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是暑假开始前去的燕京参加集训，现在暑假快结束了，才准备回家。
校长在机场外准备了专车，程明没有办法在省城多加停留。
否则程明在省城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之前已经因为酒店的事情婉拒过一次校长。
如果程明再提别的要求，就是不给校长面子，会让他留下一个恃才而骄的坏印象。
静静目前还在学校里上课，在九月新学期正式开学前，会有一两天的小假，程明打算那几天再去陪静静，在此之前就保持着电话的联络吧。
校长坚持将程明送上楼，老妈倒是早有准备地到家门口迎接：“校长，辛苦你送小明回家。”
“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事情，不安安全全地送他到家，我心有不安啊。”
连姨也煮好了开水，泡了杯茶。
校长坐下来喝了杯茶，介绍程明此行的事迹和收获，大为赞扬。
老妈谦虚地应下，说了些程明不能骄傲之类的客套话。
程明乖巧地站在一旁，小黎躲在门缝里朝着程明做鬼脸、挤舌头，家里来这种不是很熟络的客人时，妹妹就不太想出面。
“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告辞了，程明，开学前这段时间里就好好休息一阵子，九月一号开学那天记得来我办公室一趟。”
“好的，辛苦校长了。”
“哥哥，我好想你！”
校长前脚刚走，小黎就跑出房间，一头撞进程明的怀里。
程明后退一小步才接住妹妹，每次都这么用力，撞得他肋骨疼，恨不得跟他的身体结合似的。
程明感慨地拍着妹妹的后背，这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痛并快乐着吧。
“都多大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你马上就要读初三的人了，明年这个时候就是高中生了！”黎英没好气地说道。
“我本来就是小孩子。”程黎撅起小嘴，小声嘀咕道。
家还是那个家，没有什么变化，变化的最大就属晓荧和晓晓了，快两个月不见，她们已经能站在学步车里，穿着鞋子，站着行走了。
晓荧不撞到点什么东西是不会停下来的，学步车上的铃铛叮当作响。
晓晓依旧懒和嗜睡，坐在学步车里就没走几步，光顾着玩车上的玩具了，或是大哭起来，要人背背。
“哥哥，晓荧和晓晓已经会叫妈妈和姐姐了哦。”
小黎先说了一遍，晓荧和晓晓就会跟着说了。
老妈和连姨抱起她们的时候会叫妈妈，小黎和徐娟抱起她们，就会喊姐姐，已经会初步识人了。
离家这么久，程明也担心两个小家伙会不会不认得自己，或是不亲近他。
程明的担心有些多余，晓荧自不用说，连比较不喜欢陌生人的晓晓被他抱着也不哭不闹。
一会儿掰着他的手指头玩，一会儿拍着他的脸颊，抓着他的鼻子。
好在她们定期剪掉指甲，免得指甲里藏污纳垢，她们咬手指和吸手指的时候吃了脏东西，倒也不用怕被抓伤。
程明抱起她们举高高，逗着她们玩的时候，教她们怎么叫哥哥，她们只会「咯咯咯」地大笑着。虽然可以幻听成哥哥，但有点不对味，晓荧还赏了他泡尿。
“这就是妹妹欢迎哥哥回家的方式吗？”
刚回家就得去洗澡了。
程明将手中的晓荧递给小黎，让她去把尿，晓荧可能一次性没尿光。
“明明是哥哥你抱得她玩太久了，差不多隔一段时间就要去把尿了，反正穿的是开裆裤。”
今晚为了庆祝程明夺得金牌以及回家，大家又在一起聚了聚。
詹巧云领着铃音铃钰过来吃晚饭，赵磊也特地送了小怜过来。
“程明哥，好久不见。”
小怜双手负于身后，克制自己冲过去拥抱程明的想法。
“嗯啊，好久不见。”
“不留下来吃个晚饭吗？”
赵磊摆着手说道：“不了，不了，不能留我一个爷爷在家里，不然他一个人又随便应付过去了。”
“那等过两天我们一起去省城吧，你那时候差不多也得回学校了吧？”
程明是没什么时间和精力跑一趟明溪村了，在家休息会，然后启程去省城了。
“行，那我们到时候再聊。”
赵磊把手放在小怜的后背上，推向程明。
“这丫头就麻烦你们了，她一个人在家陪我和爷爷两个大老爷们也无聊。”
赵磊挥手告别，慢悠悠地走下楼梯。
“其实我可以一个人骑自行车过来的，但我哥偏要送我过来。”
小怜的脚在地板上画着圈圈。
“这是他疼你的表现。”
“程明哥，把头低下来一下。”小怜拉着程明的上衣，踮起脚尖，小声说道。
会意的程明俯身弯腰，与小怜四唇相接。
柔嫩的唇瓣传来美妙的触感，与此更甚的是背着大家做坏事的感觉，要是背后的门突然被打开的话。
踏踏踏——
楼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老爸这个时间点应该还没回家，是赵磊忘了什么事情没说吗？
程明和小怜瞬间分开，重新站好。
气喘吁吁的赵磊跑上楼，手里提了一个大的购物袋，看着两人，一头雾水地问道：“你们怎么还站在门口啊。”
小怜撩着鬓发，俏脸微红地解释道：“就站在门口聊了会天，里面小孩子多，很吵闹。”
