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假期在转瞬间逝去，新年新气象，与静静的关系更进一步的同时，和陈孜艺的关系似乎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表面上看起来与平常无异常，陈孜艺在课间和自习课上还是会坐在程明旁，表面上看起来还算是恩爱。
毕竟他们不恩爱了，麻烦和谣言就会接踵而至。
放学也是一起走的，但陈孜艺确实有所收敛，不再挑逗程明，也不开恶趣味的小玩笑了。
每晚还在说晚安，但都是程明这边主动打电话过去，陈孜艺说了一声「晚安」就直接挂了，不给程明说话的机会，单方面晚安。
邮件和企鹅消息也不回。
总而言之，陈孜艺就是正经过头了，笑容变少，经常发呆、心在焉的，有点变回初三时的陈孜艺，又在心中和周围竖起高墙。
乍一看之下，还以为是两个徐娟。
外人看不出陈孜艺的变化，但周莉这种以陈孜艺为假想敌，整天盯着她看的就发现了端倪，跑来质问程明：
“程明，你和陈孜艺的感情是不是出问题了？你们分手了？一定是你出轨对不对？”
“怎么可能分手啊，情侣也不可能天天都甜甜蜜蜜的。因为意见分歧也会吵架的，分分合合之后就会进入相对稳定的阶段，你这种没有谈恋爱的人是不会懂的。”程明摆了摆手说道。
他与静静则是双方都太熟悉了，程明又稳如泰山，也不会像一般的小情侣因为一些小事情就吵闹起来，但交往间的新鲜感确实少。
因为程明乱七八糟的人际关系，另一种意义上的新鲜感倒是很多。
“你！”气不打一处来的周莉指着程明，留下狠话：“祝你早日分手永不复合。”
周莉头也不回地离去。
程明完全可以把周莉的话当耳边风，但继续这样下去确实不行。
现在陈孜艺还在触手可及的范围里。如果程明什么都不做，未来两人可能会渐行渐远。
正如静静所说，在感情这方面，程明一直以来都有点太被动了。
一方面是性格使然，另一方面前世也没有谈恋爱的经验，只有身体上的经验。
比起男女朋友这种正当的关系，程明更看中的是在一起相处的日子。
主动出击！开启中央空调或者多线程操作模式。
正当程明准备干点什么的时候，班主任把他叫到办公室里。
难道说连班主任都看出他和陈孜艺之间出问题了？
“这一周的周末有一场数理化生的竞赛。如果期末考没什么压力，对竞赛有兴趣的学生可以去参加。但要交报名费和试卷印刷费，成绩合格的学生将受邀参加省里冬令营，三天的竞赛强化班，有名师辅导，为今年的竞赛做准备，期间免费食宿，来回的车费还是要自己报销的。”
这不是学习委员的工作吗？程明心里嘀咕道。
班主任觉得叫他或陈孜艺通知这件事情没区别吗？
市二中的名义上是主打竞赛，竞赛的考点也设在二中里。
其实能靠竞赛成绩保送重点大学，每年就那么几个，不多，大头还是靠普通高考。
通过这一次筛选的人，下学期就可以进校里的竞赛班，让老师开小灶，参加今年五月份左右的预赛。
程明不认为自己是重生者，就比许多人聪明多少，他多的只是基础的知识、阅历和未来的远见。
这个世界上集中一点、登峰造极的妖孽可不少。
所以程明就没考虑过竞赛，只想老老实实参加高考。
但现在嘛，就是这个！他和静静合理去省城的借口，简直完美。
程明在班级上通知了竞赛的相关事宜，没几个学生抬头认真听，听了一句就开始做自己的事情。
竞赛这东西还是有门槛的，报名费之类的先不说，考的内容也与平常上课学的相关甚少。
得刷奥数题，做专门的强化特训。
美术、音乐、体育都相继结课，全面进入期末考复习状态，主科老师也能名正言顺地占用这些课和自习课，发一张卷子给他们，让他们在两节课里做完上交。
简单地批改一下，明天的课上就讲卷子。
早点写完卷子的就能去上厕所，写其他科的作业。
