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岚先是牵着程明的手，手拉手练习，程明好几次要摔倒的时候，赶紧松开钱岚的手，免得带着她一起摔倒，结果钱岚没放手，死死地抓着程明不放，程明伸手撑在冰面上，没有出现屁股着地的惨状。
程明重新站好身子说道：“不是你说的要摔倒的时候立刻放手，免得带着同伴一起摔倒，很危险的。”
“可我就是不想放手嘛。”钱岚任性地说道，更加握紧了程明的手，就是两人都戴着防护手套，没啥触感。
程明只好拿出态度来认真学，抓紧上手。
勉强能牵着钱岚的手开始溜冰以后，她就接着教程明怎么调整姿势和刹车，很多新手往前溜冰的时候，发现停不下来，怕直接撞上人或者护栏，这一紧张就摔了。
新手的停法就比较简单粗暴，也比较丑，把双手伸到胸前，接着让膝盖慢慢下蹲着地，最后把手掌张开贴在地上，变成跪下来的姿势。
像钱岚的话，要刹车的时候先不用力，让身体继续保持滑行，把后面的脚慢慢抬起来，稍稍离开地面，成九十度直角，然后再把脚慢慢往地上放，和地面接触后就慢慢刹车了，非常优雅。
要点就是把重心放在前面的脚上面，膝盖要弯曲一点。
会溜直线后再学转弯，左脚在前，右脚在后，手放在腰部上，身体向着转弯的圆心。
在钱岚的耐心引导下，程明逐渐上手，滑得像模像样，总不至于连场子里的小学生都不如，出了一身汗。
临近傍晚时分，场子里的人越来越多，还有专门的教练来教小女生练花滑，其实溜冰场还能预约教练教你溜冰，就是要收钱，而且一个女教练都没。
小女生穿着粉红色的毛衣和小裙子，在冰面上轻快飞驰，宛如飞燕，一套动作之后，在原地旋转、裙摆飘飘，吸引全场的目光，掌声雷动。
“学弟你看别的女人看入神了。”钱岚脱掉手套，捂着程明的脸蛋偏向自己这边，板起脸说道。
“呃，一般人都会看入神的吧，还是现场直播。”
“我吃醋了，今天差不多就到这里了吧，人多了，光顾着躲人也滑不尽兴，何莲一个人还在寂寞地独守闺房，我们该回去陪她了。”
“等一下，最后……最后再滑一圈吧。”程明恳求道。
“真是拿你没办法，那就最后一圈了。”
钱岚正要穿回手套，被程明制止。
“我们脱掉手套滑一圈吧。”
“很危险的。”
“我已经不是刚才的菜鸟了，放心吧。”
程明也脱了手套，两人的手心紧握在一起，都出了些汗，温润滑腻，不抓紧些，对方的手都要从自己的指尖上滑走一样。
两人在人群之中穿梭，钱岚滑完一圈又有意犹未尽，领着程明再滑了一圈。
“不是说好最后一圈吗？”程明打趣说道。
“真的最后一圈了，哼！”
一个漂亮的转弯之后，钱岚开始优雅地刹车，程明有样学样，主动松开钱岚的小手。
双手分开，钱岚还以为程明摔了，担心地回头望去。下一秒，程明就搂住了她的腰肢，钱岚几乎是本能地张开双臂，学着泰坦尼克号里的露丝的姿势。
果然，只要是女孩子就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两人缓缓停在护栏边上，红着脸的钱岚转过身子，挥着手指说道：“果然啊，学弟只有做涩涩的事情的时候才会滑得这么好。”
“学弟……”
钱岚抓着程明的上衣，踮起脚尖，眼里只剩下程明一人。
程明低下头去，噙住嫣红的唇瓣，情到浓处，一切都变得自然，不像刚才刻意表演给别人看的。
溜冰场里又响起了响声，钱岚这才回过神来，左顾右盼，却发现那个花滑的小女生正捂着眼睛，而四周的人群都朝向他们的方向，瞬间就懂了。
恼羞成怒的钱岚捶着程明的胸膛娇嗔道：“都怪学弟，今天丢人丢大发了。”
“明明是钱学姐主动的吧？”
“我不管，都怪你都怪你。”
路人也就看个乐子，见他们这对恩爱情侣出了溜冰场，自己该干啥干啥。
退掉租的护具，拿回行李和手机，激情过后，身子就有些乏了。
“感觉明天会肌肉酸痛。”
“活该，叫你平时不好好锻炼身体。”
“我经常锻炼啊，隔三差五就在床上练。”
“全锻炼那方面的能力去了，但学弟那方面确实厉害，你对付我跟何莲哪个都绰绰有余，加上小叶子才勉强打成平手。”
回去酒店的路上无聊又谈起钱岚的舍友孙蔓。
“其实她原本是黑发，现在金发是染的。”
“完全看不出来啊。”
“一般都看不出来吧，染发剂的质量好，她又经常去补染，配上她那双大眼睛，她小时候还因为头发问题被开过玩笑。所以才讨厌男人的，我以前不也染过发了吗？其实就是和她一起去做的。”钱岚的手指卷着头发说道。
“学姐现在倒是完全不染发了。”
“第一次是觉得很新鲜嘛，上了大学也确实想做些改变。再者能增进关系，一举多得，后面就是怕头秃嘛，确实感觉发量变少了点。”
“那她经常染发，以后岂不是……”
程明和钱岚都想到一块去了，不礼貌地笑出声来。
“学弟喜欢什么我就染什么颜色。”
“不需要染发，只要摸起来舒服就行，真想玩角色扮演，偶尔戴戴假发就行了。”程明把玩着钱岚的秀发说道。
“说起假发，小叶子的新造型怎么样？”
“那果然是钱学姐的主意。”
“是不是把学弟迷得神魂颠倒了？”
“露得太多反而不涩了。”
“诶，怎么这样，是小叶子不行，没发挥出那套服装的精髓，下一次我亲自上阵，学弟有没有想法把我的舍友的性取向修正？”
“怎么个修正法？”
“比如让她喜欢上你啊，以学弟的魅力，应该有这个可能性。”
“才不想呢，先不说我对她说了那种话，还抢走了学姐，她不把千刀万剐就不错了，还喜欢上我。就算她喜欢上我，也可能是假喜欢，到时候把学姐们给偷了怎么办？但我对她说了那种话，她会不会报复学姐啊。”
“应该不至于吧，虽然很难再做回正常朋友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真遇到什么事情，我又不在学姐身边的话，你打这个电话，这是妮妮的妈妈，能帮上一点忙的。”
“说起来，学弟以后要怎么叫妮妮的妈妈啊？妈妈？”
“就嫂子吧……”程明摸着鼻子，心虚地说道，未来真正的困难或许不是商场上尔虞我诈的博弈，而是小小的家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