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和林叔叔把他们送到市场后就提前开溜，结果就是程明一路陪着四个女人逛街买菜买毛线、织棒，走得腿酸脚软。
回到静静家时，老爸和林叔叔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喝着啤酒、嚼着花生米。
“白天的就开始喝酒。”黎英扶额叹道，“你们平时还没喝够吗？也不瞧瞧你们的啤酒肚。”
“平时喝酒那叫应酬，强迫自己喝酒，跟自己想喝酒是两码事，任梅，你家里是不是藏了什么好酒？我问学军，他说不知道。”
“你这是什么酒鼻子，我国庆回娘家拿的自酿米酒，放在柜子里还没打开过呢。”
“有这种好东西还不快拿出来。”程宏远催促道。
程明本想下午在静静家吃完饭后，趁着老妈牵制住妹妹，和静静来一场久违的秘密约会。
可惜静静和老妈、任阿姨聚在一起研究织毛巾，把妹妹也给拉上。
“你都上初中了，也该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整天疯玩瞎闹，以后谁会娶你。”
“我又不嫁人。”程黎小声嘟囔道。
黎英提高音量质问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既然如此，就在下午去找叶媚吧。
早上刚见过面，这会应该在家中。
叶媚就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双手撑着身子，目光呆滞地仰望着天空。
今天去法院，穿的是比较肃穆的黑色长裙。
大铁门也没锁，倒是省得程明摁门铃和叫名字的功夫。
“叶媚，叶媚。”程明走近喊道，叶媚一点反应都没有。
“小叶子……”程明在叶媚眼前挥了挥手，俯下身子，纳闷地问道，“睁着眼睛睡着了吗？”
“诶啊！”
回过神来的叶媚看到程明近在咫尺的脸庞，惊吓过度，双手脱力，脚底板一滑，身子后仰，一头撞到藤椅的靠背上。
“好痛。”叶媚双手抱着后脑勺，吃痛地叫道。
程明摸着脸颊，嘀笑皆非地说道：“我的脸有这么吓人吗？”
“不是，就是我突然吓了一跳。”
“想什么事情呢？想得那么出神，喊你半天都没反应。”
“也没有想什么，就是大脑放空，小明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啊，就是有点担心你，就来看看了，之前校运会的时候也谢谢你给我加油。就算你给我加油了，我还是只拿了个第三名。”
说起运动会上的事情，叶媚的脸蛋微微一红，她那时候还真是大胆啊。
“我觉得你已经很厉害了，居然能跑完三千米，我每次上体育课跑一圈半都不行了，真的！”
叶媚越过程明的肩膀望去，问道：“小明，就你一个人吗？”
“嗯，怎么？很失望吗？”
“不知道怎么说，有点失望又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我还不知道怎么面对静静她们。”
“你不是和我妈聊了会天吗？”
“但也只有黎阿姨跟我说话了，黎阿姨和小明不愧是母子呢，说的话都差不多。”
“是吗？”
程明倒是没太在意，他伸了个懒腰问道：“一直站着有点累，我可以坐你旁边。”
“可以，当然可以。”
叶媚连忙挪开臀部，让出空位。
藤椅应该是有段时间没坐人了，都落灰了，叶媚一动，便留白出臀部的形状。
“你的奶奶和姑姑呢？还没回去吧？”
“在里面收拾被褥和衣服什么的，要寄给我爸，气氛很沉闷，大家都不说话，我就跑出来透透气了。”
“需要转学吗？”
“我奶奶有叫我跟她一起回去，但我要留下来，乡下高中和省城里的高中差距应该会很大，我在这边好歹也有朋友，回那边的乡下就一个人都不认识了。虽然哪里都有说闲话的人，但乡下说闲话的可能会更多一点。”
“你奶奶同意了吗？”
“没同意，还很生气，臭骂了我一顿，说我要留下来，一分钱都不会寄给我的，我姑姑就劝我跟奶奶道个歉，我脾气一倔，就是没低头。”
“你们父女就没有一个让我省心，非要把我气死才甘心吗？”
