵着两人的手。
回到小区楼下，正值饭点，小区里的各种健身器材以及最受欢迎的秋千空了出来，平常都被小区里的孩子们霸占着。
小黎坐在秋千的木板上，抓着两边的铁链轻轻摇晃，小腿纤长，脚踩着地上的红砖块。
表情忧郁地看着天空，配上短发，似乎一瞬间成熟了很多。
小怜自然而然地坐在一旁的秋千上。
程明的双手分别搭在两人的后背上，轻轻推着秋千。
小黎突然跳下秋千，这才玩几分钟啊，一点都不像妹妹。
“哥哥给你坐。”
“怎么了？想让我抱着你荡秋千。”
“你先坐下来就知道了。”
程明乖乖坐下，木板上还残留着小黎的温度。
他有多少年没坐过秋千了？
似乎小时候在市建大院里的时候坐过几回，用麻绳串上木板，挂在树上，但太过受欢迎，没坚持几天就坏了。
小黎绕到程明的背后去，两双小手搭在他的肩头上，缓缓向前推去，真是帝王般的待遇。
没推几下，小黎就耍滑头地坐在程明的大腿上，晃着小腿说道：“小怜继续。”
小怜从背后搂住了程明的脖子，嘴唇划过他的脸颊。
就像是本能的习惯一般，程明侧过头去，与她相吻。
“喂，你们的口水声太大了，我都听见了，这里的熟人这么多，你们能不能注意一点。”
小怜一开始还懒得管，不想理会，早习惯了。
但忍了几秒完全忍不住，转过身子，与程明面对面，双腿夹着他的腰，与小怜争抢着嘴舌，秋千因此前后摇曳。
“快点快点，这个点的秋千没人，我们可以承包，不用排队。”
听到声响和脚步声渐近，立刻分开唇，但小黎还来不及从程明身上下来。
“诶，好像有人在，是小明和小黎啊，还有小怜姐姐。”
小跑过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铃音铃钰和白璐。
“为什么只有小怜是姐姐啊？”小黎反问道，“我不是姐姐吗？”
铃音摸着下巴说道：“因为小怜很有姐姐的样子？小黎长这么大了还玩荡秋千。”
“没规定大人不能玩荡秋千吧。”
“因为小怜是白璐姐姐。”
“我也是晓晓和晓荧的姐姐啊。”
“我们也要玩荡秋千。”
铃音和铃钰奔向空着的秋千，一个坐着，另一个人推着，十下换一次人。
铃音铃钰老早以前就喜欢坐在程明的脚上，抱着他的腿荡秋千。但现在长大了，就没办法这么玩了，也是小区荡秋千的常客，经常在大清早和大晚上的时候过来玩，避开高峰期。
程明抱着小黎走下秋千，将她轻放在地板上问道：“白璐要坐秋千吗？”
“我才不要坐你坐过的，屁股会烂掉的。”
“真的不坐吗？”小怜问道，“我刚才也坐过了。”
“那就坐一会儿。”
“真好懂啊，天底下的妹妹都一个样吗？”程明感慨地说道。
“才不一样。”小黎的小手揪了下程明的脸蛋说道。
小怜推着秋千上的白璐，白璐的手指卷着自己的头发，正在想自己要不要也把头发剪短，是不是能更像姐妹一些。
画面看起来很是温馨。
“你们想不想一起荡秋千？”
小黎跑去蛊惑铃音铃钰。
“想！”
“只要你们叫我姐姐，我就帮你推秋千。”
“小黎姐姐。”
双胞胎一秒屈服。
看穿了白璐心事的小怜用手指作梳子自上而下地梳着她的秀发说道：“你把头发留着更好看。”
“那你为什么要把头发剪了？”
“因为学校不让留。”
“那我讨厌学校。”
“长大以后总有很多不愿意做却不得不做的事情，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我也不想长大了。”早熟的白璐少见地说着孩子气的话。
偷偷换程明的手推了一把白璐，似乎被她察觉到，光速跳下秋千，嫌弃地拍了拍后背说道：“我不坐了。”
这也太区别对待了。
小怜坐在秋千的木板上，拍了拍大腿说道：“小璐，我们一起坐吧。”
白璐坐在小怜的腿上，期待地摇晃着纤细的身子。
程明慢悠悠地推着她们。
“我之前很讨厌你们，因为你们把妈妈弄哭了，一个个都是大坏蛋。可是我都不知道我还有个姐姐，这不就像是我霸占了妈妈一样吗？我才是大坏蛋。”
“你没有错，我没事的，因为我有程明哥陪着我。”小怜抚摸着白璐的小脑袋说道，“还有林姐姐、小黎……大家。”
“妈妈叫我离你们远点，不要接触你们，可是……可是我一个人真的好寂寞，不想要一个人对着墙壁吃饭，打雷的时候好吓人，想钻进温暖的怀抱里。”白璐攥紧小怜的上衣说道。
“白璐，我马上就要去很远的地方读大学了，你没有什么礼物或者祝福送给我吗？”
“去得越远越好。”
“我好伤心。”
“铃音铃钰肯定不会这么绝情吧。”
“小明坐这里。”
铃音铃钰跳下秋千，让程明坐在秋千上，铃音坐在程明的怀里，铃钰站在背后，踮起脚尖，艰难地抱着程明的脖子，小嘴只能碰到程明的脖颈。
“够不着。”
这个姿势好熟悉，不是刚才他们三人的动作吗？
看来是被这三个小家伙看得一清二楚，还想有样学样。
程明伸手抱起铃钰，让她也一并坐在程明的大腿，双胞胎在程明的脸颊上啾了一口，还是相当的纯洁。
“这就是我们给小明的礼物。”
白璐轻踹了程明一脚，留下一个小脚印，偏过头去，冷哼一声。
“谢谢你的礼物，要不要和我们拥抱一下？”程明张开双臂问道。
“才不要。”
“白璐害羞了。”
“害羞了害羞了。”
铃音铃钰的手指戳着脸蛋，一起起哄，白璐急得直跺脚。
“我不理你们了！”
“要不我一起抱着你和小怜怎么样？”程明建议道。
白璐犹豫迟疑了，只要带上姐姐一起，做什么都可以。
正当众人哈哈大笑时，远处传来冷冽的声音。仿佛连空气温度都下降了几摄氏度。
“白璐，快回来！”
白璐板起脸，咬着嘴唇，乖乖地朝着妈妈的方向走去。
可恶，只差一点点就能把白璐骗到怀里，好感度大提升，回来的真不是时候，程明放下铃音铃钰，打算去训斥白初慧一顿，你知道不知道你之前喝得烂醉如泥，连家都回不去，你还有母亲的样子吗？
“程明哥……”
小怜拉住程明的大手，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会不会打白璐啊？”小黎牵住程明的另一只手问道。
“应该不会动手打人，骂一顿是难免的。虽然我也不愿意见到这样的画面，但她对待小璐越凶、越粗暴，越没有母亲的样子，就能小璐更亲近我们的。”
小怜的指甲扎进了程明的掌心里。
铃音铃钰分别抱住了程明的大腿。
“白璐的妈妈好凶哦。”
“好吓人，跟动画片里的鬼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