程明和陈孜艺就属于早早写完的人。
陈孜艺坐在里侧靠墙的位置，老师绕着教室走动的时候，她还趴在桌上，拿书本盖在自己的头上。
程明就死盯着陈孜艺冷艳的侧脸，手下的笔一动不动，就看她装多久。
完全不为所动，无视了程明的视线。
本来坐在讲台上的老师突然离座，走出教室，教室里顿时又变得吵闹起来。
开始交流答案，虽然是老师不评分，但谁都不想在上交的卷子里留白。
就是现在，哪怕陈孜艺大喊大叫也不会闹不出多大动静吧？
程明伸手放在了陈孜艺的胸口上。
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那这一招如何，程明的手开始用力。
陈孜艺偏过头，樱唇不满地微微撅起，怒目圆瞪着程明问道：“你还想玩到什么时候？”
“呃，原来你有感觉的吗？”
“怎么可能没感觉啊！”
真实的物理触感并没有多少，但陈孜艺不可避免地回想起大巴车上的事情，浑身上下犹如蚂蚁在爬动，瘙痒难忍。
“你摸的爽吗？”陈孜艺咬牙切齿地说道。
“老实说，不爽，隔着这么多层衣服，一点感觉都没有。”
“那你还摸！难以置信，你到底好涩到什么程度了，在教室里干这种事情，静怡她还满足不了你吗？”
你还有脸说，在教室里偷亲人的人。
“我平常又摸不到她，只能周末摸一摸，远水解不了近渴，还请侠女施舍点甘露救救在下。”
“渴死你这银虫算了，还能为世上除一害。”
“没了我，可是全人类的损失，真的不考虑救一下吗？”
“你还真敢说啊，但没了你，肯定会有一些人会伤心的。”
陈孜艺拉开校服和羽绒服的拉链，抓着程明的手放进衣服内侧的胸前。
只隔着一层毛衣和文胸，触感就真切不少，娇小柔软且温暖。
陈孜艺的耳根子微微发红。
“也包括你吗？”
“明知故问，你这个人真讨厌，越讨厌就越喜欢，越舍不得离开你，我们这样真的好吗？”
“不好，但我希望这样的关系能继续下去。”
“真的？”
“千真万确。”
重生了一次，可没有第二次重生的机会给程明，不留遗憾、直面本心。
能重生第二次程明也不想要了。
无限轮回什么的，还有重复的学习和考试，代码也不会凭空嘣出来，还是慢慢地敲键盘，太折磨了。
带着更多的情报重生，程明在很多事情上肯定能处理得更好。
但程明朝着最完美的世界线上努力，也许在这个过程中就会出现新的变故。
毕竟人生可是最高级的游戏，不是固定的游戏剧情，不是你错过一个任务，读档了就能补上，有时候错过了就真的是错过了。
现在这样的结果，不坏，挺好的。
“静怡周日晚上的时候给我打电话了，还跟我道歉了，她这个人也跟你一样讨厌，不愧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哪有捅了敌人一刀，还给我包扎伤口的啊，是嫌我输得不够彻底吗？”
“她其实也慌了神吧，没考虑到那么多，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你们做那种事情舒服吗？”
“舒服，非常舒服，你也想试试吗？”
“我才没静怡那么傻，早早地把身子交给你，就是要吊着你们这群臭男人，一点点地给你们喂食，免得你们一口气吃饱了，玩腻了，就去找别的女人了，就像你现在来找我一样。”
“你可不是别的女人，你是我的女人。”
陈孜艺打了个寒颤，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哇，小明，你好恶心啊。”
“我也这么觉得，我不适合说这种话。”程明摸了摸鼻子说道。
陈孜艺终于破功，眯着眼睛笑了起来，略尖的下巴，像是做了坏事的小狐狸一般。
“还什么你的女人啊，我什么时候成为你的所有物了，八字都没一撇好嘛，我可是一个不安分的定时炸弹，自带麻烦，这你也敢接收我吗？”