“我奶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真的很想说对不起。但我不想回去，我果然是一个坏孩子。”
叶媚把脸埋在程明的肩头上，抓着他的上衣，低声抽泣。
“你奶奶什么时候走？”
“明天。”
“这么快，她们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
“真是火急火燎啊，看来是一刻都不想多待，这件事情吧，你确实有错。虽然你奶奶以前就不喜欢你，你们之间可能也没有那么多亲情可言。但她想带你走，也是怕你一个人在城里活不下去。”
“可这都好几个月了，我一个人不也活得好好的，很努力地活着呢！不管是学习、生活，还是播音的工作。”
“所以说啊，你要证明你自己一个人也能活得好好的，你们这几天的饭菜是怎么解决的？”
“我奶奶和姑姑从乡下带了大米、蔬菜和鸡蛋过来，就吃那些……”
“这还真是，要不然你就趁今晚露一手，煮顿饭菜给他们吃。”
“我之前也想帮忙，但她们都怕我糟蹋食物，不让我进厨房。”
“那你就先斩后奏，她们肯定不舍得浪费食物，会尝一尝的。如果这个方法没成功，害你被骂了，你就来找我这个给你出馊主意的人算账，我赔你一顿饭的。”
“谢谢，我会试试的。”
叶媚抬起头来，抹了抹眼角的泪珠。
“能帮上你就好。”
“对不起，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我们是朋友嘛，就应该互相帮助。”
叶媚难以启齿地说道：“小明，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让你帮忙可以吗？”
“哦，说吧，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会帮你。”
“请你欺负我。”
“诶？”
程明一瞬间以为自己耳背听错了。
“请你狠狠地欺负我，不管是打我耳光，还是其他地方都可以，只要弄疼我就行，我也知道我的要求很奇怪。但就是良心过意不去，只有我没受到惩罚，还像是受害者一样被大家温柔以待。”
“你本来就是受害者啊。”
“但是，但是……我不能原谅我自己啊，不然我没脸再见你们了。”
程明倒也能理解叶媚这种有点病态的想法，做了错事之后用指甲刺进掌心，用疼痛来换取心安理得。
“真的要我打你吗？”程明再次确认道。
“嗯，求你了，我也知道我的要求很奇怪，但我对自己下不了重手。”
“你还自己打自己了？不会是自残吧？有没有割腕？”
程明担忧地抓过叶媚的手臂，翻过来一看，手腕上没有伤痕，撸起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臂，他当时就是怕叶媚会有这方面的倾向才给她过生、陪她过夜的。
但他这两个月来对叶媚确实也有点不闻不顾了。
毕竟关系微妙啊，若是太过亲近，静静又会作何猜想呢，还有个陈孜艺解释不清楚呢，静静现在拿出柴刀都不夸张啊。
“你太夸张了，我才不敢做那些事情，就每次打一下自己的脸，捏一下手臂肉什么的。”
“脸的话就算了，你可是女孩子，留下红印的话，你奶奶和姑姑也会担心你的。”
叶媚赌气地说道：“她们才不会关心我。”
“你又说这种话，你讨厌她们，她们自然也不会喜欢你，你这边要先打开一道窗，她们才能了解一点你的真正想法。反正她们对你的印象是永远不会改观的，打哪里好呢，把手伸出来吧。”
“手吗？”
叶媚乖乖地伸出手，程明托着她的手背，朝着他的手心打下。
啪——
叶媚害怕地闭上眼睛，然后睁开眼睛说道：“好像不怎么疼呢。”
两人的掌心都红通通的，但只是一刹那的疼痛。
程明没有尺子或是其他的道具，造成的伤害确实有限。
“已经打了，这样就可以了吧？”
“还不可以，不疼的话就不行，我没有被惩罚过的感觉，请再用力地打我，最好能把我打到哭，让我知道错了。”
可你并没有错啊！程明也不是那种变态施虐狂。
“打你的手打到哭吗？我总感觉我会先哭的。”
