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舒雅拉过被子掩盖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问道：“今天也要做复健训练吗？”
“这不是当然的吗？”
“不能休息一天吗？我感觉今天一步都走不动。”
“就是要连续锻炼才有意义啊，护士和医生应该也根据你的实际情况修改复建计划的，真不行我们再休息。”
“真是的，我只是简单地发个牢骚而已，我也知道开始了就不能停下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意志不坚定，而且这边的在各方面花的钱都很贵吧？”
“那肯定啊，这里可是米国甚至是排名第一的康复医院。”
“一想到钱又有斗志了，我必须早点适应假肢，出院回国啊！”
温舒雅翻身坐起，浑身酸痛的肌肉又让她发出悲鸣声，倒回床上。
程明再次将她从床上扶起，帮她换好衣服，穿上假肢鞋袜，一起到洗手间刷牙洗漱。
温舒雅连抬腿都相当费劲，几乎是程明在拖着她走。
“需要我帮你刷牙吗？”
“还没到那个地步啦！不要把我当废人。”
温舒雅没力气抬手打程明，就赏了他的肚子一记头槌。
“要不要我抱你去食堂？”
“那锻炼的意义不就没有了吗？我就是要多用这只假肢走路啊，你把手给我就行了。”
温舒雅伸出双手来，程明握住她的小手，与她面对面，倒退着走，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身后有没有人。
龟速前进，走几步就得歇一歇，但这也是锻炼的一环。
程明今天吃的还是稀饭。
温舒雅昨天中午和晚上的食量都大了很多。
尤其是昨晚没力气拿筷子，差点在吃饭途中睡了过去，整张脸埋在碗里，沾满了米粒，还是程明一口一口喂她吃的。
“你的嘴巴好点了没？”
“等你适应好假肢，我的嘴应该也好了。”
“对不起……”
温舒雅摸着嘴唇，低垂着头，露出落寞的表情。
程明起身探过身子，在温舒雅的嘴唇上轻轻一吻，顺便把嘴角的米粒也舔了。
“要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就不能先和我说一声吗？”
“我看你一眼想被亲的样子，还以为你做好准备了。”
“再多一点……”温舒雅弱弱地说道。
“什么？”
“我是说接吻这种事情再多一点，昨天一天都没亲了。”
“其实在你睡着的时候，我偷偷亲了好几次你的额头。”
“这种不算数，必须要我醒着的时候，但你要偷亲也可以，就是不算数。”
“但现在还是先吃饭吧，耽误太多时间也不好，等你锻炼完我会给你奖励的。”
“就知道用这种东西吊着我。”
先到医生办公室里检查一下残肢的状况。
虽然比起预约的时间晚了很多，但他们是走来的，看看假肢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调整的地步，最后才来到大厅，开始正式的复健。
除了昨天三个项目外，也使用了更多的器材，这里的复健器材大致可以分为卧坐位、站立、步行和关节训练器四种，最后一种是平衡协调训练器。
温舒雅今天肉眼可见地进步了，不仅仅是体验在步行速度上，没摔倒什么的，做完训练后也没累得不省人事。
午饭过后在阳台的长椅上坐在程明的大腿上对着他一阵狂亲，留下一脸的口水。
下午的训练结束时，护士还多嘴说了一句。
“温女士能这么快适应假肢一定是因为有爱人的陪伴。”
“说了啥？为什么不翻译给我听？”
“你真要听？”
“真的，你可别歪曲原意啊。”
“她说的倒也没错……”
温舒雅捊着鬓发，脸颊上泛起红晕。
温舒雅今天也出了一身汗，虽然能自己洗澡，但程明主动要帮她洗澡，她也没拒绝，默许了。
就是给她洗下半身的时候还有些抗拒。
“我昨天不但看过了，还摸过了，真没什么的，我爱你，就是爱你的一切，接受你的不足之处。”
“我什么时候也能像你一样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么羞耻的话就好了。”
“别乱说啊，我的心跳得很快的，不幸你摸摸看。”
程明抓过温舒雅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左胸前。
“没感觉，你的皮太厚了。”
温舒雅还搞怪地捏了捏程明的胸口。
程明只好揽过温舒雅的肩膀，将她的耳朵贴在他的胸前。
“现在呢，听到了吧？”
“这不就是正常的心跳吗？压根没有心动的感觉。”
“那你让我听听真正的心动是什么样的。”程明把耳朵紧贴在温舒雅的胸前。
噗咚噗咚——
心跳还在加速。
温舒雅的手指头叉进程明的头发里捏着。
“这姿势感觉好奇怪啊，就像是你在喝我的奶一样，小雨还没断奶的时候也总喜欢钻进我怀里找奶喝。但我那个年纪根本不可能有的，还很小。”
说起这个，程明就想起了晓晓，那孩子不知道断奶了没，恐怕没有。
等沈筱姐和沈溪姐有奶水的时候，要不要带她去尝尝呢，尝到真的，觉得难喝，了结心中的遗憾，是不是就能断了念想，也有更想喝真奶的可能性。
“我会让你变大的。”
“你把我当三岁小孩吗？我都这个年纪了，不可能再发育了。”
“身高应该是不可能了，但胸部还是可以再努力一下下的，说不定有奇迹。”
“那我就稍微期待一下吧。”
“现在就来做胸部的复健吧，要两手抓。”
刚才被摸了下，记仇的程明肯定要让温舒雅用身体来加倍偿还。
洗完澡后，坐在电脑前久违地打开了魔兽。
“让我的胸变大什么的果然是借口，你就是想摸而已，有一种你的手还在我胸上的感觉。”
“不是借口，但我真的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你变大的。”
“这么小摸起来真的有意思吗？”
“有啊，女孩子的身体怎么可能没有意思啊，如果能长大就更有意思了。”
“也对，毕竟是你。”
在康复中心里，每天都在做重复的训练，温舒雅已经可以不借助双杠护栏和助走器，独自走一小段路，平常出门还是让程明牵着手，也不需要程明面对面引导着她。但程明还是会回头看她，配合着她的步伐。
洗澡的时候捏了捏温舒雅的肌肉，也有一点硬硬的了，温舒雅自然回摸程明身上硬硬的肌肉。
“你身上硬的地方也太多了。”温舒雅吐槽道。
这期间里，温舒雅一次幻肢痛都没发作过。不管是严重的，还是轻微的，本该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但程明却感到不安，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温舒雅最近过得很充实，可是等复健的疗程结束，又会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