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蛮给面子的，没急着要礼物，尽量把一个学校或是同一个城市里的人都集中到一个地点，不用东奔西跑，跟送快递和送餐似的，他们这本来就是义务劳动，没必要做到那种程度，然后拍照合影也比较方便，直接一张大合照，回去后当做活动的成果贴在墙上。
还有一半的人联系不上，是宿管、舍友或借宿家的主人接的电话，不是去学校的图书馆自习和参加考试了，就是出门玩去了，不是所有人都配了手机。
虽然周莉准备好了巴掌大小的笔记本，里面写满了德语的日常用语。
但真正和本地人通电话的时候完全反应过来，英文德文混用，越说越乱，大脑宕机，只会阿巴阿巴的。
程明赶忙叫来陈孜艺接电话，果然先来一趟她这边是正确的选择。
不是本人接听的，让他们回来后给他们回个电话，他们这边随时都有人接电话。
联系完所有人，有几个无人接听的人画上圆圈，多打几次电话。要是怎么都联系不上，就寄放在他们的熟人，或是同城的留学生那儿。
“终于结束了。”陈孜艺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说道。
“好无聊呀。”
抱着程明大腿玩的妮妮总算能吭声了，快把她给憋坏了，打电话的时候也不能说话。
程明撩着陈孜艺的发丝说道：“辛苦了，中午想吃什么，我做给你。”
“想吃饺子，这个要求会不会太任性了。”
静静没来，班长也属于那种五指不沾阳春水的类型，妮妮就更加不用指望了，她只会挑食。
程明就是所有人里厨艺最高的。
“在国外的话，确实有点不方便，附近也没有做现成水饺的店吧？”
“有就好了，只能买到超级难吃的速冻饺子，有些店里卖的也是这种速冻饺子，骗外国人就算了，还骗自己人。”
“那我们就从饺子皮擀起吧。”
程明高举起手，其余三女也举起手「哦」地一声附和。
“先让我看看冰箱里有什么。”
“不用看了，只有鸡蛋、香肠、奶酪和牛奶，下大雪没必要出门的日子，我基本就吃面和面包，得去学校的话，才在路上顺便吃点。”
“一个人生活后，厨艺不应该被迫提升的吗？”
“可是一个人生活就更加懒得下厨了啊，做多了又吃不完，得连吃好几天。要是某人和我住在一起的，我说不定为了讨好他而努力钻研厨艺。”
“真的吗？难道不是那个某人为了讨好你而整天下厨做好吃，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陈孜艺咋舌说道：“切，没骗到。”
“那我们出门采购一下食材吧，班长就守着电话，免得有人回电话，妮妮也待在家里吧，外面下着雪，要多照顾一个你很麻烦，等之后出门玩的时候再带上你好不好？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程明摸着妮妮的小脑袋请求道。
“好吧……毕竟小明和姑妈这么久都没见面了。”
妮妮虽然很失落，整个人都垮掉了，连眼神都黯淡无光。但没有任性耍脾气，换作以前的她肯定要当个拖油瓶的，是真的长大了。
“可是，我的德语完全派不上，要是有人打电话过来，我应付不过来的。”
“班长真笨她，回电话的人肯定会说中文啊，不然回什么电话啊。”陈孜艺挽着程明的臂弯，全身心都靠在他的身上，眯起一只眼睛，俏皮地说道，“抱歉啊，接下来是我们的二人世界时间，我可要好好享受一番。”
陈孜艺去拿来臃肿的羽绒服穿上，程明这边也重新穿上厚外套，系上围巾、戴上手套和帽子，只露出一双眼睛，陈孜艺也没脱眼镜，就这么打开大门。
冷风带着雪花拂面，冷空气灌进屋里。哪怕穿得这么厚还是不禁大气寒颤。
“要不你一个人出门吧，我想回壁炉那边了。”
陈孜艺立马转身，打退堂鼓，被程明强行揪了出来，把门关上，撑起伞遮挡风雪。
“真是的，明明夏天来找我就好了，偏偏要挑天气这么差的时候，我都懒得出门的，情愿饿肚子。”
陈孜艺嘴里说的是抱怨，满脸却写着开心。
“我喜欢雪啊，正好。”
程明伸出手去接雪花。
“只喜欢雪吗？”
“更喜欢你。”
程明松开伞，一手拉下自己的围巾，另一只手拉上陈孜艺的围巾，挡住她的眼镜，低头吻了上去。
分开唇，陈孜艺拉下围巾，捶着程明的胸膛娇嗔道：“笨蛋，伞都被吹走。”
程明转头一看，本来在脚边的伞已经跑到三四米开外。
陈孜艺躲在程明的身后，用他的肉身来遮挡风雪，亦步亦趋地走着，在雪地上留下相叠的脚印。
眼见程明就要取回雨伞，又是一阵强风袭来，雨伞翻转两三圈后离地飞起，被吹到了半空中。
程明立刻跑起来追伞，陈孜艺抓着程明的衣角，跟着跑起来，一路上笑个不停。
风停伞落，气喘吁吁的程明弯腰拾起伞，像是小孩子一样抓着伞，把伞上雪都甩掉。
跑一跑，被冻得僵硬的身子也暖和了起来。
程明和陈孜艺互相拍掉对方身上的积雪，陈孜艺拉下自己的围巾踮起脚尖，露出红彤彤的脸蛋，再把程明的围巾往上拉，挡住眼睛，吻了上来。
“就这样别动，别再把伞丢了。”
怎么吻，怎么亲都不够，没走几步路就要停下来亲亲啄啄。一会儿程明主动，一会儿又是陈孜艺主动。
“停，这样下去没完没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买完东西回去，像两个傻子一样在大雪天里亲嘴，在壁炉面前亲不是更舒服吗？”
还是陈孜艺先下定决心暂停一回合。
马上也要到附近的商超了，就算是他们。就算是「开放」的国外，也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下一直亲个不停，更何况还有采购的正事。
不能亲嘴，程明总算是能腾出嘴巴来问些事情，很多疑惑在他的心中积攒了很久。
“我有很多事情想问你。”
“在邮件里不能问吗？”
“当然问比较好吧，很多问题三眼两眼讲不清楚的。如果你邮件里只说一半，下一封邮件得等一天，我会难受死的，首先是一个问题，你爸妈是不是知道我们的关系了？”
“你这不是废话吗？你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我爸妈还不知道就有鬼了，你可是我第一个领回家里和他们一起吃饭的男孩子，还以为什么大事呢，没营养的话题就别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