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音铃钰和妮妮三人依次和白璐道歉。
但她并不领情，没有任何的回应，多半是还在气头上，等明天小怜过来就好了。
“你们真的要留下来睡觉吗？”程明再次确认道。
“当然啊，不然让小明和白璐一起睡吗？”
“今天可是我赢了啊，我是绝对不会走的。”铃钰攥紧小拳头说道。
“反正来都来了。”
不敢去挪动床沿边上的白璐，程明躺在中间，铃钰趴在他身上，铃音和白璐枕着他的手臂。
程明拉过被子盖好，白璐倒是没有死拽着被子不放。
哪怕她们身材娇小，一张床要同时睡这么多人，不紧挨在一起是不行的。
程明的胳膊不免碰到了白璐的后背上，她没生气，是已经睡了吗？
程明不由松了一口气。
和小黎说的一样，借着兴奋劲才熬到这个点的三人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程明只是稍微动下身子，耳边就传来了冷冰冰的声音：“你想要干嘛？”
虽然在黑夜中看不清白璐的脸，但程明能感受到她嫌弃的视线。
“原来你没睡啊，没想干什么，就是想要去隔壁屋睡觉。”
“大骗子，你不是答应了铃钰，要和她们一起睡的吗？”
“呃……”
没想到有一天还要白璐教训啊。
“你真的要在这里睡觉吗？”
“不行吗？外面冷，不想出去了，外套什么也都被她们脱了，不知道扔在哪里，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就告诉姐姐。”
姐姐随便告，别告诉妈妈就行。
“可以，当然可以，你想怎么睡就怎么睡，我只是疑惑你不是很讨厌我吗？居然还能接受和我在同一床上睡觉。”
“你身上又不臭，和你一起睡觉也没什么，我讨厌你把我的姐姐抢走了。”
“也没有完全抢走啊，小怜是你姐姐这一点是不会变的。”
“你经常和我姐姐睡在一起吧？”
“嗯，应该说睡有大部分时间都睡在一起，以后有机会我们一起三个睡觉。”程明随口说道。
“我考虑一下……”
噢耶！程明的内心掀起惊涛骇浪，但表面上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能意外地取得这么大的进展，还得感谢铃音铃钰还有妮妮啊。
“多跟我说一些我姐的事情，反正你能和我一起睡觉兴奋得睡不着觉了吧？”
“你直接问小怜不就好了。”
“姐姐她只会说和你有关的事情，都不说自己的事情和想法，我知道她可能是怕不小心说了妈妈的坏话，让我和她的关系变得尴尬。但我想更了解她，想知道我妈妈到底有多过分。”
“那作为交换，你也说说自己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吧？很公平吧？”
“好。”
“那我先来，我第一次见到小怜的时候，是她六年级的时候。嗯，和你现在一样大，但她整个人都营养不良，面黄肌瘦的，头发也有些干燥和黄，穿的黄凉鞋的鞋带破了，还是用炉钩子重新粘上的，一开始还不待见我，我后来给她煮了好吃的，她的关系才渐渐和我亲密起来。”
“这个我姐有说过。”
“接下来轮到你了。”
“太小的事情我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我在上幼儿园之前都一个人被关在家里，一个人……妈妈早上去上班，中午一般不回来，晚上有时候是天黑回来的，有时候是半夜回来，夏天的时候，一天到晚三顿稀饭也有，有好几次打雷停电了，乌漆嘛黑的，只有轰隆隆的巨响和雷光一闪而过，有点吓人，真的只是有点！”
白璐捂着耳朵，轻咬着嘴唇，情不自禁地把头靠在了程明的胸膛上。
“再后来上了幼儿园，终于不用再被关在家里了，我一开始很高兴的。但我基本没和妈妈以外的人说过话，有人来和我搭话，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幼儿园毕业后我也没交到朋友，只要我不是一个人就行了。”
“上了小学，吃的饭，穿的衣服都越来越好了，也有零花钱了。但妈妈还是没时间陪我，再后来就遇到你和姐姐了。”
“然后你就泼了我们一盆洗脚水。”
“嗯。”
“真是洗脚水？”
“就是天气热，我拿冷水泡着脚，好好地洗过脚的，家里就我一个人，我不想开空调，浪费电。”
“你还挺勤俭持家的嘛。”
“那当然，我和姐姐一样的……”
之后又聊了很多旁枝末节的小事，程明都不知道自己是几点睡的，好像还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手臂好麻，身上好重，睡一觉跟打了场大战，完全没有缓解疲劳。
程明的另一只手绕过白璐的后背，托着她的小屁屁，将她抱在了怀里。
睡着的样子还是蛮可爱的，嘴唇和鼻子挺像小怜的。
程明腾不出手来，就用自己的鼻子蹭了蹭白璐的鼻子。
“看来哥哥昨晚睡得很香嘛，大早上的还准备偷亲白璐，我这个时候叫醒她会怎么样呢？”
确实睡得有点香，但睡醒之后就痛苦了。
程明压低声音说道：“千万别，让她好好睡觉吧，她昨晚应该挺晚的。”
“哦是吗？哥哥弄得她睡不着觉吗？”
“才没有啦，就是聊了会天而已。”
“增进感情了？”
“姑且算是吧，我昨晚可是等到睡着都没见到哥哥。果然是被小萝莉们包围着，乐不思妹了吗？有了她们，连女朋友和妹妹都不要了吗？因为我长大了就不喜欢我了吗？果然应该继续装小孩子骗哥哥的吗？”
“真的对不起啦，难得白璐敞开心扉要和我聊天，我就陪她聊了会，和你们我不是随时都可以吗？”
“哼，反正我是吃醋了，哥哥陪我一天才能消气，哥哥快点起床吧，她们怎么说都六年级了，不小了，已经不合适和哥哥睡在一起了。要是被她们的妈妈发现的话，我可救不了哥哥。”
“我也想啊，可是我的手脚都麻了。”
她们不先起床的，作为床和枕头的程明很难动弹。
“我看哥哥就是想和她们多睡一会儿吧，我不管你了，准备在局子里买房吧，啊对了，我来看看哥哥是不是比平时更有精神。”
小黎从床尾钻进被窝里，还没开始做坏事，就是被铃钰的小脚丫糊脸踢了出来，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打着哈欠坐起身子，俯身朝着程明的嘴唇落下小小的唇瓣。
“小明，早上好。”
吻完又缩成一团继续睡回笼觉。
“哥哥！我真的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