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和妈妈走了之后过得还挺滋润的，一直有人陪你不说，还赚了那么多钱，家里的债务也还清了，回家还有小黎和静静陪你，你这家伙简直是人生赢家啊。”徐娟掐着程明的脸蛋说道，就是她使不上力气，一点也不疼。
“生气了？”
“早就在生气了，听完之后在生气了，居然在我不知道地方活着那么好，那么开心，明明我天天诅咒你，结果却一点用都没有，不对，是起了反效果。”
徐娟咬着下嘴唇，气呼呼地鼓起脸颊，露出不甘心的表情。
“还是小怜对你太好，把你迷醉到她的温柔乡里不能自拔，是大恶人。但因为有她陪着你，才能有现在的你吧？”徐娟摩挲着程明的脸颊说道。
“是啊，没有那份责任和信念支撑着我的话，我早就堕落了。但和小怜的那种相处方式也是另一种方式的堕落就是了，只属于两人的堕落，在正常生活里依旧装模作样，遵循着社会的游戏规则，扮演着一个正常人。”
“但最后要和你结婚的人还是静静，这一点果然不管哪里都不会变啊，真是赢不过青梅竹马啊，我这臭天降的。”
“你没有输啊，就算输了，也只是暂时的，在我这里，你们都是赢家。”
“反正我就是比不过她们。”
“我真正的第一次是你，这一点是不会变的，你总归是有赢一点的吧？”
“那个第一次带给我的只有痛苦的回忆，要再做好多好多次，制造更多舒服的回忆盖过去才行。”
“等你病好了再说了，刚才那次已经算是破例了。”
“小气鬼，都和小怜做了几十年了，前世加上现在的，和我的次数屈指可数。”
“平常也没少和你做吧？”
“和大家一起的不算数，不算我的，那算大家的。”
“你这嘴真是越来越会狡辩了。”
“和你学的啊。”
“其实我买回这栋房子后，瞒着妈妈，趁假期的时候回了一趟南明市，回去了明溪村，当时正好看到老宅被拆迁了，就有种宿命感吧，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回来一趟，结果我们唯一的回忆就被现实击穿推倒，一点都不剩。”
“那是在我回南明市的半年前吧，应该。”
“如果老宅还在的话，我或许会走进去看看，然后问候一下程叔叔，打听一下你的近况，说不定就会和你联系。但老宅没了，我们的缘分就此断了，也想着你早就结婚生子了，我只不过是连第一次都算不上的女人，灰溜溜地回去当我的老师，而且你真正的第一次对象不是我，而是小怜才对。”
“她让你舒服了，而我没有。”
怎么和小怜杠上了啊，但正因为想起了前世，才更能理解小怜陪伴程明后半生的厚重感，他们在抱团取暖。
小黎也好，徐娟也罢，虽然有母亲的陪伴，但在某种意义上是孤身一人的。
“其实和小怜那次也没有让我舒服，她有点强来，而且她当时年纪小，又营养不良的，大家都没有经验。所以你懂的，就是时间比你那时候长了点。若非恰好被小黎撞见，估计会持续久一些。但我也是挑那种时间点，让小黎看见我肮脏糟糕畜生的一面，离我远远的，不要再和我和老爸有任何的瓜葛，和老妈一起过着相对正常的生活就好。”
“又在安慰我，说起小黎，你真正的第一次是小黎吧。虽然没成，但你真正主动想做的人是小黎吧？”
“嗯，大概想让她远离我和老宅不过是我安慰自己的借口，我就是喜欢她，或许也是当时到了那种想要的时间点吧？结果你也知道了，差最后的临门一脚。一方面是没经验进不去，另一方面是罪恶感爆棚，退缩了。”
“我想着我都做到这个地步了，小黎总该讨厌我了吧？结果却起到了反效果，甚至让她觉醒了，开始想让我吃掉她，然后我就对你出手了……”
“我是不是小黎的代替品？”
“是也不是，以前是，我只是在馋你的身子。”程明如实说道，“但现在绝对不是，你就是你，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存在，只属于我的徐娟，我真正地喜欢上你了。”
“又或者说，我让你变成我喜欢的人了。”
“不是你让我变的。”
徐娟伸出手指放在程明的嘴唇上。
“而是我想让你喜欢上我才改变的。”
“除了我，小黎和小怜应该比我早想起来吧？”
联想到她们的所作所为猜想到的。
“静静没有吧？”
“没有，我更不希望她想起来，那种垃圾人生尘封起来就好了，那我呢？希不希望我想起来？”
“既希望又害怕吧？”
“我想要真正的救赎，却又怕你再次不辞而别。”
“我可不会不辞而别，而是要向你索要赔偿，陪我一辈子这种，给我负起责任。但我们初见时我就带着前世的记忆，我们可能不会变成现在这种关系了，我会患得患失、畏首畏尾，被你发现蛛丝马迹，把你的想法也改变了。”
“正因为我是一张白纸，才能重新喜欢上你，不对，是比前世还要喜欢你，在快要分不清两边的记忆哪边真哪边假的时候，但有一点情绪是不会变的。”
“我就是我，喜欢你的我，还好我现在才想起来，也许我早就可以想起来了。但我一直在抗拒着，反正我早点想起来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只是一个县城的普通老师，看着一层不变的风景，教材翻来覆去、大同小异，送走一批又一批的学生。”
“我们回不去前世了吗？我们在那边是死了吗？”
徐娟把手钻出被窝，向天花板伸出手，说出很哲学的问题。
“不知道，大概回不去了吧，也许我们在那边其实还活着，按着原来的生活轨迹继续活着。”
“我才不要按照那种轨迹走向去，我和你的缘分不是到头了吗？”
“能把现在的我的所思所想传递过去就好了。”
“但愿可以。”
程明也伸出手，握住了徐娟的手，抓回被窝里。
“是一定可以的，连重生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都能做到，那再大胆一点也可以啊，有按照原来生活轨迹的我们，那肯定也有更不一样的我们，再贪心一点。甚至是没有小黎小怜和静静，只有我的未来，就算是做做梦也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