“那打我的屁股怎么样？做错事的孩子一般都会打屁股的吧？”
叶媚踢掉鞋子，背朝着程明，跪坐在藤椅上，双手抓着藤椅的把手，微微撅起臀部。
臀部周围沾着灰尘，非常明显。
“小黎调皮捣蛋的时候，你会打她的屁股吗？”
“打是打会打，但她完全不吃这一套啊，还叫嚣着「让我再用力一点，没吃饭吗？」”
连姿势都摆好了，不打好像真的收不了场，骑虎难下的程明抬起手说道：“咳咳，那我真的打了。”
“嗯，我准备好了。”
程明干净利落地拍了两下，粉脸含晕的叶媚咬紧牙根，尽量不发出声音。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从门口前走过怎么办啊？
如果叶媚的奶奶或者姑姑从屋里揍出来怎么办啊？
这里可不是把窗帘拉起、房门反锁的卧室，而是露天的户外，解释不清的吧，只能速战速决了。
比起妹妹的臀部，叶媚的臀当然是更大更有肉一些，不如经常运动的陈孜艺紧绷，大小和柔软度则比静静略逊一筹。
当然，这群少女离肥硕的那种回弹手感还差的老远。
程明继续加大力道，心无杂念，只要想着自己是在帮叶媚拍后面的灰尘就好了。
对哦，就像是给陈孜艺做的那样。
一想到陈孜艺，程明就越来越劲了。
说到底，叶媚这么弱气的女孩子让人没有征服欲，但趾高气昂的陈孜艺就不一样了。
“妈妈，他们在干什么？”
小屁孩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她的母亲立刻捂住她的眼睛，用力拽走她。
程明的手僵在空中，叶媚的脸红得像是渗出血一般。
“差不多可以了吧。”程明嘴角抽搐地说道。
“嗯。”
叶媚重新坐回藤椅上，耳根和脖颈也染上一层粉色，双手搭在大腿上，双腿并拢，如同淑女般正襟危坐。
“小明，谢谢你，愿意满足我这种无理取闹的请求，对不起，让你做了奇怪的事情，对对不起……”
一下子谢谢，一下子又对不起，叶媚疯狂地朝着程明鞠躬。
我才是要谢谢你才对，仅从一个男人的角度上来说，打女孩子屁股的事情也不是常有的。
“如果能帮助到你就好，还有，膝盖上的灰尘最好拍掉一下。”
灰尘在黑裙上格外显眼，只有膝盖的地方脏了，看起来就很可疑。
“谢谢提醒。”
程明起身说道：“我也差不多该走了，接下来你就努力和你的奶奶和姑姑和好吧，也不一定要非常要好，能正常地互诉心意就行，生活费还有吗？有困难的话我可以先借一点给你，等你以后赚了钱再还给我就行。”
“那个……”叶媚抓住程明的衣角说道。
“果然是生活费不够吗？女孩子一个人住也很花钱的吧？光是护垫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你可别穷到连护垫的钱都省啊。”
“才不会啦！生活费的话，暂时没问题的，到明年交学费的时候可能要想点办法，我要说的不是这个啦！小明，你以后还能经常来打我吗？”
叶媚侧过头去说道：“如果不经常被打，我心中的罪恶感就不会消散的，然后影响到学习生活，所以……”
“我知道了，我尽量吧。”
程明可没有打算把仇恨转嫁到仇人的女儿身上，可她主动求着被打是什么情况啊。但让程明来打她，总比她自残自虐好点吧。
虽然有点邪恶和变态，但如果叶斌松看到自己女儿的现状会吐血吗？
这么一想还是有那么一点爽的。
“还有，我希望你下次可以更用力一点，不用怕打伤我，绝对不是你不够用力，是我比较皮糙肉厚。如果不痛的话，就无法减轻罪恶感。”
“我会的，但下一次换一个不会有人的地方吧。”
“嗯。”叶媚细弱蚊蝇地应道，恋恋不舍地松开程明的衣角。
程明走了两步回头说道：“没钱的时候一定要跟我说啊，别一个人逞强啊，我们也算青梅竹马嘛。”
“我会的，小明，拜拜。”
叶媚的小手攥紧裙子，微笑地挥手道别。
“啊，小叶子，下周再见。”
“是！”
叶媚的声音突然明亮起来。
有个大致期限的约定的话就会让人活着更有希望一些吧，自己还真是卑鄙啊。
不过周末里要处理的事情也太多了吧，两天完全不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