确实，隔着门都能听见屋里头的喧嚣吵闹，小黎正在尽力地陪铃音铃钰玩，让她们安静一点。
“这样啊，这是我昨天尝试烟熏的鸭子，挂在车头，差点给忘了，味道还不错，你们也尝尝，有什么感想可以告诉我，我再改进改进，已经帮你们切成合适的大小了，直接装盘就能吃。”赵磊晃了晃手中的袋子说道。
程明接过袋子，和赵磊二次告别。
小怜拍着微微鼓起的胸口，长长地吁出一口气说道：“呼，差点被吓坏了，我哥真是的，还杀了个回马枪，不过挺刺激的，小黎和程明哥经常在家人旁边这么玩吧？”
“也没有经常吧。”
程明推门进屋，左右手牵着铃音铃钰的小怜幽怨地瞪了他一眼说道：“哥哥，你去门口接个小怜也花了太久时间吧？”
绝对偷偷地做了坏事吧。
铃音铃钰一看到程明就立刻松开小黎的手，两人手牵着手将程明围在中间，开始声讨他。
“小明，小明，你不是从燕京回来的吗？”
“嗯啊。”
“那你怎么没把妮妮带回来？”
“这个嘛，因为你们马上都要开学了啊，而且你们还小，家长不陪着你们，也不能出远门的，等有时间我再带你们去燕京玩吧，只要你们的妈妈同意。”
“好耶，最喜欢小明了。”两人异口同声地喊道。
“哥哥的承诺真是给的太随便了。”小黎扶额叹道。
小怜点了点头附和道：“深有同感。”
等到老爸到家，人就齐了，正式开饭。
谈及晓荧和晓晓时，“这两丫头怎么就不会叫爸爸呢？”老爸纳闷地问道，“我记得小明和小黎这个岁数都会叫呢。”
“哪有，小明和小黎这么大的时候也只会叫妈妈。”老妈纠正说道，“谁叫你整天不着家。”
“对了，过段时间我打算回老家一趟，去扫墓，本来是打算今年清明节抽空去一趟的，结果赶上非典了，我已经好几年没回去了，老头子的墓头的草估计都比人还高了。”
老家指的是北江的吧，前世甚至压根就不知道，可见父子的隔阂之深、交流之少。
足球场的竣工仪式就在上个月举行了，还踢了一场友谊赛。因为待在家里以及隔离，所以这种大型活动格外受欢迎，盛况空前，甚至连省里的体育局也派人来了，还向唐叔叔发出了邀请函，得到上头审批同意之后，他总算是能亲眼见证这座足球场。
不过程明的青训队打省队替补的想法还是过于天真，在不熟悉的领域里，他还是太幼稚了。
最后是选择踢两场球赛，青训先打一场预热，省足球队分红蓝队内战。因为都是势均力敌的比赛，比分胶着，你来我往，很是精彩。
因为老街拆迁的那个单子被小怜的母亲白初雪抢走了，老爸手上暂时没有新的大工程和项目，暂时是比较清闲的，而他似乎也不准备窝在南明市了，而是准备出省南下，去南粤，施展抱负。
主要是手下一批工程队，都是要吃饭的，他这边要是没单子，他们就会自己去接单子干。到时候人都散了，重新联系聚起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南粤是对外开放的大门，发展机会多，南明市的市场小，竞争激烈，这一次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大财团，估计以后小点的工程公司都很难接到单子。”
虽然老爸去省城也可以，不过唐叔叔在那里，还是得要避嫌的，而且省里就未必比南粤更好做了，白初雪在那边也有经营。
白初雪跑到这乡下地方来，而老爸却要去南粤，这算不算换家呢？
老爸放下碗筷问道：“连颖来我们这也快两年了，还没回过老家吧？要不这一次跟我一起回去一趟，给你老公和老爷子扫个墓？你也不用怕别人跟你说三道四，有我陪着你，你哥和你妈要是敢再不当我，就直接断绝关系得了。”
“这……真的可以吗？我还得帮忙照顾晓荧和晓晓。”
看得出连姨还是有些心动，不过她很是挣扎。
“连姐，我知道你孝顺，这次有机会就回去一趟吧，晓荧和晓晓都长大了，没那么需要人照顾了。再说，家里有小黎和小怜可以帮我一起照顾她们。”黎英善解人意地说道，却在疯狂地朝程明使眼色。
“还有我们！”铃音和铃钰插话说道。
“你们两个别添乱就好了。”詹巧云分别敲了一下她们的脑袋瓜子说道。
如果放任老爸和连姨同行，出远门，确实会产生不好的联想啊。
“老爸，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去吗？我也想去我们的老家看看，徐娟也想回去一趟的吧？”程明朝着徐娟眨了眨眼睛说道。
徐娟心里可能不是很想回去那一处伤心地。
徐娟还没回声点头，老妈就接着程明的话往下说：“徐娟不是马上要高考了吗？还是待在家里好好复习吧，小明去没事。反正他都已经保送了，去学校也没上课，请假也没关系。”
“有什么关系嘛，一来一回的，也就四五天吧，顶多那边过个夜，隔天就返程了，一直闷头学习也不好，偶尔也应该散散心。”
老爸完全是与老妈相反的观点，也就因为这个，他们才容易吵起来。
不过现在两人是很少吵架了。
“程明去，我就去。”徐娟简短地答道。
“我也想去我们的老家看看。”小黎举起手说道。
老妈斩钉截铁地否决道：“你给我乖乖地待在家里照顾妹妹。”
“诶，怎么这样。”
在饭桌上，一次远行计划就这么敲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