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醒来的是静静，左边是小明，温热的呼吸喷薄在她的肌肤上。
睡着的小明看起来人畜无害，整天就知道欺负人。
还天天熬夜，黑眼圈这么重。
林静怡怜爱地伸手抚过程明的眼眶，恶作剧地捏了捏他的鼻子。
右边是陈孜艺，双手露在被窝外，后脑勺压着小明的手臂。
长长的睫毛压着眼帘，微微鼓起的小胸脯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着，如瀑般的青丝披散在床上。
应该有好好地隔开他们吧？
但真的在一起睡了，先是徐娟，后是陈孜艺，之后又会有谁呢？
要是往前追溯的话，和小黎、小怜也一起睡过了。在夏天的时候，但那时候的不算数吧。
应该说是胡闹，还是不可思议呢？
或许是打小和小黎一起抢小明抢习惯了，从来就没有过小明会是自己一个人的想法。
但不管怎么样，在小明怀里的是她，能肆意和小明亲热的也是她，陈孜艺只能眼巴巴地干看着。
林静怡伸出手臂揽住程明的脖子，撅起樱桃小嘴，少女的矜持什么的，早丢到一旁去了。
林静怡本想偷亲一口就收嘴，结果被程明逮住，狠狠地吸了一波。
“讨厌死了，你什么时候醒的？”
“刚醒啊，没想到静静你这么欲求不满。”
“哪有，明明是你抱着我亲个不停。”
陈孜艺揉着惺忪的睡眼，爬起身子，没好气地说道：“一大清早的，你们这对笨蛋情侣能不能安静一点？跟猴子似的。”
陈孜艺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小说，翻开到书签所在的位置，放在枕头上，拍开程明的手，趴在床上说道：“碍事的手一边去。”
用完就丢是吧？
程明只感觉整只胳膊都酸麻的不像自己的，快废了。
窗户上结了一层厚厚的白霜，谁也不想先起床，离开温暖的被窝。
咕噜咕噜——
不知道谁的肚子先叫了一声。
“是谁的肚子在说话？”程明问道。
“明知故问。”
“贼喊捉贼。”
这口锅又只能是程明背下了，毕竟美少女是不会肚子饿的。
“是我是我，是我的肚子不听话，那谁去买早餐？我已经肚子饿得走不动路了。”
“这还用问，当然是想吃早餐的人去买，我要吃豆浆肉包油条。”陈孜艺一点也不客气地说道。
“我和小明一样就行了。”
静静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应付。
“你们没其他要求了吧？”
“没有，快走吧，早去早回。”陈孜艺摆了摆手说道。
“小明，路上小心。”
程明提着热乎乎的早餐回来。
“快冷死我了。”
窗户上的霜已经化成水滴，晨间的微光照进屋里，打在她们的脸蛋上。
陈孜艺的脸趴在书上睡着了，林静怡的手里还拿着织棒，靠在床头上合起了眼。
“两只小懒猪，快起床吃早饭了。”
嬉闹地吃过早饭后，程明和林静怡陪着陈孜艺进入了第一高中到冬令营报道。
“你们还不去火车站？小心赶不上火车，在这里滞留一天。”陈孜艺提醒道。
“我们也想去啊，但我们是下午的火车票，有我这个免费劳动力帮你搬行李，你还不知足吗？”
“哼。”
陈孜艺冷哼一声，没有否定。
“昨晚来逛的时候看不清楚，现在才感觉这学校好高大上，有足球场，塑胶跑道还跟全新一样，我学校的跑道都破破烂烂的，这边一洞那边一洞。”林静怡感慨地说道。
“毕竟是省里数一数二的高中，教育资源的倾斜也是最多的，这一点是我们那小地方没法比的。”程明摇了摇头说道。
“静怡这么喜欢这所学校，可以考虑转学来这啊。”陈孜艺笑里藏刀地说道。
“我不行的啦，市一中的功课我都快跟不上了，转学来这里更适应不了。要是孜艺陪我一起转学来这里读书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林静怡笑着回敬陈孜艺，这就是女孩子之间的较量吗？真可怕啊。
“真的吗？你愿意陪我一起转学？太好了，我正愁没个伴呢，我妈一直让我到省城里读书，说市里高中一般什么什么的，我初中的时候就很叛逆，不顺她的意，挑了普普通通的五中，不然还遇不到你们呢。”陈孜艺激动地握住林静怡的手说道。
“诶？”
林静怡顿时慌了，不知道陈孜艺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她本来只想反击陈孜艺的，想把她支走，门都没有。
“那加我一个？我们在学校外租个房子，每天一起上下学的？”程明插话说道，给静静解围。
程明这话当然只是说说，他是不可能离开南明市，先不说妹妹、小怜和徐娟，南明市的营商环境相当不错，上面有人罩着，下面有可用之人。
