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四桌，喝酒的坐一桌，不喝酒的女人和小孩坐一桌。
桌上全是硬菜，哪怕是素菜和炖豆腐汤，感觉比肉菜还油腻，总结下来就是量大、粗犷、肥腻，极具震慑力。
程明吃得快胃痉挛了。
“大哥哥，大姐姐，下次再一起玩吧。”
“我下次一定不会被抓到了。”
率先吃饱喝足的小孩子们和程明、徐娟挥手告别。
“好，拜拜。”程明摆着手说道。
徐娟一脸木然，没有反应。
程明只好抓起她的手挥了挥，徐娟这才吞吞吐吐地说道：“拜……拜。”
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再次相遇时，他们又是否还能记得一面之缘的陌生人。
但是不记得也没有关系，重新再建立起关系就行了。
正餐吃完，马上又开始第二轮，露天的烧烤。
老爸和他的老乡们对着月色把酒言欢、谈天说地。
要是老妈在场肯定会说老爸的，程明和连姨就不扫老爸的兴了，说了也不一定有用。
程明和徐娟借用这边简陋的浴室用烧好的热水，简单地擦拭了一下身子，条件有限，作为客人也不能太过麻烦主人。
不能像是在南方的家中那样，想洗澡就洗澡，一天洗个几回。
一群人喝得烂醉如泥、东倒西歪，让各自的家属来认领回家。
程明和连姨将老爸的手臂搭在各自的肩头上，扛着他进屋，嘴里还说着含糊不清的醉话。
老爸和宏孝躺在一张床上，一个屋子里酒气熏天，没办法待人，让程明跟他们一起睡不如鲨了他吧。
但宏飞家只剩下一张空床了。
看到程明的苦瓜脸，连姨善解人意地说道：“小明今晚和我们一起睡吧，和这两个人睡在一起，你今晚估计别想睡好觉了。”
“嗯嗯。”程明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
就是不知道连姨为什么放心他和女儿同床。
是因为今早已经睡在一起过了？连姨吧把他们都当做小孩子。
还是他的乖学生、好哥哥的形象深入人心？
又或是暴露了？他与徐娟的关系。
程明睡在靠墙的内侧，徐娟睡中间，连姨睡在床沿边上。
“要不我睡在床沿边上吧，就算我半夜摔下床也不怕。”程明建议说道。
“我半夜可能要下次起床照顾你爸，给他做点醒酒汤什么的，我睡这边下床比较方便，动静小，不会吵醒你们。”
“连姨你对我爸可真好啊。”程明感慨地说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连姨慌张地解释说道：“这是我应该做的，宏远那么照顾我和小娟，我在日常小事上照顾他一下也没什么，倒不如说我只能做这些事情，而且明天我们就得回去了。要是他宿醉头痛，开不了车，我们就得晚一天回去。”
程明光顾着徐娟，差点都忘了老妈给他的任务。
连姨和老爸本就是关系亲密的青梅竹马，但他们又都是成熟理智的成年人。
若是要擦出什么火花的话，早就擦出来了，尤其是。
“连姨说的有道理，学校那边明天就开始上课，原路返回的话，徐娟估计要多请几天假才行了。”
程明打了个哈欠，躺在床上，侧过身子，开始装睡。
不能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下去。
连姨关了灯。
黑暗中，徐娟主动搂住了程明的腰际，把胸靠了上来。
这样还不错。
毕竟程明主动去抱徐娟的话，如果程明没控制住自己的手，伸得长一点碰到连姨了，那就完蛋了。
但程明还是没忍住，转过身子，衣物与被子发出摩擦声，与徐娟面对面。
人总是喜欢在作死的边缘试探，有着别样的兴奋感。
不知道是不是太多天没做，没有发泄，还是因为程明被紧张到头皮发麻的环境刺激着。
光是如此，程明的身体就嗨到不行了，坚如磐石地顶在徐娟身上。
眼睛看不见，程明就用嘴唇慢慢试探，先是落在徐娟的额头上，一点点下移，吻过鼻子，停在嘴唇上。
只敢做到这个地步了，不然发出吧唧的口水声就太明显了。
两人的心脏都剧烈地跳动着。
噗咚噗咚——
在寂静的夜里非常明显。
会被连姨听到吗？会被发现吗？
虽然两人想更进一步，但是要等连姨睡再做，实在是撑不住，两人今天都累坏了。
坐了一天的车，又去扫了墓，最后还陪小孩子玩了游戏。
隔天，程明是被徐娟给吻醒的。
两人用被子蒙着头，偷偷地做着坏事。
晨光透过窗户和被子，照在被窝里的两人脸上。
听到靠近的脚步声，红着脸的徐娟连忙钻出被窝。
老爸的精气神倒是比想象中的好，应该是连姨昨晚好好地照顾他了，就是浑身上下都是酒气，靠近他的时候让人情不自禁地捏起鼻子。
宏飞还醉得不省人事，到现在都没起床。
吃过早饭，就准备启程返回了。
宏飞这时候才醒来，头痛欲裂地说道：“宏远哥，不要丢下我啊。”
“现在工地上还不忙，有你没你都差不多，你在家里多休息一会儿，陪陪你的父母，等国庆结束，或者你结婚之后再来南粤找我也不迟。”老爸无情又有情地说道。
估计是宏飞的父母吩咐过的，昨晚喝那么多酒也有把宏飞灌醉的意思吧。
宏飞就这么被留在了家中，难得把他骗回家，肯定不会轻易地放他走的，估计还要去相个亲什么的。
回到镇上，老爸说道：“既然回来了，我们顺道去祭拜一下文杰吧？反正就在隔壁镇，也不远。”
老爸对这边的路还是不太熟，连姨就坐在副驾驶座上当导航。
徐娟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色，瞳孔紧缩，仿佛有黑暗要将她吞噬一般。
这里既是幸福的开始，也是苦难的开始。
程明的大手覆盖在了徐娟的手背上，手指伸进指间的缝隙，扣紧。
用实际行动告诉她，自己就在这里，就在你的身边。
徐娟的父亲葬在了镇上的小墓园里。虽然也是无人管理，但环境也比昨天那荒山野岭的环境好多了。
没有昨天那么多步骤和流程，只有老爸买了瓶酒，倾倒在墓碑前。
“这样就够了吗？不用烧纸什么吗？”老爸问道。
“一切从简，文杰不喜欢麻烦我们的。如果他在下面真的没钱花了，他妈也会少钱给她。”
程明双手合十，闭起眼睛。
谢谢你生下徐娟。
“我没记错的话，这边你的家吧？就来过一次。”老爸在一家院子前停下车问道。
“已经不是我的家了，快走吧，我不想被他们看到。”连姨双手遮着脸，躲在玻璃下面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