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车里都是皮革味，闻着不是很舒服。
虽然程明在各方面都很出人意料，但沈筱为了考驾照，可是吃了不少苦头的。
在训练场上，沈筱见了太多的意外，很多自以为是的小年轻一头撞到树上、墙上，把车头撞瘪，车灯撞坏。
他总不会妖孽到连开车都会的吧？
沈筱甚至做好了舍命陪程明的打算，要是出现问题就立刻踩刹车。
刚出4s店这段路的路况也好，路面平坦宽敞，也适合新手练车。
沈筱推了推鼻梁上的平光眼镜，一直以来，她都被程明指导着做各种工作。
虽然他是老板，都听他的没错，可年纪上的巨大鸿沟，还是让沈筱难以接受。
更不用说她被程明看到了好多次脆弱无助的一面。
是时候挽回大人的尊严，作为老师和大姐姐指导指导程明这小毛孩。
但程明的各种操作都很流畅，甚至比沈筱还专业。
一路上又平又稳，沈筱后仰着身子，靠在靠椅上，仰着头，一副败给程明的表情说道：“你还真会开车啊，你这年纪到底是怎么学这么多东西的？”
“当然啦，我可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我在夏威夷里学的。”
其实是梦里会更准确一些吧。
沈筱一本正经地问道：“夏威夷？我记得是个度假小岛吧？”
死神小学生影响力还没那么大啊，沈筱也不看这些，自然是get不动点。
“不开玩笑了，其实是我偷拿我爸的车练的。只不过没去考驾照，我可比谁都怕死。”
程明必须考虑这是不是此生唯一重生的机会，更要珍惜，不留遗憾。
“最怕死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沈筱单手抱臂，身体微颤。
程明是在妹妹和静静的拉扯下失去意识的，沈筱却是想起了死前的记忆。
坠落，在身体彻底坏死前的痛觉，程明是无法想象的。
程明把车停到路旁，解开两人的安全带，揽过沈筱的肩头，将她紧抱在怀中。
须臾之后，程明问道：“沈筱姐，现在好点了吗？”
沈筱恋恋不舍地挣脱了程明的怀抱，整理了下褶皱的上衣说道：“又被你看到了丢人的一幕。”
“要多依靠我一会儿吗？别客气，反正现在空着。”程明抬起自己的肩膀，大方地说道。
“才不要，快把安全带系好。”
沈筱俯身帮程明把安全带系上。
“我越是依靠你，就越舍不得离开你，我可不想变成离开你就什么都做不了的废人。”
“你现在的状态，待会还能开车回南明市吗？”程明不放心地说道。
实在不行，只能由他自己上了，也是他嘴贱说了生死的话题。
沈筱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振作过来。
“没问题，总不能老想着那个梦，现实的生活还要继续，各种事情还在等着我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放春假。”
“等春节过后，公司招了人，你就可以把手头上的工作分下去，清闲下来，到时候你来做hr。”
“hr，我不行的，我不是那个专业的。”
“现在就你比较合适，等以后找了专业人士再换人，女人当hr也有一种天然的优势，男人当hr，女员工就会怕潜规则什么的，你真正的工作只有一个，就是当我的私人秘书，我放假，你也放假。”
进了学校后，程明就让出驾驶座，坐到后座去。
静静、陈孜艺和沈溪就在宿舍楼下等候，一大两小三个美女，成为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这年头，家里能有轿车来接的家庭都不一般。如果是女生的话，上了轿车，就会有各种谣言传出。
沈溪在整栋楼和系里都是比较出名的，学习好，又刻苦，打工多，还在食堂里兼职，出名的打菜不手抖，没少被阿姨训，许多人想宁愿多陪一会儿，也要排在她的窗口。
菜的份量先不说，美女打的菜吃的也更像。
沈筱摇下车窗，走下车去，看见是女人，不少看八卦的人就失去兴致了。
“姐，这车是哪里来的？看着好新。”沈溪绕着车子走了一圈，惊奇地问道。
“是公司的。”
“味道有点重。”陈孜艺打开车门，捂着鼻子说道。
“忍一忍吧，毕竟是新车，去挤大巴车比这更难受。”程明答道。
“静怡，你先坐进去吧。”陈孜艺谦让地说道，她可不想跟静静抢位置。
“好的。”
林静怡没有拒绝的理由，坐在程明的右手侧，臀部朝里头拱了拱，想让程明坐进去。
程明不动如山，正襟危坐地说道：“我身体好，不晕车，就坐颠得最厉害的中间。”
林静怡拿程明没办法，索性直接放弃了。
陈孜艺没有刻意绕到另一边的车门上车，直接挤了上来。
静静稍微缩了腿让路，陈孜艺的双腿和程明的腿摩擦着，在他的鼻尖留下一缕清香。
沈溪和沈筱把行李搬上车后座再上车坐好。
“啊，真舒服，终于不用坐黑面包车和小板凳了。”沈溪高举起双手说道。
沈筱没好气地说道：“你这死丫头，要不是我来省城捉你，你这个春节都不算回去了吧？”
“我等春节过后再回去啊，还不是一样，初二初三那几天的车子都空荡荡的，这几天人多又挤，车票还贵，有的黄牛故意买了票拿两倍价钱宰人，真是可恶，我春节留在这里打工赚的钱还多。”
“可是我们一家人在除夕夜就不能团聚了。”
“在初三夜团聚也一样啊。”
沈筱拿自己的妹妹完全没办法。
先去酒店取程明三人的行李。
到了酒店楼下，林静怡和陈孜艺都没有动弹的意思，一同侧目看着程明。
程明灰溜溜地下车搬了两趟行李，退房拿回押金。
唯一的好消息是中间的位置还给他留着。
在上高数之前，程明身体前倾，胳膊搭在前排的两座位之间，说道：“沈筱姐，你要是累了，就在服务区那里停车，换我来开。”
虽然沈筱姐拿到驾照后，一直有借驾校里的车练手，不像很多人拿到驾照后，很多个月都没碰过车，但新手开长途还是容易疲惫的。
“小弟弟，你还会开车？”
“那当然，我开车可厉害了，沈溪姐要不要试试？”
“不许调戏大姐姐，才几岁就开始耍流氓了，长大了还了得，我姐没教你怎么做人吗？”沈溪弹了一记程明的额头，训斥道。
她是真把程明当一般高中生对待了。
“小溪，你别欺负他，他就有色心没色胆，嘴巴花花罢了，人不坏的。”
沈筱嘴里含着笑意，手里的方向盘都要飞了，总算有个人能治一治程明了。
程明坐好，两条藕臂就伸进他的衣服里，掐着他腰间的软肉。
“小明，听说你很会开车呢？”
“你到底要开什么车啊？”
到中午时，离南明市只剩下一个小时的车程。肚子虽然有点饿，但没人想在服务站上吃午饭，马不停蹄地赶回南明市。
先送陈孜艺和林静怡回家，再送程明到老妈那边。
“沈筱姐，要上去坐坐吗？”
“我就不了，下次有机会再去吧，这车子要停在哪里？我家那边没停车位，车子还容易被划伤。”
“停在我新家的楼下，或者巧云姐那里都行。”
程明望着这栋略显老旧的小区楼，深呼吸一口气说道：“小黎，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