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从窗帘的缝隙渗进屋里，落在床上，有些晃眼，程明慢慢地恢复意识，看着不太熟悉的天花板。
手上传来柔软的触感。
这一觉睡得格外舒爽，精力充沛，主要是因为睡得早吧，平常都要被温舒雅再压榨一会儿。
糟糕，妮妮还睡在他床上了。
程明顿时睡意全无，妮妮窝在他怀里，睡得真香，程明把手从妮妮的小屁屁上挪开，先看了一眼时间，六点四十分，还好，不算太晚，留有反应时间。
“妮妮，快醒醒，早上了。”程明拍着妮妮的脸蛋喊道。
“不要。”妮妮揪着程明的上衣，埋起头。
“再不起床就要迟到了。”
“现在几点？”
“不到七点。”
“那还早。”
“一点都不早啊！妈妈叫你起床的时候发现你不在房间里怎么办？”程明抓狂地问道。
“我早就不需要妈妈叫我起床了。”
“你太久没从房里出来，她也会去看看情况的。”
“早安吻。”
眯着惺忪睡眼的妮妮撅起小嘴。
生死存亡之际，程明顾不得那么多，噙住妮妮的粉唇，糯糯的、小小的、软软的。
妮妮陡然睁开双眼，小脸红红的，害羞得直接拉过被子把自己的脑袋蒙住了，撅起臀部背对着程明，被子鼓起一大块。
“你不是说亲了就起床吗？”程明揪着被子问道。
“我才没那么说。”
妮妮死拽着被子，就不肯从里面出来。
好像是没有，程明岂不是白亲了。
“至少先换上校服，穿好衣服吧？”
这幅模样被嫂子看到，程明连狡辩的机会都没有啊。
“小明帮我换。”
“是是是，我帮你。”
妮妮这才松手。
程明一一解开衬衫的纽扣，又去翻找她的校服校裤和圆领小薄衫，有的被压在被子下面，有点掉在床底下。
圆领衫从头顶套下，再抓着她的小手穿过袖子，拉直她的双腿穿上校裤，刚披上外套。
咚咚咚——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仿佛死神的步伐。
程明跑去开门，回头看了一眼妮妮，她趴回床上，又睡起了回笼觉。
“小明，你有看到妮妮吗？我看她不在自己的房间里，床铺也不像是睡过的样子，被子叠得方方正正的。”
妮妮不像是起床会叠被子的人，那多半是保姆帮忙叠的。
嗨呀，你这道行完全不行啊，没有经验，全是破绽。
“哦，在我的床上，她早上来叫我起床，结果我起床了，她自己却睡着了。”程明打开门说道，让穆如馨看到床上的妮妮。
“这孩子真是的，都初中生了，还像小孩子一样。”
穆如馨抬脚踏进屋里，程明先去刷牙洗漱，随后屋里传来了啪啪啪的响声和妮妮的哭喊求饶声。
“不敢了，妈妈，我再也不敢了。”
嘛，妮妮也确实应该被教训一下。
妮妮最后捂着臀部，一瘸一拐地走出房间，眼角上还挂着泪珠，这就有点夸张了吧，怨念地瞪了程明一眼。
妮妮吃早饭的时候也是站着，老老实实吃饭，没再往程明的碗里夹菜什么的，大家也见怪不怪了，妮妮就属于那种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铃音铃钰偶尔也胡闹，但真做错了什么会主动认错。
穆如馨匆匆赶去分部上班，沉寂了十几分钟的妮妮总算是恢复了精神，抬腿踢着程明说道：“都怪小明，我屁股疼得骑不了自行车了，你要负起责任来。”
“这也怪我吗？”
“不怪你怪谁啊，你怎么忍心把我一个人留在床上啊。”
“我不是早就叫你起床了吗？谁叫你一直赖床。”
还好帮妮妮穿上了衣服，就是不知道程明的说辞，穆如馨信了多少。
“你没说漏嘴吧？”
要是口供对不上，程明这边的信任可就崩塌了，会带来一连串的连锁反应的。
“怎么可能，我的嘴巴很严的，快点，小明，背我上学。”
“你都是初中生了，被同学看到不觉得丢人吗？”
“那就背一小段。”妮妮折中说道。
程明蹲下身子，妮妮环抱着他的脖子，程明托着妮妮的小屁屁起身。
吃痛的妮妮叫唤道：“痛痛痛，下面一点啦。”
“哦哦。”
程明双手下移，放在了大腿上。
“小明帮我揉一揉。”
“你到底想要咋样啊。”
程明又把手放了回去，这小祖宗，真难伺候。
马上就要走到巷外的大街上，能看到不少穿着校服的学生骑着自行车从眼前飞驰而过，未等妮妮发言，程明就将她轻放在地板上。
妮妮立刻抱住了程明的手臂，两只小手夹住了程明的大手。
“这副模样被同学看到没关系吗？”
“没关系，没关系，就说小明是我姑父。但姑父这个称呼好碍口啊，还是直接叫姐夫吧，嘻嘻……”
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时候，妮妮在捂嘴偷笑。
十一月初的燕京，清晨的气温大概在五六度之间徘徊。
人行道边上的树木的叶子大部分都黄了，在微风中簌簌摇摆，有一股萧瑟感。
离妮妮的中学越来越近，周遭都是穿着相同校服的学生，或步行，或骑行，骑自行车的也会停下来多看两眼，不少人对着妮妮议论纷纷。
想来妮妮在学校里也算是一个名人。毕竟是学习通的御用广告童星，怎么说都是上电视的人。
饶是程明经历了许多的大场面，也坐如针毡，他不会被马上逮捕吧？
一个初中生在妮妮身旁停下车喊道：“陈霓裳，果然是你，你今天怎么没骑自行车上学啊？”
“因为今天有人陪我一起上学。”妮妮显摆地晃着程明的手臂说道。
“哦，他就是你说的那位吧，好成熟呀。”
“对，他就是我最最喜欢的小明。”
两个女初中生凑近耳朵讲着悄悄话。但声音却一点都压低，被程明全听见了。
“小明，送我到这里就够了，拜拜。”
“拜拜。”
程明笑容僵硬地摆手告别。
妮妮和她的同学走两三步就回头看一眼程明。
程明重重地拍了拍脸颊，抛弃杂念前往清北大学，他该上课去了。
毕竟他是来蹭课的，不能太晚去，有失礼貌，要打声招呼，太早去也不能跟本校学生去抢座位。
上了两堂大课之后，程明的脑细胞都被榨干了，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别的，跟何莲约好在食堂门口碰面。
程明在这儿等了十分钟，也不见何莲身影，正想着她是有什么急事耽搁了吗？要不要打电话问一下，鼻尖就飘来一股清香。
“对不起，学弟，我迟到了，稍微打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