正因为他们还是学生，所以这点小小的感情纠葛根本不算什么。
可是等他们长大以后，就会面临父母、亲戚乃至社会的压力。
陈孜艺的家庭也不允许她这般胡闹，那时候才是考验的开始也说不一定，该何去何从。
“我可是高玩，就喜欢挑战最高难度的事情。”
“那我就再陪你玩玩好了，陪到你玩腻我为止，后果自负啊，会发生什么我可不管。”陈孜艺倚靠在程明的肩头上，“应该是陪我到玩不动你为止。”
“就不能说点正经的吗？难得人家稍微感动了一下。”
“也是你先不正经的好嘛，我顺着你的话讲的，你要参加竞赛的吧？”
陈孜艺在这方面算是术业有专攻了。
“嗯，我妈让我参加的，她就喜欢我的履历好看一点，在亲朋好友的攀比里有谈资。”
“我也打算参加，让静静也一起参加。”
“你们是打算去当炮灰吗？你就算了，静怡根本不是这一类的选手吧？”
“其实我们打算寒假的时候去省城约会来着，有这个当借口会方便一些。”
“那你们去呗，我才不想当你们的电灯泡。”
“就是要加上你才能让我们的爸妈放心啊，只有我和静静，我老妈和任阿姨会怀疑我们的，她们可精明了，加上你就让人放心多了。”
“原来是拿我当挡箭牌。”
“你不也拿我当挡箭牌吗？我们这算是扯平了。”
“既然你要去参加竞赛，那还是要准备准备，能不能合格不说。但考的分数不能太低，会被笑话的，我这里有资料，给你找找。”
陈孜艺抓出程明的咸猪手，侧躺下身子，枕着程明的大腿，开始找书。
“喏，虽然习题都被我做过了，但你可以看看题型，熟悉熟悉。”
陈孜艺将四五本题集放在程明面前。
“那个……马上就要期末考了对吧？还是期末考重要一点。”
“你不是不到考试前不看书的类型吗？留一周的时间复习也绰绰有余的吧？你不是喜欢高难度吗？我帮你。”陈孜艺翻开题集说道。
但程明没看题集，而是看着陈孜艺的脸。
“你老盯着看我做什么，快学习啊。”
“你真好看。”程明冷不丁地说道。
程明的偷袭没让陈孜艺面红耳赤，而是腹部吃了她结实的一拳。
“还用你废话。”
程明感受到杀人的视线，才转过头去，看到了抓狂的周莉。
“你们能不能在教室里注意一点？”
“很注意了啊，我们说话都很小声了，没影响到其他同学。”程明一脸无辜地答道。
应该只有前桌的兄弟听到一点点，但他们早就麻了。
“我说的不是声音，而是你们的距离。算了，我要报名参加周末的数学竞赛，要跟谁报名？报名费要交给谁？”周莉问道。
“你？”
“我？”
程明和陈孜艺不约而同地指向对方又指向自己。
“到底是谁啊！反正是你们就对了，记得写上我们的名字，这是钱。”周莉把零钱拍在桌上，说道，“给我登记上去，要是我周末的时候参加不了竞赛，说查无此人，你们给我走着瞧。”
周莉放下狠话，蹦蹦跳跳地离去，走路都要飘起来，心情看起来不错了。
陈孜艺纳闷地问道：“她怎么看起来有点高兴的样子？吃错药了。”
“可能是看我们和好了吧，之前她来问我们之间怎么了？我就说是一般情侣的吵架，她这个没恋爱经验的别多嘴。”
“我们吵不吵架和她有什么关系，难道她看上你了？不对，那她不乐意看到我们和好才对，奇怪。”
“她看上你也比看上我的可能性大点。”
“别恶心我，还不如和静怡一起呢。”
“你们贴在一起了，那我怎么办？”
“谁管你啊，一边凉快去，但你没了我们，怕不是就去找新欢玩了，你在这个学校里都不知道藏了几个女朋友。”
“瞎说，我哪里藏了。”
“那就是不否认你有好几个女朋友咯，真不知道怎么说你好。”陈孜艺心中五味杂陈地说道。
一方面，这是她还可以继续待在程明身边的理由。
甚至，多几个人，她的心理压力和罪恶感就会少很多，她还有「同伙」。
另一方面，她又希望人可以少一些。
如果只剩下她和静怡一人一半就最好了。
什么时候一人一半变成最优选了。
唉，自己的脑袋一定是坏掉了。