各种布局都已经妥当，而省城的水太深，程明把握不住。要是不小心惹了不该惹的人，动了谁谁谁的蛋糕就糟了。
还是先把分店开过来试试水，之后再把重心挪过来。
如果唐叔叔能升迁到省城里工作就更好了。
“想的美，要是和你们住在一起，肯定会影响我学习的，你们要是同居，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窝在床上谈情说爱，学习成绩一落千丈。”
林静怡不服地反驳道：“我们哪有那么夸张，一天本来就有八九个小时躺在床上的。”
“要不你们也没去魔都了，就待在这酒店里住三天等我冬令营结束好了。”陈孜艺捂嘴轻笑道。
“我们去魔都可不光是为了玩和旅游，还有正事要办呢。”
冬令营住的宿舍是四人间，还带热水器，相当奢华。
男生住的好像还是八人间，没热水器。毕竟女生有例假，是需要特殊关照一下。
“小明！这里是女生宿舍啊，你上来干嘛，静静你也说他两句，别太惯着他了。”
走在宿舍楼梯上，陈孜艺回过头，抬起脚，想把程明踹下去。
“都放假了，也没什么人了，应该没关系吧？”林静怡模棱两可地说道。
程明理直气壮地说道：“宿管阿姨都没拦我，说明今天可以上来，要不你自己搬这么重的行李上楼？”
名正言顺进入女生宿舍的机会，程明怎么会放过呢。
“便宜你了。”
宿舍的门口上贴着学生的名字。
陈孜艺下紧接着周莉。
“我要回去了。”陈孜艺转身说道。
“别耍小性子啊。”程明抓住陈孜艺的手臂说道，“她其实对你很上心的，说不定想和你做好朋友？”
“你怎么帮她说好话？你果然对她……”
“嘿咻！”周莉艰难地托着大大的行李箱出现在楼梯转角。
“程明，你怎么在这里，这里可是女生宿舍啊，快滚出去！”
一脸震惊的周莉连行李都不管了，将程明推搡下楼梯，林静怡笑着走下楼梯。
程明牵着静静的小手，摆手喊道：“小艺，我们三天后再来接你。”
“别说我是你家的小孩子一样，我才不用你们接。”
“等一下，陈孜艺，程明刚才和那个女孩子牵着手吧？他们是什么关系？兄妹吗？”周莉后知后觉地问道。
“哦，他女朋友啊。”
“诶，你不是他的女朋友吗？”周莉反问道。
“唔，我也是啊。”
“诶诶诶，一个人怎么可以有两个女朋友啊，你开玩笑的吧？”
“有两个女朋友又不犯法，你现在知道他的本性了吧？离他远点吧，会被吃个精光，连骨头都不剩的。”
周莉追问道：“你也被他吃掉了吗？”
“你猜。”
陈孜艺趴在护栏上，望着走至楼下的程明和林静怡的背影。
周莉站在原地发呆，连三观都被颠覆了。
这下子，周莉应该没心思来烦自己。至于程明的风评什么的，她才不管呢。
三天见不到面了，不知道他会不会打电话给自己。
站在校门口，林静怡抱着程明的手臂叹道：“就剩我们两个人了。”
“啊嗯。”
“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打发时间？”
“去坐个摩天轮？然后再去火车站候车？还是直接回酒店？”
“都听你的。”林静怡小鸟依人地说道。
在摩天轮上亲亲摸摸、浅尝而止，程明被这小妖精拨撩得不上不下的。
要知道，他可是从昨天一直憋到现在，年轻气盛的小伙子哪经得起这般折磨。
回酒店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两发才歇息。
程明抱着静静扔到洁白的大床上，像饿狼一样扑了上去。
“不要急啊，别把我的衣服弄脏了。”林静怡欲拒还迎地喊道。
习惯了温柔体贴的爱抚，偶尔尝试一下狂风暴雨般强行的爱抚，换换口味和姿势也别有一番风味。
两人躺在床上腻歪了一会儿，又在浴室里又磨蹭了一段时间，才换好衣服、收拾行李出门退房，前往火车站。
虽然还没到春运的高峰期，但是南来北往的乘客却不少，到处都是人。
一起排队买了硬座票，再检票上车。
林静怡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车票上的出发地和目的地，靠在程明的肩头上说道：“感觉我们就像是坏孩子一样，瞒着爸爸妈妈去这么远的地方。”
“要是任阿姨和林叔叔知道了，我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那你可要好好地负起责任来。”林静怡抓着程明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肚子上说道。
“现在给孩子取个名字吧，女孩子的话就叫……”
“叫程艺？”
“咳咳咳。”
程明剧烈地咳嗽着，良久才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